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韩蕾眼珠转了转，说：“第一，女儿不该不听母亲的话跑去爬树；第二，爬也就爬了，可是却粗心大意致使自己差点从树上摔下来；第三……嗯，就只想到两条了。”
“第三，在你姐姐找到你的时候，不该继续任性妄为，如果你及时跟了姐姐回来，也就不会发生差点摔下树的事情了！”朱氏补充道。
“是，娘，女儿错了。”韩蕾可怜兮兮的说。其实她也有些后怕的，如果当时不是碰巧陆明轩救了她，恐怕她至少也得摔个骨折。
韩蕾眼巴巴的瞅着朱氏，看得朱氏也忍不住心软了。
“罢了罢了，如果你真的想养那小鸟儿，明儿个就让人把它们捉下来，养在院子里就是了，以后可不许再自己爬树了！”见韩蕾点头如捣蒜的样子，朱氏语重心长的说，“你已经七岁了，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个男孩子一样爬上爬下了，该有的规矩都得做起来，虽说家里都宠着你，不拘着你的性子，但是你这样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是再不能允许的！”
“是，母亲，女儿知道了！”韩蕾郑重的点点头。
朱氏摸摸韩蕾的脑袋，对这个女儿她是真心喜爱的，韩蕾性子活泼，嘴巴又甜又爱撒娇，总是让人忍不住对她好。但是她并不会因为自己受宠，就娇纵任性，她做事情很有分寸，偶尔出格了，也会及时承认错误并改正，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一直纵容她的原因。
“既然做错了，却不好不罚，回去抄十遍《弟子规》，三日后交给我。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母亲。”韩蕾没有马上离开，欲言又止。
朱氏笑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虽说要你做规矩，可也不能矫枉过正，连话都不敢说了。”
韩蕾也笑了，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韩菲撒娇道：“娘，今日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情，不关姐姐的事，所以娘别太为难姐姐了。”
朱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我知道，你们都是我亲生的女儿，我还能虐待你们不成？你先回吧。”
韩蕾便笑着行了礼告退了。
到了房间，李氏已经吩咐蓝心和绿萝备好了水，拿好了换洗的衣服。
“姑娘以后可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今儿听到姑娘差点摔下树，吓得老奴这会儿心还扑腾直跳呢！”李氏一边服侍着韩蕾更衣一边说。
“不瞒嬷嬷说，我今日也吓坏了，以后可再也不敢了。”韩蕾吐吐舌头，笑嘻嘻的说。
“姑娘，奴婢现在腿还软着呢！”绿萝可怜兮兮的说。
蓝心在一旁道：“要奴婢说，姑娘以后出去还是带着奴婢比较好，万一又从树上掉下来，奴婢还能在树下给姑娘当个肉垫子。奴婢才不像绿萝那么没用，自己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
绿萝脸一红。
李氏斥道：“还下次？再有下次我就禀了夫人换了你们两个！今日姑娘幸好是没事，要是出了事看我怎么责罚你们！我看就是平时对你们太宽松了些！”
蓝心和绿萝一齐低下头接受批评。
韩蕾忙打圆场：“好了嬷嬷，你就别怪她们了，是我非要绿萝陪我去的，她难道还能不听我的话？嬷嬷赶快带我去沐浴吧，这一身黏腻腻的真是难过死了！”
有韩蕾求情，李氏也便放过了绿萝，赶紧带着韩蕾去沐浴了。
绿萝暗暗松口气，心里却暗暗警醒，以后万不可疏忽大意，姑娘真出了意外，她是不可能逃脱责罚的。
蓝心看她情绪不高，忍不住劝道：“你呀，以后别姑娘一求你就什么都答应，实在拗不过，你就去唤嬷嬷或者我，再不行去前面找连翘姐姐，总有人能阻止姑娘的。”
绿萝一边同蓝心往外走一边道：“今日总归是我的不是，以后是再不敢了。”
两人一同去侍候韩蕾沐浴不提。
前面正房里，在韩蕾走后，朱氏走到韩菲身边，摸摸她的头，问道：“还在为下午的事情难过呢？”
韩菲咬咬唇，抬起头看着朱氏哽咽的说道：“娘，您都知道了？”
朱氏点点头。韩菲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坐卧行走一切举止都在规矩之内，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没有一刻放松。有时候朱氏就觉得，这个大女儿太死板了一些，而小女儿又太活泼好动一些，如果两个女儿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菲姐儿，娘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有时候，你太喜欢钻牛角尖了。”朱氏坐下来，拉着韩菲的手说，“你要知道，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是万不可废的，但是，千万不能做规矩的奴隶。”
韩菲听傻了眼，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朱氏：“娘，难道依着规矩行事是不对的吗？”
朱氏笑了，细细解释道：“当然不是，我们的一切言行举止都要符合规矩，但是，更重要的是要保持你真实的本性。如果每个人都依着规矩来，而没有了自己的本性，岂不是每个人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了？那这个世上的人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娘问你，你喜欢蕾姐儿吗？”
韩菲立刻回复：“当然喜欢！”
“那你觉得，蕾姐儿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依着规矩来的吗？”
韩菲仔细想了想，却发现五妹妹确实是比较活泼好动，但是她在课堂上听先生讲课却从来不会调皮捣乱，在外面也是十分注意规矩，从来不行差踏错一步。她先是轻轻摇摇头，又点点头，似有所悟。
“娘相信你的心里有自己的判断。”朱氏看着韩菲似懂非懂的神情，继续说道：“娘说的这些，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如果觉得哪里不明白的，你再来问我。”
韩菲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但是她感到心里没有那么沉重压抑了，不由得露出今晚的第一抹笑容：“嗯，娘，我会的。”
朱氏道：“不过你下午偷溜出去，又帮着你妹妹隐瞒，所以对你的责罚也是不能免的。这样吧，回去后你抄五遍《中庸》，同样三日后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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