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蠕动的红网
烈日当空,风平浪静,四周忽而就像是凝固了起来。我看着爷爷和老杂毛,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对付这堆蚂蟥,此刻那红网的缝隙里面不断地飞溅出黄褐色的浓浆,爷爷说了,这浓浆是剧毒,一旦碰到,必然熬溃烂到骨头,化作脓水。
爷爷这时候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他朝村长喊道:“槐田,去把那堆枯草抱过来!”说着,他和老杂毛对视一眼,开始往红网那边靠去。
我看爷爷那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跟着村长往靠近河岸的地方的那堆枯草走去。村长人比较高大,他一把抱起了一大堆草就跑了过去,我也抱着我能抱起的一捆草跑了过去。
村长快要到爷爷身边的时候,爷爷让他把草抛过来,人别往那过去。村长把草简单困了一下,丢了过去,我抱的草也被他捆起来,丢给了老杂毛。
我紧张的看着爷爷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做,看着那蠕动的红网,听着“呱唧呱唧”的声音,一阵阵反胃的感觉袭来。因为一阵恶臭味渐渐浓烈,就像是露天的茅厕在大夏天臭烘烘的。苍蝇四处飞舞,可却没有一只敢落在那红网上面。
爷爷和老杂毛都蹲下来开始拾掇起地上的枯草,在手里编起麻花绳子来了,我看着奇怪。刚刚我猜他们是要用火烧蚂蟥,可此刻看来,竟全然没有这个迹象了。
我看一旁的村长看得小心翼翼,估计应该知道爷爷他们要做什么,我便问他道:“大大,爷爷和师父他们究竟要做什么,现在还编绳子有什么用?”
村长却看也不看我,已经死死地盯着爷爷的动作,说道:“你看好了,小姑爹和道长编的绳子可不一般,那是加持过道法的绳子,你看那绳子的编法,可不是普通的搓揉成股,变化可是繁复的紧!”
我听得啧啧称奇,连忙抬眼看向爷爷的动作,这一看不由眼花缭乱,爷爷的手指不停地的翻来覆去,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手里的一两个动作。但我哪里肯死心,看村长的样子,他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我一咬牙,只好使出看家本领了。
天眼一开,眼前的情景顿时就有不同。只见本来空中的那团气旋中释放出黑色的气流,正往下丝丝缕缕地流转,竟有不少汇聚到了爷爷和老杂毛编织的绳子里面。而他们已经编出来的不部分,看起来其中像漆黑如墨,阴沉如水。
我再看插在i地上的那根木桩,上面的那些图案符文好像隐约闪耀着金光,神圣无比,在阳光下更是安定祥和,仿佛其中有捂上神通。似乎天上的阴阳二气便是与这根木桩子有关。
没多久,爷爷和老杂毛编的绳子已经在地上盘成了一个圆堆子了,而那两捆茅草也渐渐就要用完。
这时候,我以为他们要开始收拾那红网的,可爷爷这时候却从腰间的旧皮包里掏出了刚刚村长回家拿的包裹。这时候,他在手上一打开,我顿时就看到了以塑料袋白色白色的晶状粉末。
说的简单点吧,就是我当时还分不清爷爷手里的到底是盐还是糖罢了,但爷爷从里面抓了一把放在手掌心里,然后手再平摊握成一个圈,让草绳子在其中穿过,似乎是要让绳子上沾满这袋子里的东西。
我好奇地问村长,说这袋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村长告诉我说,他刚刚回去就是为了拿这袋盐。我爷爷说盐是这些滑腻腻的虫子的克星,想要到付它们,简单的方法便是用盐。
这时候,老杂毛也接过爷爷丢过去的盐袋子,和爷爷一样,他也将绳子上都沾好了盐,然后一搓手,和爷爷说了句话,问爷爷是不是差不多了。爷爷说可以了,于是二人便将手里的绳子的一端都丢给了对方。
我看着有些莫名奇妙,真不知道,对付这堆蚂蟥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我问村长道:“大大,既然盐是这些蚂蟥的天敌,那为什么不直接就把盐撒到它们身上,那样不是更好?”
村长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边爷爷和老杂毛二人的动作,看起来他应该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他头也不回地朝我说道:“撒盐当然不行,这些东西是阴煞之物,若直接用盐,那是阳间之盐,一遇阴煞便徒劳无功,必须还要配合上阴气才能见效!”
我听到这里,天眼又开启去看,果然在草绳上面,多了无数的黑色的晶粒,看起来似还有幽幽的乌光。
爷爷和老杂毛分别抓着两根绳子的收尾将其拉直,这一看,就这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他们二人就编出两根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二十米左右长的草绳。
我看着爷爷和老杂毛他们的动作,心里还想揣测他们到底要怎么做,可他们却已经开始动手。只见他们拉直两根绳子就开始往河边跑去,速度并不快,我看的清楚,两根绳子的中间正好就是红网所在。
老杂毛和爷爷站定,随即两人手上的绳子一甩,便已经绕上了还在不停蠕动的红网,草绳一绕上去,红网与草绳接触的第放就嘶嘶的冒起白烟,而红网蠕动的幅度更大,看起了就十分痛苦。
爷爷也顺势把草绳绕在了红网上,两人分立两侧,却动作配合无间,很快便将草绳绑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个五边形的笼子罩在了红网之上。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爷爷和老杂毛的动作,可他们二人刚刚各司其职,我左顾右盼,捉襟见肘,反倒一边都没有看得清楚。但天眼之下,却看到了那草绳之上黑气萦绕,天空之上,更是阴雷滚滚。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看到天空的那团乌云。一时间我感觉自从那天开始,我便可以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也许换个人,应该要发疯的吧。可我却没来由地跃跃欲试,多年以后我才想到,也许我天生便是做这一行的人吧。
村长也抬头看向天空,神色凝重,我以为他也看到了什么,便问村长道:“大大,你也看到了天上的乌云了吗?”可他这次却看向了我,脸上的神色惊奇,摇了摇头说他什么也没看到,天还是这天,只是刚刚他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压抑,好像闷闷的要下雨一样,可偏偏此刻还是烈日当空。
我听到村长的话忽然想到,当日在西山头的时候,我和奶奶在家等爷爷那断时间突如其来的雨水,天边的落雷,好多的念头突如其来,充斥在我的心头。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不愿去想起奶奶去世的情形,从未去询问当日爷爷和村长在西山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的,也许太少了吧。
思绪又回到了当前,我看着老杂毛他从腰间抽出一根包包裹着黄纸的一尺长的棍子,也就扫帚柄粗细。老杂毛将手里的两根草绳绑在上面,随即将绳子拉直,黄纸棍子插进了地上。
而爷爷那边也是一样,两人从头到位都是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可我总觉得他们这个阵仗未免太过紧张。我看了不远处的水面,那水葫芦之下的那群恶心的耗子已经悄然不见,若是用来对付它们,才该如此。
看着一大网的蚂蟥被五花大绑地困在了浅滩上,我有些好奇,爷爷他们是怎么把这一堆蚂蟥都抓进这张红网里面。此刻红网应该叫红包更恰当,因为网眼已经是快要密不透风了。我便问了村长,但此刻似乎爷爷他们到了关键时刻,村长没有答话,而是死死地盯着爷爷他们。
爷爷和老杂毛各司其位,老杂毛围着红色的棍子,手掐剑诀,脚踏七星步,神情肃穆,丝毫不见往日的装腔作势,他每一步都按照北斗方位,手中剑诀也有着繁复变化。本来这些我也看不明白,却是连日来一直在学习鲁班书的村长,他将心中所学与老杂毛此刻的相互印证,不知不觉便说与我听了。
爷爷却盘膝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了一把绿色的但已经发干的叶子,我一看,那不就是昨天让村长收起来的那些没有用完的万年青叶子吗?我此刻仍旧是开着天眼,所以我一眼便看出来成,那把叶子全是一个月份生长的。
我看了一眼老杂毛,随着他的步法身形移转,似乎都带动了天上的黑色云气,围绕着他,越来越多,渐渐的我用天眼反而要看不清他了。
爷爷将那把叶子合在掌心一捻,便已经打开成了一个扇形,就见他手指如飞,翩跹若蝶,我还没看得清楚,爷爷手里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柄绿色的编制出来的扇子,就好像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般。
我看着这两个人,一个脚踏七星如跳大神,一个手握绿扇像变戏法,当时我不知怎么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后来想想,若非如此,我不会变得和小杂毛狼狈为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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