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尸体去哪了

在小见说完，我捋了捋思绪，首先是厕所里我们没有看到的女鬼魂，紧接着在厕所遇到了满身水泥的男人，然后小孩子说有个小女孩抢他玩具，而且小女孩管那个水泥的男人叫爸爸，又在三楼看到了头部着地跳楼身亡的怪女人，接着小女孩喊她妈妈，现在，老金没有管住嘴，说了老太太说有个男的在水泥里冷，问老金要衣服。

        种种诡异的现象直指老金，老金作为院长，与这些事一定有关联！

        此时的老金早已不见身影，不知道是做贼心虚也好，还是怕再次说错话引火上身，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喊石头再次把老金叫了回来，老金此刻回来时，早已没了院长那种气质，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金院长，请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老金再次躲避了我的眼神，“夏，夏先生，我，我哪还有知道的，就之前给你们说的那些诡异事件，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啊。”

        我苦笑了一声，“行，你不说，我就问问你，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什么。”

        我把老金请到了楼道里，点上了一根烟，“我从一个护士嘴里得知，这个女的是因为丈夫在盖医院期间，突然不知所踪，来医院闹的时候，你们不仅没有给她答案，甚至把人家逼的跳了楼，这个女人和他老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老公为什么会满身水泥，这又是为什么。”

        老金听完，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护士，什么护士？哪个护士瞎说的，怎么会有护士知道这些事，肯定是她瞎说的。”

        我笑着看着老金，“你不用管哪个护士说的，我为什么透露给你人家的信息，如果需要她作证的时候，自然会喊她出来。”

        老金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喊不出来，她也做不了证，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三楼的楼梯口那里遇见的吧。”

        老金说完，我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金此刻苦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特别的难看，“这个女的，早就死了，我们早就知道她在医院逢人就说这个事了，管又管不了，这不，她又告诉你了”

        “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表现出了震惊，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老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如果你想让我们调查的思路没有错的话，请你一定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经过，如果你只是想让我们送走一些什么，而隐瞒一些背后的真相，那你最好一定要骗好所有人，把谎言编全一点，包括能骗的了那些东西。”

        老金一听，又哆哆嗦嗦的颤抖起来，我趁机问道，“那小女孩什么来路。”

        老金从兜里掏出了烟，递给我们，被我们大家回绝后，他点上烟，颤抖的说道，“小女孩确实是那个消失的男人的女儿，也是那个跳楼的女人的孩子，只不过，那个男人的事我是真不知道，女人跳楼后，这个小女孩也被查出了得了病，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害苦命人。”老金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这时，这厄运就一直笼罩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孩子人不错，挺活泼，从她的爸爸失踪后，母亲来医院要说法，这短短的不到半年，孩子成了一个孤儿。”

        我瞅了瞅他，“孩子什么病。”

        “白血病。”

        我有些吃惊，得了这个病，一般就是非常难治了，更别提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

        “从这小姑娘来到了我们医院，我就已经在关注她了，知道她的身世后，我还发动了援助，可是她的生命体征，真是一天比一天的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大家都挺心疼这孩子的，在医院的都知道她的经历，所以大家都挺照顾她，在她死亡的前几天，出现了怪事”

        老金看了看大伙，“你们既然问这小女孩，那我就都给你们说了吧。”我无端的有些生气，“金院长，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吗，看来所有的事就得我们自己查，查出一些线索你才肯说啊。”

        老金摆了摆手，“夏先生，您帮帮忙吧，送走他们就行，或者压制住了她们就行，别的我不在乎，事成之后这医院每年我给你一成分红行吗？”

        老金这句话说完，更加坚定了我对老金的怀疑，种种诡异的事件之后，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能让他肯拿出一成的分红。

        我没理老金，督促他继续说道，“你先说小女孩的怪事。”

        “这也是护士长传到我耳朵里来的，一天晚上啊，大概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一个护士拿着药去帮孩子换吊瓶，这名护士刚刚来到那个病房门口，就发现这个小女孩自己在那里手舞足蹈的笑着，好像她的边上有人陪着她说话，打闹一般，护士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多想啊，转身推开门就要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小女孩在说话，这时她就觉得奇怪了，这病房，就小女孩一个人，这是隔离病房啊，对话的内容，把护士吓得直打哆嗦。”

        “妈妈，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来看我呢，为什么爸爸不进来呢？”小女孩扭头看着她那个所谓的妈妈，其实那个时候旁边哪里有人啊，小女孩继续说着，“为什么爸爸昨天满身水泥的在门外不进来抱抱我呢，你们不是说今天一起带我走吗，爸爸今天不是也说来吗，为什么今天只有你呢，爸爸是去洗衣服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在等着旁边的人回答，小女孩再次说道，“带我走吧，妈妈，我好疼啊，我受不了。实在太难受了。”

        老金说到这里，挠了挠头，此刻是半夜，他的样子别提多邋遢了，“这个护士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此刻半握着的手，就好像真的抓着一个人的胳膊一般，她眼睛看着的方向，好像她妈妈就在旁边。小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那，那有两个叔叔，他们想带我走，他们说我该跟着他们走了，妈妈，你看，小女孩随即就指向了窗户，当小女孩说了这两个叔叔的时候，就在这时，小女孩再次变了声调，妈妈，你去哪了，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听着老金说话，我看见小见和安琪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我听过许多临死前的胡话，各种幻象奇怪的内容，但是说的这么详细，细思极恐的，老金还真是第一个。

        “不会是黑白无常吧？”小见打断道，老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小女孩已经哭着找妈妈了，让她妈妈坐到她旁边来，护士眼见小女孩的手已经开始胡乱拍打，已经要把仪器和身上的管子都要弄下来了，她赶紧跑了进去，一边安置管子和仪器，一边问小女孩，你在和谁说话呀，小女孩非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的这位护士，指着门口角落的方向说，我在和妈妈说话啊，她不就是在那站着呢吗。可护士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里根本没有人。可是她手指着的那个位置啊，你却能感觉到，那里好像真的站着一个女人！”

        “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吗？”我看着小见，“应该没错了，这样顺序就对了。”

        老金没有理我们这个茬，再次开口了，“一天夜里凌晨，这个小女孩生命体征特别微弱了，可她突然就开始大喊，手开始使劲乱动，嘴里喊着不要拉我，我不要跟你俩走，我要跟爸爸妈妈走，她做出的一些行为，就好像真的有另外的人把她拉到一个地方去一样，唉，能去哪里呢，小女孩的尸体还在太平间，我们所有治疗人员都给她的红色小裙子里塞上了满满的首饰和钱，这辈子这么苦，希望她下辈子漂亮一些吧。”

        老金说完，我一下就来了精神，“尸体，尸体还在？是吗？在太平间。”

        老金见我突然兴奋了一下，愁着脸点了点头，“你们，要去看吗？”

        “快，带我们先去太平间！我要看那个小女孩。”

        老金有些纠结，“这，这个诡异的手术室，你们还要看吗？我把钥匙带来了。”说着拿出了钥匙，我指了指石头，“先拿着钥匙，免得下次准备调查手术室，他又拖延时间不给钥匙。”

        老金听我说完这话，又是明显的一愣，紧接着长叹了一口气，“唉，走吧，我先带你们去太平间。”

        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二层，刚坐上太平间的专用电梯，就感受到了一股阴森的冷，冰冷的刺骨，路过一层，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走了一会，便到了地下二层，小见有些颤抖，“这，这，平时出去办事都是一些正常单位，事情诡异但是在地点上心理还是不那么害怕，现在这在医院，又来到地下二层，午夜时分，正常人，谁往太平间跑啊。”说着，打了个哆嗦。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有些昏暗，远处的灯光也十分暗淡，医院唯独这里，没有设置声控灯，但为了省电，还是选择了比较昏暗的灯，走廊深处，一个房间的门上挂着太平间三个大字。

        这三个大字十分醒目，越靠近太平间，约为阴森。地下二层只有一条窄窄的走廊，通过去便是太平间，此刻，走在这条走廊，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没有看护打更的人吗？”我向老金问道，老金在前方带路，走的也有些缓慢，想来也是，一个医院的院长，没事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有，有两个人一起值班呢，一个人在这有些密闭的空间里，确实有些害怕。”

        “我们五个人过来，我都有些害怕。”一旁的小见说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金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我笑着看了看他，“说的好，金院长，希望你不会被鬼敲门啊。”老金听我说完，立刻“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夏先生，这个时候，又是在这种地方，咱们还是不要提这些东西了吧。”

        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太平间的门口，此刻，老金扭头看向我，“夏先生，你，能不能在前边开门进去，我，我真的不敢。”

        我看了看老金，这时，石头一马当先的推开了门，直接走了进去，“老金，灯在哪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平时也没事不会来这啊，夏先生，不然我们白天再来吧，这，这真的太阴森了。”

        “你白天到了地下二层，又是太平间，依旧是这种感觉，你别想跑，作为医院的负责人，又和有些事扯上关系，你配合一下应该很正常吧？这很符合流程嘛，金院长。”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这时，灯突然都亮了起来，太平间里的灯还是很亮的，在太平间里边门口的位置，一个穿着大棉袄的老头坐在门口的桌子后边，桌子上的台灯照着他手里的一份报纸。

        “哟，金院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老头一看，是院长来了，露出满嘴的大黄牙，赶忙就递烟，老金摇了摇头，“你怎么不休息，就算两个人轮班，这么晚了也得休息啊。”

        老头笑了笑，“那不是刚刚刚送来了一个老太太吗，我就起床了，这个岁数了，觉少，我就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

        “啥玩意儿！”小见一声大叫，“你也看见她睁眼了？”

        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是，不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上边送下来了尸体，我怕他们有怨气，我就从电梯这里一边往这边推尸体，一边和小车上的尸体说几句。”

        小见撇了撇嘴，“你还真不怕他们哪天回答了你几句。”

        老头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这个岁数了，在这呆着，就不怕这个了。这不，刚刚才把那个老太太送进去，金院长，这群人是老太太的家属吗，真是的，大晚上的还让您亲自下来跑一趟，啥事您打个电话就行了，我都按照流程弄好了，您看，这是手续，这是这几天的名单，哦对了，你们是要看你们家老太太最后一面吧，来，跟我来。”

        老头说着就扭头往里走，“我把她放在了第一个冰柜里，你们来看吧。”

        小见在一边赶忙解释，“大爷，我们是来看一个小女孩的，我们不看别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

        老头接过烟，一听，“哦哦，这样啊，这小闺女也是个可怜人，你们终于来了，赶紧去看看孩子吧，这几天没送下来多少尸体，所以这几天的尸体放哪里了我心里都有数，不明看名单了，来这里。”

        就在我们跟老头刚走到一个冰柜前，在我刚要看冰柜上的名单时，老头一声大喊，“尸体呢！尸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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