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新女驸马之十年生死两茫茫 > 14.恩爱戏码

14.恩爱戏码


  十三

  大殿上,文武百官正讨论着三年一次的恩科开考,老皇上一边听着下面臣子的意见,一边不时侧眼看着正在专心听政的太子,不由得担忧起来,太子虽说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痴心木鸟,但是要他一个人独自掌控整个天下,怕还为时早矣,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张绍民,李兆廷可以托付,还有谁? 

  冯绍民?她曾是朕最相信的人,朕把女儿,儿子都交与她手,这天下定可安稳,不过可惜了,她居然是女儿身,咳,女儿身?朕不能将女儿托付于她,但可以把太子托于她,不不不,朕绝不能做第二个李唐皇帝,把天下交到一个女人手里,可是朕的身子,唉,怕是过不去这个夏天了。 

  刘韬呀刘韬,你若还在就好了,太子交给你,就算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也可□□定国,想那刘长赢当初的直言不讳,真像当年的你,刘长赢?对,朕不是还有一个刘长赢吗,没有了刘韬,可是他给朕留下了一个刘长赢,再加上张绍民,李兆廷,哈哈哈,有希望了,哈哈哈。

  父皇,你没事吧,太子看着莫明其妙笑起来的皇上关心的问道。 

  你们都停一会儿吧,皇帝开了口向众人臣说着。 

  为首的张绍民听到皇上的话,出了列,拱了手,不知皇上对于三年一次的恩科开考还有什么吩咐? 

  恩科之事容后再议,李兆廷? 

  臣在,李兆廷拱手出了列。 

  朕有一件事需要你办成,明日一早你拿了朕的圣旨,去江南诏刘长赢回京任职。 

  皇上,你曾下过旨命刘丞相一家永远不得返回京城,而今日又要将之诏回,这乞不是有损皇上之颜面?一王姓大臣出了列说道。

  王大人说的对,皇上金口玉言,岂可出而返而,若是传了出去,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李兆廷马上附合了王姓大臣的话,他做梦都没想到皇上居然会重诏刘长赢回京,这是非朝堂,他自己都唯恐避不及,又怎么会再把刘长赢拉进来。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朕既可逐他出京,也可诏他回京,太子,马上写圣旨交给李兆廷,让他明日一早就出发,皇上打定了决心,不容多议。 

  皇上,江南距京城有些长距离,而刘夫人此时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数日的舟车劳顿对孕妇来说并不乐观,不如请皇上押后些日子,待刘夫人生产之后,臣再去请刘大人回京?李兆廷已听出皇上话里的坚持,索性能拖就拖,也好给他时间想办法打消皇上的念头。 

  李兆廷,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前些日子刘大人给内子来信说刘夫人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李兆廷松了口气,心里暗喜,看来这招还真管用。 

  刘长赢居然有了孩子了,孩子?那是朕的孙子呀,朕的孙子,哈哈哈,朕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能看到朕的孙子出生,哈哈哈,本就下定决心诏回刘长赢的皇上,在听到李兆廷的话后,不禁喜上眉梢,连叫了几声好,太子,你明日跟李兆廷一起去江南诏回刘长赢,切记要照顾好刘夫人,慢几天可以,但一定要平安回京。

  儿臣领旨,太子答了皇上的话。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哈哈哈,皇上的随身太监喊了一声退朝,皇上便笑容满面的带了太子离了大殿而去,朝堂上的人群也慢慢的散了去,张绍民叫了一声软瘫在地的李兆廷,李兄,皇上不过是诏回刘公子,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张兄,你有所不知,刘兄他现在的安稳生活是我岳父岳母用命换来的,他们死都不愿刘兄再踏入仕途,可如今皇上要将他诏回,这是让他们二老死不瞑目呀!李兆廷止不住摇头叹息,他是想不通皇上为何要将刘长赢诏回的。

  李兄,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皇上是下了决心,刘公子是必须回京的,你还是早些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和太子出发吧,张绍民安慰李兆廷道。 

  我去找冯兄商量一下,他向来是最有主意的。 

  哎,李兄,我看你还是别去了,皇上对冯兄已经有很多不满了,连他的官职都免了,如今冯兄能保住一条命,已算吉人天相了,你就不要再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他现在一身轻松,只陪着公主就好了,张绍民挡住李兆廷的去路说道。 

  李兆廷思索着张绍民说的话,确也不无道理,无奈叹了一息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陷入了沉思。 

  皇上,天香公主在书房里等你呢,守书房的太监看到皇上下了朝上前告知道。

  父皇,您下朝了,咦,父皇你今日的气色很不错呀,天香扶了皇上坐下笑言。 

  哈哈哈,香儿,父皇一见到你就开心呀,哈哈哈,说吧,进宫找父皇有什么事?皇上笑眯眯的看着天香问着。 

  女儿今天是来当媒人的。 

  媒人?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什么事呀? 

  父皇,香儿来是让你给张绍民赐婚的,赐婚对象是王阁老家的小姐,天香笑着说出此行的目地,儿臣觉得他们两个很相配,一个是当朝相爷,一个是三朝元老家的小姐,可谓再也门当户对不过了。 

  哈哈哈,你这孩子真是的,你有没有问过人家的意思,就让父皇赐婚,要是他们其中有一人不愿意的话,那朕不是乱点鸳鸯了。

  父皇,王阁老是相中张绍民的,所以儿臣才来说的,至于张绍民嘛,能娶阁老家的千金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笑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张绍民的确是个人才,可惜他命里注定要被人挡了前途,不然的话,父皇还真想把他招给你做驸马,皇上微微叹了口气,把天香拉到身边爱怜的看着。

  父皇,儿臣这辈子只要冯绍民一个驸马,所以儿臣求你原谅驸马所犯下的错,天香一脸真诚的恳请,惹得皇上不忍再多说冯绍民一个不字。 

  香儿,你们年轻人的事,朕是管不了了,你去问问那张绍民,若他愿意娶王家小姐,朕就马上赐婚与他二人。 

  那儿臣先替他们谢过父皇了,天香还是一脸笑靥,依在皇上的身边开心的说道。 

  你求父皇的事,父皇答应了,那你今日就留在宫里陪父皇好不好? 

  好,香儿最近学了几支曲子,儿臣弹给父皇听,来人,拿琴来,天香离了皇上的身边,坐在了琴前,抬了手专心的抚起,时不时抬头看着她一脸慈祥的老父,心里也觉得无比安心,至少相比起那冯素贞来说,她还可以侍奉在老父左右。 

  春未夏初的日子里,雨,总是会让人捉摸不定,城西那边的天,还挂着斜阳,而城东这边,却下起了雨,哗啦啦的连下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停下来,公主府里的人正忙着准备晚饭,只是公主还未等回来,倒是等来了李兆廷和刘倩。 

  雨气还未散去,到处都是雾蒙蒙一片,着了一身青衫的李兆廷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刘倩的手,走在刚落过雨的潮湿院子里,是别样的一种风景,冯绍民就站在厅门口看着向她走来的两人,心如止水般的安然。 

  李兄,嫂夫人,客气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李兆廷稍稍抬了伞,看着眼前那个儒雅正气的人,冯兄,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间还来打扰你。 

  李兄言重了,你我知己兄弟,谈何打扰,里面请。 

  看来我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李兆廷看到桌上摆着的菜,很轻声的问着冯绍民,公主不在吗?

  公主一早进宫去了,还没有回来,李兄有什么事请直说,冯绍民引了两人到偏厅。 

  桃儿,府里来客人了吗?外面传来天香爽朗的声音,听得出来,她今天很高兴。 

  是李大人来找驸马有事相议,桃儿答了天香的话。 

  李兆廷?天香本来愉悦的心情瞬间降低了一点,他来做什么?姓冯的看到他估计又要伤一次心了。 

  公主,你回来了,有没有淋到雨?冯绍民马上出了偏厅走了上去。 

  还是那个人的温柔声音,还是那个人客气的说话语气,可是听进耳朵里,天香却觉得有些讶疑,以前冯绍民的关心让她觉得心安理得,那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而如今她与她已经明了,她觉得冯素贞是应该有些变化的,可是就刚才的那一句话,让她有些恍惚,好像她们之间并没有明了,她还是她的夫,她还是她的妻。

  我没事,天香慌张的答了冯绍民的关心,桃儿,让厨房再多烧几个菜,李大人在这儿,要好生招待着。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 

  李大人,有什么事要找驸马?天香自顾着坐在了桌前,瞄了冯绍民一眼问道。 

  今日早朝,皇上突然命我随太子去把刘兄诏回京城,明日一早就出发,圣旨也已经写好了,李兆廷皱着眉答了天香的问话,把目光落到了冯绍民身上,冯兄向来聪明,所以特来请教冯兄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不管父皇出于何种目地要诏回刘长赢,这都是板上钉好钉子的事,连圣旨都下了,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天香似乎对皇上诏回刘长赢的事并不吃惊,也不反对。 

  公主,那日我爹娘拼了命也不让我哥哥重回朝堂,他们只不过是想让我哥哥安稳的平淡此生,所以倩儿肯求公主去劝皇上收回成命,放过他们一家,刘倩跪在了天香面前求着。

  刘倩,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天香放下筷子急忙扶起了刘倩,刘倩,你是官家小姐,该知道抗旨不遵的后果。 

  我知,可是我爹娘的心愿,还请公主体谅。

  人生在世,总是会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何必太去在意呢,况且驸马从此不会再过问朝堂之事了。

  冯兄,你真的不再踏入朝堂?李兆廷对公主的话不太相信,他觉得皇上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冯绍民这等治国良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个晚上没有开口的冯绍民这下开了口,李兄,公主说的是真的,人生苦短,功成名就对于绍民来说已属身外事,只求能与公主平淡此生,便足矣,冯绍民微微言语着,握了天香的手在掌心婆娑着,还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天香。 

  冰凉的温度包着整个手,寒气瞬间袭进天香体内,冯绍民的用意,她不是不懂,她只是看不得她这般苦着自己,桃儿,把汤先端上来吧,驸马还有些体寒,要喝些热汤暖着。 

  我这就去端来,桃儿答了话出了去。 

  你们两个给评评,我这府里的厨子手艺如何?天香问着对面还面如土色的两人道。 

  色香味俱全,公主府中的厨子那必定是厨中之王,李兆廷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客气的答着。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你们不要客气,自己动手哦,说话间,桃儿已经端了汤上来,哎,桃儿,这是什么汤?我怎么从来没有喝过? 

  公主,这要问咱们驸马爷了,这汤可是驸马爷今个为公主你特意做的,桃儿笑容满面的答着天香的问话。

  不过是胡做的,你这些日子伤了不少神,就当是我给你赔罪,冯绍民执了勺子盛了一碗放在天香面前。 

  赔罪?一碗汤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吗,一口热汤入肚,甜意慢慢淡化了刚才的寒气,那半碗汤底里,还荡着几丝百合花瓣,又是一匙,呵,是真的很甜。 

  我是闲人一个,只要你喜欢,天天做又有何妨?冯绍民答着天香的话将盛好的汤放到了李兆廷面前。 

  真甜,没想到驸马居然还会做汤,而且这么好喝,刘倩只是喝了一口,便酝酿在喉间,再看冯绍民,淡然了开,兆廷,我们今日托了公主的福,能喝到驸马做的汤,你可要多喝几碗。 

  李兆廷笑了开来,冯兄,昔日朝堂政事我比不过你,今日就连这哄妻之道我也比不过你,我总算是明白为何你是状元,而我是榜眼了。 

  李兄,快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了,菜都要凉了,冯绍民自是不愿看到李兆廷这样,岔开了话。 

  冯兄,你就不要太客气了,等明日我去诏回了刘兄,可要好好跟你俩学习一番。 

  学习之类的话呢,就容后再说,驸马的手艺,大家可不要浪费了,来来来,不要客气,天香打着趣圆场道。 

  公主说的极是,兆廷,多喝些,刘倩略倾了身将一碗汤放在李兆廷面前,冯绍民只是扫了一眼对面的二人,既而微低了头喝着汤。

  散场时分的夜,居然还在飘着细雨,蒙蒙的,有些许凉意,冯绍民和天香站在府门口送着李兆廷与刘倩,待两人的马车渐行远去,天香才背了身行到了院内,雨雾笼罩着她,像极了误入尘世间的仙子,两人背对相站,只不过几步之遥,冯绍民在想什么,天香知道,天香在想什么,冯绍民也知道。 

  我今夜。 

  你今夜。 

  你先说。 

  你先说。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两人竟都无措起来,最后还是冯绍民开了口,公主,今夜我回驸马府,你早些休息。 

  戏唱完了,看客走了,你这主角自是也该走了,天香抚了抚胳臂,进了屋内,外面确实有些凉意了。 

  冯绍民看了几眼天香的背影,掀了衫边抬了脚离去,公主,你怎么不留住驸马爷?杏儿不解的问着。 

  留不住的人,我又何必强行留住,堵着了自己,岂不是太不值了,雕着半朵牡丹的发簪抽离了发间,一头如瀑青丝便泻了下来,从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看去,姣好的面容,却没有一点生气,拿了梳子梳着发,却停止了动作,我这是梳给谁看呢? 

  咱们这驸马爷也真是的,愣是丢下房中娇妻不要,赶明儿他再来,我定是要给他脸色看。

  杏儿说的对,驸马爷太不知好歹了。 

  好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要去驸马府传驸马来,天香放下了梳子起了身到床边。

  桃儿和杏儿两人互看了一眼,双双跪在了天香面前,公主,你不能再这么纵容驸马爷了,今儿个你就是要责罚我俩,我俩也要说,你对他这般好,可他却这样对你,就算当初是公主你做的过火了一些,可这些天他的所作所为,那是足以抹平他以前所做的功绩,这些年你待他的好,就算是块冰,也该熔化了。 

  桃儿,杏儿,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不能乱说,快服待公主洗漱,庄嬷嬷无声的进了门啐着两人道。 

  嬷嬷,公主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忍心看着公主这样伤心,却不管不问?杏儿驳回了庄嬷嬷的话。

  有这样忠心为她的下人和朋友,天香顿时红了眼,嬷嬷,你不要怪她们,她们都是为了我好。

  庄嬷嬷看天香红了眼,扑通也跪下,老奴失职了,是老奴没有把她们□□好,才惹了公主又伤心。 

  本只是红了眼,可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人,天香眼泪就不止的掉了下来,走上前将三人扶了起来,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可是你们不要怪驸马,这天下最苦的人,是她,最难的人,也是她。 

  他的苦,他的难,都是为了别人,可公主你的苦,你的难,都是为了他,一句话戳中天香心里最深的地方,生生的烙上了一个红印,三年前,她为她,三年后,她还为她,人生几许久?她还要为她几许? 

  一抹红色闪过窗外,立在侧门外,闻臭。

  剑哥哥,天香听到一剑飘红的声音,拭了脸跑了出去,门口那个冰一样的冷酷男子,青着一张脸,头发已被外面的雨雾落湿,显然,他在雨雾中呆了很长时间。 

  天香那双红着的眼睛,看在冷酷剑客的心里,泛着无尽的疼,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眼前的女子会让他心酸,会让他有些许温柔,他是真的想替她拭干脸上的泪,可是抬了手在眼前,却无奈的放了下,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脸,换上一副温柔。 

  闻臭,我们去喝一杯。 

  看着眼前这个她曾心动的男子,天香还是哭了,只是那哭里,还带着笑,这世上,只有这个男子,能让她找回曾经的天香,也只有这个男子,能让她无所顾忌。 

  好。 

  屋内的三人还末来得及问些什么,两人已消失在了雨雾中,诧异,茫然,无措,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荡着,许久,三人才各自收拾了一下,关了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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