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该发生的没发生
“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蒙书悦红着脸，手狠狠地掐上他的腰间。
越宫景也怕她恼羞成怒那就不好了，忍着痛，呲牙裂嘴地说：“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等着。”返回屋里，从床下拖出个箱子，翻出一套他自己的寝衣，再拿出一件锦袍。
夜风一吹，一冷一热间，蒙书悦的身体不禁抖了两下，望着凄迷的夜空，心绪空地放空。
“走吧！”越宫景温热的手掌牵起她的手，肘间搭着干净衣裳，手里提着一个小灯笼。
屋后的石台下面，往左转是一条极为隐蔽的山路，想是多年来少人行走，草长得极深。越宫景牵着她慢慢地走着。
黑暗中，蒙书悦轻声叫：“越宫景，一半的时间过去了。”只要天一亮，他安好的日子就只剩下两天一夜了。
“嗯，我记得，天亮我们就离开。”
“越宫景，我……”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那一句话还是说不出口。
温泉池子很小，也不深，长久没有人来，落叶花瓣铺满了整个水面。越宫景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之前来泡过两次，都是白天来的，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破败啊。犹疑着说：“要不咱们回去？”
蒙书悦用灯笼照了照，手指下水试探了下，并不是很热，最主要的是，脏。这一来一回间，衣服早就被夜风吹干了，隐隐地觉得有些头晕。
重新回到屋子里，越宫景将锅内所有的热水都装出来，还只是大半盆而已，洗澡是不成了，只能擦一下，“要再烧一锅水吗？”
蒙书悦红着脸摇头，“不用了，你先出去。”
越宫景本想调笑几句，到底不敢太放肆，快步走出去，坐到石台上，背对着木屋。
衣裳还很新，放了香包，带着一种清冽的味道。蒙书悦快速的擦了身，换上，长是意料之中的事。
听到身后的声响，越宫景转过身，望着她，眼神有些恍惚，转而忍不住笑道：“像个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蒙书悦略显别扭，因为太长，裤腿和袖子她都卷起来一截，没穿外袍，行动间又因不习惯，而提着下摆，双手双足都露在外面一截，宛如玉藕。灯火迷离中，她眼波如画，面染桃红。越宫景只觉多年来身心俱疲，从未有过这样平静安乐的夜晚，一丝醉意再度涌上，眼神愈发醉眼朦胧。
山间春夜的风，寒意甚浓，蒙书悦不由跺了跺脚。越宫景醒觉，赶紧走进来，掩上房门，“夜里风冷，进去歇着吧。”
“好。”蒙书悦转头就往阁楼上走。越宫景一愣，也跟了上去。
蒙书悦回头，涩涩说：“你跟着我做什么？你的床在下面。”
“哦。”越宫景应一声，目光有些不舍，沉默片刻又说：“我送你上去。”
蒙书悦简直被这句话气笑了，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在床边坐下来。
越宫景跟上来，在楼梯口停了一下，见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看到她身后空荡荡的床铺，真想骂自己是头猪，昨晚干嘛要把她放到阁楼上来呢？或者他干嘛不把楼下那张床拆了呢？
噔噔……他又下了楼。蒙书悦仍呆呆地坐在床上，她到底是在期待，还是在害怕，还是想要阻止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过了片刻，噔噔……楼梯上又再响起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他抱着棉被上来了，似乎也洗漱过了，身上的酒气没有刚才那么浓重。
“你的被子。”
“哦。”蒙书悦这才想起来，自己下午将被子拿了下去。微微侧身，让他把被子放到床上，而他的动作又停止了。
悄悄抬眼，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脚踝上，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脚。
“你还不想睡吗？”
“嗯，有点睡不着。”越宫景愣愣地说，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蒙书悦心里一紧，只觉自己心里期待又害怕的事情，似乎马上就要发生。她迅速的跳上床，打开被子，钻了进去，然后瞪眼看着他：“我们聊聊天？我……有点冷，所以……”才裹得像只毛毛虫。
“聊什么？”
“你小时候，庄嫔娘娘对你好吗？”
“母妃？嗯，自然是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不懂，她为什么不肯留在我身边，不肯留在皇宫，要跟着皇祖母去修行呢？”还有庄家的两位舅舅也是，历朝历代，有哪一位皇子的外家像庄家这样，不求名不求利，甚至唯恐与富贵扯上关系，躲之不及。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不懂。
蒙书悦沉默不语，她没有挑一个好话题。庄嫔一直就像一个谜，前世她不懂政治，对政事关注甚少，不知是皇后觉得庄嫔远在宫外，不足以为惧，还是什么原因，似乎从没有听说庄嫔遭到什么暗算之类的。
说完那一句之后，越宫景似乎像沉入到了什么往事中，愣愣地坐着，不再开口。看着灯光中他英俊的侧脸，蒙书悦只觉刚刚平复的心跳再度加快，口也有些干，不由抿了一下双唇。抬眼间却与他正好看过来的目光对个正着，两人视线一触即分，蒙书悦飞红了脸，转开头去。
两人的呼吸声都有些粗重，室内暧昧难言的气氛让蒙书悦隐隐觉得要发生的事再无法克制，有些害怕，更多地却是莫名的期待。以前两次，他们的进展都太快，根本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而这一次……
许久过去，越宫景仍是木然坐着，蒙书悦暗骂自己不知羞，闭着眼，轻声说：“我要睡了，把烛火熄了吧。”
越宫景轻应一声，右掌轻扬，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蒙书悦闭目良久，还未听到他下楼，忍不住叫道：“越宫景……”
“嗯？”
他在黑暗中静坐，蒙书悦睁大双眼，才只能见到他隐约的身影。
“你也睡吧。”
“我想坐一阵，你先睡吧。”
蒙书悦来了丝火气，“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蒙书悦掀被而起，移到他身边，声音带着些倔犟：“你睡觉时，床边坐这么个大活人，你睡得着吗？”
越宫景一愣，在床边和衣躺下，闭眼说：“嗯，我也睡了。”
蒙书悦超级无语，这算几个意思？赶他下去？谁知道他下去之后又要坐多久？反正两人也不是没有睡过，哎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转回那头睡下，却又发现他没盖被子，忙又爬起来，拎着被子要盖上他的身子，口中说：“这种天气不盖被子要着凉的。”
黑暗中，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绊了一下，居然迷迷糊糊往前一扑，扑到了他的身上。待他身上醉人的气息一阵阵将她淹没，才发现自己已无力起身。
不知是谁的心“怦怦”乱跳，黑夜中听来格外清楚。她迷糊良久，终于“啊”了一声，用力撑上他的胸膛，想要爬回去。却又不知按到了他哪里，只听他口中倒叱一声，她一慌神，手掌又撑上他身体某处，异样的感觉让她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越宫景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猛然揽上她的细腰，将她抱了回来，喘息着叫：“阿悦……”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不及反应，他已找到了她的双唇。
浓浓的欲望将他淹没，也让她陷入不清醒状态。他不停地吻着，手也颤抖着伸入她的衣内，覆上她胸前的柔软，酥麻感如潮水漫卷，将她整个人淹没。他掌心的炽热更让她无法克制地低颤，终忍不住轻“嗯”一声，并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下唇微痛，越宫景恢复了几分清醒，他身躯僵住，慢慢将她推开，向外挪了些，半晌方低声说：“小阿悦，我……”他的声音似是因为压抑了太多东西，又干又涩，欲言又止。
黑暗中，蒙书悦躺于他身侧，待喘息不再急促，轻声说：“我冷。”
越宫景默不作声，只是呼吸依然粗重，脑海里天人交战，一个说着要得到她，一个说着不能如此，他已不知明日如何，又怎能拖累于她？
蒙书悦再等一阵，又叫：“我冷。”
越宫景还是犹豫，蒙书悦已慢慢地靠过来，依上他的胸前，低声说：“越宫景，我愿意的。”得到她，是不是会让他重燃生志？如果是，她愿意。
她如一团火苗般靠近，这股温暖让他无法抗拒，只得再度将她抱紧。温暖似海般让人窒溺，沉浮之间，他欲彻底燃烧，却又怕靠得太近，自己身上的绝望会把这份微弱的光吞没。
是靠近，还是逃离？越宫景在矛盾中挣扎着。但，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温暖的身体……他的欲望如潮水般澎湃，理智渐渐沉沦……
不知何时，二人的衣衫已不知去向。她身上散发着的阵阵幽香彻底让他陷入迷乱之中。
纵是屋内没有烛火，他也可看到她那洁白柔软的身体，像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双眸。她双拳紧捏放于身侧，她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他能感觉到她的羞涩、紧张与不安，但他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慌乱与紧张。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呼吸有一瞬的停顿，脑中茫然不知所措，身躯却不由自主的覆上那份柔软。
她在他耳边无力地呻吟：“阿景，不要抛下我……”
越宫景动作猛的停下来，然后翻身而起，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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