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坚持的理由
折原临也的邮件让我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这比我想象中更快地翻车。
果然平衡一旦破坏就会导致崩盘么……毕竟, 那么多人中，榎田他，是唯一一个, 自己脑补自己爱上我的。
……妈呀，知道后想想不要紧，正经说出来果然感觉会起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坂田银时的那句“恋爱就是自欺欺人”的理论了……可是这个是不是把自己欺得太过了点？
我在这个时候无比庆幸榎田那倒霉孩子的根据地在博多，离这儿起码有八小时的新干线路程。
但是下一秒我又想起了对方的黑客能力……啊, 糟糕, 头又疼起来了。
这个隐形□□的威力比我想象中的强, 让我不得坐视不管，只好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人。
而在我拿出手机的那一刻，我又默然了。
说起来……我并没有榎田的号码啊……
所以还是得先去找女装大哥吧！
“喂？林林么, 是我啦……那个, 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嗯？没什么，刚刚解决了一个, 现在正好闲着。遇上什么麻烦了么？】
“……”你们博多的杀手做任务都那么豪迈的么？我揉了揉眉心, 干笑两声，“算是吧……你有榎田的联系方式么？”
【啧……是那个小鬼给你惹麻烦了么？他说要去东京的时候我就该猜到的……】林宪明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总之我这边已经彻底解决了, 追杀他的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估计正在开庆功宴吧……不知道明天看到诈尸会是什么表情。那小鬼很有主意, 你根本不用担心。】
这是说之前提过的追杀黑客事件吧……我了然：“虽然我担心的是其他的事情……你们那边一切OK么？”
【很顺利。榎田的联系方式我会给你的, 不过那小鬼虽然不坏, 可心眼多得很, 你自己小心一点。】
“OK。”我听着那边的嘟嘟声，颇有几分感慨。
听着林宪明的声音感觉还挺有生气的……应该已经从侨梅之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侨梅如果在的话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我联系上榎田的时候，对方还是用的处理过后的声音：【喂喂——这里是情报屋——】
“……喂，是我，六条千咲。”我干巴巴地回道。
【千咲！】对方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慌张，接下来的声音恢复了本音，只是语气有些恹恹的，【唔……是因为折原临也的事情么？】
“……”虽然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我扶额，“你先把你和临也说了什么跟我说一下。”
【哎——为什么就直呼他的名字？】
“……因为你压根没有把自己的全名告诉我啊，榎田同学。”我镇定道。
【……】对方似乎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不甘心地开口道，【我就是说明之后千咲的情报都有我负责而已……然后折原临也就说和我打个赌。】
“哈？赌什么？”
【赌你不会答应而且会在今晚就因为这件事情联系我。】
“……”虽然折原临也这个人一言难尽……但是在这件事上其实是你过分了啊榎田同学！
【对不起啦……我也知道擅自替你做决定这点不好，而且就距离和情报的分区来说，你找折原临也是最佳选择……但是我的确有点吃醋嘛。】对方的语气软了下来，到最后变成了轻声的咕哝声。
……等一下啊——榎田同学！你的这个形象和你第一次见面相比已经崩坏地一塌糊涂了！你这是不是太纯情了一点你就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我深呼吸一下，只能回了一句：“啊，我知道了。”
无从责备。毕竟对方变成现在这样子还是我的锅。甚至于我都不能去怪折原临也，因为对方变成那样子还是我的……咦？等一下？我是不是发现了一个盲区？折原临也他根本没吃过我做的巧克力啊？
【总之我会注意的啦……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的语气也缓和下来，虽然内心的沉重可没有丝毫的缓和。
夭寿啊，这孩子是认真想要谈恋爱的……麻烦大了去了！
不过……这么看来，我在找那家黑店之前估计要先去找找当初买了我蛋糕的那对小情侣。我刚刚排除法了一下，D伯爵和折原临也只可能吃到那个蛋糕……但是怎么流落到他们手上的就很值得商榷了。
我在晚上把事情规划地很好，但是在十分钟后，就出现了问题。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看来现在能确认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吻，半夜上门的少女在入座之后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打乱了我一开始准备好的慰问，“是你的某种能力么？能混乱人的记忆和认知。”
“是骸啊。”我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你这样子有点吓人啊。”
对方走了过来，到我的跟前立定，单手捏着我的下巴：“六条千咲，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我那让别人以为他和我在谈恋爱的被动技能？”我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将其手牵到一边，用说冷笑话的口吻回答道，“相信我，我的目的是让他们都恢复正常。”
“……”对方抽回手，回到了位置上。
我无奈地笑了笑：“还是一样的坏脾气啊……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稍微用心点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吧……然后今天晚上基本确定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发现了秘密，六道骸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不得不说你挺强的，竟然会同时选择两个情报贩子。”
“别瞎开嘲讽了……”我略头疼地扶额，“我现在也在头疼着呢……这根本不是我本意啊。”
对方闻言收敛起笑容，看向我的目光带着点排斥：“你不知道拒绝两字怎么写么？”
我不由得挑了挑眉。
拒绝啊……
这个问话我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件事情。
当时我哥的女朋友之一，因为哥哥脚踏N条船的行为不开心生气了，但是却不像其他的女友觉得厌倦了就不理我哥，反而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是因为移情作用还是因为我的屹然不动让她产生了挫败感之后有了错觉，开始真的把精力都放到我身上来。
秉承着自小的习惯和教育原则，我一直都保持距离，但也都是委婉的不让对方难堪的拒绝方式。对方大概也是累了，在最后提出只要我弹吉他给她唱一首她最喜欢的歌，她就会放弃。
我对音乐其实不太敏感，唱歌甚至都容易走调，之前也完全不会吉他。在答应这个条件之后，特意花了半个月专门去只学那首歌。但是在那之后对方提出那不是她最喜欢的歌了，要换一首。于是我就接着练习了一星期，再唱。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我的其他嫂子们都生气了想要去找她麻烦，不过被我和哥哥拦住了。
最后对方似乎是放弃了，让我最后唱了一遍她最喜欢的那首歌。只是在我唱完之后，她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哭得很伤心。
我记得她当时说的是……
——【为什么啊……为什么小千你愿意为我做那么多，却不愿意接受我呢？】
“唔……其实我挺擅长拒绝的。”我摸摸下巴，看到骸的表情时有些无奈，“别不信啊……只是我的拒绝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而已。说起来……你知道了，那库洛姆知道么？”
“你会担心这个？”骸笑起来，凉薄的话语带着刺，“其他人不说，留着都还有利用价值……你还想瞒着库洛姆是喜欢玩过家家？”
“别轻举妄动啊，骸。我会处理好的，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的时间。库洛姆不需要知道。”我皱起眉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库洛姆。不如说保持这个状态对我而言更有利吧。毕竟你本身很有利用价值，库洛姆继续这样子误会你更不容易拒绝她，甚至会主动帮她解决麻烦。”骸瞥了我一眼，无形中带出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勾着嘴角，“不过六条千咲你这已经超出伪善的范围了啊……情圣么？”
……这个词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真是的……我不是什么老好人，也从来没有什么多余的善心，也并不温柔。”我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灌气泡酒，单手打开，语气有些懒洋洋的，不太提得起劲儿来，“只是……人的真心是很珍贵的。为了不遭天谴，我也就只能尽力维护不糟蹋这份寄托在我身上的真心了。”
紫发少女嗤笑一声，看过来，语气充满了嘲讽：“即使这些都是假象？”
我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对于对方带刺的态度并不在意：“但是他们不知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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