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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帝后长谈


  只是,待到越宫景亲政以后,越宸为了不喧宾夺主,很主动地退位让贤,除了还在追查庄嫔与德妃一事,其他事情都一概不过问了,质疑要将朝堂之事给撇得干干净净的。

  而没了越宸的压场,越宫景这个新登基的皇帝,在朝堂上,顿时就显出了弱势来。

  毕竟,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老话,叫做“法不责众”。就是这么一句话放在这里,下面那一群人,越宫景纵使看他们再怎么不顺眼,还真就不能将人给怎样。

  杀,杀起来是简单了,但是如果是通过暗卫拿到的证据直接定罪的话,肯定会弄得整个朝堂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的,日后越宫景还想再做点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要激起多大的反弹。

  打?

  且不说“刑不上大夫”这样的古训了,现在的那些文官,哪个不是以自己在朝堂上挨过了廷杖为荣的,就仿佛,打了廷杖的皇帝一定是昏君,而自己挨了廷杖便要妥妥儿的青史留名,是个忠贞之士一般。

  于是连着几日,越宫景都被整个朝堂弄得焦头烂额,稀里糊涂的。

  蒙书悦原本是打算避嫌不再来参与朝堂的事情,这几日,最常去的就是德妃宫中,看看德妃,再看看饼儿。饼儿被照顾得很好,那皱巴巴的小猴子一样的皮肤舒展开来,依稀能够看出一点点德妃同越宸的影子来,而且虽然才几天大,但是直觉却很敏锐,仿佛已经可以辨出人来,只要蒙书悦走过去,他就会摇晃着胖乎乎地小手,仿佛要抓住一般。

  因此,蒙书悦对饼儿简直是喜欢得不行,如果不是越宫景天天来自己这里,她差点都要打算直接住在德妃那里了。

  这一日,她刚从德妃那里回来,还没有进门,刚刚绕过了庭院中的月门,就听见瓷器被忽然扫落在地的声音,十分地突然,而且响亮,清澈,然后就是宫女太监们哗啦啦地跪了一排的声音。

  在她宫中,除了她以外,也就一个人可以,且有资格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不过,在蒙书悦的印象中,越宫景倒是一直都挺温和的,挺平易近人的,不曾听过,更不曾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因此,她再往前几步,绕过那株已经开始挂满了花苞的月桂树的时候,心中莫名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越宫景没有坐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院中观景的凉亭里头,穿着皇帝常服,右手的袖子上一片水渍,面无表情,脚下全是茶壶茶杯的碎片,还有点心干果的残渣。而蒙书悦自己打算培养的那几个宫女,就领头跪在最前面的位置,后面乌压压地跟着跪了一片。

  “阿景。”蒙书悦想了想,决定给他个面子,不将自己的人叫起来,只是上前去,掏出帕子,拉起了越宫景被茶渍弄脏的袖口,轻轻柔柔地擦了两下。

  果然,很多时候,对于越宫景而言,其实未必需要蒙书悦做什么,能够看见这个人,能够感觉到她还在自己身边,他便能够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此刻,也是一样的。只是听见了蒙书悦的那一声呼唤,越宫景脸上的表情便缓和了不少,一把握住了蒙书悦的手:“我不过是手滑,他们紧张而已,都起来吧。”

  手滑能把东西摔成这个样子,蒙书悦是绝对不信的。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也不拆穿,反而是温和地点头道:“陛下是手滑,你们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都堵在这里堆着。”说完,她拉起越宫景的手,“衣服都湿了,她们也不知道带你去换,先去把衣裳换了吧。”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就借故,将越宫景一路给带到了屋子里头。

  皇帝与皇后要单独呆一个屋里,其他的下人们,给他们几百个单子,也未必有人就敢进去。所以,屋子里,到底也只有越宫景同蒙书悦两人。

  蒙书悦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仿佛是真的进来帮他换衣服一般,去找了干净的衣服出来,一件件地给他整理好,然后递给他。

  其实,越宫景平时都有专人贴身伺候,加上蒙书悦本来也不喜欢做这些事情,此刻倒是难得享受到蒙书悦这般温柔小意的一面,原本还盛怒的心,一时就柔软了下来。

  趁着蒙书悦伸手过来解他的腰带,越宫景一把就将人给拥到了自己的怀里。

  “阿景?”蒙书悦只是微微一惊,到也不挣扎,就这么温顺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两人一时无声。

  隔了一会儿,见越宫景还是不说话,蒙书悦便开始找话题:“我这几日,都是去了德妃那里,太医说了,饼儿虽然出世的时候比较险,但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现在倒是越发地见状了,我今日去的时候,他都能握住我的手指了。”

  “我不想当贤君了。”

  蒙书悦说着说着,从饼儿握住自己的手,说到德妃最近的气势,又说回去饼儿现在用的什么襁褓,饼儿的奶嬷嬷现在是什么饮食,接着就听见越宫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想要抬头,结果整个人的后脑却都被越宫景给用力地压到了他的怀里,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贴着他的胸口,隔着厚重而华丽的布料,脸颊贴着光滑的锦缎,听着他的心跳。

  越宫景的心跳很是平静,仿佛这句话,已经是他深思熟虑许久才说出来的,神情也好,呼吸也罢,半点波动都没有。

  也许这种时候,她只需要沉默就好了,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表态,她只需要倾听就足够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蒙书悦的想法,停了一会儿,越宫景就继续说道:“那群人,简直是得寸进尺,越发地蹬鼻子上脸,我说什么,他们都是,先帝如何,祖宗怎样,上皇曾经是怎样怎样的。仿佛我不这样做,就是数典忘祖。”

  虽然是拥着蒙书悦,但是越宫景依旧是站得笔直的,音调也显得很是平稳。他惯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么哪怕腥风血雨,也会在所不惜。他是越宸的儿子,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些朝臣们眼中,可以随意摆弄控制的君主。

  这场博弈在他们的眼中,可能会很长,要持续几年,十几年,但是对于越宫景而言,若他不在乎声名,那么几个月就足够了。

  哪怕是被越宫景这样紧紧地拥在怀中,蒙书悦也几乎可以感觉到,从越宫景的身上缓缓流溢出来的,冰冷的杀气。

  很多时候,蒙书悦也觉得,那群人该杀,甚至是死不足惜。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的德妃的缘故,莫名就让她的内心柔软了不少,沉吟了一会儿,待到越宫景身上的气势稍稍和缓,方才道:“阿景,你说的这些,我并无什么不同意的地方,只是有一点,德妃将将才生产,父皇和皇祖母最近都还说,满月的时候,不要大办,要请几个得道之人来,为饼儿祈福,这种时候见血,总归是不吉利的。”

  本来已经气势和缓的越宫景,听见这话,那冰冷的感觉几乎立即就要又一次泛起来。

  蒙书悦又道:“我也知你辛苦,若是换了其他人,总归还有些别的法子,就算罢朝,也是可以的,只是因着父皇的关系,你连朝都罢不得,更是难做。”

  越宫景这几日到底是憋屈得很了,他即是天下最最尊贵之人,同样的,也是天下最最寂寞之人,平日里,再怎么难过委屈,还真就是半句话都将不出口,因为只有蒙书悦单独在自己怀里,连脸色都不能叫她看见,他才能慢慢地说出这些仿佛是未成年的小子闹脾气一般的话出来。

  他早知道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好事,却也没有想到,是如此沉重的负担。也难怪越宸早早的就想丢开,去颐养天年了。

  “他们也是太不识趣了。”越宫景深深吸口气,终于是平静了少许,慢慢地将今日朝堂上最让他生气的事情缓缓道来。

  其实说这个事情,来龙去脉到也简单呢。原本,在亲政之前,越宫景就说过了,自己是要追查户部的账目的。当然,户部的账,年年查,但是年年都查不出什么,自然也是不惧他来查的。

  可是,既然是查账,越宫景自然是不会找同户部关系好的,或者是同户部有关系的人来查。他现在又是刚登基不就,在朝堂上几乎没什么势力,况且,就算有,在他的人现在还未站稳的情况下,贸然暴露,很可能就会被老一派的臣子们包团攻击。

  到了那个时候,他保或者不保,那也真是两面为难,都不好做。

  因此,就算朝臣中其实越宫景已经安插进去了自己的人,查账这种显然就是要得罪人,而且是一得罪就得罪一群人的差事,他体贴属下,便不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去做。

  那么这个事情交给谁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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