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女人
“换车？”曹澈疑惑的瞅着秦治身后的车，问他，“这个时候换车干什么？你们的车出故障了？”
秦治说：“有点挤，还费油。”
“哦。”曹澈闻言，顺着秦治的目光一起看向杨佩璇那边，他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你们之前的服务区都进去了吗？”
秦治又看见杨佩璇围着那几辆车走了几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杨佩璇身上，便有些敷衍的回答曹澈的问题：“忘记了。”
徐子轩在车里叫他，让他上车。
秦治作了个手势高诉徐子轩，他想过去，他怕杨佩璇出什么危险。
徐子轩眼底一片平静，他说：“你再不上车她才真危险了，你看那服务区的大楼里出来了什么。”
楼里变成丧尸的工作人员和这些车上的人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闻到了他们的气味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这会儿两三个结成队，正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秦治看见那丧尸特有的僵硬且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问了徐子轩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他们变成丧尸以后走路姿势变得这么难看？”
徐子轩冷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小脑部分出现了问题，小脑负责调节动作协调，至于失去控制认知能力的原因，也许是大脑的前额叶受到了损伤。”
秦治听到徐子轩一本正经的回答震惊了一下子，然后在他的催促下上了驾驶位发动车子。
“那为什么这些丧尸走得这么慢？”他指着从楼里出来，到现在还没走到停车场的丧尸们问道，“咱们在城里遇到的那些速度跟竞走选手一样。”
徐子轩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这叫求知欲。”秦治严肃道，“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学习。”
徐子轩冷着脸：“你不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变成丧尸的吗？去抓一只回来我研究研究。”
秦治说：“你是生物系派来机械院的奸细吧。”
徐子轩好烦他，无情的告诉了他真相，说这些都是初中生物知识，谁让你初中不好好听课就知道看小说。
“……离婚吧。”秦治觉得他们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醒醒，咱们可是纯洁的父子关系。”徐子轩快受不了他了，感觉自己画风都被他带偏了。
边跟徐子轩贫嘴，秦治第一次主动朝着丧尸撞了过去。
“好血.腥，”秦治看见那丧尸撞在车头，然后身体飞了出去，“这种程度它们还能站起来吗？”
“或许吧，”徐子轩说，“丧尸这种东西，其实以前新闻也报道过，不过都是出现在动物身上，什么丧尸蚂蚁，丧尸麋鹿之类的。但是人类，嗯，这种程度的撞击不知道能不能破坏它的神经中枢。”
“打丧尸要爆头的原因……也是初中学过的知识吗？”秦治在恍惚之中又撞飞了一只丧尸，他怎么不记得初中学过生物。
徐子轩说：“我还听说丧尸是有神志的，你要不要下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不了不了。”秦治拒绝道。
另一边，杨佩璇最后还是停在了那辆里面有尸体的车的旁边。
不是她非要给自己找刺激，而是其他车里，要么就是锁着车门，要么就是座位上全是血。包括她一开始看见的那两辆开着车门的车，驾驶位上被血液和肉沫弄得一塌糊涂。
秦治之所以选择这辆越野，也是因为车主把钥匙插在门上忘记拔了。
杨佩璇透过玻璃，也看见了那个把秦治吓得尖叫着跳出多老远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头发散乱，从她已经扭曲可怖的面容能看得出她死亡时的痛苦。
女孩儿当时应该是想开门逃出来的，她本该是和他们一样的幸存者。
杨佩璇压下心中的恐惧，做深呼吸，她的护腕和一个运动型手套是连体的，因此她也不用特意再找什么东西包在钥匙上了。
杨佩璇手放在钥匙上，顺时针拧了90°，把车锁打开了。她把钥匙□□拿在手里，才看见底下是有遥控的。
“……”幸好这个车主用的是钥匙还忘在了车门上没有拔走。
杨佩璇做好心理准备，咬着下唇，拉开了后座的门。
那个女孩儿的尸体清晰的出现在了她面前，杨佩璇呼吸一顿，看着她慢慢的从车座上倒了下来，栽倒在车门外面的水泥地上。
女孩儿身体的样子，让杨佩璇想到了一句话，感觉身体被掏空……
她的后背破了个大洞，至于里面，杨佩璇表示她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然后，像是有预感一般，杨佩璇缓缓抬头，让视线回到车中，她看见在女孩儿身后的位置，有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块不知道是女孩儿身体上哪个部位的肉的丧尸，正啃得欢，从它的枯指缝间还在往下滴血。
“我，操。”杨佩璇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她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那丧尸听见动静，愣愣地抬起头，杨佩璇看见了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它的眼睛已经没了，嘴唇也没了，感染变异后的锋利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它闻到杨佩璇的气息，扔下手里的肉块，喉咙里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朝着外面爬了出来。
杨佩璇一步一步往后退着，还抽空往车里看了一眼，车里空间很大，而且没有别的丧尸了。
抢别人的车，总要付点代价的。这么一想，杨佩璇竟然有点被自己安慰到了。
同时，她也发现了这丧尸行动不似一开始遇到那些丧尸动作迅速，杨佩璇想了想，慢跑着把丧尸引到离车较远的位置。
曹澈一直在车里观察着这个女孩儿，说真的，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被从车里倒出来的尸体和丧尸吓了一跳，这个女孩儿竟然不害怕？！
他看着杨佩璇逗那只丧尸玩一样把丧尸引到远处，接着立马转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车旁边。
杨佩璇气喘吁吁地把车后门关上，然后坐上驾驶位把钥匙插进去，启动车子，动作一气呵成。
车里的味道很销魂，杨佩璇闻着这味道差点把昨天的烤肉吐出来。
她把四个车窗都打开，然后开车直奔加油站后面的卫生间。
一般加油站后面都会弄个水龙头，杨佩璇看好没有丧尸，把车停下，从地上随便拿起个看着还算干净的水管，开始冲后座。
这座椅是皮面的，真的假的不知道，还算好清理，杨佩璇从车里找了两块手巾，没管干净不干净，冲完后随便擦了擦后座上的水，用完就把手巾一扔。
脚垫杨佩璇直接扔了，做完这一切，杨佩璇把车窗关好，去了趟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秦治把那些丧尸处理完了，回来看见停车场里少了辆车，地上多了个尸体，还有一只在停车场边缘晃悠的丧尸被秦治解决掉了。
他没看见杨佩璇人，就问曹澈：“我妹妹呢？”
曹澈一脸复杂：“她抢了车后去加油站那边了。”
秦治问：“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等着你们带我去里面吃饭啊。”
秦治：“……”这都什么人啊。
杨佩璇进卫生间的时候，刻意弄出声音，那意思是，要是有丧尸赶紧出来别半截吓唬她。
好吧如果真的半截出来，那就不只是吓唬她了。
她拍了拍手，又跺了跺脚，都没有丧尸出来，但杨佩璇不敢放下警惕，她还仰着头往天花板上看了看，生怕上面挂着一个。
很好，很安全的样子，就是安静得很吓人。
杨佩璇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出了卫生间。
她刚想上车，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杨佩璇：“……”别啊，不是吧，还闹鬼啊？
“救救我……救救我……”那女人的声音很微弱，如果不是周围太安静，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
杨佩璇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现在已经到了正午，大太阳就在头顶上，偏偏这么热的时候，她感觉浑身发冷。
不会真的闹鬼吧？
杨佩璇垮下脸，快要哭出声了，她颤着嗓子轻轻的喊道：“有人吗？你出来。”别吓我，一切都好说。
杨佩璇见到丧尸敢杀上去，却怕鬼。
她这样喊了几声，可能是那个女人听见有人说话，哭泣声渐渐消失了。
杨佩璇看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从一处废墟里爬了出来，没错，穿着红衣服。
瞬间，杨佩璇看过的什么红衣女鬼之类的鬼故事都从脑子里蹦了出来，她就着这些鬼故事的背景开始脑补……
“呜呜呜你别过来……”杨佩璇被自己的脑补快要吓死了，她摇着头，一手捂嘴，摆着手往后退。
女人从废墟里出来后，看见刚才说话的真的是活人，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她头发散乱，伸着手就要扑过来拥抱杨佩璇。
杨佩璇也说不出来话，她看着女人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能看见女人手指指甲上做的美甲。
咦？美甲？
下一秒，杨佩璇被这个女人抱了个满怀，准确的说是这个女人脚软了，摔到在她怀里了。
杨佩璇已经傻了，她被女人撞得差点摔倒，稳住身子后有些虚弱的说：“现在女鬼都活得这么精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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