第39章 第39章
这应该是一个日记本。
封面上用稚嫩的笔迹的写着“银粟”两个字,虽然稚嫩,但字体却很清秀。
把日记本摊开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我们看了起来。
打开第一页,并不是想象中的日记,反而是一篇略带有自传性质的文字。
【我唤泉音,意为黄泉下死人的音讯。】
泉音?我挑了挑眉,不是叫银粟吗?
【因为母亲是在送信人送来了父亲在战场上死亡的消息时才突然胎动的。
她是个很迷信的人,坚持认为我是父亲传来的音讯,至于传了什么音讯,她从未说过。
不如说除了迷信她也没有什么可信的好了,总之在我出生后,她给我起了泉音这个名字。
一个单身妈妈带着一个孩子总是遭人闲话的,特别是现在正在打仗,而父亲又是上战场的人。总是有一些人背后说些诸如“这都是报应!”“我就是说打仗是不好的”之类的话。
不是很难听,却句句往母亲的心窝子里戳,我知道,她从未忘记过父亲。
偶尔还会有孩子爬到墙头上往我们院子里丢石头,仿佛我有一个上过战场的父亲是多么大的罪过似的。
没有人在意,他已经死去好久了,人们只记得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而战争害他们良多。
……
那是一个北风呼啸的日子,有着片片雪花洒落。
我如往常一样放学回来,母亲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微笑着出来迎接我。
生活这把重担终于压垮了母亲!
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去找父亲了!
只留下我……】
纸页上有斑驳的泪痕,我摸着那些痕迹,一时间竟有些怔忡。
夏油杰也有些感慨,“是个可怜孩子。”
我:“战争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都不是个好东西。”
说归说,还是要往下看的。
【我被送到了城里最大的那家育婴堂。
院长是一个微胖的慈祥妇女。
她问我名字时,我说没有。
她都不在了,父亲传来的音讯又说与谁听?
院长于是摸着我的头,为我起了“银粟”这个名字。
因为我们相遇那天,正是大雪纷飞时。】
原来“银粟”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挺形象的。
【就这样,我带着“银粟”这个名字成了这座育婴堂中最大的“小朋友”。】
翻开第二页,就是正常的日记内容了。
【1010月1010日:
战争越来越激烈了,孤儿也越愈发多了,卧室的床已经从原来的两张变为了三张。
1010月1010日:
伙食变了,据说收留的人太多了,已经超支了。
1010月1010日:
……】
看了一会儿,夏油杰说他不看了,要去找那只咒灵,我点了点头,却没有跟着他一起走。
夏油杰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
“不了!”
看着他担心的神情,我又接了一句,“放心,虽然我拔除不了咒灵,但它也拿我没办法。”
于是夏油杰放心地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屋里接着看日记。
【1010月1010日:
今天早上的粥,米少得可怜!
1010月1010日:
卧室的床变成了六张!
1010月1010日:
院长说要换个地方了,大家都很担心。
1010月1010日:
我发现了一个人,很……像她!
1010月1010日:
大家都走了,只有我和她留下来了。
她也是不想走吗?我更喜欢她了。
1010月1010日:
她身上的气息又变了,总是让我忍不住发抖。话说她在吃什么呢?
1010月1010日:
她、在、吃、人!!!】
看到这里,本来越发好看的字迹都变得的歪歪扭扭起来。
吃人?会是那只咒灵吗?
人形的咒灵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就是时间上对不上,萩原推测的时间是在育婴堂荒废之后,而从日记上来看,在院长说要搬走的时候就有了。
【1010月1010日:
我应该报警的,毕竟她吃人,可是我舍不得!
我试着把食物放到她面前,可是她不吃。
1010月1010日:
我该感到庆幸吗?虽然她不吃食物,可是她也不吃我。
1010月1010日:
她好像知道了我不喜欢她吃人,最近没有再看到她吃人了。
1010月1010日:
她好像……变弱了?】
后面一连几页都被记号笔涂黑了,看不出来写得是什么。
【1010月1010日:
吃呀!为什么不吃?她是想死吗?
明明那个人说了,只有吃人才能让她活下来!
为什么不吃!!!
别留下我一个人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连忙往下翻。
【1010月1010日: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留我一个人?
父亲这样,母亲这样,就连育婴堂的大家也是这样!!!】
笔锋重得简直要透过纸张。
【1010月1010日:
我不会给她留下我的机会的!!!】
这一页上面沾染了点点血迹。
【1010月1010日:
她终于愿意吃了!】
在字体下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手印。
我又往后翻去,连着几页都是血手印,一个字也没有。再后面则是一片空白,连血手印也没有了。
我不信邪地接着翻下去,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吃”字。
字体歪歪扭扭的,还出现了严重的笔误,和之前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推测,这可能是那只咒灵写的!
好歹是人形的咒灵,写个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不太确定的想着。
我觉得有必要让夏油杰看看,就拿着日记本出门了,结果刚走出卧室,夏油杰就回来了。
我问他,“找到那只咒灵了吗?”
夏油杰点了点头,“是一只罕见的人形咒灵,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好像,不太想活?”
虽然这么说好像很别扭的样子,但是想起那只只会喊着“吃”字咒灵,他还是这么说了。
自顾自地喊着“吃”字冲上来,却一个招式也不放。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后招呢,结果,就这样简单的拔除了?
夏油杰总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不是,你好歹是一只一级的咒灵啊,还是那种罕见的人形咒灵,怎么就那么弱呢?
还是说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太想活,所以有术式也不放?
我看着夏油杰站在那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喏,我觉得你有必要把它看完。”
我把日记本递给了夏油杰。
半晌,看完了的夏油杰开口:“一个野生的咒术师啊,可惜了!”
不是,你就给我说这个?就没点儿其他的感想?
不愧是你,夏油杰,这脑回路杠杠的。
说真的,我看的时候完全没想着银粟居然还是一名咒术师来着,想想也是,毕竟在不危险的时候就能看到咒灵了,肯定拥有咒力。
…
出去的时候天色还早,因为下了帐的原因,经过育婴堂的人们都对突然少了一部分的育婴堂视若无睹。
那应该是夏油杰拔除咒灵的时候造成的,也不知道事后又会找个什么理由来欺骗大众。
总不能又是炸弹爆炸之类的吧?
上次五条悟还跟我吐槽,说十次有八次理由都是炸弹爆炸……
好家伙,天天炸,再加上时不时出现在电视机上死神小学生,普通的东京老百姓要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还真不行。
跟横滨那边时不时出现的□□火拼,真就难兄难弟了呀。
一看到我们出来,等在外面的萩原先生就迎了上来,“解决了?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啊!难道这次的比较棘手?”
以前都是进去没多久就解决了的。
“不!”夏油杰不太想说话,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
看来那本日记对他的影响也挺大,并不像他在里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最起码如果是平时的夏油杰绝对会跟萩原先生解释的。
还好我把日记本带出来了!
直接递给萩原先生,示意他去看。
看完后,他也长时间处于无言的状态下,一时间,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最后还是萩原先生开口:“走吧,我送你们到山下。”
临走时,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和之前看的一样,墙上的白灰层有着或多或少的脱落,墙角还长有不少野草。
还是一幅荒废已久的模样,甚至因为夏油杰拔除咒灵的缘故,显得更加破败了。
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如同最大多数的人也根本就不知道咒灵一样,他们统统被掩埋在黑暗中,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道。
想起那个名叫“银粟”的人,我不禁再次发出感慨:
战争,真不是个好东西!
回去的路上,大家仿佛被按静音键似的。
直到到了山脚下,下了车,萩原先生才把日记本还给我,“你是第一次出任务,回头别忘了写报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夏油同学。”
“嗯嗯。”我收好了日记本,胡乱地点着头。
“至于你说的警视厅……”他轻笑了一声,“我会找机会去看的。”
待到萩原先生开车走后,我才看向夏油杰,“走吧,五条悟他们肯定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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