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直播网红争霸赛9
秦之秋哼了一声，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裴春耸了耸肩：“自信是好事，但不包括盲目自信。谁跟你说我输给你了？你的任务是帮客户夺冠，我可不是。”
秦之秋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裴春也许是想藉由夺冠完成打脸任务，但这不代表赢不了大赛，他的单子就完不成了。
不过她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不管裴春这头怎样，反正她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主持人已然开始激情洋溢地给前三名颁发奖状，艾蜜虽然被主持人戴了一沓高帽子，却脸色僵硬，显见是高兴不起来。至于凌林……正在努力憋笑呢。
“看看那个凌林！”有男声从秦之秋背后传来，颇有些忿忿不平，“小人得志！”
“就是啊，赢了我们艾蜜，快得意疯了！”
秦之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她转过头对着艾蜜的粉丝说：“咳，其实她不是在得意这个，她只是为了奖品高兴……”
粉丝们都用冷漠脸看她，秦之秋的说辞显然无法服众。不过他们也没再与她争辩，纷纷远离她聚成一小撮，继续声讨凌林。
秦之秋无奈地耸了耸肩，就听裴春说：“二号是为了奖品来的？”
秦之秋回头看他，裴春的眼神深邃，看不出里头藏着怎样的心思。她发问：“不然呢？”
裴春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
眼见主持人的颁奖已近尾声，秦之秋站了起来：“我要去休息室等她了，那就先告辞啦。”
这回她没再说“再也不见”，而是顿了顿，别扭的说：“算我欠你一个苹果，回头赔给你……”
开玩笑，她可不想欠这家伙的情。
裴春仰头看她，脸上的笑愈发明显：“要是我让你再也找不着人，几十年后通货膨胀，你可能就压根赔不起了……”
秦之秋脸色一黑，想到自己一览无余的钱袋子，闷闷咽下了一口血。
皮一下你就这么开心哦！
……
秦之秋撇下讨厌鬼回了凌林的休息室。房门微阖着，一推开就能看见那个坐在化妆镜前发呆的曼妙背影。
凌林此刻将头发尽数盘起，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显得妩媚中带着些落寞。
……落寞？
秦之秋将这个词一脚踢开，含笑绕到她面前：“厉害了我的凌林，美眉大赛第一名！”
凌林一张脸丧得如风中落叶，掀了掀眼皮看她，恹恹道：“还挺押韵。”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还是很谢谢你，阳气值我会如数支付的。”
秦之秋一怔之下收起笑容，取了张椅子坐在对面：“怎么了这是，不是完成心愿了吗？”
凌林脑袋倏地耷拉下来，哼哼唧唧：“我就知道这愿望许错了，你说我要是许愿发家致富躺着挣钱有多好？”
……那小丧可能压根就不会接吧。
秦之秋有些不解：“可你不是有这个约那个约，一秒走上人生巅峰吗？”
“没了！”凌林委屈巴巴地嚷，“合约只有一个小广告，奖金少了一半……说是今年的新规定呜呜呜……”
她摆出一副哭倒长城的架势，实际倒没什么眼泪，就是头发又散了下来，看着跟埋伏在蛋卷里似的。
新规定……秦之秋抽了抽脸。这种事裴春一定知道，且他一定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刚才还说凌林是冲着奖品来的，他当时……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她吧？
“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地省钱，不怕选手闹场？”
“并没有明目张胆，他们在奖品里增加了一个欧洲豪华十日游，号称费用抵得上一半奖金了。刚才我看了，那只是报价而已！实际价格打了五折……”
秦之秋努力安慰她：“这不是重点，想想其实还好啦，你可以利用国外旅游的时候做直播，赚笔热钱什么的。”
谁料说起这个凌林猛地抬起头来，金毛狮王似的炸毛了：“该奖品不允许私下转让！必须立即出发！旅游期间不允许公开直播！需要自费一部分！辣鸡旅游，毁我青春！”
额……在得了冠军的当口不能直播没有热度和收入也就算了，还要自费一部分。要不说这个十日游干嘛打对折呢，根本就是个坑货啊。
秦之秋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默默想，这主办方的阴险程度当真是和裴春有得一拼……
“不过呢。”凌林说变脸就变脸，忽然又冷静下来，幽幽道：“第二名的奖品倒是不错，限量奢侈品牌美容套装，转手分分钟好几万进账。”
秦之秋为美容品的价格震惊了一下后，又有些莫名地看凌林：“所以？”
“所以，我想要第二名的礼物。”
哈？
秦之秋呆呆地问：“这是在向我许愿？”
凌林朝她翻了个含蓄的白眼，问：“真的许愿你会应吗？”
“不会，你这一单的报酬还没给全呢。”
凌林闻言不再理她，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瞬间恢复成高贵冷艳的金发美人，披了个外套就要出去。
“怎么了？”秦之秋连忙跟上，就见凌林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跷健步如飞。她重新回到大厅，眼下观众散去大半，就只剩下比赛相关人士还留在现场。
凌林一眼就看见倚在墙边和裴春说话的艾蜜，她还穿着比赛时的衣服，妆面在光线下闪着细微的珠光，令她平白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凌林三五步走上前，刚站定就觉得一只手搭上了自己肩膀——秦之秋也紧跟着到了。
虽然凌林一副冷淡模样，秦之秋却不能当真不管，她站在凌林身旁，与她一道看着墙边两人。
艾蜜给她俩看得莫名其妙，裴春则抱臂笑了：“两位小姐，有何贵干？”
艾蜜配合地哼了一声，秦之秋觉得她脸色也不太好看，但比起凌林可就不够瞧了，基本上是锅底和非洲人的差距。
两个人黑着脸四目相对，剑拔弩张了片刻，凌林道：“我跟你换奖品，要不要？”
艾蜜显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惊讶地挑了挑眉，就听凌林又补充道：“我看你刚才很喜欢那个十日游的样子。”
这句话不知哪儿戳到艾蜜的点，她夸张地冷笑一声：“凌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了？怕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吧！你沾过的东西，我看都不会看！”
秦之秋皱眉，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艾蜜对凌林的敌意重得过分，不像是单单比赛落败的缘故。较真说起来，艾蜜也赢过好几次美眉大赛了，次次奖品都比凌林好，应该不至于这么输不起吧？
凌林也是没想到艾蜜会这么说，但她甩卖十日游的信念实在坚定，咬咬牙说：“不然我可以在直播的时候为你打广告做宣传，免费。”
艾蜜鼻孔朝天嗤了一声，完全不似地下车库见面时那个甜姐儿的样子了。她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秦之秋和凌林默然不语地等着，只见艾蜜鼻孔一动，计上心来。
她慢悠悠道：“其实要交换呢，也不是不可以……”
这种欠欠的话一般都有下文，两人继续不语，果不其然艾蜜又说：“但我有个条件。”
凌林：“什么条件？”
艾蜜忽然甜甜地笑了：“你明天来我家做客吧。”
凌林：“？”
什么跟什么？
正此时裴春开口了：“打断一下两位。首先，欧洲十日游的套餐不允许私下转让。其次，该奖品要求立刻兑现，隔日出行——也就是明天。因此交换和明天去做客都不成立。”
凌林面上一冷，斜眼看他：“你怎么这么清楚？”
裴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镜片在灯光下反射一片光芒，显得非常阴险。
秦之秋也觉得奇怪，就凭这家伙跟王导老板的关系，能知道这么细节的事？
见他不答，凌林也不再追问，而是拉起艾蜜的胳膊：“私下转让是不许，所以趁现在还没出票，我们一起去找主办方要求更名吧！”
艾蜜脸色一变，猛地甩开她的手，甚至还退了一步，重重撞在裴春身上。她横了凌林一眼，连连摆手，仿佛沾上了什么瘟疫。
如果刚才只是怀疑，那么此刻秦之秋肯定——艾蜜确实对凌林抱有不小的敌意。
难道这就是她委托裴春来打脸的缘故？但这敌意又从何而起？
“要不这样。”秦之秋眼看气氛快要结冰，赶紧出来打圆场，“先去问问能不能更名，如果可以，等艾蜜从欧洲回来后凌林再去做客，你们看行吗？”
艾蜜瞥了她一眼，忽而笑道：“行。但怎么保证凌林不会反悔呢？”
凌林：“你把美容套装扣着，等我来你家取。”
艾蜜顿了顿，似乎也挑不出刺，便转向裴春：“要不裴先生也来吧，做个见证。”
见证什么，见证“打脸”？
也许是秦之秋脸上的疑问太过清晰，裴春目光在她微蹙的眉头逗留了一圈：“要我去可以，但是她也要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下巴指了指秦之秋。
秦之秋莫名其妙，冲他翻了个白眼。
我都完成任务了，你猜我会理你嘛略略略——
裴春微微弯下腰，看着她鼓起来的包子脸，轻笑道：“她不去我也不去。”
艾蜜：“他不来我就不换。”
凌林：“……秦之秋，要不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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