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狭路
很多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小。
“……”
狭路相逢,再不斩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飞段也是。对于那场战斗,两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飞段的目光扫了一下眼前有些面熟的高大忍者,然后定在了他身后长相俊俏的小鬼身上。再不斩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飞段手上拴着的麻绳,眼神有些奇怪。
飞段被人拽了一下,刚刚和缓的面色一下子又垮了下来,接着,他身后走出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盯着再不斩,拿出一个卷轴细细比对了一下。
那双幽绿色眸子冷漠地盯过来,像极了捕获猎物的野狼。
他身上的危险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警惕,明显是来者不善。
再不斩停留片刻,向旁边迈了一步,果不其然,听见绿眼睛男人沉沉说了句:“留步。”
再不斩如他所愿停下脚步,然而手却缓缓摸向身后的斩首大刀,白也警惕地皱起眉头。
“桃地再不斩?”
飞段很敏锐地看见,这个男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不自觉地皱眉,于是在一旁嘻嘻笑起来:“没想到要捞的外快就是你啊。”
角都松开绳子,骤然发难,双手迅速结印。
飞段赶忙退了两步,甩了甩自己麻木掉的手,在接收到角都习惯性警告的一眼后乖乖停下脚步,索性在原地看起戏来,还不忘戏谑地点评一句:“他可不弱,起码对我而言。”
“再不斩先生!那边!”
白的声音急急从一旁传来。
“退后。”
再不斩想也没想上前把拽着他衣角不放手的小鬼甩到身后,斩首大刀瞬间出鞘。
“雷遁.伪暗。”
“嗞啦啦啦!”
再不斩扬起刀来,那道声势浩大的雷光打击到刀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硬生生接了这一招的他随后连人带刀消失在原地,从角都身后阴沉地出现,与此同时,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弥漫起白色雾气。
角都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站立着,直到头颅被瞬间割下,原本意料中的血液却没有迸溅出来。
再不斩站立在原地,先前他斩杀掉的,仅仅是半截枯木。
“你对得起你一千两的价位,雾隐的鬼人。但是,到此为止了。”
“再不斩先生……”白在原地冷静地准备结印,下一刻,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飞段一把拽住。
飞段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大背头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痞痞的样子,但是,他大的吓人的手劲和紫罗兰色瞳孔深处的阴冷却让人知道,他是认真的。
“小鬼,别添乱。”他说,“跟着角都赚了一天外快,今天,我已经很累了……等等。”
飞段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那是一个人物画像,他拿着画像对着面前俊美的少年比对了一下,“诶,又是一个一千两啊。角都要乐的合不拢腿了。”
角都眼神一利,警告般说:“飞段。”
“……抱歉抱歉,我是说……‘合不拢嘴’,嗯,向邪神大人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飞段漫不经心的调笑声小了。
“是血继呀……”他看了一眼自己从碰触到小鬼的指尖到半天手臂迅速蔓延的冰霜,先前被桎梏住的白凭借这一点灵活地摆脱了他,白看向不远处浓雾下模糊的身影,眼神里多了什么飞段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东西,那样执着和炽热。
“我是再不斩先生的工具,能为他赌上性命做点什么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唉。”他叹了口气,却是笑了起来,动了动,手臂上的冰碎了一地,晶晶莹莹的,还冒着寒气,“又要开工了。”
……
另一边,听完达兹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坦诚后,以卡卡西为首的七班一行人都是有些不想多说什么的无力感。
“也就是说,为了多省些钱,你宁肯冒险?”鸣人抽搐着嘴角幽幽吐出一句话。
达兹纳也顿时没有了先前趾高气扬的架势,讪讪地挠挠头:“或许……不会遭遇危险呢……”
“说到底就是侥幸地去追求能够幸存的可能性,把希望寄托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佐助在一旁凉凉地说。
“如果你雇佣的忍者实力不够或者不愿意为你做无谓的冒险,你就会死在路上,还可能连累初出茅庐的下忍。”迪达拉开口说,嗤笑一声,“同时,村子也会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损坏口碑,嗯。”
达兹纳做事时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就算想到了也被内心隐约的侥幸埋没从而不愿深思,此时此刻被当众挑出心事,自然是又愧又羞。在他的愧和羞演变成恼怒时,卡卡西冷冷开口:“行了。”他说,一把按下刺头学生们毛绒绒的小脑袋,笑眯眯的样子,只是眼底没有丝毫笑意,“达兹纳先生,也许你该庆幸,你碰到的是七班,但是……帮助你是出于情分,而非本分,这一点,你明白吧?”
卡卡西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够了。
达兹纳果然识趣地低下头,“我明白……如果你们能安全护送我回国……报酬方面,你们会满意的。”
迪达拉弯下身子,看了一眼被绑成粽子的忍者,这个忍者方才就一直沉默着,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他们把从鸣人脚上扒下来的袜子塞到了他嘴里。
或许是这样的生化武器奏了效,俘虏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不,仅仅说是萎靡不振怕是有些不贴切,俘虏的表情恐怕可以用“一片死灰”,“生无可恋”来形容。
“不能带他。”卡卡西懒散地顺着迪达拉目光看了一眼他,就这样一句话定了他的生死。
卡卡西从兜里掏出他的《亲热天堂》,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不想过多地卷入你们的事中,所以要速战速决,将你尽快送回国,拷问他的事就作罢了,他的实力这么差劲,想来也不会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俘虏只是被堵住了嘴巴,并没有被堵住耳朵,因此他听得很清楚,他当然想活,但事到如今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有绝望地闭上眼睛。
“现在我来教你们作为忍者的第二课,该如何对待敌人。”卡卡西说。
迪达拉和佐助会意,拿出苦无,同时插进忍者心口。
佐助的目光与俘虏相撞,里面的求生欲望和恐惧、仇恨,这强烈的情绪让他心里不由得一触。
这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迪达拉却没有丝毫犹豫,他早已对这猎人和猎物间的角逐游戏司空见惯。佐助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他的表情亦如往常,甚至因为内心的动容,他表现的还要比往日更冰冷些。
“呃……唔……”
死亡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因此痛苦持续的时间也该很短暂才对,但俘虏还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慢慢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口。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卡卡西,佐助和迪达拉三个人同时看向鸣人,鸣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在他们隐约带有催促含义的注视下,咬咬牙,在他的尸体上插上第三把苦无。
这一次,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们同时拔出苦无,苦无上沾着滚烫的鲜血,尸体失去了苦无的支撑力软软倒下,触地时“砰”的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然后就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卡卡西在这片死寂中从书本上分出一点余光,先是瞥了一眼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达兹纳,又看了一眼他的学生们,缓缓开口。
“我希望你们记住,如果你不能干脆利落地下手,遭殃的也许不只是你自己,还有原本不想连累到的亲密的人,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你们哪一天因为下手不够果敢而死亡,那可真是,太不体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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