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goodbyekiss
热恋期的男女总是难舍难分。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goodbyekiss，不知怎么就越吻越深。
长吻过后，贺峋放开薛文青，让她透气。可自己却像是不用呼吸和换气似的，立马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间，舌尖一寸寸地挪移，在她光洁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湿漉的吻。
“你要迟到了。”
薛文青的胸腔动情地起伏着，声音克制得轻颤起来。这种禁欲，却更加挑逗起贺峋内心的欲望。
贺峋的手一直掐在薛文青纤细如柳的腰上，滚烫的手正想往宽松的t恤里面伸进的时候，薛文青先下手为强，往他精壮的腰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贺峋猛地吃痛，边按住腰边笑，“疼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真要迟到了。”
薛文青把他的嘴擦干净，就怕留下一点他们“偷情”的证据。
“我和邓芸这么熟，让她等一会也没事。只要你一句话，我今天也可以翘班……”
贺峋看了看她的眼色，一根手指顺着她t恤的肩位拐了进去，像是滑滑梯一样滑到衣领的正中心，食指屈起，试探性地往上勾着。
一大片雪白肌肤露了出来，他刚想凑过脸去一览好风光，却被薛文青伸手拍掉咸猪手，“不行！”
“明白。”贺峋悻悻地把手收回，假装委屈地点点头，“偶像比男朋友重要。”
“别贫了，”薛文青把他的衣服整理好，“好好拍片。”
“知道了。我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帅的。”贺峋拉过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你今天真的不去？不用担心，邓芸人是没头没脑了点，但还是很好相处的。”
“下次吧。”
薛文青想要把手收回，贺峋却不愿放过她，抓得更牢了些，“害羞？一想到可以见到偶像就近乡情怯？”
“不是。”薛文青含糊其辞，“演唱会之后再说吧，我怕去到拍摄现场会影响你们工作。”
贺峋还是有点不开心，不过还是亲了薛文青的脸颊一口，答应道：“行。演唱会的时候我再隆重介绍一下你。”
他想了想，有些无奈，“不过我可能不能陪你看演唱会，我到时候要帮她拍照，可能要满场跑，照顾不了你。”
“我这么大个人难道你还怕我走失？”
“行行行，我是怕我看不见你，会心慌。”
“得了吧你。”薛文青笑骂着赶他出门，心情倒是不坏。
门才打开，就见到了门口站着的陈佳。
她黑着脸，嘴巴皱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陈佳敲了敲自己没带手表的空气手腕，“老板，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怎么还在这卿卿我我谈情说爱的呢。”
薛文青尴尬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你怎么站在这偷听？”
“拜托，你以为哪个单身狗想要一大早就听到你们的‘嘬嘬’声啊，”陈佳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我是来送东西的，喏，”陈佳递出去一沓资料，“叮叮说这是邓芸昨天跟她提出的新的拍摄要求，我都帮你打印好了，叮叮喊你去之前再看一下……”
贺峋没收，“不用管她，邓芸想的都是阴间东西，海报一贴出去，好不容易来看演唱会的人都要被她吓跑了。”
“那我白白站在这吃你们的狗粮了？”陈佳后悔得长大了嘴，不过很快就自我攻略了起来，“不过也是，我随手翻了翻，她说要想整阎罗王的造型，说正好一个吉他手一个贝斯手凑个牛头马面。”
贺峋听了也忍不住发笑，“真是个疯子。”
他摇着头往下走了两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当着陈佳的面，在薛文青的嘴上轻啄了一口，“我今晚尽量早点回来。”
说完，他扬长而去。
被喂了颗酸柠檬的陈佳踢踏着脚在他身后咒骂，“我真是算逑了。你们，你们收敛一点行不行！”
见他不理不睬消失在视线之中，陈佳又把充满怒火的视线移向薛文青。
“想让我们收敛可能有点麻烦，毕竟你也知道，爱情是藏不住的。”
薛文青笑笑送客，把门关上。
陈佳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看门又看看楼道，无语地快要吐出火来，“哇，绝了，你们一个两个，哇，真的是绝了！”
等门外的声音都静止了下来，薛文青才点开手机，沉着脸，再看了一遍那条约她见面的信息。
——
怡福茶居是北城最正宗的粤式茶居，工作日的下午茶时段，都是老年人多。一户好茶，再点上两笼热腾腾的粤式点心，就能消磨掉大半天的时间。
薛文青去到的时候，祝羽已经坐进了卡座。
她选了个幽静些的位置，一面靠窗，视野不错，能够看得见远方的高楼大厦。
一旁的水正烧着，冒出滚烫的白雾。祝羽见她入座，将白开水倒进她已经放着茶叶的茶杯中，茶香开始慢慢渗出。
薛文青：“谢谢。”
祝羽怔了一怔，然后同样将水倒进自己的茶杯之中。
她摁着茶杯上的盖子，将茶水倒进了碗里，开始烫洗碗筷。
“这还是你教我的，喝茶吃饭之前先把碗筷烫一遍。”
“那一定是我没教好。”薛文青把滚烫的白开水倒进了碗里，顺便把筷子也洗了，“第一泡的茶不喝是为了去尘，你用不干净的水洗不干净的碗，能洗得干净吗。”
“可能是我一开始就学错了。”
她像是很无奈，手里的碗筷也没拿稳，刚洗好的餐具又掉落在了桌面上。
祝羽想拿起来再洗一遍，薛文青招手喊服务员过来，“重新再拿一副碗筷吧。”
“文青。你说人生也能像这样，重来一遍吗？”
薛文青皱了皱眉，她知道祝羽现在想听的是安慰的话。但是她说不出口，“不能。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祝羽迅速红了眼圈，“也是呢。”
两人又无言了一会。
看着窗外的景色，薛文青想或许祝羽挑这个位置也是有深层原因的，她们彼此都尴尬的时候，至少不用互相看着对方的脸。
菜陆陆续续地被端上来，豉汁蒸凤爪、虾饺、干蒸排骨……好一些是薛文青以前带祝羽来喝茶的时候，必点的菜目。
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薛文青手里握着筷子，突然不知道要怎么下筷。
薛文青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很多她们欢笑的片段。
她开始理解祝羽的沉默，说不定其中也会有伤怀过去的成分在里面。
但她什么都没说，不像以前伪装起的自己，熟用“卖惨”和“讨好”的技巧。
“文青，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主要还是想说一声对不起。虽然那天已经拜托了助班，但想来想去……还是得当面和你说比较合适。”
“我知道。”
祝羽的眼圈更红了，她努力地笑着，就像初见她是那样天真，“那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薛文青如实相告。
祝羽做的事情，早已超出了她能容忍的范围。她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也没有善良到任人可欺的地步。
“好。”祝羽像是早已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滴眼泪终于敢掉下来，“太好了，我还怕你心软。”
她慢慢擦掉眼角的眼泪，说：
“你们都说不明白为什么我离不开宋一鸣。其实……我起初以为你是理解我的。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但是，哪怕是假的我也想要。他对我总是这么温柔，不像我爸……我从小到大都被他控制着……在他眼里，我大概就只是一个心脏会跳动的人偶。
我是对不住你，但是真的，我真的是有把你当朋友看待。但是，在宋一鸣喜欢上你之后，事情就都乱了套……”
喜欢？他那样的人，也知道什么叫喜欢吗。薛文青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好。”祝羽止住到了嘴边的话，点了点头。
她们又沉默了许久。
服务员笑着过来上完最后一个菜，盖完最后一个章，她们也还是没有说话。
薛文青想离开了。她想听到的话已经听到，反正也要毕业了，以后就当陌生人，各走各的路吧。
可祝羽却像是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五官皱巴在一起，难为情地开口，“文青，其实我真的，好羡慕你。你好像能轻易获得身边人的支持和真心。”
“你不也是吗？想想李妍和关琳琳，她们从来都是站在你那边。”薛文青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到现在还是没能在自己身上找到原因，“你只是太不知足了。又或者，你只是不相信这种，被你欺骗回来的真心。”
像是一语中的，祝羽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眼泪也抑制不住了，一直往下掉。
“祝羽，我曾经把你当作过朋友的。”
薛文青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和别人亲近的人，她不会去否认，祝羽的确是给过她很多作为朋友、甚至是亲人的温暖。
生病的时候照顾她、每天上课都陪她坐第一排，考试周会起个大早先去霸位，会在别人说她坏话的时候替她撑腰……
这些都是她敏感而又封闭的心所需要的感情，她以为她们可以互相支撑着走很远。
可是多么不幸，这段友情就是个泡沫，虚假而脆弱，一戳就破。
祝羽的哭声越发止不住，纷纷惹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薛文青把纸巾盒开了，递了一张过去。
其实她可以说很多令她难受的话。只要提到孩子两个字，相信就已经能让祝羽哑口无言。
但是薛文青不想这么做。女生何苦为难女生。
“祝羽，我们的事情一笔勾销了。”薛文青站了起来，背起包背对着她，顿住了脚步，“也真心的祝你，以后的路都能走得顺畅一些。”
薛文青没有回头，一滴泪珠落下的同时，也将过往的光阴抛在了过往。
前方，她还有更多快乐的回忆可以制造。
坐上计程车的时候，贺峋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来了电话。
薛文青清了清嗓子便接起。
谁知，说话的人是一把女声，沙哑而有磁性，带着戏谑，带着大姐大的霸气。
“喂。薛文青是吧，就是你把我老公给抢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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