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柳吟风打定主意去给陈文静捧场,所以早早出来去铺子挑衣服,那些随从哪里知道公子这是要干什么,不过见公子如此刻意打扮,想想也心中兴奋。
既然动静闹得这么大,当然蓝玉也知道了,就连国公府的徐增寿都拉着三哥徐膺绪吵着要去看看热闹,徐膺绪也怕他乱来,便答应陪他,当然还有朱允炆,他知道这事便也提前安排好了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去见见,不过这次就不好带徐子明,毕竟都是大人物,连自己都要隐藏起来,更何况是无权无势的他了。
徐子明毕竟还没有接触到上面这些人,所以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跳脚大骂陈文静愚蠢的,不过这些都没有发生,朱允炆既然不能带他去,自然也不会多嘴跟他提起。
陈文静的确有些紧张,虽然看着前世的纤依就在眼前,不过毕竟不是真实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能如前世一般,不过好在早有准备,云霓也告诉她不用担心,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即使失误,也不会有人起哄,陈文静却想着用什么方式更能吸引人,想着既然都为文人,那一定是喜好诗词了,所以便跟云霓告个罪,急急忙忙去找婉笙了。
纤依现在已经算是出头了,铃音当然也要把婉笙捧上去,见纤依急急忙忙过来找她们,便笑道,
“你来了,云霓竟然舍得放你过来?”
陈文静忙笑道,
“这么关键的日子,她怎么好闹得不愉快,我过来跟妹妹商量一下晚上的曲目,也好心中有数。”
铃音听了认真道,
“这样也好,今天就咱们做主了,我去跟赵公公说,你们聊吧。”
婉笙见铃音出去找司乐大人了,便道,
“纤依姐姐有什么好主意,可别像上次那样了,吓死我了。”
陈文静笑道,
“我也吓死了,这回不会了,对了妹妹,听过苏轼的词么?”
婉笙进来之前想必也是官宦人家,闻言点头道,
“听过,不过可能记不全了,姐姐说的是哪首?”
陈文静笑道,
“就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丙辰中秋》,明月几时有那首,妹妹可还记得。”
婉笙听了便笑道,
“这首自然记得,不过这还差着日子呢,难道姐姐想今天晚上唱?”
陈文静肯定的点头,然后才道,
“今天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姐姐就看妹妹的表现了。”
婉笙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思,便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是纤依要害自己,那也只有认了。
时间很快过去,在家早早吃了饭的各部大人都成三三两两之势往这里赶来,赵公公也不敢大意,早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有些人不能露面,就像此时朱允炆躲在楼上一样,往下看去倒也清楚,甚至能看到纱幔里面的情景,蓝玉当然是大剌剌坐在下面了,不过见围上了纱幔,倒是有些不满,不过今天人多,若是他出声也有些不妥,便也没有发脾气,只是自顾自喝着茶,消化着晚饭。
柳吟风当然不会穿公服来了,既然发现蓝玉的人在外面,便也没有公然入内,而是找到了赵公公,让他给自己安排一个角落,不要被人发现就好,赵公公自然也知道锦衣卫和永昌侯有过节,自然不敢大意,便让一个心腹领着柳吟风去了靠后的一个位置,只要蓝玉不往角落看,是不会发现他的,而且柳吟风虽然换了衣服,不过打扮还是很低调的,若不是他面相太过特别,想必是不会惹人注意的。
徐增寿他们倒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徐达管的严,现在他不在了,大哥又不在京城,也就没人看着他们了,母亲要照顾小妹妹,所以两人便出了府,一路找到教坊司,到了门口却都吓了一跳,这里各部大人的马车比皇宫门前都多,不过徐增寿毕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带头便往里冲。
那些太监自然没有见过他,而且今天徐膺绪和他也没有穿的那么显眼,所以便被拦了下来,不过徐膺绪自然会摆平,不然徐增寿也不会拉上三哥。
其余人也就不一一介绍了,反正能进这里的最低也是五品大员,还要是京中实权部门,像那些言官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大戏上场之前自然不会冷场,赵公公早就准备了节目,所以各位大人也都同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不过最多话题的还是纤依,都猜测皇上能看上眼的女子,到底长成什么样。
蓝玉也很好奇,尤其是当他知道这纤依是跟云霓学舞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不禁望着台上的纱幔,一时间沉思起来。
朱允炆在上面视野最好,一下就看到纤依出来了,她就那么静静站在纱幔后,一时间场上都安静下来,所有人不禁都回过神来,往台上望去,柳吟风尤其狂热,要不是看蓝玉就在不远的地方坐着,恐怕就喊出来了。
朱允炆见纤依今天穿的很露,想必是因为有纱幔的缘故,所以不怕走光,这样也能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身体灵敏度,虽然云霓不让她像在宫里那么狂野,不过陈文静自有自己的打算,既要刚柔兼济,又要打动这些文人的心,虽然她知道他们喜欢诗词,可更知道他们对战场厮杀也是有渴望的,那是融在男人骨子里的野性,只要自己表现得当,一定能诱发他们的野性。
朱允炆看到如此的纤依,心里早就醉了,呼吸此时也沉重起来,鼻翼咻咻,等到纤依开始扭动身体,慢慢开始热身的时候,婉笙也缓缓开始了清唱,那声音直如天籁,清扬动人,尤其此时已是夜色初起,加上纤依的身影在纱幔中如嫦娥下凡般,倒也叫一群人看得如痴如醉。
云霓见了也不由满意点头,暗道这孩子还真是没有拉下练舞,毕竟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熟练的。
蓝玉虽然看不清楚里面人的样子,不过既然皇上都能留意,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等见到云霓在后面躲着偷看,便突然想起几年前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来。
蓝玉自己也吓了一跳,当时明明说她死了,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呢,莫非是什么凶兆不成,便忙专心看着台上,努力把脑子中的人影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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