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王室尊严2 审判
里斯本庄园的领主费尔南多.里斯本是一个很有风度的老年人。他身穿一件老旧却非常干净的贵族礼服，在门口接待圣骑士指挥官。
“王储殿下呢？”加文拉德显得有些着急。
费尔南多表现出震惊：“王储殿下？”他转头看向看门的仆人。
看门的仆人指了指葡萄架中的两个衣裳华丽的两个少年：“大人说得是他们吧。”
加文拉德送了口气，跳下战马，仆人赶忙接过他的战马。
“我是白银之手圣骑士加文拉德，有人举报里斯本庄园领主有压迫平民的罪恶行径，王储殿下和我，受王命受理此案。”他向后看了看，“随后调查团会一同赶过来。”
费尔南多再次表现出震惊：“压迫平民？我的圣光啊，老里斯本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以里斯本祖先的名义发誓。”
圣骑士大踏步往里走，“有没有这回事，等调查之后我们会有结论。”
费尔南多跟在他后面说道：“天气炎热，大人可以先行去室内休息，老里斯本去把两位年轻的大人也请进去。”
“不用了。这点阳光对我毫无影响。”圣骑士往阿尔萨斯方向走去。
罗伊对阿尔萨斯说道：“加文拉德大人来了。”
阿尔萨斯撇了撇嘴，这拉动了他脸上的伤口，“嘶！哼，我都已经调查了一半，他才赶过来。走，去平民的房舍看看。”
......
于是，他们在平民的屋舍前汇合了。
里斯本的主屋坐南朝北，面对王城西门方向，侧面一条道路通往庄园门口。里斯本的农夫房屋，在主屋正面一条街道东西两侧，每一排大概二十间房屋。整齐排列，这是法师庄园的特点，大多法师喜欢整洁有序。
一眼望去，街道比较干净，只是房屋有些老旧。
阿尔萨斯敲响一家人的房门，一个年迈的妇女探出头来，看到阿尔萨斯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又把门给关上了。
费尔南多笑着说道：“王储殿下，让我来吧。”费尔南多再次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了，妇女发现是他们的领主，慌忙开门：“下午好，领主大人。”她行一个拙劣的屈膝礼。阿尔萨斯几乎笑了出来。
费尔南多说道：“菲力姆大妈，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派几位大人来看望您。”
“快，里面请。”说实话，罗伊生活的地方，很少见到这样的女人。干瘦如柴，皮肤枯黄，头发灰白相间，一身满是补丁的亚麻外衣，显得有些松垮，倒是比较干净。
房屋里面家具稀少，一张吃饭的桌子和一个放衣服的橱柜可能算是这间房间最好的家具。厨房在房屋后面的室外搭一个雨棚。
当罗伊知道这个女人才三十岁时，罗伊才真正震惊了。阿尔萨斯和加文拉德倒没有吃惊。
接下来他们了解到，菲力姆的丈夫参加了二次战争，战死了，抚恤金至今没有下来。她的儿子在她带着去农地后，中暑，也死了。现在一个人生活，无依无靠。
菲力姆不断赞扬她的领主，“如果没有领主大人，我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领主减轻了我的工作量，每月至少赏赐我两份肉食。我都舍不得吃，帮它们晒成肉干。”她走到厨房拿出几串黑糊糊地东西，给他们看。
几人都有些心酸，阿尔萨斯保证会很快将抚恤金的事情落实下来。加文拉德走之前还为这妇女施放了一个祝福术。她当时是哭出来了，赞美的却是领主费尔南多。
“感谢您，领主大人，您就是我们的圣光。”
费尔南多有些尴尬，又一些自豪。
他们在道路上走了一个来回，再随便看了一家。也都是赞美领主的仁慈。罗伊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家伙了。
......
“你干的不错，里斯本领主。”阿尔萨斯称赞道。
加文拉德也点头肯定了他，“但是，有两个平民对你的控告，这件事情还是要彻查的。”
这是一个秘密审判室，判官是王储殿下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加文拉德为副官。旁听有矮人穆拉丁.铜须，罗伊.金剑，圣骑士比尔，玛尔丁酒庄领主弗雷林.玛尔丁。
审判对象是里斯本庄园的领主费尔南多.里斯本。
这不是法庭，是私下审判，所以没有原告。
加文拉德摸着胸口的白银之手徽记，他也有些为难：“据那两人说，当时两个女孩大声呼喊，对你的行为进行了反抗。而且你用命令你的仆人用暴力压制反抗你暴行的两个平民，有没有这回事？”
“把那两个平民还有他们的女儿带进来。”加文拉德对法理克说道。
很快，两个平民和他们各自的女儿被分别带了进来。他们各自抱着自己的女儿哭泣起来。
阿尔萨斯嫉恶地问道：“卡顿、露林，你们的领主有没有对你们使用过暴力？”
卡顿和露林看着费尔南多冷酷的眼神，他们有些畏惧。
老玛尔丁冷笑地看着里斯本领主，对两个平民说道：“不要畏惧他，有什么非人的遭遇，尽管告诉我们，我们会为你们做主。”老玛尔丁是个高大的胖子，目测至少有200磅。尽管他很胖，但是他很有活力，声音很大，两个微眯着的眼睛四处乱动，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是的，老爷们，领主大人的仆人殴打我们。”卡顿和露林两人都是身材矮小，眼神猥琐的人，在场的人看到他们都露出难看的表情。
费尔南多冷哼一声：“他们有三次没有上交应该完成的赋税，两次收容所税和一次联盟军重建税。这些都是王国强令的税收。他们无力上交税收，我有权力搜查他们房子内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进行了反抗，我当然有权力压制他们。”
“收容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交这份税务。现在也没有发生战争，我没有必要上交军税。”他们争辩道。
阿尔萨斯捂着头，非常痛苦。加文拉德也同样脸色难看，他说道：“叫人把账本拿来。”
门口的护卫法理克赶紧通知出去，很快账本被拿了进来。翻到卡顿和露林一页，确实可以证明他们没有上交这三次赋征。
“很显然，我没有错。”费尔南多说道。
老玛尔丁对这个处境非常不满，他大声说道：“你怎么解释，你非法占有卡顿和露林两人的女儿，把她们收作自己的女仆？”
两个女孩年级并不大，大概十来岁，和阿尔萨斯、罗伊的年纪应该相当。身高五英尺左右，两个胸部也才刚刚开始发育。
费尔南多说道：“他们两人都是出名的懒汉，根本无力抚养自己的女儿。我身为领主，有义务照顾每一个子民，将两个女孩照顾好。”
“这根本是狡辩，这是偷换概念。”老玛尔丁似乎代替了审判长的职位，“他们的监护人是他们的父亲，而不是你。”
费尔南多原本自信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至少她们现在过得很快乐。卡伊、菲欧娜，你们说，你们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费尔南多盯着两个女孩，同时他们的父亲也看着他们各自的女儿，结果是肯定的，两个女孩往费尔南多这边走来。她们说道：“我们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们的父亲痛苦地看着他们各自的女儿。
费尔南多脸上露出笑容：“你看，王储大人，指挥官大人，还有各位旁听的大人。她们更愿意跟随我，而非她们懒惰的父亲。我已经为她们找了丈夫，我的两个年轻向上的仆人。”
在其他人发表意见之前，肥胖的老玛尔丁跳了起来：“她们还没有成年，没有自主决定权，她们的监护人是她们的父亲，而非你，费尔南多。”
“我是她们的领主，我也有权关爱她们。她们的父亲是懒鬼，所以我更应该主动关心她们的子女。”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是也说得过去。
两个平民争辩道：“我们不是懒汉，我们有能力养育我们的孩子。”
费尔南多怒斥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能上交王国的税收，看看你们的农地，一团糟糕。王储殿下和金剑大人都去看过他们的农地，可以证明我所说的。”
阿尔萨斯点点头：“确实很糟糕，收成还不到其他人的一半。”
这句话把两个平民的话语权彻底剥夺了。
老玛尔丁却笑道：“你有没有经过王国这个片区的治安官富兰克林大人？”
费尔南多语塞了：“正准备去上报，你们就来了。”
老玛尔丁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明年我们审讯你，你明年才上报？”
一直没有说话的圣骑士比尔突然说道：“这两个平民没有抚养他们子女的权利。”罗伊眼睛微微一动，难道是男爵的杀招？
加文拉德问道：“比尔，说出你的判断的依据。我们是白银之手，不能信口雌黄。”
圣骑士比尔向指挥官行了个礼：“我要审问这两个平民。”
“可以。”
他走到两个平民面前，像看两只苍蝇一样恶心，问道：“卡顿，两个月前你有没有去过瑟伯切尔的市集？”
卡顿想了想：“是的，我去见了一个瑟伯切尔的老朋友。”
“你和你的老朋友商量你女儿的价格吧？”
所有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卡顿一愣：“我和他是朋友，我和他商量的女儿婚假的彩礼。”
“你的朋友四十岁了，都可以做你女儿的爷爷了，彩礼？你就是在卖女儿。”比尔一副肯定的语气，“还有你露林，不用我说了吧。”
他们干瘦的脸，眼睛睁得老大。
阿尔萨斯更是愤怒，他半眯着眼，命令道：“把那两个虫子给我丢出去。”
法理克收到命令，一手提一个，像拎两堆垃圾一样。
圣骑士比尔判断道：“在两个父亲没有资格抚养他们各自女儿之后，领主的确有权利代替他们父亲行使监护权，无需上报治安官。”
妙，太妙了，这就是塞德尼斯叔叔的杀招。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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