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卖菜的门道

秋天悄然而至，大街上弥漫着浓浓的秋意。泛黄的树叶随风飘舞，似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凉爽的秋风轻拂着人们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
  即将到来的中秋节，让那些漂泊在外的游子们，倍感思乡之情！
  秋月最近都不带孩子来市场了，因为丽姐告诉秋月，她可以帮着秋月看孩子，除非她有事情，这让秋月十分高兴，非常感谢丽姐对她的帮助。
  丽姐对此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自己闲在家里也是没意思，带个孩子还能好打发一下时间！
  秋月咸菜摊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这让金姐格外的兴奋，她觉得原来认真生活的样子，是这般美好！她觉得自己过去是太懦弱了，甚至把孩子给耽误了！如果现在让玲花念书能不能来得及呢？她得找个时间和秋月谈谈，秋月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秋月有知识、有见解！
  ……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小流氓并没有骚扰秋月，甚至都没有来过市场，大家都挺高兴的，毕竟一个月，就要给这几个流氓几十块钱，大家都拖家带口的，几十块钱养家糊口也差不多了。
  大家都很庆幸，但秋月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几个流氓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据说，这个市场里除了秋月敢不交保护费，还有一位卖菜的大姐也不交保护费，她今年四十几岁，梳着一个长长的辫子，头上无论冬夏，都带着帆布的黑色帽子，脸色有些青灰色，她和市场里的所有人都不打交道，她的存在就像一个异类一般，似乎大家也不怎么乐意和她打交道。
  这一天，清晨就下了一场秋雨，正所谓是一场秋月一场寒，现在除了开饭店的人们起早来买菜，自己家买菜吃的人们，都没有过去来市场早了。
  大家都感觉生意变得冷清起来了，都有些怅然若失，毕竟以后大冬天的，除了饭店之外，谁家都舍不得的大把买青菜吃。卖水果的更是觉得悲哀，以后也只有苹果橘子卖的欢了，在那个年代，东北的冬天只有苹果、橘子、梨这一些水果了，再就是冻梨、冻柿子！卖猪肉的生意还不错，反而到了冬天后，人们对于猪肉的需求量反而变大了，尤其是板油、水油这些，冬天酸菜是常菜，炖酸菜放荤油要好吃一些！
  让人奇怪的是，那时候吃荤油的人很多，却没有现在得脑血栓、心梗、脑梗这样的病，即使有也是极个别的人，不像现在这样比比皆是心脑血管疾病的人。
  东北猫冬生活只是针对农民，而不是所有人，对于工薪阶层来说，却是十分的煎熬，各种活路都减少了，能在室内的工作少之又少！冬天一到便是冬天冻地，遍地是雪的日子。
  秋月那时候就十分羡慕南方人，在南方一年四季树木都是绿色的，道路上也没有偏僻难行的冰雪！但多年以后，她又十分怀念东北的四季分明，还有冬天里漫天飞舞的雪花，还有冰天雪地的世界……
  中午是人们一天中最疲倦的日子，经过一上午忙碌的工作，中午闲下来的那点时间，大家都想睡一觉，缓解一下疲惫！
  秋月所在的市场的摊贩们，几乎都坐在凳子上，半眯着眼睛休息着。
  慵懒的午后，突然，一阵尖锐的争吵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引起层层涟漪，大家纷纷被这吵闹声惊醒，不约而同地朝声源看去。
  视线尽头，是两个卖菜的商贩正站在各自的摊位前，脸红脖子粗地争吵着。她们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还不时地伴随着一些激烈的手势，引得周围偶尔买菜人纷纷停下脚步围观着。
  其中一个商贩，便是那位不交保护费的大姐，另外一位是身穿一件沾满泥土的大褂，手叉着腰，嘴里不停地吐出一些污言秽语的大嫂。
  她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市场里的其他商贩也被吸引过来，有的人试图劝解，有的人则在一旁窃窃私语。
  整个市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原本热闹的祥和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
  “是你这人做买卖不实在！所以顾客才找我买菜的！你自己撅撑杆子赖谁！”不交保护费的大姐，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这人太会买好了！我撅秤杆子！难道你不撅吗？干咱们这行的，不撅撑杆子能挣到钱吗？你装什么蒜，用得着你提醒顾客看一下秤吗？”
  “你说你要是撅个一星半点也就算了！人家买一斤菜你撅了四两称！你太黑了吧！”
  “那他妈和你有关系吗？你有本事你也这么干呀！咋地，俺挣钱你看着眼气吗？你别他妈找抽！”卖菜大嫂满嘴脏话，直接走到不交保护费的大姐面前，看样子是想动手。
  不交保护费的大姐，看着卖菜大嫂是想动手的架门，她一下子就来劲儿了，她走到卖菜大嫂面前，直接薅住了卖菜大嫂的头发，两个女人一下子就打成了一团，这时卖菜大嫂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媳妇儿被打，他连忙一起动起了手。

  这下子，不交保护费的大姐一下子就占领了下风，很快就吃了亏……市场这些卖呆的人们却没有一个拉架的，原因便是不交保护费的大姐，平时很少和人说话，打交道！所以，她有事都没个人上前。
  秋月看了一眼金姐，金姐立即心领神会，她们两个直接走到，两人打架的菜摊前，连忙开始拉起了架。
  最终，三个人对两个人，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秋月和金姐得罪了卖菜大嫂两口子，从此后他们之间的梁子是结定了！
  ……
  下午四点钟，秋月她们的咸菜卖完了，打糕早就卖完了，所以两人收拾一下准备收摊，然后回家。
  这时，不交保护费的大姐来到两人面前，她递过来一小捆菠菜、还有一些蒜苗，她对秋月说：“我打算收摊了，这这些菜我也吃不完，扔了还可惜了，我就拿给你们两个吃了！”
  秋月看到不交保护费大姐拿菜给她们，她连忙拒绝了：“姐，你这个菜都是有本钱来的，我们不能拿，大家做点小本买卖都挺不容易的！”
  “费啥话呀！给你你就拿着！”不交保护费大姐扔下菜转身就打算离开，她突然转过头说：“你们以后就叫我连儿姐吧！俺知道你叫秋月，她叫金姐。”
  秋月见实在无法推辞，只好对不交保护费大姐说：“那连儿姐谢谢你啦！”
  “不用谢，这算啥呀！”连儿姐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
  秋月和金姐在回家的路上，金姐突然对秋月说：“秋月，明早多拌点咸菜吧，给连儿激动带点，让她尝尝！”
  “好！听你的。”秋月点着头。
  “那个连儿姐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应该活的很不容易！”
  “金姐，你咋知道呀？”秋月疑惑的问。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的！她的眼里全是心酸。”
  “是啊，女人真的不容易！”
  “以后咱们买菜还的注意点呢，原来卖菜的门道这么大！”
  “是啊，缺斤少两应该是常态，我就觉得那个连儿姐人不错，她应该不是为了抢顾客的！就是看不惯那个大嫂太黑了！”
  “应该是这样的！”
  秋月和金姐踏着秋日里的最后一丝光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中，但她们的内心却是格外的满足。
  现在的日子，两人都觉得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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