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融合
“信纲,我的儿子。”那个声音说着,“我终于等到你了。”
迪达拉的表情变了,他意识到这里的一切原来和灰原信纲有关——而后者恰好是被他杀死的,他也因此得以顶替灰原信纲的身份。只是,这项链据绝所说是飞段要递给自己的信物······灰原家族什么时候和邪神教的飞段有关系了?
“我是你的父亲——准确的说,是当年他残留下意志的一部分。”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迪达拉沉下心,摸了摸自己脖颈前悬挂的骷髅项链,忽地一笑,神色坦然地走上前,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尽数消失——看来,那家伙并没有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反倒是把他迪达拉当成了真正的灰原信纲。
既然确定了这一点,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便必然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以防万一,迪达拉还是尝试着动用了下查克拉以应对无限的可能,可是作为精神体,在这个领域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体内的查克拉。
只好作罢,迪达拉有预感,自己是否能从这里出去,全都仰仗于这个自称是灰原信纲父亲的男人。
“我离开你时你还很小,现在,你已经是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了。”
男人的魂体伸出一只手来,缓缓摸上了迪达拉的金发,迪达拉有些紧张和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瞳孔微收,压抑着瞬间冰冷的神情。像这样子长辈纯粹的关爱,他从未体验过,而这种区别于力量提升的关爱,对他而言也毫无意义。
迪达拉否认了心底里隐约蹿上来的一丝莫名其妙的悸动,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家伙,是半透明的模样,被光笼罩着,面容和方才所见的灰原野泽并无差别,或者说,灰原野泽就是信纲的父亲了。
“不知道他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迪达拉冷冷想着,感觉到灰原野泽有些失落地垂下手。
“我在这封闭着的漫长岁月中时常想象你的模样,每一天长大的样子,说实在的,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我原是觉得团藏容不得你的,也从未指望能看见活着的你。”
“既然知道,为何不回家?就任由团藏······对我下手?”迪达拉替灰原信纲发问,他没有忘记初次见面时那小子战战巍巍卑微至极的态度,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操纵着忍术对他残忍地微笑着说艺术就是爆炸的,到最后,爆炸的硝烟笼罩在神庙,火舌吞噬了少年的身躯,灰原信纲不复存在。
“我知道你恨我······”灰原野泽说着,将目光移向了迪达拉脖颈处的项链,“恨我害死了你的母亲。”
灰原野泽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灰原家族的项链代表着共生,在很久以前同心项链原是寓意着妻子祈祷丈夫平安归来的,但是在灰原家族这里,便被冠上了区别于浪漫的实际意义。夫妻二人共享生命,在一方生命垂危时,另一方会将寿命过渡给他,有了足够的能量,便可借助信仰之力死而复生。”灰原野泽说着,按住迪达拉胸前的项链,项链逐渐发烫,最后变得滚烫,如同被火烧一样,贴在迪达拉心口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骷髅印记,像是独具个性的纹身。
“这,才是我们血继隐藏在最深层次的真正秘密。与信赖的人在神灵的见证下共享生命。”
所以说,在灰原野泽带领战场上的男人自焚赴死之时,与他们有羁绊的,在家等候丈夫回来的妻子们也会因为契约的力量被同时抽取生命力,自焚的火焰继续烧灼,直至抽光二人的生命,火焰才堪堪消失。
而没有建立契约的孩子们则逃过一劫。
一段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在体内转醒,是灰原信纲的呐喊与哭叫。迪达拉从中慢慢品味,最后惊讶地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灰原信纲的成分越来越多,以至于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团藏一向讲究斩草除根,在逼死大人们后迅速出击,派人封锁了灰原家族的地域,根部在那里展开了一场不见血的屠杀。他们把孩子们抓到一起,灌下了药物,这些药物不会让他们死,却会摧毁他们的神经系统,让他们就此无知无觉地变成植物人——正好是做实验研究血继的好材料。
就在那个惨绝人寰的场面发生之时,三代目出现制止了根部,但是那已经晚了,三代目只来得及救下来一个——那个孩子爬在床下目睹了根部的闯入,最后被忍犬叼出来,被强行灌下药水。因为体制生命力顽强和灌药量更少的原因,奇迹般地从木叶医院转醒过来。
三代目:“你醒了,孩子。放心吧,以后你不会出事了。”
灰原信纲:“火影······大人。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一些原因,灰原家族发生的事需要保密。但是我像你保密。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会保护你平安长大。”
只要乖乖的,只要不惹麻烦,只要一直废柴下去就好了,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没有骨气和勇气查明当年发生的真相,没有能力对根部进行报复,受到欺辱也只会忍气吞声一句话都不说的窝囊废,受气包,又怎会介怀于当年的仇恨呢。那这样,也没有了斩草除根的必要,何不卖三代一个人情?
所以只要灰原信纲卑微得连草都不如,大概就能活得更久了吧。
这些记忆太过真实,灰原信纲在这份记忆中格外沉甸甸的情绪让迪达拉忍不住抱住脑袋,太阳穴在一抽一抽地疼,更多的记忆随着身体血脉中灰原氏血液的悸动而复苏,太多痛苦憋屈的记忆涌了上来。
被人泼了排泄物也只能哭着跑去卫生间清洗,然后在同学们的嘲笑中坐回座位忍受着全身上下的恶臭味道,被殴打,被逼着钻胯下空隙,被抢劫······记忆的最后,是宇智波佐助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站起来。“佐助说,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睥睨那些欺负信纲的孩子们,”你在害怕什么?下水道里的灰老鼠。“
”宇智波佐助你多管什么闲事?我们教训这个不知谦卑的小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便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佐助扯了扯自己被抓破的衣领,看着那群孩子惊恐逃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他的哥哥——那个高大温文尔雅的男人就站在街道的尽头向他们微笑,对佐助招了招手。
灰原信纲保持着蜷缩成一团的模样,鼬走过来摸了摸佐助的脑袋,”佐助,你做的很好,我都看到了。“
佐助将翘起的唇角用力压了压,“欧尼酱也觉得佐助做的对吗。”
“只是,恐怕那些孩子要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了。”
信纲闻言颤抖着将头往膝盖又挪了挪,忽然一片阴影沉了下来,迪达拉发现自己在这份记忆中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第一人称视角,他抬起头,看见佐助向他伸出手来。
「怎么……会这样。」
迪达拉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伸手,但是失败了,就像冥冥中命定的那样,那已经是发生过的不容篡改的记忆。
灰原信纲(迪达拉)伸出手,被宇智波佐助一把拉起来,听见面冷心热的少年装作不在意的声音。
”那有什么关系,以后我罩着你。“
这一刻,才复苏的灰原信纲的记忆被完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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