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郁涵，142分。”李老师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做的事飞，苦笑地摇摇头，能光明正大地在课堂上这么做，自然是有底气的。
全班一片哗然，林意流面露讶异，看来郁涵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呢。
何文景转过身，言语间满是惊诧，“郁涵，你的语文这么厉害啊。”
文婧璇抓着郁涵放在课桌上的手，急切地说：“快让我看看你的答题卡，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上140分的语文试卷呢。”
郁涵吐吐舌，精致的脸庞更显娇俏。将从书里抽出来的答题卡递了过去，“看吧，别弄丢了。”
文婧璇一拿到试卷，看着那鲜红的142分，想起刚才和魏梦菲的斗嘴，故意朝着魏梦菲的方向发出赞叹，“哎呀，这可是行走的语文142呢，字也写得工整，要是我是老师，我也会给这么高的分。”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魏梦菲听见。
魏梦菲当然知道这话是文婧璇特意说给她听的，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听不要听，可是那刺耳的142分还是不断回荡在她耳边，她只觉得自己的129分顿时失去了光彩，明明前一分钟她还在为这个分数而喜悦。
都怪郁涵，为什么要转来这个学校，为什么要进一班，为什么，为什么会坐在林意流旁边。
郁涵丝毫不在意别人投来的视线，几个月之前，她经历过比这更严苛、更厌恶的目光她都经历过。
现在，她更关心的是林意流刚才说的那句话，“所以，你会帮我补习是吗？”
“跟着我一起学习，你跟得上吗？而且我可是要收报酬的。”林意流晃了晃那张109分的语文试卷。
“我肯定跟得上，那你想要什么报酬？”郁涵见林意流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对剩下的那些细枝末节毫不在意。
她转来市一中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成绩，然后，一年之后，回去让那些人刮目相看。
晚上两节语文晚自习就在老师的讲解中度过。
一下课，林意流就收拾了东西，看着丝毫没有动作的郁涵，“愣着干嘛，收拾东西跟我走。”
郁涵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给自己开小灶的节奏啊，赶紧收拾东西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穿过回廊，走到实验楼。实验楼一般是给参加竞赛的同学用的，普通学生只要和班主任申请，审批通过后就能得到实验楼一间教室的使用权。
林意流打开二楼离厕所最近的一间教室的门，“我们以后自习课就在这里学习。”
郁涵点点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声。郁涵尴尬地捂着胃，“那个，我晚上没吃饭。”
林意流将擦桌子的湿纸巾随手扔在讲桌上，从包里掏出晚上从舅妈那里打劫来的零食，递给郁涵，“晚上从我舅妈那里拿的，你先垫垫肚子吧。”
郁涵看着递过来的精致的盒子，心生狐疑，这看起来就不像送饭的时候打包的，倒像是妈妈那一辈的人外出带食物的包装，你这该不会是抢劫你的舅妈了。
郁涵听着越发响亮的咕咕叫，不再去追想这个甜品的来源，直接拿起一个送进口中。
入口是绵密的奶油，郁涵只觉得心情分外舒畅。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吃甜品呢。
林意流将一张空白试卷放在桌上，“来，你把这张试卷做了，让我看看你的正确率。”
郁涵看着那张手写在一张白纸上的8道选择、2道实验和2个计算，字体带着点刀削斧凿的味道，看上去十分利落。
但是当郁涵真正开始做题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要在月考中完蛋了。半个小时过去，郁涵只胡乱填完了选择题，两道实验题倒是写满了，计算题只写了第一问。
郁涵觉得自己实在是写不出来了，偷偷瞟了一眼坐在讲台上的林意流。他正低头，写着李老师布置的罚写。
郁涵悄悄地将卷子递了上去，眼神还注视着林意流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准备进入战斗状态的那种。
林意流将三遍《兰亭集序》抄完，就看见出现在讲桌前方的试卷，端正的字体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林意流伸手接过，完全没想过自己接下了一个怎样艰巨的任务。
快速浏览过郁涵的试卷，林意流在试卷上打上了42分。看着郁涵略有躲闪的眼神，林意流笑了笑，空旷的教室甚至出现了回音。
你笑什么笑，看我考这么低，你很开心吗。到时候月考考不好，你得跟我一起丢脸。
“你这个分数和你的语文成绩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郁涵甚至觉得这个人就是在嘲笑她。
林意流好像看穿了郁涵的想法，开口辩解道：“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郁涵哼了一声，“人无完人嘛，我语文好不代表我别的科目就很好啊。说了半天，你到底帮不帮我。不帮的话，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林意流的眼神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那你想找谁？”
郁涵丝毫没有察觉到林意流的变化，自顾自地开了口：“文婧璇，何文景—”
话说到一半就被林意流打断了，“文婧璇上次期末考年级20名，何文景上次考21名，而且他们两个人都还要学习新课程。”
看着郁涵低落下去的神情，林意流接着开口：“我已经学完了高中所有的知识，你确定你要放弃我去找别人吗？”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你一下吧。”郁涵被林意流给出的理由说服了。
正好此时放学铃响了，林意流用试卷轻轻点了下郁涵的头，“走啦，我今晚回去研究一下怎么给你制定计划。现在，先请我吃顿夜宵吧。”
郁涵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发问：“这么晚还吃饭？不怕长胖吗？”
林意流的声音满是揶揄，“也不知道是谁，吃了我的零食。”
郁涵想起被自己吃掉的甜品，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出了校门之后，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家。
林意流带着郁涵七拐八拐，进了一家位于小巷里的面馆。
郁涵站在门口，内心略有迟疑，“这家店，会好吃吗？”
林意流已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站在外面的郁涵，对她招招手：“进来啊，请我吃牛肉面。”
看着郁涵迟迟没有踏进店内，林意流调笑一句：“你该不会是想逃跑吧。”
郁涵看着没个正行的林意流，决定相信他这一次。
林意流招来老板娘，“老板，来两分牛肉面。”
“好，一共30块。”老板娘迅速报出一个数字，便去装面了。
没过多久，两碗香喷喷的面条就上了桌。郁涵看着铺在面条上满满的牛肉，“谢谢老板。”
老板娘和善一笑，“你们应该是附近的高中生吧，这么晚才下课，多出来的牛肉是我送给你们的。哎呀，我们家女儿怎么还没回来呢？”
郁涵夹起面条送入口中，由衷地夸赞，“这面真好吃，牛肉也煮的恰到好处，入口即化。”
听见郁涵的夸赞，林意流垂下的头扬起了笑容，这可是被我认证过的小店。
正当两人暴风吸入时，门口处的风铃随着门的打开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妈妈，我回来了。”
接着，凳子与地面发出摩擦声，“今天也有点晚，快上去洗澡睡觉吧。”
郁涵正疑惑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抬头一看，正看见文婧璇从她两桌子旁走过。
两人视线相撞，异口同声发出疑问，“你怎么在这？”
文婧璇了解完情况，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转动，“你们吃完了快回家吧，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林意流拿起放在凳子上的两人的书包，“走吧。”
郁涵朝文婧璇挥挥手，“明天见啦。”
林意流招来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路无话。
下车后，郁涵拿过自己的书包，“林意流，你知道这个城市哪里有餐馆中午能外送吗？”
“怎么了？你们家没人给你做饭了吗？”林意流单手插兜，一手拎着书包。
郁涵长叹一口气，“是啊，家里人出差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如果我要是不给自己找个稳定的补给仓，从明天中午开始，我就没午饭吃了。”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呢？毕竟我也就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你可别瞒我，我知道你和如意阁的老板有点关系。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郁涵站在家门口的路灯旁，双手合十，朝着林意流深深鞠了一躬。
林意流闻着在夜晚中越发馥郁芬芳的栀子花香，看着眼前丝毫没有退让的人，妥协地摇了摇头，“好吧，我就送佛送到西吧。这件事明天上午应该就会有结果了，你先赶紧回去洗澡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郁涵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就像作战成功的将军一样，“谢谢同桌啦，你也早点睡觉。”
“宝贝，你到家没有啊，妈妈才想起来，我没给你订午饭。”随后还附带着一个猫猫道歉的表情包。
“我已经找好了，你别担心，我要洗澡睡觉了。”
“嗯嗯，妈妈的宝贝最棒了。”
郁涵收取红包后，就去洗澡。出来时，看着放在洗衣篓里的浅绿色外套，“糟了，这件衣服还没洗，我都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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