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莫锦兰领着抱了皎皎的海棠穿过大半个庄子才到平时待客的前院。

        夏天的雨总是一阵阵的，等到了前院，雨已经停了。

        外面的空地上跪了一地的下人。

        海棠也要在外面接受审问，莫锦兰便从她手里接过了皎皎。

        莫锦兰刚到门口，就见茶杯砸碎了一地，显然莫老夫人恨到了极致。

        见了礼，莫锦兰便沉默地入座。

        莫玉兰看到她怀里的皎皎，嫌弃地哼了一声，“真是晦气。”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刁难莫锦兰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多加讽刺。

        皎皎把奶气乎乎的小脸埋进阿娘怀里，手也紧紧抓着她的衣襟，抓出一道褶皱来。

        莫锦兰赶紧安抚有些不安的皎皎，她的皎皎虽然有些痴，但对情绪，尤其是恶意的感知相当敏感。

        “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莫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向来忌讳邪祟，结果现在竟有人来污她的眼，“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莫家庄装神弄鬼！”

        陈氏、大娘子、二娘子、几个姨娘……莫老夫人一一看过去，再语带陷阱地几句话刺探了一下，这才暂时打消了她对这几个的怀疑。

        “娘。”陈氏有些不安，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她与莫闫的那些妾室相斗多年，手上又能干净到哪去？

        “儿媳觉得不会有人这么大胆。”况且也没道理，“道长弄清楚了吗？真的不是邪祟？”

        莫老夫人不想看这个儿媳的蠢样子，本来就在盛怒之下，便直接怼了回去，“怎么？你很希望庄里有邪祟？还是在质疑我请回来的道长？”

        “……”陈氏汕汕地闭了嘴，先不论莫老夫人的态度，这话到底还是让她松了口气。

        ……

        ……

        郭氏嬷嬷在外头挨个审问下人，结果个个都看似没有问题。

        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毕竟这偌大的莫家庄处处离不开人，总不能让所有的下人都耗在这，这活总得有人干不是。

        莫老夫人一口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但她又不可能挨个惩治过去，若是她这么做了，以后就不用服众了。

        莫老夫人铁青着脸再三思忖，只能捏着鼻子咽下了这口气，只警告一番就放他们回去了。

        ……

        结果连续几天夜里，都有人看到过邪祟。

        一时间人心惶惶。

        坐不住的陈氏往莫老夫人那跑了一趟。

        莫老夫人一句话打发了她，“要真有邪祟，那些下人还能除去受了点惊吓，半点事也没有？”

        “可，可是昨晚儿媳也看见了。”

        “儿媳好像看到了赵姨娘……”陈氏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致。

        “当真？”莫老夫人依旧认定没有邪祟，只不过她开始怀疑起一个人。

        “不可能是她。”陈氏知道莫老夫人在想什么，“她大病了一场，早就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而且赵姨娘那模样……”分明是生前被陈氏折磨出来的样子。

        陈氏那么恨赵姨娘，能有收拾她的机会自然不会手软。所以赵姨娘是在经历了剜眼，拔舌，毁容之后，再被折断了手脚活生生打死的。

        莫老夫人自然清楚赵姨娘死得有多惨，那次陈氏做的太过，还是莫老夫人帮忙给擦的屁股。

        “你先回去，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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