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完美之人

　　“队长，你对什么感到快乐呢，杀死纳粹吗？你对杀人感到有快感吗？你人生的乐趣是什么呢？我没有见过一个道德完美的人，所以我也无法想象一个道德完美之人是什么样子。

　　队长，你以什么为乐，自我的道德满足感，还是社会各阶层对你的认同，亦或是曾受到过纳粹的伤害，所以产生了浓重的报复欲，只有在报复杀戮中寻求快乐吗？

　　抱歉队长，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很难相信人类有多幸运，才能自然诞生一个如此完美之人。”马良双目越发的深邃，似乎要明白这个完美之人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守护人类，我只想守护人类。我讨厌独裁，我讨厌杀戮。我渴望自由，也希望人类获得自由。我以人类的幸福为乐，我以人类的苦难为痛。

　　我从不愿意杀人，我从不愿意剥夺别人的生命。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除了上帝，没有人有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但有些人不死，他们就会剥夺别人的生命。我不爱刀兵，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史蒂夫站起身来，浑身正气，对他误会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心里也有阴私，也有不可言说之事，但史蒂夫一直觉得，自己对得起人类。

　　“你怎么判断哪些人不死，其他人的生命就会被剥夺呢。队长，纳粹方面我们应该是能达成共识的。但如今纳粹被灭，你是如何判断哪些人该死呢？”马良继续追问。

　　“想要入侵人类，分裂人类社会，挑起战争的都是该死的。”史蒂夫冷漠地说道。

　　“那么你觉得革命者该死吗，毫无疑问他们挑起了战争，但面对着不公正，面对着压迫，勇敢地挥舞着自己的铁拳，他们该死吗？”马良知道这种问题从来不能细分，没有人能用简单的语言完美表达出自己所有的真正的意思，马良便是利用对方言语之中的漏洞，模糊扭曲对方的原意。如何最快的污名一个概念，那就在其中混入垃圾。

　　史蒂夫的道德，史蒂夫的完美自然是不容质疑的，但史蒂夫自己不知道。马良知道他的真正来历，知道他在成为美队之前的经历，也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他身上浓浓的符咒气息早就暴露了史蒂夫的本质。作为一个道德完美的人，史蒂夫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自己。马良就是让史蒂夫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从而迷茫，堕落为凡。哪怕他有最完美的人格，最不容置疑的道德，史蒂夫也决不能再拿得动一把锤子。

　　“如果统治阶级暴虐无道，反抗的人民自然是无罪的。不过他们应该经由自由世界的引领，单纯的暴乱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史蒂夫皱皱眉，他感觉到马良对自己的不善。

　　“队长，你是复仇者的领导者，但我对你的了解实在太少。我不知道你未来会把复仇者带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可能是我凡俗了吧，对于完美之人，我的心里自然是有几分不信的。”马良自称为凡人，称史蒂夫为完美之人，便是要利用道德逼迫史蒂夫。君子可欺之以方，史蒂夫面对凡人的质疑，绝不能愤怒，而必须要反思自身是否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必须要质疑自己而不是质疑凡人，这就是作为道德标杆的史蒂夫，天然的压力。

　　“史蒂夫，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马良微微一笑，继续给这个善人挖坑。

　　“我被冰封了七十年，对这个世界的发展可谓一无所知。这段时间虽然了解了一些，却也不敢说是真正懂了多少。”史蒂夫说道。

　　“你觉得现在这个时代的军事方面，各色武器怎么样。”马良温和地道。

　　“这个时代的武器效率更高了，也更残忍了。”史蒂夫低垂双目，虽然他也是个杀戮无数之人，但他更希望世界真的没有战争。

　　“史蒂夫，那你觉得普通人有能力反抗暴政吗？他们有能力面对如此高效率的现代武器吗？他们该如何推翻他们暴虐无道的君主？”马良看着地图上的瓦坎达，变得沉默不语。

　　史蒂夫考虑着马良的话，也渐渐沉默下来，昆式战机上的氛围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史蒂夫，你觉得自由世界应该帮助受到欺压的人民反抗暴政吗？你觉得我们应该输出武器提供给他国被欺压的普通人民吗吗？你觉得你应该为了那些精神都被奴役的人们而奋斗吗？”

　　“不，我们不能干涉他国……”

　　“史蒂夫！当年你为了全球人类而战，为了大家不受暴政，不受压迫而战，现在做了美国队长就忘了世界人民吗？

　　你一边说革命者需要自由世界的引领，一边又说不能干涉他国内政。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是否觉得如果他国没有出现反叛，就意味着那国没有压迫。你是否把底层人民对政府的无力反抗视作欣然接受。

　　史蒂夫！你到底渴望的是什么？自由？安全？还是什么其他的？你维护的道德还是秩序，哪怕是落后的，凭借着高科技拉开统治阶级与人类的差异，以此来奴役人类的秩序。如果是这样，你会为了人类，反抗更强大的阿斯嘉德吗？”

　　队长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还是说，你所谓的道德只是用来粉饰自己的工具，你对纳粹的屠杀，只是因为其他原因，你从没有说过你的过往，没有人知道你在屠杀纳粹之前是谁。史蒂夫，你能说说你不为人知的过往和纳粹有什么关系吗？”

　　马良知道史蒂夫内心真正的，不愿触及的痛。那是他绝对不能承认的事实，绝对不能说的事。

　　“队长，瓦坎达这个国家在国际上一直是第三世界国家，人民极度贫穷，但当地王室贵族却拒绝和自由世界发生交流，任凭自己的人民吃糠咽菜。

　　以前的我以为瓦坎达的统治者是担心和外界发生交流后，国家人口会部分向外界流失，有些人会开始质疑王权的意义，试图建立民主国家，对他们的统治造成威胁。

　　但目前神盾局提供的资料来说，我好像有些地方搞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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