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罗西南迪一愣，他盯着罗看了几秒，罗也沉默着同他对视。少年的脸上还有珀铅病的白色痕迹，一双眼睛清透又冷静。

        金发的青年突然把手按到罗戴着毛茸茸斑点帽子的头顶，胡乱揉了几下，看到对方不爽地反抗，突然笑起来：“罗，小孩子是可以对大人撒娇的。你不需要这么懂事，也对我任性一点吧。”

        罗的身体变得僵硬，又马上红着脸推开了罗西南迪，大叫了一声：“真啰嗦！”转身快速跑着离开了。

        而另一边，贾斯提斯也从库洛卡斯先生那里得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贾斯提斯和罗西南迪离开后，莉帕蒂就收敛了此前爱玩的脾性，整天安静地跟在他或者罗身边。库洛卡斯一开始以为莉帕蒂是因为思念哥哥所以心情不好，也没在意。

        直到一天，双子岬来了一个海贼团。自从罗杰死后，双子岬这里就热闹了许多。那些从四海刚刚进入伟大航路的新人海贼们还没有经历这片海域的毒打，往往踌躇满志、面带嚣张。

        库洛卡斯先生虽然不是什么战斗员，但毕竟根着罗杰海贼团经历了各种风浪，本身战斗力也不低。在那群海贼将目光投向罗，不怀好意地想把他丢进海里。灯塔看守员还没来得及出手，莉帕蒂已经先动了。

        她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去，人们只觉得眼睛一花，下一刻那名船长已经抱着他扭曲的小腿倒在地上。莉帕蒂把罗横着举在头顶，干脆利落地将那那体型是她好几倍的成年男子踢进了海里。

        库洛卡斯：……

        他干脆利落地把剩下的几名海贼收拾了。

        之后的几天，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过罗一看到莉帕蒂就会想起自己被突然横着举起来的场景，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偏偏莉帕蒂一反常态地没有跑去和拉布疯玩，反而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时间到了现在。利帕蒂正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哥哥，罗在罗西南迪的陪伴下，开始开发自己的果实能力。罗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吃下手术果实之后的第二天就掌握了窍门，成功把身体里的珀铅弄了出来。

        这一过程伴随着身体的剧痛，罗在完成手术之后就晕了过去。库洛卡斯先生在他晕倒期间再次进行了一次检查，发现罗的身体痊愈了。罗西南迪在战国那里请了两年的长假，打算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各地旅行。

        贾斯提斯这次带着莉帕蒂出来很长时间了，他决定带着莉帕蒂返回马林梵多，两人再次分开。

        返回马林梵多的路上，兄妹两个再次遇到了费舍尔·泰格。准确的说，是费舍尔·泰格率领的太阳海贼团，一个成员全都是鱼人的海贼团。

        一开始贾斯提斯是心怀警惕的。老爹虽然为鱼人岛提供了庇护，但对方是海贼的话，情况就另当别论了。并非所有的海贼都是好人。倒不如说，海贼里，好人才是凤毛麟角。

        太阳海贼团的鱼人们对人类也是充满警惕的，不过在听说这对兄妹是他们船长的救命恩人之后，他们的态度立即发生了改变。

        然后就是一场海贼们的热闹的宴会。

        一堆高大鱼人中坐着一名人类的小女孩，她虽然是笑着的，但神情空洞而僵硬。贾斯提斯不由多看了几眼。在他的目光下，小女孩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不由自主地拿起抹布开始擦地板。

        贾斯提斯：……

        这群鱼人还雇佣童工？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吧？

        泰格沿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正在擦地的少女，说道：“她叫克拉尔，是两年前趁乱从玛丽乔亚逃出来的。”

        两年前，费舍尔泰格火烧圣地玛丽乔亚，救出被抓的鱼人族同胞。同时，一些人类的奴隶也趁机跑了出来，克拉尔就是其中之一。她被人类托付给了太阳海贼团，请他们把这个孩子送回她的家乡——位于伟大航路的福尔夏特岛。

        贾斯提斯端着酒杯思虑了片刻，开口提醒道：“你要小心，泰格。”

        泰格奇怪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你现在可是海军和世界政府的眼中钉，他们恨不得除你而后快。你是鱼人，又在海上行踪不定，没有人能抓住你。但是像这种目的地明确的航行则不同，万一消息泄露，那么，在岛上一定埋伏着很多海军。”

        “海军之中可不乏强者。陆地又不比海面上，在海军的包围圈里，你无处可逃，情况会十分危险。”

        随着贾斯提斯的描述，宴会厅内渐渐安静下来，气氛逐渐僵硬。克拉尔的脸颊流出汗水。

        一个有着长长尖鼻子，长得很像一个鲨鱼的人鱼抱着胳膊嗤笑了一声：“你们人类果然诡计多端。”

        贾斯提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泰格出声呵止了他：“闭嘴，阿龙！”

        阿龙低低地切了一声，倔强地扭过头去。泰格沉吟片刻，点头对贾斯提斯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多谢提醒。”

        莉帕蒂喝下一杯饮料，拍拍肚皮，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她好奇地看着克拉尔，跑过去蹲在她身边，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等贾斯提斯带着她再次出航的时候，莉帕蒂就站在船尾依依不舍地和克拉尔挥手道别。克拉尔也趴在船舷上和莉帕蒂挥手。

        此后的航行再没遇到什么插曲，兄妹两个回到了马林梵多。新世界那边，大海贼们瓜分了底盘，而政府也提出了一项名为“王下七武海”的制度，简单来说就是招安海贼。

        “让我加入王下七武海？我连海贼都不是吧？”贾斯提斯有些无语。

        泽法抱着胳膊说：“不过你的名声和实力都足够了，因此提名里面有你。至于究竟要不要加入，由你自己决定。”

        贾斯提斯将那张纸揉成一团随手一抛，纸团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直直落入垃圾桶里。

        “荒唐的制度。”他毫不客气地点评道，“居然还想要让部分海贼的身份合法化，世界政府再次让我大开眼界了。”

        即便贾斯提斯一直将白胡子海贼团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也从来没产生过海军和海贼可以握手言和的想法。

        泽法显然对此也十分抵触：“这件事在海军内部也引发了巨大的浪潮，绝大多数人都对这制度深恶痛绝，不过这是五老星的决定，海军这边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五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罢了……”

        “不，那五个人没那么简单。”泽法的舌头在口中打了个转儿，又回到原先的话题：“根本原因还是新世界的那几个家伙扩张太快了，让政府那帮人感到不安，想要借助海贼的力量，让局势重新平衡起来。”

        贾斯提斯嗤笑一声，没再纠缠这个话题：“成为七武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束缚我的行动，还是算了。”

        比起那些无聊的话题，他更想在多兰若妈妈期待的目光里乖乖换上各种服装。由于泽法爸爸还要带海军新兵，不能随便离开，贾斯提斯就问多兰若妈妈：“妈妈你下次和我一起出去吧？”

        多兰若的事业已经趋于平稳，时间也空闲了许多。不过多兰若拒绝了贾斯提斯：“我去的话，利帕蒂也要一起，只有泽法自己留在马林梵多，那也太可怜了。”

        贾斯提斯谴责的目光落在泽法身上，泽法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眼神漂移。一把年纪了还在儿子面前秀恩爱，他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最终贾斯提斯再次独自出海了。按照此前的想法，他去了西海的奥哈拉遗迹。这座岛屿已经被从地图上抹去了，不过认真想要找还是能找到的。

        这座岛屿已经死了，入目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中，废墟沾染着炮轰和火烧的黑色，没有半点人声。一些小动物在杂草从中穿行，又展现出另外一种活力。

        贾斯提斯围绕着岛屿溜达了一圈，没有找到萨乌罗死亡的地方。他干脆登上一片小山坡，在那里放下一束花。

        一阵狂风迎面吹过，山风卷起沙尘，在缝隙间呼啸而过，好像是那巨人族海军的亡灵地笑声。贾斯提斯抬起袖子遮住迎面而来的沙尘，等这阵狂风停歇，他重新眺望远方。在岛屿的边缘，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两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不过贾斯提斯依旧看清了对方的脸：“库赞？”

        对方也看到了他，不过显然记性不太好的样子：“啊啦啦，小哥你是？”

        贾斯提斯想了想，找了个最容易让对方理解的说法：“我是索芙特的哥哥。”

        经他这么一提醒，库赞也想了起来：“贾斯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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