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为暗
哪怕是夜晚，酒鬼之锤的生意也依然火爆，比尔同样在这里待了很长的时间。
手中拿着最后一杯倾倒出来的黄色麦酒，比尔指着膀子，摇摇晃晃的出了大门，如同一个醉醺醺的酒鬼一样，一屁股坐在了门口。
往来的行人，都在忙碌，比尔靠在大门边上，也只是稍微引起下有心人的关注，随后就再也没人去看他。
喝酒的滋味，似乎很美妙，只是心有牵挂，不那么尽兴罢了，落魄街角，比尔如同一个乞命之人。
喝着涩酒，看着月亮一点点初升。
看着，看着，绯月将近，夜色完全笼罩。
活跃的能量，让比尔一扫颓然。
瞳术，如月，而月盘，如眼。
倒映出周遭方圆的一切人和物。
这种感觉，好似孤醉，又似长眠，朦朦胧胧，而一切了然。
什么时候，又变得一个人这么萧瑟。
彷如一个人站在云端，看得到，却无法触及。
卡拉曼达、来的高手还真不少啊？！
怎么还有怪物？
那个人？有些眼熟。
这一刻，一个个的人影，完全被比尔托在手心里，任由他挑挑捡捡，摆来摆去。
比尔笑了，又给自己灌下一口苦涩的酒。
黒木大弓，白鬼面具，是那个曾经有过接触的猎魔人，就是他！已经没错了。
“真的是什么人都跑到了这里......”
目光扫过，比尔继续搜查菲奥娜的踪影，他没有放过一处地方，而是搜索的极为仔细，不漏下一丝一毫。
一个同样喝着酒的壮汉，同样趁着空闲走出酒馆放风，他看了看门口坐在地上十分碍眼的酒鬼，想起白天的事情，心情忽然变得糟糕。
往前走了两步，他踢了踢邋遢的酒鬼，看到他没有反应，就四下看看，看到周围没有人，他就抽出了一把圆形卷刃的锯齿短刀。
没有约束的地方，人要死了、就是死了，没人会在死人身上大费周章，在这样乱糟糟的酒馆更是如此，死的人，甚至不会影响大家喝酒的性质。
直到他抓起比尔的头，想要轻轻的给他来那么一刀的时候，却看到比尔猩红如血的眼，冰冷浑浊的眼，冷漠不带一丝表情。
比尔没去搭理他，而是自顾的叹了口气，就推开这人，走向街道。
这个壮汉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响，才听到他的同伴呼叫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
比尔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巷角，他不是在这里看到了菲奥娜，而是看到了一个劳伦特家族来此历练的女学徒，已经被一伙人团团堵在了墙角。
这个人，比尔见过她一次，那还是七天之前，比尔跟随的那辆马车。
比尔无声的走到街角深处，然后随意的在路边找了块黝黑的石头坐下。
前面的七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本地混的小混混，堵住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生，也只是想调戏调戏而已，他们的年龄不大，但是胆子可不小，竟然避过了夜间的巡查士兵，敢来做这样的事情。
比尔看了一会，还是发现他们堵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出言不逊，甚至羞辱胁迫女学员，一直让她蜷缩在冰冷的墙面，避无可避。
比尔手中还拿着一小桶麦酒，他看的无趣，就悠闲惬意的给自己灌了一小口。
声音不大，但足以惊动前面的那些人。
“不好意思，扫了各位的雅兴。”比尔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似笑非笑的摆了摆手，然后打算转身离开。
七个人中，又都面面相觑一阵，然后忽然上前两个人把比尔拦住。
“我只是路过的、”比尔摊了摊手，顺便打了个酒嗝。
“比尔！是我！比尔！”
角落中，没看到那个秀丽的女生，反而传来了真真声嘶力竭的求饶呼喊，只不过两声之下声音就自然弱了下去，无法继续维持。
短小的两根铁棒，已经被拦住比尔的两人攥在手中。
其中一人指了指墙角被他们堵住之人，然后晃了晃手中的铁棍。
“喝的有点多了，抱歉，走错地方了......”比尔不是想见死不救，恰恰相反，他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女学员，他还没有找到菲奥娜，却被这样的事情耽误了，比尔只是想在救她之前，让她也尝试下被人抛弃的滋味。
但是比尔没能离开，却被两人一样堵到了死角之内。
如此，蜷缩的墙角，就又多站了比尔一人。
“救我......”女生可怜兮兮用眼神看着比尔，无声的求助，但比尔就如同看不见一般，视而不见，完全没有感觉一样。
这些人似乎知道什么是犯法的，所以他们有些事情不敢做，但是意外来的比尔却让他们想出了一个更为残忍的发泄方式。
比尔身体软哒哒的靠在墙壁，忽然被人套近乎的搂住肩膀。
另外六个人，只是把两人围住，不说话，也不上前。
“嗨、你这没少喝吧？”
“当然、足足喝了一天！”比尔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笑容写满了满足之意。
“喝了那么多？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比如？？”看得出来，比尔还带着几分清醒，这人暗示十足的用手指指了指地上被束缚住的可怜女生，然后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
比尔挠了挠眉，意动的说：“她的确很漂亮。”
“那兄弟你就放心干吧！哥几个在门口给你把风，反正大半夜的，做了啥也没人知道，等到早上，人一散伙，各奔东西，谁也找不到谁。”
“听来不错。”比尔低头，看了她一眼，在这女生屈辱的眼神中，竟然充满了怨恨之意，那种深切的情绪体现，让比尔的心微微悸动了下。
七个人，的确都散开了一点，给两人流出空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想来，这个喝多的酒鬼不会让他们失望了，今天一定可以看到非常精彩香艳的一幕，明早还能举报外来者作恶拿到一笔可观的奖金，当然，如果不想要奖金的话，就需要秘密把两人处理好，然后藏起来。
女学生的手脚都被捆缚住了，嘴巴也被封死，她只能怨恨的盯着比尔，把比尔盯的很不舒服。
“还看什么看，如你所言，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比尔放松的坐在了地上，无视了环绕他们的众人。
女生的眼神，更加的愤怒，她已经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这个坏人！
但是比尔下面的话，却让她愣了一秒，心中产生了一丝求存的希冀。
“想让我救你吗？给我道个歉，让我心情好点。”比尔仰头望天，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后腰。
比尔没给她解开封住嘴巴的胶带，而这个女学员竟然也机灵，她清楚比尔的实力，只是不相信比尔的人品，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选择了，她不迟疑的挣扎翻身，不顾屈辱匍匐在比尔的脚边，连连扣头，原本干净白皙的俏脸，一下就粘上了不少地面的黑色灰土，光洁的额头更是清淤一块。
两秒之后，比尔用手，扶住她，然后轻语：“做错的事，是要还的，知道吗？傻孩子......”
浪迹刀口的日子，没有悔过的觉悟，曾经的流离，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这样一个道理。
比尔抬头，看向已经是错愕中的一圈人。
“你们，就不需要还了。”
比尔冷漠的嘴角抽动，然后慢慢地抬起手枪。
慢慢的开了一枪，一声枪响，正中面门，一个人倒下，六人惊慌、溃逃，而比尔又不紧不慢的接连六枪，无人幸免。
人逃得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你哭什么？在哭，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女生没有血色的小脸，哭的惨白，让比尔的心有些不舒服。
比尔懒得去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而是粗鲁伸手，拦腰一搂，把这个倩影夹在肋下，离开。
人、想杀就杀了，哪怕有了理由，也不愿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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