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化龙
……我才觉得自己被欺诈了啊！！！
我TMD是人类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啊！？
不过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晕过去了, 我也根本没办法继续怼回去。
正当我着急着不知道如何行事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恢复人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一顶华丽的油纸伞款款走来。
“千咲大人。”来人脸上带着浅笑，语气极尽温柔, 还带着一丝心疼，“抱歉，都是我不好，没料到千咲大人化龙时机的提前……还好您平安无事。”
“……化龙？”我发出声音之后才恍惚间发现自己的嗓音比平日要低沉不少, 甚至有点回音的感觉。
“是的, 您和朱香不一样, 红龙身而为龙，而蜃龙生来非龙，会在契机之下化龙。这个过程会十分痛苦甚至失去意识暴走。”D伯爵看了看我爪子下的青年, 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善意, “要多谢坂田先生的鼎力相助呢。”
“……要怎样才能变回人类的样子？”我有些郁闷地回头看了看自己。
哦，还好, 是东方龙种。不像是红龙那种快龙一样体型的西方龙, 我这个无论是大小还是体型都像是哈克龙。
但是这个时候我宁可是迷你龙，至少不会那么显眼。
“您现在已经成功化龙, 身为幻术之首的您要幻化人形自然并非难事。”D伯爵温声细语的, 循循善诱，“您只需要想象一下您的人类形态便可。”
“……”虽然很想吼一句我真的本来就是人类啊……现在这个样子也完全没有说服力吧。我闭上眼睛, 感受了一下, 须臾之后睁开眼睛, 抬手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手……只是衣服并不是我原来的那套, 而是像是朱香那般华丽繁复的一身。
不过总归是回到人类状态了……
我叹了口气，保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看向被雨水冲刷过后身上的血迹依旧没有淡褪的白发七呢喃，伸手将人扶起，小心地把人圈在怀中，看向了D伯爵，面色平静地说出两个字：“救他。”
***
另一边——————
“侑子小姐！那、那个是……”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高中生，有着一头稍微有点凌乱的黑色短发，带着眼镜，此刻看起来有几分慌乱。
而被他喊做“侑子小姐”的女子则是扭头看他，笑眯眯的：“又怎么了，四月一日？”
“这才不是‘又’怎么了吧？！别弄得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啊！”四月一日君寻有些抓狂地揉乱了头发，惊疑不定地指着对方手中的东西，“这、这个不是之前的……”
“是啊，猿猴之手。”壹原侑子手中的银色圆筒，正是之前“卖”出去的装有猿猴之手的容器。
“不是那么淡定的时候吧！”四月一日君寻吼完，又一怔，“等一下，猿猴之手回来了，也就是说……”
“没错，客人的愿望全部实现了哦。”壹原侑子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当然，所有的愿望都要支付相等的代价。”
“哎？”四月一日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心中有几分怅然，接着他又想起一件事情，“那那个和拿走猿猴之手的人同一天买走了巧克力的人……那个巧克力也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那个啊。”壹原侑子脸上的笑容恢复了以往打趣自己的小店员的态度，“那个是爱神巧克力哦。”
“……爱神巧克力？”四月一日念叨着这个名字，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就是能获得爱情的巧克力啊。”壹原侑子勾起嘴角，“是由爱神施加了魔法，会让吃下巧克力的人产生虚假的记忆，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恋人。”
“……哎？！那、那……”四月一日被这个答案惊呆了，但是很快他就又想到了其他的问题，“等一下！也就是说……吃下巧克力的人会爱上自己么？这个需要怎样的代价？”
在店里打工也有点时间了，四月一日君寻已经不是刚进来的小天真，他自觉已经看透了这店背后黑店的本质了。
“哎——四月一日变聪明了呢，感觉没有以前好玩了。”壹原侑子拖长了语调，在打趣完之后，垂下眼帘，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些，“如果本身就理解爱这种含义的人自然会爱上，但是如果本身就不会爱或者根本不明白爱，那原本就没有的感情也无法产生。”
“哎……”四月一日似懂非懂的，他回忆起买巧克力的那名女性的模样，虽然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他隐约记得对方看起来和买走猿猴之手的人不同，是个温和的人，“可是不是以为对方是自己的恋人么？”
“恋人也有很多种方式啊。不仅仅是爱，执念、占有欲、其他方面的兴趣……都能变成成为恋人的契机。”
“可是……那不是……虚假的记忆么？就不会被发现么？”
“不会哦。或者说即使发现了无法割舍这份记忆吧？”壹原侑子将手中的猿猴之手放到了架子之上，“虽然记忆是虚假的，但是会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最恰当的逻辑自洽，让吃下巧克力的人深信不疑……这种情况下，即使其他人发现不对劲，但是当事人却不会，甚至会找出上千种借口圆过去。可以说越聪明的人反而越不容易发现吧。”
“这听起来有点……”有点可怕啊。——四月一日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开始说起别的事情来，“那么代价是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吃下巧克力就是结束吧？”壹原侑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那才是开始哦。”
“……哎？”
“虚假的恋情自然不会是真正的恋情……所以爱神巧克力的魔法有解除的方法。”壹原侑子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当事人的虚假恋情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内心想法甚至是执念之上的，那么，当他的这个想法被满足，或者执念被消解的话，魔法自然会解除。”
壹原侑子眯着眼喝了一口酒，心情似乎挺好的样子：“就好比说如果对方想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家庭的话，他产生的记忆可能是和恋人结婚了完美无缺，那么当他真正拥有了完美的家庭……例如他的父母和好一类的，不再从恋人身上寻求这份感觉，那么他的愿望被满足，魔法解除。”
“这样子啊……”四月一日听了一半之后觉得不对劲，“等一下，那魔法解除之后呢？”
“和给出虚假记忆的代价等同，当事人对于这段恋情的真正记忆会消失。”
“……哎？！这叫什么爱神巧克力啊！这不是失去爱情了么？！”
“四月一日你认为怎样才叫爱呢？”壹原侑子小幅度地转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即使是情人节满怀着爱恋之心将自己的本命巧克力送出去的人，就感肯定那个人真的是自己所爱的人么？如果他表露的是一个英勇无畏的人但是内在却是怯懦自私的呢？”
四月一日一愣：“这个……”
“所以这个方法不是最恰当的么？你可以真正了解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否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壹原侑子的嘴角微微勾起，“而在彻底了解了之后，你们可以从头开始，获得真正的爱情。”
“……”四月一日觉得自己快要被说服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可、可是如果被发现了呢……”四月一日还是试图反驳。
“那个时候爱神就会帮忙啊~”壹原侑子笑眯眯地将对方的问题驳了回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声音都变得欢快了一些，“如果光靠自身无法圆过去，爱神会帮你创造外物满足这段恋情所需哦。例如如果当事人幻想自己的恋人是个超能力者并且深信不疑，那么随着时间一长，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对方真的会拥有超能力哦。”
“……哇。”四月一日叹为观止。
那岂不是有人脑补恋人是亿万富翁的话就能一夜暴富了？
“不过这种改变只能针对拥有巧克力的个人，不能影响其他人。”壹原侑子懒洋洋地单手支着头，似乎洞悉了对方的想法，补充说明道，“毕竟买下巧克力的那个人是爱神的契约者，吃下巧克力的人是拥有巧克力作为媒介。其他人可没有接触。”
“这样子啊……”四月一日听得有几分恍惚，“那买走巧克力的那位小姐不知道这些，岂不是……”
岂不是会很懵逼？虽然他遇到的懵逼事件也不少吧……
“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其他人，说的就是四月一日你这种人吧~”
“……喂，侑子小姐——”
“不用担心。”壹原侑子看过去，黑眸里似乎暗藏着许多未尽之语，“她和猿猴之手的主人不一样，是爱神巧克力选中的她。”
又是这种玄乎的话啊……
“啊对了，顺便说一句，爱神巧克力作用的对象可以不止一个人哦。”
“……哎哎哎？！也就是说如、如果给了多个人吃下。”
“嗯！就是完美合理的脚踏N条船了呢~”
“……”四月一日再度回想起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身影来，稍微放下心。
嗯，好在那位小姐看起来是个专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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