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龙息
在对方唱完那首歌谣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子怪异的感觉。
周围的气息都变得不祥了起来, 就仿佛……整个空间被诅咒了一般。
原本站在那里的侦探社的散人像是被控制一般, 朝我攻击过来。
我下意识地躲闪, 试图冷静地分析现在的情况。
刚刚那个少女……是异能者吧？异能是操纵么？操纵他人？可是这个需要条件吧……结合刚刚她手臂上绑着刀片的绷带以及撞中岛敦的行为……也就是说自己受伤是条件？可是那样子不用特意去撞中岛敦而且还说了本来不想伤害我结果我自己送上门什么的……条件是作用于伤到她的人么？
也就是说……中招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中岛敦和我了？这样子的话……
我看着朝我袭击过来的宛若丧尸一样走路的谷崎直美和春野绮罗子, 开始觉得有点么棘手起来。
也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 应该是幻象一类的了？
这个事情被骸知道怕是要被笑死吧？竟然中了人类的幻术什么的……我抬手遮住脸无奈地呻\吟了一声。
幻术这种东西……一旦中招就彻底落入下乘了啊……不过对于我而言只要意识到了就能立马解除。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 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视角。
我看到了中岛敦双手掐着春野绮罗子的脖子, 将人高高地举起, 而谷崎直美在一旁颤抖着看着这一幕：“阿敦？！千咲！阿敦他怎么了？”
“千咲姐姐也和人虎一样了哦。”Q笑得很开心, 就仿佛在游乐园里嬉戏一般, 还有心情朝着谷崎直美喊道，“大姐姐你再不想办法你们都会被杀掉的哦！然后最后人虎就会和千咲姐姐一起战斗……我赌千咲姐姐赢吧！毕竟她是唯一一个会给我糖的人呢，还是留到最后杀死比较好吧？”
“谢谢你的赏识了……人家是不给糖就捣蛋, 你这是给了糖还捣蛋的坏孩子啊。”我上前抓住中岛敦的手臂, 超其腰部猛地一踹，趁着对方吃痛力道松懈的时候救下春野绮罗子，扶着对方回到了谷崎直美的旁边。
“千咲？你没事吧？！”谷崎直美先是惊喜, 很快脸上又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来, “你的眼睛、还有你的脸……”
“啊, 吓到你了么？”我抬手遮了一下眼睛, 顺手摸了一下眼睛周围, 摸到了冰冷的龙鳞的触感，有些无奈地喃喃道，“啊……变换地比上一次更加完全了么？”
“是那个异能者做的么？！”
“……不，我的情况和敦的虎化比较像吧，总之你们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呆着！”我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当下双手双脚都虎化的中岛敦的一击，烦躁地一脚踹过去，“操纵人的精神的异能么？”
也许在中岛敦的视角看来，其实是我们其他人被异能所控制了吧？
“哇——竟然能自己摆脱我的异能的影响么？”Q在一旁鼓着掌，语气带着几分雀跃，“太有趣了！”
“……小鬼——”我眯起眼，想要过去擒下她，却因为还要应付中岛敦并且保护谷崎直美她们而无法走开。
而且……精神被控制后的中岛敦并不弱，我还要注意不能将人真的打残，并且……当时在组合的敌人的异空间里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耳边的声音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就仿佛……来自远古的、血缘上的、基因里的呼喊声，一声声的龙啸由远及近的。
暴虐的因子又在叫嚣了。
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刻意去抑制这种感觉，而是在迟疑片刻之后决定放纵。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怕之后再出现和之前一样的情况……毕竟看看周围，除了我的敌人剩下的就是妹子们了吧？龙龙虽然没节操应该也不至于真的啥都上……吧？也没有那个硬件设施啊？
“可恶……希望那只是一个个例啊。”我抬手撩起刘海，一拳揍在中岛敦的腹部，然后一脚狠狠地踩在欲爬起来的少年的肩膀上，“中岛敦！给我清醒一点！”
当然中岛敦对我的声音充耳不闻，以蛮力回应我的压制，并且像是下定决心般朝我大喊：“以前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这就是我的真正力量！”
“……你个倒霉孩子在自己的视角开展了什么见鬼的自我沉浸式小剧场啊！”我忍不住吐槽道，拉开外套拉链脱掉外套扔到一旁，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撸起袖子，眼神沉了下来。
在这样子下去，我不得不动真格了……
糟糕，我对异能者的所知太少，也不知道这种异能怎么解除，虽然我可以施加二次幻术但是真怕把人玩坏，毕竟这还是别人家的孩子……等等！TMD不是有个人可以异能无效化么！
“直美！带着春野去找太宰过来！”我话音刚落，立马有一个声音响起：“敦！好好看清楚周围！”
中岛敦闻言一怔，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起来。他看着周围的情况，一脸怔忪：“六条……小姐？”
“清醒了么？”我收回差一点就要招呼到对方脸上的手，看向了刚刚出声唤回他神志的人。对方手中拿着之前Q破坏的奇怪人偶，似乎是发动了异能，人偶正在他的手中渐渐消散。
那个就是异能发动的媒介么？我暗地里记下，转而去看中岛敦。
“嗯……我刚刚……”中岛敦怔怔的，意识到什么之后，语气变得惶恐起来，“我……只是想要保护……伤害到大家了么？直美小姐……”
“冷静点！敦！”谷崎直美见没有危险了，跑过来喊道，“不用担心！你没有伤害到我们！不如说之后就是我们看着你被千咲狠狠暴打了！”
“……那个，直美，你这是对我有意见么？是对我有意见吧？因为我打得太狠了么？可是孩子不打是不成器的啊！”
“千咲小姐……？”中岛敦愣愣地朝我看来。
“不用谢。”我冷静道，“反正我打得挺爽的。如果你觉得抱歉的话变成白虎让我撸一下毛。”
“……哎？可、可是我现在不能完全控制兽化……”
我眼神一凝，恨铁不成钢：“真是没用的东西！”
中岛敦：“哎？对、对不起！”
见少年恢复了正常的情绪，我也里松了口气，接着看向了站在列车门口的罪魁祸首——Q。
“太宰先生的新朋友真弱啊，那么容易坏，玩弄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Q笑嘻嘻的，列车已经发动，开始缓缓前进，“不过没关系……新认识的千咲姐姐很有趣，下次再一起玩吧！”
我瞥眼过去，淡淡道：“想和我玩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小姑娘你需要排队哦，顺便再等个四五年成年再来。”
“哎——好呀，不过我不是小姑娘哟。”
“……啧，我竟然也有弄错的一天么……早知道在火车上就该直接动手的……”我的态度立马变了，“那算了，你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了。”
“真遗憾，那我只剩下杀掉太宰先生的乐趣呢。”Q依旧笑得天真无邪，声音都显得可爱了几分，伴随着列车的驶去声音渐渐飘远，“作为幽禁我的回礼，我会尽情地折磨你、毁掉你的……太宰先生。”
至于被她宣言的太宰治本人……
“所以我的话就不用排队了对吧，千咲？”对方正兴致勃勃地背对着敌人面对着我，看起来有些期待的样子。
“……那个，你先理一理那个放狠话的敌人行么？转个头看一眼敌人可以么？人家说了要杀你了哦。”
“我相信千咲会保护我的！”
“你哪来的迷之自信啊！别在这种严肃的时候逼我吐槽啊！”我扶额，长长地吁了口气。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刚刚耳鸣的现象不减反增。
我眼一花，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一下。
“千咲，你没事吧？”
我闭上眼，深呼吸着，平复刚刚因为战斗而燃起的暴虐情绪。
不行……总觉得像是刚刚热身完毕一样，就这样子戛然而止，完全不满足……虽然打定主意放任这种感觉，可是……
“不是异能么？”轻声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察觉到有人握住我的手、还伸手碰触我眼角的龙鳞部位，我睁开眼，瞥眼看过去，语气淡漠：“你想知道？”
接着，便像是无意识的、完全出自于本能的行为一般，我伸手按住对方的下巴，靠过去吻住，另一手扶上他的肩膀，将人一推。对方没有任何抵抗地摔倒在地，我顺势欺身压上去。
温热的感觉透过唇齿传递过来，对方异常的顺从和配合让我颇为满意。
唔……没有上次那个那么好吃，但还能接受。
感觉这个人类既然那么听话，之后不吃掉也可以……啊，对了，可以豢养起来。
如果对方一直这么乖的话，想要什么也可以满足他……
正当我想进入下一步的时候，腰间的手机铃声让我一下子从这种糟糕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艹！抱歉！”我双手撑在地上，倏地直起上身，看着身下的黑发青年，一时间呼吸都暂停了一瞬，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春野绮罗子、不知为何眼神放光脸上泛着红晕的谷崎直美，还有一看就是纯良孩子不知道自己双手该不该捂住眼睛面红耳赤的中岛敦。
……总觉得我尴尬的耻度被刷新了。内心的崩溃度也刷新了。
不管打电话来的是谁，我都会打从心底地感谢他。
我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试图冷静地开口：“小孩子不要看。”
“好的！”谷崎直美这么应着，一把捂住了身旁中岛敦的眼睛。
“……把你自己的眼睛也捂上吧。”
“哎——清醒了么？”太宰治用一种慵懒中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说着。我的视线重新落到对方身上，躺在地上的黑发青年微微笑起来，偏着头，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无端地透露出一丝淫靡的味道。
我在怔了一下之后才回过神来，一时间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别用那么遗憾的语气！”我看不下去了，抬手单手遮住对方的眼睛，用另一手的手指指腹擦去对方嘴上被蹭上的唇彩痕迹，“这种时候拜托你别那么顺从！倒是反抗一下啊！就像中也君一……啊。”
“……嗯？什么？”
我一下子冷静下来：“不，什么都没有，你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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