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人在骨
下午他们一起去涛子理发店待了会，萧沐顺便理了个发。
正好纱布可以拿掉了，这会儿把长了的头发跟剃掉的地方修齐。又是酷哥一枚。
看着这样的小店，萧沐有些欣慰，还有些羡慕。
对于他这种生下来就折了翅膀的鹰而言，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理想的未来。
跟小旭说好晚上去酒吧找他，然后萧沐回了程亦舟的住处。
他买了菜到家直接进了厨房，看了眼时间，程亦舟应该也快到了。
萧沐刚备好菜，门口传来动静──
“沐沐！！！”
程亦舟似乎非常意外，声音里充满惊喜。
萧沐被这只雀跃的大狗子感染，勾了勾唇，没计较他这让人牙疼的称呼。
程亦舟甩飞鞋子走到萧沐旁边：“稀奇啊！我总算逮着你一次！哎，你理发了？”
萧沐：“嗯。逮我干嘛？”
“一起吃饭啊！”程亦舟手指抓了抓玻璃门框，克制着想摸一把的冲动：“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回来，一个人吃着你做的饭却见不到你人，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
“就……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的心情。”
“那下次做清淡点，不给你放料了。”
程亦舟：“……”
饭做好后，程亦舟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
糖醋小排，油焖大虾，芦笋炒鸡蛋，外加一个凉拌青瓜。
“萧沐，你也太贤惠了吧？你……将来准备娶个什么样的老婆啊？”程亦舟夹起一块排骨放进萧沐碗里。
萧沐：“没想过。”
程亦舟：“为什么不想啊？”
“没影儿的事想它干嘛。”
“怎么就没影儿了，我就不信没人追你……”
萧沐看了他一眼：“你呢？”
程亦舟：“啊？”这话题怎么突然拐到他身上了？他不太敢说自己喜欢男生，怕把对方吓跑了。
程亦舟含糊的回答：“像你这么贤惠的就不错……最好骨头好看一些。”
萧沐：“骨头？”
程亦舟：“啊。美人在骨不在皮，比如你，你的头骨就特别标致，眉骨颧骨颅骨下颌骨……线条弧度都突出的恰到好处，你看大街上的人有几个长这么好的。”
萧沐头一次受到这么别出心裁的赞美，有点哭笑不得。
他盯着程亦舟的眼睛，心想看不出来，这双漂亮的桃花眼还有隔空剥皮的技能。
程亦舟怕他起疑，又找补道：“我这不一直没遇到……符合标准的吗。”
萧沐笑笑：“那祝你好运，我待会儿出去一趟，可能回的比较晚，你不用等我。”
“哦，那……我能问问你去干嘛吗？”
萧沐：“去我…朋友的酒吧，我一哥们儿在那儿。”
“你是去那上班吗？”
“算是吧。”萧沐很矛盾，他觉得作为临时室友，程亦舟对自己的情况多少有点知情权的，但是自己不太想把这污糟的一面给程亦舟知道。
还是尽早搬走吧。
程亦舟想了想，又问：“那我能去找你玩吗？我从上了班就没怎么去过酒吧了呢。”
其实程亦舟不太想萧沐去上这种夜场的班，熬人。
但萧沐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自己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萧沐：“过一阵吧，我现在对里面还不太熟。”
“好。”程亦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萧沐觉得有些晃眼。
饭后，萧沐又画了一会儿几何体，程亦舟端着水杯在旁指导，很是有模有样。
萧沐到“jerry”的时候快十点了，酒吧里刚开始上人。
跟小旭打了个招呼，萧沐在靠近吧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灯光扑朔迷离照不进这方天地。
小旭给他端来一杯没什么度数的果酒，说：“猴子昨晚没看到我，今天指定还来。”
萧沐轻笑一声，他转了转杯中液体，浅浅的蓝，上面氤氲着一些雾气。
看了小旭一眼，萧沐由衷夸赞：“行啊小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旭调起酒来确实有点范儿，手法熟练。烫着卷的齐肩发随意扎在脑后，额角垂下几绺，巴掌脸，再有调酒师专门的制服加持，好歹也算个门面。
看吧台前坐着的一水儿的姑娘就知道了。
他要是田宝，是不舍得开掉小旭的。
猴子是田宝最忠实的拥趸，他的行为十有八九都是田宝授意，虽然田宝瞧不上这种人，但是他需要这么个狗腿子去做他不屑去做的事。
快十一点了，萧沐已经把这几天没有追更的小说看完了，期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酒吧里的客人，没见什么异常。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准备找小旭坐会儿，刚要起身就看见两个人往吧台方向走去。
是猴子，身边带了个生面孔的男人。
于是萧沐重新坐进靠椅，隐匿在阴影里。
猴子和男人在吧台附近转悠了两圈，最后在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里坐下。
小旭在调酒，并没有看到他们。
两人观察了一会，猴子附在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起身向吧台走去。
猴子坐在小旭对面，漫不经心的敲了一下吧台：“旭哥忙着呢？昨天来没见着你，一打听才知道，你和沐哥叙旧情去了……”
小旭没搭理他，就当听不见。
猴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在继续说着：“你说沐哥这些年这帮弟兄谁都不认了，我还寻思你多少得记恨那么一阵，结果人勾勾手指头，你这又上赶着贴上去了……”
萧沐听个大概，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个男人吸引了。
只见那人坐到吧台另一头一个独自坐着的女孩旁边，跟女孩聊了些什么。
距离太远萧沐听不到。
女孩最初一脸不屑，后来偶尔回应一句。
然后男人走过来站在猴子旁边，跟小旭点了杯酒。
接着萧沐注意到，在小旭调酒的时候，猴子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放进男人手里。
男人接过酒，转身朝女孩走去。
萧沐心脏狂跳，那一瞬间醍醐灌顶。
他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虽然没有有用的画面，但是这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给涛子发了条消息，问有没有时间来酒吧一趟，在外面等着，不要进来。
涛子秒回：好。
猴子还在小旭跟前喋喋不休，小旭表情明显已经很不耐烦，他问猴子：“怎么，上回的‘宫廷玉液’没喝过瘾啊？”
猴子表情僵了僵，冷笑一声：“那事儿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要算账啊？那赶紧的呀，一天到晚来耍嘴炮，你他妈是个娘们儿吧？”
猴子嘴角抽抽，明显在压着火：“小旭你他妈别嘚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小旭笑起来：“您这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选手，还真是啥词儿都敢往外秃噜啊。”
猴子站起身刚想发作，余光里瞥见和他一道来的男人扶着喝了酒有点晕的女孩站起身，于是冷笑一声：“等着吧。”
说罢起身朝外走去。
男人也跟着往外走，萧沐注意到女孩脚步踉跄，几乎被半抱着出去的。
萧沐起身，没跟小旭打招呼直接跟了上去。
出了酒吧，萧沐左右看了看，左边是大路。右边能拐到酒吧后面的小街上。
他往右边走了几步在拐角处停下，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
转过拐角继续走，快到后街路口时，萧沐听到了猴子的声音：“这个不要用多了，能延时……”
“我知道我知道，行了，我叫的车快到了，下回我再找你。”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刚刚那个男人。
萧沐赶紧闪身躲到一棵灌木后面，接着猴子就从后街回来，走到酒吧门前的停车区，他打开一辆白色轿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萧沐用手机拍下轿车车牌号。给黄琪发了条消息：田宝酒吧后街，速来。
转入后街，萧沐看到男人扶着已经晕的五迷三道的女孩往街边走。
萧沐上前，人高马大的往男人跟前一杵。
男人吓了一跳，看到萧沐后骂道：“你他妈什么人啊！让开！”
萧沐：“你要带我女朋友去哪？”
男人愣住，低头看了女孩一眼：“谁……谁说她是你女朋友？有什么证据！”
萧沐冷笑一声：“要什么证据？老子说是就是！”说罢一拳揍上男人的脸。
男人被打得一个踉跄，松开女孩的瞬间萧沐接住女孩，把对方放到地上。
活动了一下手腕，萧沐欺身上前，揪起男人衣领，又是一拳。
男人被打蒙了，扶着墙缓了半天，他抬起头摸摸嘴角，问萧沐：“你他妈什么人？我跟你认识吗？”
萧沐不理他，继续扯过男人，一脚踹在对方大腿上。
男人跌坐在地上，看着居高临下冷着脸的杀，神，终于没了最初的气焰：“兄弟……我错了，人你带走吧，行了吧？”
萧沐蹲下来，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行不行我说了可不算。”
街道远处，红蓝光线闪烁，黄琪到了。
男人还没搞清楚状况，警车已经停在他们旁边。黄琪和他一个同事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萧沐面前：“什么情况？”
萧沐：“这货给人下药，自己也从猴子那儿拿了东西，你们带走问吧。”
黄琪示意同事把面如死灰的男人提上警车。
这时萧沐电话响了，是涛子。萧沐让他到后街来。
“沐哥，怎么回事？！”涛子一看警察在，腿一软一个趔趄……
他沐哥这是又扯上什么事了？
萧沐笑了一下，冲他招了招手：“涛子，这是黄队。你待会跟他们一起去把这姑娘送去医院，等人醒了再走。”
涛子看不是萧沐出事了，顿时松了口气。
黄琪把萧沐拉到一边，：“你这是自作主张开始行动了吗？”
萧沐：“这算什么行动啊？碰巧撞上了。”
但是他已经有了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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