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话:知己难求

玄赫刚到还没到南天门就被一道金光给拦住了，这金光道也还算是熟人，正是日日都要跑上一趟战神殿的花神——锦玥。

        “这不是玄赫天君吗？这么着急去哪儿？”锦玥拦住玄赫。

        “你知道我着急，就不要挡路了。”玄赫向来不喜欢她，明知道战神不喜欢不见，还非要仗着自己是神女就来为难他们这些天将。

        玄赫跑了，锦玥在后面喊，“有空到我殿里坐坐，尝尝我的花茶。”

        玄赫摆脱锦玥，又被南天门的两个人给拦住了，说什么记录上没有他要下凡的通知。

        这时候，想到这件事的闻中也赶到了，喘着大气说，“零时通知，零时通知。”在闻中的力保下，玄赫终于出了南天门，直奔鬼界去了。

        等他赶到鬼界的时候，这里已经被青丘的狐狸占了外界口，他只能从结界进去鬼界。他收起金光，横穿忘川，还好今天孟婆不在，不然比这些鬼还难搞。

        等他穿过忘川到达那片曼珠沙华，却没有看到人性，这个九郎搞这么大的阵仗，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如是喜欢的。

        他再找，就找到了轮回镜前，此刻羽芊正在边上守着，让如是也正认真看着九郎。

        “殿下，你可让我好找。”玄赫大喊了一声。

        如是回头，满脸笑容的看着他，“是吗？真的是好找。”如是注意到他靴子上带着的小鬼魂魄，心中自然也就明了，这“好找”真是费劲千辛万苦。

        九郎拽住她，“如是……”

        “九郎，你看玄赫天君如此着急的找我，一定是有急事。你看他手里还拿着卷轴呢？！”如是笑着说，“你也知道我是知恩图报的，上次他帮了我，我自然是要谢他的，你有什么事我们改日再说吧！”说完甩开他的手就往玄赫这跑。

        她全然不顾九郎今日阵仗，也不顾其他鬼的观摩，就那么甩开九郎的手，跑到玄赫身边。不仅如此，她还挽住了玄赫的手，一脸笑容的说，“是不是有事找我帮忙！”

        “我怎么觉得这个表情我刚刚见过……”

        “那一定是在梦里见过，你是不是一起床，就想着来找我……”她笑的更开心了，“找我帮忙。”

        要是平时玄赫一定一把把如是推开，可今天他却顺势拉住如是的手，“我当然是一睁开眼睛就来找你了，不帮忙，我也是想第一时间来找你的。”他说着，如是愣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向来都是她说着他在嫌弃着。

        她回过神来，蹲下来为玄赫拂去了小鬼，用了点灵力把他的伤修复好，小声嘟囔了一句，“以后找我就喊我，别这样找我。”

        “我怕你听不到，或者不回我。”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在九郎面前，如是竟然做了一件让九郎只能慌忙逃窜的事。她站起来，从远处的曼珠沙华里折了一支曼珠沙华，变成一个哨子，“这个你拿着，平时它是不会响的，只有你真心想我，要找到我要见我它才会响。”是的，如是给了才认识几日的人一个信物，而且用到了“真心”这个词。

        这无疑对九郎是致命的，在九郎的印象中，如是最不信的就是真心。还记得初识时，他也曾经与她提起过真心，可她总是回答说。

        “真心？这世间最廉价的东西，我要你的真心做什么？还不如给我你九尾狐的心，没准还能让我长点法力。”

        他的确想过剜心送她，可如今看来，这个想法都可笑至极。

        玄赫手里握着哨子，跟着如是在曼珠沙华中奔跑，如是身上的红衣飘绕，是不是会划过他的脸颊，那是心中特殊的味道，是寺庙里的味道，是檀香，是一种清香。

        等玄赫回过神，如是已经拉着她站在彼岸，“你知道曼珠沙华为何又叫做彼岸花吗？”

        “不知道”

        她指了指玄赫手里的卷轴，“这次要去哪儿？”

        “京都”

        “又是京都”如是拉着他的手，“我给你变个戏法，这是彼岸花，那是彼岸。”她再次确认，“是不是我敢跳，你就敢跳。”

        “对！”

        “好，我们就跳一次。”如是说完就带着玄赫朝着彼岸跳过去。

        一步踏过去，他们就从万丈鬼域到了京都人界，十里长街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风流书生和一个红衣美人，边说边笑，朝着远处而已。

        “民风不古，民风不古。”道边一个书摊老板感慨到。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问道，“怎么了？老板”

        “十年前，一位小公子在花楼里与一花魁双双殉情。十年后，京都盛世，竟还有书生当街与美人嬉闹。成何体统！”

        “可能他们只是一对寻常壁人，相约游玩而已。”

        玄赫看着坐在城墙上喝着酒的如是，觉得她是那样的美好，如果不说她是鬼，不说她是绝，不说她是鬼王，她是多么的美好，她的美可以换这世间一切，她值得。

        “如是，你怎么会爱喝酒？”

        “我其实也好奇，特别是找回了小如的记忆。”如是放下酒壶，“小如最讨厌酒了，她讨厌酒的味道，喝酒的人，更讨厌这世间一切爱酒之人。”她摊摊手，仰头看天，笑着，“可我就爱这酒，没有记忆的时候爱，有了记忆更爱，即使它对我毫无作用，可我就是爱。”

        “喜欢就好，喜欢我就带你尝遍这三界所有的酒。”

        “你怎么知道我能尝出不同？”如是看向他。

        玄赫笑着说，“我们初相遇，在樱念家里吃饭，樱念愿意吃辣的，你就被辣的不轻。那次我便知道，你虽然是鬼，却有味觉。”他想了想，“五感中，应该只有眼神不好。”

        “若是过去，我一定除了你。”如是比划了一下。

        “你舍不得！”玄赫握住她的手，“知己难求！”

        “哎呦！敢和鬼王称知己，不怕天帝老儿让你坠仙？！”

        玄赫站起来，指着天说，“能与鬼王成知己，坠仙又如何！”

        “好兄弟！”如是也站起来，朝着天大喊，“此生得知己一人，灰飞烟灭又如何！”

        如是好久都没有这么放肆了，这样的他们，不知道好日子还有多久，却知道天帝不在那指着的天上。未来如何他们不知，可眼下，他们好像走进了彼此心里，虽然玄赫深信不疑，虽然如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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