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郁涵拿着温热的咖啡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上五楼，刚吃过早饭的身体隐约发出抗议。
走进最后一个教室，郁涵看着教室内哄闹不止的人群，随意将文具盒扔在最后一张桌子上。转学生的标配不就是最后一个教室的最后的一张桌子，然后考个年级第一惊艳全校吗？
郁涵坐在座位上，捏着有些酸痛的大腿，想着前几个月在跆拳道班上挥洒汗水的日子，看来以后的运动量要增加了。
预备铃响起，教室里的人自觉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起来，考试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监考老师将试卷从密封袋中拿出来，头也不抬地数着试卷。
早上七点，铃声正式响起。
郁涵在拿到试卷的第一秒就迅速扫了一遍所有的题型，重点看了看默写、古诗欣赏和阅读理解。
郁涵预估了一下所有的答题思路，发现所有的答题技巧已经在考试之前让林意流背过一遍。
这才放下心来，认真面对眼前的考试
郁涵并不认为之前的几次考试能让一班的人完全信服，就算是之前的几次考试，不是也有人认为自己是抄的同桌的答题卡吗？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水平，就让这次月考成为我完美的首秀吧！
上午九点半，语文结束。中途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郁涵并没有回到教室，而是选择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毕竟要写出锦绣文章，耗费的精力难以想象。
然而没休息多久，郁涵觉得自己的桌子被敲了几下。
“语文很难吗？看你躺在这好久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郁涵难得抬头，“你不在二楼坐着，跑到这个教室来干嘛？”
林意流看着身穿月白色连衣裙的郁涵一副郁涵无精打采的样子，将手里还未开封的咖啡罐递了过去。
却没想到遭到了郁涵的拒绝，“咖啡对我没用，我喝这个不能提神。”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考试之前特意让超市的工作人员帮我留的。”
“那你的魅力是真的大！连超市的工作人员都不放过。”郁涵戏谑道。
林意流看着逐渐聚集的视线，拿起咖啡，“我先走了，数学好好考，仔细看题。”
郁涵比了个ok的手势，那个意思好像在说‘赶紧走吧。’
市一中的月考从早上七点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半。
卷子从郁涵手中收走的那一刻，郁涵长出一口气，“终于考完了。”
郁涵还没进教室，从厕所回来的文婧璇就缠住了她，“郁涵，考得怎么样？”
“你们这月考这么恐怖吗？我觉得我连理综的题目都读不懂，完蛋了。”郁涵抱着文婧璇的胳膊，仿佛经历过什么非人的折磨一般。
文婧璇长叹一口气，“是啊，也不知道老师们发什么疯，估计连压箱底的考试题都拿出来了吧。”
郁涵凳子还没坐热，何文景就凑过来，“郁涵，考得怎么样啊？把你的语文和英语试卷给我看看呗。”
“考得还行吧，我不对答案。”看着郁涵坚决的态度，何文景将求助的视线转向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林意流。
“老师来了，你要是想被骂就快点转过去。”
听着林意流毫不留情的拒绝，郁涵偷笑一声，惹来林意流的一瞥。
月考完，老师们直接宣布，今晚改为自习，并将所有的试卷答案都发了下去，一时间，各个班级哀鸿遍野。
郁涵收到各科答案后，正准备收拾书包跟着林意流去自习室。
却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她的计划。
“郁涵，又跟着林意流去自习室吗？”魏梦菲站在郁涵的桌子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紧紧摁住了郁涵放在桌子上的□□。
今晚，所有的老师都去开会去了，一班的纪律由语文课代表管理。
文婧璇见郁涵半天没说话，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怎么，这件事和班主任报备过了，轮得到你插手？真是狗拿耗子。”
魏梦菲自知理亏，“我又没跟你说话，你在这跳什么脚。”
文婧璇正要发作，郁涵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争辩了。
与此同时，郁涵的另一只手抓住桌子上的答案，用力地从魏梦菲手下抽了出来，“我跟谁去自习室要跟你报备吗？别以为拿着鸡毛当令箭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郁涵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愤怒，但是带着冷意。
魏梦菲仰头看着郁涵，只对上那对冷眸，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恐惧，按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挪开。
“哼，天天跟在林意流的屁股后面，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生。”魏梦菲强撑精神。
但是，郁涵已经锻炼出一副刀枪不入的盔甲，“所以你现在是在嫉妒我天天跟在林意流的屁股后面吗？”
魏梦菲并没有回答这个反问，转了话题，“我倒要看看这次考试，你到底能考多少分。”
“就算总分不及你，但是语文和英语这两门应该是没问题的。”郁涵拉上书包拉链，走出教室，留魏梦菲一人站在原地。
郁涵一出门，就看见靠在墙壁上的林意流，“没想到你这个漩涡中心的话题人物还会偷听啊。”
“我走到一半，看你没跟上来，只能折回来找你。”林意流停顿了一下，挑了挑眉，一副剩下的话不用我多说的样子。
郁涵没好气地将书包丢给他，“拜你所赐，我从一个火坑跳出来，现在又有麻烦事找上来了。”郁涵的声音中听不到恼怒，好像刚才那个和课代表针锋相对的人不是她一样。
“火坑？哪里有火坑，我怎么没看见？”林意流将怀中的书包整理整齐，看着走在前面的郁涵，连忙追问。
郁涵看着追上来的林意流，没有回答他的追问，“你就继续给我好好补课吧。我今天晚上想吃全家福煎饼果子。”
“没问题。不过，你说的火坑到底是什么？”
郁涵没想到平常看起来话少的人问起问题来没完没了，坐在自习室的座位上，看着眼中仍是探究意味的林意流，终于败下阵来。
奇怪，明明当时经历的时候那么痛苦，现在反而有点说不出口呢。
“大概就是他们看见的我和当时的我不一样吧。”郁涵的眼神渐渐放空。
林意流看着思绪不知飘向何方的郁涵，“那是他们没眼光，错把明珠当鱼目。”
“嗯哼，所以现在在来给我将试卷错题吧，我觉得数学写得不太顺手，今天先从数学开始吧。”郁涵抽出自己的试卷，将它递给了站在讲台上的林意流。
林意流见郁涵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让我来看看你的试卷。”
晚上放学后，郁涵想起了被她遗忘很久的事情，“忘记问了，你今天的语文写得怎么样？我记得那些解题技巧我都让你背过了。”
林意流倒是没想到郁涵会问这个，只得支支吾吾地开口，“背的时候是背下来了，但是考试的时候不会用啊。”
双方的地位猛然一转，郁涵的笔杆点了点桌面，“就是题做少了，不会用套路，等会回去给你找几套题。今晚的煎饼果子很好吃，拜拜啦!”
林意流看着蹦跳着回家的郁涵，摇了摇头，竟然有一天会让别人教我写语文，真是稀奇啊。
林意流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身影消失在黑暗一片的房间。
“郁涵，你对语文和英语赢过魏梦菲有把握吗？”文婧璇焦急地在郁涵身边打转。
坐在自己座位上写题的何文景看见同桌这幅景象，“林哥，这人对郁涵也太没信心了吧。昨天晚上听见郁涵的话就慌得不得了，郁涵可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语文和英语都上过140的人呢！你能不能别在那晃了，晃得我眼睛都晕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文婧璇说的。
文婧璇听见何文景的话，如了他的愿，“哼，什么叫我对郁涵没信心。你看看昨天那语文题，是人做的吗？除了默写能的满分，你看看你对哪道题有把握。”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不止何文景，市一中的大多数高二生看见语文试卷时，已经觉得自己的月考成绩从这一刻开始逐渐崩塌；数学题考得常规，但是挖坑特别多。
下午的理综计算让人落泪；晚上的英语阅读让学生只想说一句快点结束吧。
郁涵默默从书包里掏出一套古诗文阅读赏析放在林意流的桌洞里，“一天做一页，自己对答案。”
没有理会林意流的神色，把巧克力递给了激动的文婧璇，“别担心，应该考得还不错。”
文婧璇接过巧克力，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就行。”
何文景听见郁涵的回答，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大大咧咧地说道：“别担心这个了，运动会快要开始了，你们想想要不要报项目吧。”
文婧璇算了算去年的运动会时间，“校长良心发现，这么早就开运动会？”
“小道消息，听说是校长打听了一下十月份的天气。发现后半个月都是阴雨天气，应该是想趁天气好的时候举行吧。”
“那郁涵你想参加什么项目啊？”文婧璇嘶啦一声撕开巧克力包装。
恰好林意流偏头，看见郁涵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目光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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