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它名育齿豺
黑猫似乎也开是慌了,它看了看前屋方向,又看了看后屋方向,最后看了看我,幽蓝色的眸子里似有笑意一般。随即身子一矮,踩着着地上红眼老鼠的尸体,猛地窜向了我的身上。
我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撑起双臂挡住自己的脸,顿时感觉肩上一重,一阵钻心的生疼传来,随即又是一轻。我连忙回头一看,只见那黑猫已经窜上了我身后的院墙墙头,也正回头看着我。
听到了前屋匆匆的脚步声和开门声,黑猫便如灵狐一般,在墙头小跑两步,黑色地身影便消失在了墙头。
这时候,前屋门已经打开,就看到村长和爷爷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脸焦急地看着我,随即看到满地的烂肉,全都神情古怪地卡着我。
我低下头,脑中已经一片空白,看着我身前满地的血水碎肉,都淌到了我穿的拖鞋下,都要揩到了我门脚趾了。我脚不自觉的一动,那血水顿时就漫上了我的鞋底,流进了我的脚底板,感觉到脚掌下,那湿答答、黏腻腻的血水,似乎碎肉都钻进了我的指缝里。
忽然,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我心头,胃中像是煮开了一般,翻涌的感觉已经无法克制,“哇”的一声,我五脏庙宇瞬间崩塌,中午吃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吐了出来,胃里一阵阵地收缩,吐得我眼泪鼻涕直流。
村长连忙过来扶住我,轻轻的给我拍着后背,直到我吐到眼前模糊一片,黄胆水都快吐光了,村长才把我扶到一旁,让我坐在了凳子上,他给我去端水。
我抹了把眼泪,一阵后怕地看着爷爷,爷爷却皱着眉有,夹着烟斗,细细地打量着地上的红眼老鼠。见我看向他,他才笑道:“让你不要吃饭你你不听,现在吐得舒服了吧?”
我无言以对,只是后悔自己怎么会推倒了那杯雄黄酒,否则我哪里要受制这些恶心的东西,绝不会让它们近身的。
村长端着一盆水过来,跟我知会一声就猛地冲到了我的脚上,我连忙甩开拖鞋,使劲在清水下跺着脚,直到村长端来第三盆水,我才感觉心里舒服一些,可还是总觉得自己的脚上不干净,都恨不得剁了不要,实在太恶心了。
村长擦了擦汗才朝我问道:“小山,怎么没见到黑猫,反倒是来了群老鼠?”
我又喝了口水漱漱口,这才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爷爷和村长听了我的话后,都说我算是运气好,要不今天可真是要被自己害死了!
爷爷老神在在地抽着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揶揄道:“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还感觉到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似乎一喘气就又要吐了,猛地呼出口气,朝爷爷反驳道:“可你也没说会有老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最怕老鼠的!”
爷爷面露不屑,鄙夷地看着我,骂道:“混小子,你不是嘴凶么,怎么还怕个耗子,这东西,只需拿雄黄酒一喷,便翻不起浪来。谁叫你做事毛手毛脚,这次吃吃苦头也好,免得以后把自己给害了!”
我被爷爷说的无言以对,倒是村长过来打圆场,岔开话题,朝爷爷问道:“小姑爹,这些耗子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只只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别说小山了,我看着也觉得慎得慌!”
刚刚村长他们过来的时候,剩下的还活着的耗子都钻进了阴沟离去,现在天井里都是死耗子,堆在那里,但奇怪的是,大夏天的,却没有苍蝇落下。飞来飞去的苍蝇就嗡嗡地围着转,却没有一只落在那些老鼠的尸体上,这根本不符合这些肮脏的虫子的习性。
我也感觉很奇怪,看着爷爷,他应该知道这恶心的东西是什么老鼠。
爷爷抽了口烟,叹了口气道:“这东西不是老鼠,这叫育齿豺,是一种苗疆养蛊术中的一种,流传于云贵一带。据说是用云南雨林中一种特有的山鼠养成,取一胎九子鼠,从小用豺狼肉喂食,之前是给足九只的量,三天之后,便开始减少肉量。这种山鼠感情极好,不会为食物打架,但逐天减少肉量,两周后开始断粮。这期间,山鼠们已经开始有小冲突,断粮一天左右,山鼠们开始打架,最弱的兄弟被其它兄弟吃掉,等到一周之后,便会剩下最后一只吃足了其余八个兄弟的山鼠。”
我也村长听得目瞪口呆,虽然我讨厌老鼠,可我仍旧觉得这样对它们太残忍了。但同样,它们在我心里感觉也更加恶心,胃中不可控制地开始翻涌,可惜早已经吐光了,干呕了一阵,只是让自己痛苦到眼泪直流。
村长帮我拍拍后背,等我坐直了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的时候,他才问爷爷道:“这东西就这样便可以了么?”
爷爷摇了摇头道:“这样还不行,这东西形态如老鼠,却比老鼠强健有力,仅仅吃了几只老鼠还不能成为育齿豺。养豺人会一次性培育十八窝山鼠,等到它们完成自相残杀的任务后,再饿它们一天后,便把它们放出来,和一条饿了的狼狗关在一起,不过要事先在狼狗的脖子上划一道口子,流出一丝丝血迹。”
我缓过气来,听到这里,我好奇道:“这样老鼠就会和狼狗打架不成?”心里却想到了以前村里,村长家也养过一条凶恶的狼狗,叫大黑。
大黑以前可凶了,村长家在村尾,但一般村头来个生人,大黑就会从村长家里的院子的栅栏上蹿了出来,一溜烟穿到了村头,要是没有村子里的人带着,那人制肯定会被大黑撵走。
记得就是有个货郎来我们村子卖敲糖的,结果那天村里好多人都下田了,小孩子都跟到田里玩了。结果,货郎就被追的到处乱跑,结果敲糖袋子都落了一地。村里好几个汉子想拦住它都没成功,还是爷爷赶过去,大黑才消停了。最后村长知道后,又是道歉又是赔礼,出钱买下了货郎的敲糖,全分给我们几个小孩子了。
所以在我心里,狼狗是最厉害的动物,根本不会相信这些老鼠能打得过狼狗。一万个鸡蛋难道就能砸碎一块石头不成,显然是不可能的!
爷爷却摇了摇头,说道:“动物的世界里,它们从来不是以体形来衡量彼此的实力的,它们有自己的灵觉。狼狗虽凶,但山鼠吃的是什么,是自己的兄弟的尸体,那独有的尸气和杀气是十分有杀伤力的。你看一般杀猪的身上便会有杀气,猫狗的看到他们都扭头就走。狼狗一遇到这些山鼠后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而山鼠闻到它脖子上的鲜血,便会奋不顾身,说什么都会咬死狼狗。”
我听得目瞪口呆,再想起那些红眼睛的东西,一阵阵的后怕,却听爷爷接着道:“一般要不了三天,养豺人便会放进一条狼狗进去,后来渐渐放进去的狼狗已经不会划伤,这个时候,可能会少了几只山鼠,这个都无关紧要,因为山鼠们是不会浪费任何血肉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对养这种东西的人痛恨不已,想着会是谁要养这种东西,这时,一个人的脸闪进了我的脑海,正是王德才。
但村长这时候问道:“小姑爹,那这东西怎么会叫育齿豺?”显然他对这个东西的饲养方法更加感兴趣。
爷爷吐出一口烟,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给村长,继续道:“以为之后,放进去的就不再是狼狗,而是凶恶的豺狗。这东西可是正儿八经杀过猎物的,它不会害怕这些老鼠,一定会战斗。这个时候,就是最关键的时候,育齿豺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战斗的结果!”
我也大概能猜到爷爷要说什么,只要山鼠们赢了,这东西就算是培育成功了。
果然爷爷意思和我想的一样,但他继续道:“最后,也就是收尾的工作,这些山鼠又会被饿着。但这一次,它们不会等那么久,一旦有一只饿了,便会开始攻击,一旦攻击,那混战就会开始,最后能活下来的那只就会吃下这些同类,而这一只,才能被叫做育齿豺!”
我心里扒了扒,忽然惊呼道:“那岂不是一只育齿豺养成,就要吃掉一百六十一只自己的同类!这也太恶心了吧,是谁养的这东西!”我心里怀疑那个王德才,但是不确定,有些期待地看着爷爷。
爷爷冲我摇了摇头,他似乎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说道:“不是他,刚刚我和你大大去摸过他的底,他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
这时候我心里一个疑惑又蹦了出来,不禁问道:“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只黑猫还会来的?”
爷爷摸了摸的头,笑道:“很简单,因为那猫一直就蹲在墙头根那边,它那味道根本逃不出我的鼻子!”
我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贪狼鼻的厉害,下定决心一定要随时保持警惕,否则又要被这东西偷袭了。一想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东西它一直就在盯着我,看我撒了雄黄酒,它才出来的!
我顿时不寒而栗,防不胜防的神出鬼没的黑猫,下水道里的育齿豺,我感觉的正有张无形的大网向我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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