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意，亚克，鲜活的你
飞电或人听到电话的内容后，态度是排斥的。
“你要我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死人？！我不同意！“他坐在社长的位置，声音快是要吼出来，但还是压住了想要立马去aims总部和唯阿刃对峙的冲动。“我也不想啊！但此次会议我们商议了整整三天，结果已经定下来了，没有再次修改结果的权力我也无能为力……”
“我听你这语气根本就不是无能为力的样子！你们现在的态度在我眼里就是——你们全部都把守夜当做叛徒的意思！”
“请冷静下来，社长。”
伊兹站在桌边出声试图让飞电或人镇定下来，她柔和的视线落在或人的身上，一刹的对视后，让他带着恼怒的表情将手抚上额头：
“……老实说我真的不理解，作为在aims和四十宫守夜一起执行任务的兄弟，你居然还能在这里和我心平气和的解释。”
你是畜生吧。
或人现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电话那头也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或许不破谏也对此感到不解，但他现在的职位告诉他愤怒和厌恶只能点到为止，没有了四十宫守夜，唯阿刃即为除了天津垓以外权力最大的人。
可比起这些，他更多的是无力感，对于刃的态度变化之大感到不解，导致不破谏现在也变得疑神疑鬼的，开始不再去无条件信任她。
“……”他想不出什么话了，呆呆的定在那里，只留下周围噪杂的交谈声和飞电或人对话，一切都定格在这一瞬间，明明都不想去做，却又都做不到。
“……谈崩了，对吧？——我来吧。”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飞电或人听到了衣物的摩擦声，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紧凑的文字：
“我是刃唯阿，关于四十宫守夜的事情我想不破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你我的关系依旧是敌对关系，上头的通报已经下来了，飞电智能的实验室需要我们进行搜查，希望你能配合。”
还没等到或人回答，“嘟——”的提示音就嘈杂的响起，一遍又一遍的刺进他的神经。他颤抖着长舒一口气，用健硕的双臂遮盖住双眼，见不得一点光亮。粗糙的喘息声代替了浓稠的悲，他怕他一发出声音，那温热的泪就从他的眼角流出，直到眼睛红到干枯。
但溢出的依旧是浓稠的不解和无力。
是时候该振作起来了，飞电或人。
“伊兹，今天我们要去飞电智能的技术塔对吧？”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准备车子。”
他需要亲眼去确认一些东西，然后亲自去终结一切。
如果四十宫守夜真的如他们所说变成了叛徒，那就在消灭她之前一拳把她打醒吧。
求求你了。
……
“所以雷一直和一个修码吉亚在卫星泽亚那里为我们打听情报是吗？”
飞电的技术塔大抵是可以和aims的写字楼相媲美的，高大的柱形建筑物无论在小镇走了多远眼睛都会不自觉的向它靠拢。四十宫守夜正跨坐在技术塔的顶端，下巴抵在栏杆上，用慵懒的眼俯视着人与密集的车辆，心头反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儿。
“不要思考其他的事，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是是是——”
一旁站的笔直的灭狠狠的瞪了一眼守夜，不情不愿的把手上的食物甩到她的头上。继续观察着眼下的状况。守夜抬眸眯着灭的半边脸，温热的光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眯眼沉思的表情很适合伴着面包咽下。
“啊对了，见到不破谏和刃唯阿这两个人的话可以让我处理吗？”四十宫守夜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拿起一旁的水杯滋润起干涩的喉咙，抬头享受着时而猛烈的风。“毕竟我看起来更能解决掉他们……不是吗？”
两条腿洒脱的穿插在栏杆之间，跟在校园里趴在桌上等待上课的小姑娘无疑，灭微微眯起眼睛没有回答她的话，后者也十分识相的将头别向一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看着风景，眼睛里却都是波涛汹涌的海水。
其实她本不需要征求灭的同意的。
——“我要你臣服于我。”
不过几天的相处，四十宫守夜就大言不惭，在意识空间对亚克说道。迅和灭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猛的向她看去：一个是立马发出了张扬的微笑，嘴里还嘀咕着“不愧是守夜！”。另一个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守夜，脸上的惊讶和愤怒溢于言表。
“竟敢对亚克说这种话……”
“哈哈哈！这是个很有趣的笑话不是吗？你果然是人类里最有趣的！”
迅倚在自己的肩膀上笑脸盈盈的看着守夜，用垂在头上的手揉搓着自己的碎发。和四十宫守夜面面相觑的幻影没有说话，那双潜伏在黑暗里的红充满戏谑的动了动，不用多说，守夜能感觉到那是一副满意的表情。
【看来你已经考虑到说出这句话的结果了。】
诡异的猩红文字开始附着在这团名为“亚克”的黑影上，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就端庄的坐在椅子上，魅惑和红瞳和纯净的黑交融在一次，宛如午夜肆意绽放的玫瑰。要不是它边上那些红蓝黄的乱码在提醒着她的感知器官，四十宫守夜估计会很享受注视着它的感觉。
嗯，说不上来，但可以说是一位病态的美男。
桌子化成风飘散，亚克不急不慢的朝着守夜走来，每走一步那带着怨恨的红就在脚底散开，最后消失殆尽。守夜咽下忐忑的气，任由着自己的下巴被冰冷的手抬起，无情的注视着来自深渊的红。
【先给你一点我的力量，因为我很期待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做出那种能够比灭亡全人类更让我癫狂的举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逐渐摩擦到守夜的头顶，瘙痒的像是蛇在头顶攀爬；也不过是轻轻点了两下，四十宫守夜就瞬间跌了下去，身体不断的抽搐，粘稠的液体从嘴里涌了出来，新鲜的血液从眼角和鼻尖流出，呕吐物和血液和唾液参杂在一起，泪水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泄出，显得此时的她无比狼狈。
过程要比四十宫守夜想象的还要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嘶哑的叫喊一次接着一次扯开守夜的喉咙，无数红黑色的文字如同触手般爬上她的脸庞，开始啃噬带着血腥味的皮肤；那带着杀戮意味的恶意开始在守夜的脑中横冲直撞，骨架要被揉碎，身体即将散架，嘴里开始泛出白沫，眼球也不自觉的向上翻起。
望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躯体，迅僵硬的站起身，走上前附身凝视着守夜，丝毫不顾发丝上粘稠的分泌物，也忽略了亚克略显不悦的眼神，将挡在脸上的发丝一根一根的挑开。
迅板着脸，没有说话。
刺耳的叫喊依旧在继续，但逐渐变得嘶哑，“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守夜的话一定可以的。”
迅这么说着，掏出早就在手边准备好的□□，
“彭——”的一声，鲜血四溅。
“意识空间内的死亡和现实世界完全没关系，受不了的话死几次都行哦？迅会帮你的。”
他默默的抹开脸颊边的血，转头遇上还在气喘吁吁的四十宫守夜。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然后故事就这么潦草结束了。
守夜微微侧过头，继续俯视着地面。
她用手指一下一下的跳在栏杆上，灵活摆动每一根手指，亚克的力量已经开始一点点的进入自己的体内，但以人类的□□接受恶意还是未知。打自那天起，守夜就会时常流鼻血，每次都免不了因为衣服被弄脏了而被灭训斥。
摸向口袋里被提前塞好的手帕，她无意义的叹了口气。
“这么有父爱的修码吉亚真的能做到毁灭全人类吗……？”
“你在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
“没，没什么。”
守夜莫名抬高了音量，把背直了起来。转头不自觉的扯出一个还算明媚的笑。
灭本不想去理睬她，但在任务的条件下还是无可奈何的皱眉，他冷冽的视线依旧凝固在信号塔的低端，一遍又一遍的排查后终于舍得发出回答。
“zeroone……”
“什么——”守夜微微一颤，立马俯身向下看去，“那现在我们需要干什么？”她撇过头看向灭，眼神有些冷静过头，这种反应让灭很意外。但也只是默认，“你之后做的一切全部都听我指挥，迅在接触到雷之后便会离开，我们只需要等雷带着那些人到黎明小镇的旧址即可。”
“啊是吗。”
守夜蹲下身子系好了鞋带，用口罩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刚准备走下楼梯，一把刀抵在了她的面前。
“……？”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抬眸，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电磁刀，你一直用的那把。”
“……诶？”
……
……
……
四十宫守夜吓得差点腿都没站稳。
“诶——————！！！等等等、等——一下！诶诶诶！你居然记得！啊啊断流！我的断流！！！”
漆黑通透的刀体照着守夜的面庞，眼底里的欣喜仿佛要全部溢出来，“呜呜呜呜呜呜断流！！！妈妈好想你~”顾不上灭那审视笨蛋的眼神，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搂住那把被称呼为“断流”的电磁刀，嘴里噫噫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一下。
做作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四十宫守夜歪过头瞥了灭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开始自顾自的对他上下打量起来。
“所以……你是特地把刀给我的咯？连自己的那把都忘带了？”
紧盯着他腰间空荡荡的一块，守夜将视线慢慢的移了回来，断流打自她被灭的弓箭击断左臂后就没了踪影，和亚克达成共识后她就理所应当的忘记了那把与自己患难共苦3年的电磁刀，当然，这并不是她所期望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再次摸到它，还是以这种崭新的方式。
“这都是亚克的意思。”灭对上面前那股炽热的眼神，少见的别开了视线，“迅已经和zeroone他们接触了，是时候了。”
被发带掩盖着的连接器一点一点的闪烁着光亮。灭已经开始向下走了，只有四十宫守夜还有些顾虑的愣在原地，表情冷淡的凝望着灭单薄的背影，待到已经缩成一个点的人影停下脚步向后张望时，她才恍然大悟，迈起腿开始狂奔起来。
……
守夜看着不远处纠缠在一起的几人，表情还是恍惚的。
那些日子里就连睡梦中都能出现的人影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心情当然是激动的。
“呼——果然我还是去接应迅好了。”
她拖沓着脚步溜到灭的身后，眼底里深不见底的黑论谁都看的出来，特么的，说冷静当然是假的，能怎么安静的看着仇人在远处活泼乱跳的是谁都可以反正绝不是守夜。
“……不行，这次不行。”灭从腰间掏出了蝎子的密钥，语气依旧凛冽的平常，但充满欲望和野心的目光却从未从飞电或人的身上离开。
“哦。”四十宫守夜抬眼注视着灭的后脑勺，有些不爽，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自从自己开始慢慢吸收亚克的力量后，灭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了，反正和之前那个她恨不得一拳把他抡死的性格比，是温柔了不少。
没办法，他老大现在在自己的体内，四舍五入就是守夜现在成他boss了。
多少是有点爽到她了。
她蹙起眉，微微歪过头看了眼开始和迅扭打在一起的飞电或人：老实说现在她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面对必须要和他战斗的事实。
守夜将头抵到灭的背上，两只手交织在身后，像个一见到家长就莫名老实起来的孩子。
“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收集zeroone和aims的战斗数据，接收到信号之后就回去。”
好——
“【不行。】”
不属于自己意愿的话语脱口而出。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喘息，窃笑，和意义不明的，无尽的窒息感。
“！”
再次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主导权被掠夺走的时候，守夜已经跪在亚克的面前了。嗯，意识空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不一样的，所以现在的灭可能还停顿在和自己谈话的那一瞬间吧。
守夜这么想着，被人踩着头强硬的撞在地上，反抗不得，因为自己每挣扎一次，身体的一部分就会被用蛮力撕扯开。
她刚刚试过了，剧烈的抖了抖肩，左腿便开始鲜血直流，稍微用余光瞥了一眼，还能看见露在外面的骨头。
啊啊啊啊，鼻血流出来了，要死要死要死——
被拽着头往上提，四十宫守夜勉强睁开眼，愤怒的言语被堵在喉咙口发泄不出来。
此时和她对视的，是一颗血红色的眼珠。
【喂，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的力量就是你想要就要，想拒绝就拒绝吧？】
它用黑色的触手捏起四十宫守夜的下巴，显得守夜此时像个袖珍的人偶。
【开什么玩笑。】
噗呲——
守夜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碾成肉泥后无情的摔落在地，圆润的头颅灵巧的滚到自己的脚边，用那涣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呕吐物顺着嘴角喷泄出来，四十宫守夜立马捂住自己的嘴，酸臭的液体还是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亚克……混账东西，你们全都是傻逼。”
她颤抖着说出几个字，腿软的瘫坐在地上，【灭是我的奴隶，你是我的容器，你怎么能听从自己奴隶指示。】它似是没把守夜的话放在心上，巨大的眼珠幻化成人形，周围的一切都顺着它进行了改变，可唯独那带着恶趣味的自己的脑袋没有消失，落到了亚克的手里被它自己的把玩。
【虽然就吸收了那么点力量，但你确实是我的容器，本以为放纵你你便会像之前那样肆意成长，但果然还是不行。】
它说着，扇了守夜一巴掌。
【你要快速的成长，赶紧舍弃掉那些恶心的人性是必须要做的。】
亚克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头颅扔到一边，那股能把骨头捏碎的力量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玩味的注视着她眼睛里无尽的狠和杀意，有些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头。
【在此期间我会细心的指导你的。】
虐待和享受唾弃的眼神也是亚克在长眠里学到的恶意。
鄙视我吧，厌恶我吧，咬碎我吧，
用那种杀不死自己的眼神注视我吧。
“为什么……”
？
“为什么。”
亚克看着面前的少女，她好像真的快疯了。这种脆弱又锋利的眼神让它笑得灿烂，虐待狂的欲望被狂热的满足。
其实它也想知道为什么。
打自第一次看到她在接受自己的力量后剧烈的挣扎起，就有种莫名的冲动被满足了。
其实接受力量什么的就是个幌子，怎么可能每次接受都会痛的要死要活的啊。要是这样，飞电或人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它就故意的。
【是啊，为什么呢……】
它假装沉思了一番，露出一个笑。
【因为我就是讨厌这样鲜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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