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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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胡子海贼团的这几天对于弗尔来说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无论怎样都会让船员填饱肚子的厨师，餐桌上有只要你想随便吃多少的肉，还有喝不尽的美酒以及抽不完的香烟……
这艘巨大的船名为莫比迪克号，它载着船上这些海贼们无比自由的享受着大海和蓝天。海贼们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庆祝着他们的生命、自由、大海……这是弗尔，乃是墙壁中的人类一直以来所无法享受的理所应当的东西……
第一次参加白胡子海贼团的宴会时，弗尔都惊呆了。餐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食物？怎么会有数都数不清的珍贵的肉？还有各种各样的饮品！
“太美味了……”
弗尔猛的抓起食物往自己的嘴里塞，一个还没吃完又接着一个，就像是饿了十几天没吃饭一样。
“喂……弗尔你没事吧？”
“放松点，没人会和你抢的……”
“我们都知道萨奇手艺很好，不过也不用那么感动吧弗尔？都哭了，哈哈哈哈哈……”
哭……原来我哭了吗？
弗尔不顾手上沾着的油污，径直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却摸到一片冰凉的湿润。在意识到自己哭了之后，弗尔更加用力的咀嚼嘴巴里的食物，一边吃一边放声大哭。
“太……美味了！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食物！还有肉！太好吃了……”
“喂喂喂！太夸张了吧弗尔？”
“冷静一点啊弗尔！”
“你倒是别哭了啊弗尔……”
听着周围人们关心的声音，弗尔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眼泪从眼角滑落，落到桌子上，落到食物里。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忘情的哭泣了，她哭的不能自己。
这就是墙壁外的世界吗？原来墙壁外的世界那么好……好想……好想让兵团的大家也尝尝……好想让利威尔兵长也尝尝……好想让团长……让墙壁外的人们都尝尝……
大海也是，想让墙壁里的所有人类都看看！看看外面的天空，看看飞翔的海鸥和海里跳跃的海豚……全部都想让大家来亲眼看看！
想让大家都亲自体验一下自由！
弗尔胡乱的想着这些事情，结果一个不小心，食物残渣窜进气管里，哭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不断的咳嗽声。
“啊……小心一点yoi弗尔……真拿你没办法yoi……”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关注着弗尔的马尔科，在听到弗尔的咳嗽声后，嘴角挂起无奈的微笑，迈开腿向弗尔走了几步，走到弗尔身后伸出手去给她拍背。
“哈哈哈哈……弗尔好狼狈……”
“哈哈哈……一边吃一边哭还呛到了也是没谁了……”
弗尔咳的好狼狈，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们笑得很开心。
“闭嘴！你们这些笨蛋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呢！”弗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听到大家的嘲笑声随即反驳，鲨鱼嘴都出来了。
“是是是……那弗尔就多吃一点吧！”
“这可是弗尔加入我们之后的第一场宴会！”
“为了弗尔加入我们，干杯！”
“嗷！”
白胡子老爹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看着餐厅的宴会中心里那个又哭又笑的弗尔。这几天下来，这个小姑娘可算是放松了点警惕，只是对他还是一副不愿意靠近的样子。
是因为她口中的“巨人”吗？
这个小姑娘刚才又哭又笑的喊话白胡子老爹也听到了，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这孩子出现这种反应？是来自很贫穷的国家吗？
白胡子老爹这么想着，又联想起了自己的孩童时代。那个时候，作为孩子是他经常吃不上饭更不用说肉了，因为支付不起昂贵的天上金，所以他那个贫穷又弱小的故乡盗贼肆虐。为了活命才早早的出了海。
只是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似乎情况更特殊一些，不是仅仅贫穷那么简单。
之前小姑娘的那些话，听起来她应该是一个士兵，但是士兵也吃不上肉吗？但她被捞上来的时候身上那身奇怪的机器看起来不至于让她吃不上肉。
无论怎样都好，如果上了船，就是一家人了。
以前经历过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艘船上，无论是什么样的过往都不会成为困扰着他们的理由。
累的时候可以安心休息，受伤了也会很快治愈，想笑的时候就大声笑，想哭的时候也不用故作坚强。这不正是家人的意义吗？
“库啦啦啦啦……干杯！我的儿子们！”
“干杯！老爹！”
这么想着，白胡子老爹高举着巨大的酒杯，白胡子海贼团的各位也高举酒杯，欢笑在莫比迪克号上蔓延，月光落在莫比迪克号的微笑上。
“呐，弗尔的故乡是什么样的？”
萨奇这会也终于歇了下来，坐在弗尔身边问她。他对这个吃他做的食物感动到大哭的家伙很有好感，大哭着说很好吃很美味什么的，对于一个厨师来说真的是一个超级棒的评价。
“我的……故乡……吗……”听到萨奇的疑问，弗尔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愣愣的放下了手里抓着的肉，“萨奇想知道吗？”
“嘛……如果不方便的话不用说也没关系的，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萨奇好像可看出来弗尔不太对劲，有点懊恼自己开口问这个事情，看起来弗尔不是很愿意说有关自己的故乡。
“不……没关系的，我……可以告诉萨奇。”弗尔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说无妨。
这个时候，周边人也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话题，有些好奇的人也凑了上来安静的坐下，拿着酒杯和肉等弗尔开口。
“我的故乡……被三道巨大的墙壁围着。”弗尔开口了。
“墙壁？有多高啊？”
好奇的海贼问。
“是的，就是墙壁。”弗尔点点头，像是在思索该如何跟大家描述，“那些墙壁很高很高……把所有人都围在里面……大约有五十多米高吧……那些墙壁……”
“好大！真厉害！能建造那么高的墙壁！”
“太厉害了你们那里的人！”
“但是……为什么要建那么高的墙壁呢？”
也有人提出疑问。
听到这句话，弗尔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白胡子老爹，餐桌上的其他人也顺着弗尔的眼睛看了一眼白胡子老爹。
“那……是因为，墙壁之外有……巨人。”
弗尔的声音有点颤抖，手指靠在酒杯旁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巨人？”
“巨人有什么好怕的？”
“巨人又不会吃人哈哈哈……”
大家笑着，弗尔咽了一口口水，手不自觉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这没什么好笑的！”
弗尔大声反驳着他们，被弗尔突然大声的反驳大家都吓了一跳。
“没事吧弗尔？”
“有什么不对吗？”
“因为……巨人就是会吃人的！”弗尔握紧了拳头，“距今为止……我们有多少伙伴死在他们的嘴里，我已经数不清了！”
“……”
餐厅里一片寂静，弗尔皱着眉头，心里的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愣了好久，弗尔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大了，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她。
弗尔条件反射一般收回撑在桌子上的手，嘴上说着抱歉，坐回椅子上。
“巨人……会吃人？”
“不会吧？从来没听说过啊……”
海贼们下意识的讨论弗尔嘴里的“巨人”，从来没听说过巨人族会吃人啊……虽然世界那么大，应该也会有食人族吧……但是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巨人会吃人呢……
“巨人……都是没有思想的，他们眼里只有吃人，也不会攻击畜牲马匹，根据韩吉队长的调查结果……他们的身体结构极其简单，甚至没有消化系统，所以说……吃人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单纯的屠杀！”
弗尔握紧了拳头，至今为止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狠狠的在她心里打了个结。
“这……怎么和我们认识的巨人不一样啊？”
“不会吧……”
“你们认识的巨人？”弗尔准确的捕捉到了混在人群里的话，她猛的抬头。
“是……我们白胡子海贼团也还有巨人成员的。”
“他们只是身体庞大些，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对啊对啊！也不会吃人！”
“怎么……可能……”弗尔微张着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倒是知道有些人类和艾伦一样，可以变成巨人，但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说的像是只有巨人的样子……
有哪里不对吗……
坐在弗尔身旁的马尔科拍了拍弗尔的肩膀，开口道：“弗尔放松点yoi，世界可是很大的，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的yoi……”
“对啊弗尔！”
“继续给我们将你的故乡吧！”
“很好奇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这样啊……”弗尔感受到马尔科放在他肩头的手掌，正在源源不断的给她的身体传输热量，支撑着她。
“你们是不会喜欢我的故乡的……”
弗尔笑了笑。
“别那么快下定论嘛！”
“再给我们讲讲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我的故乡，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踏出墙壁外一步。”弗尔的手指慢慢握拢，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我们是不自由的。为了活命，一辈子只能呆在墙壁里，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传说中看不到边际的大海，见不到火焰燃烧的山脉，见不到满是沙子的雪原，也见不到冰雪覆盖的大陆。所以说，你们这些热爱自由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喜欢我的故乡啊！”
看着弗尔苦涩的笑容，大家都有点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到墙壁外吗？”
有人这样问，人类追求自由、探索未知的脚步真的那么容易被墙壁锁住吗？
“有的啊……”弗尔这会眼里闪烁着光彩，“那就是我所在的兵团：调查兵团！”
“调查兵团？”
“是到墙壁外调查的吗？”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是的！我们调查兵团的任务，就是到墙壁外！我们探索墙壁外的世界，我们追求真相，我们想要知道！知道这个世界的样子……我们想要自由！”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除了墙壁以内的人类存在了吗？巨人究竟是什么？我们可以打败他们吗？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们想要知道！一望无尽的大海、火焰燃烧的山脉、冰雪覆盖的大陆全是沙子的雪原……我也全部都想去看看！”
弗尔握紧了拳头放在胸前，脸上挂着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兴奋与期待。海贼们看到弗尔这幅表情，纷纷笑开。
“想要去看那就去看吧！”
“世界是广阔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去看看你说的山脉、大陆和雪原！”
“我们现在就在路上！”
“老爹，我们带弗尔去看看没关系吧？”
海贼们笑着，也不忘询问船长的意见。
“库啦啦啦啦……那是当然！我也有些怀念那些景色了！”
“真的！真的可以吗？！”弗尔站了起来，手撑着桌子上，眼神紧紧的跟着白胡子老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些地方吗？！”
“真的还是假的……还是你自己亲自去确认比较好吧？”白胡子老爹也不躲闪弗尔的眼神，笑着喝了一口酒。
原来这个小姑娘对他的害怕是来自她口中的那种“巨人”吗？一直以来的防备和警惕也是因为这个吧？知道了源头，那问题就好解决很多了。
“好耶！一起去看看吧！弗尔！”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真正看到的时候可别感动的哭鼻子哦弗尔！”
“我才不会哭鼻子！别造谣我啊拉克约！”
人群发出欢快的笑声，弗尔扯着拉克约的衣领抗议着，马尔科在一旁吃着菠萝哈哈大笑。
“其实说起来也很神奇……”弗尔攥紧了衣角，“明明那个时候我快要死了，却在海上被你们给救了……真是不可思议……我长那么大，那天是第一次见到海！”
“诶~不会吧？”
“我没有骗你们啦，调查兵团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墙壁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我们，墙壁外全是巨人。我们调查兵团每一次出去都……都是损失很多……”弗尔靠在桌子上，“每一次墙壁外调查都会牺牲很多人……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否是有意义的呢？我以前总是爱这么想……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有一次利威尔兵长跟我说，我们至今为止所做的所有努力，有没有意义那不是我们应该想的。有意义、没意义，那都是后人赋予的。我们只有做自己想做的，选择自己想要相信的。人不可能永远都对。”
“听起来很有道理啊！”
“这个利威尔兵长是谁？”
“利威尔兵长是我的直属领导。他可是我们调查兵团乃至人类，最强的士兵长！”
马尔科看着说起利威尔兵长来就全身焕发活力的弗尔笑了笑，怎么像个孩子一样，提起自己崇拜的偶像来连眼睛都发着光似的。
“利威尔兵长，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弗尔肯定的说道，说完还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一般。马尔科看着她这幅模样，失笑。萨奇这会也看见了马尔科的表情，瞬间眼神在弗尔和马尔科之间打转，眼神意味晦涩不明。
马尔科看到萨奇这眼神，瞬间懂了他是在想什么，更加无奈的笑了笑，给了萨奇一个眼神，让他别瞎搞。
萨奇收到马尔科警告的眼神，哑然失笑。马尔科这家伙，都做了十几年兄弟了，他还不懂他的意思吗？真是个笨蛋……嘛，随他去吧。
“弗尔！和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一起去冒险！”
“想要去的地方，我们全部都会和你一起去！”
听着海贼们在得到了白胡子老爹的同意后，欢快的笑声里对弗尔的叫喊声。弗尔觉得自己今天哭的好像有点多，她哽咽着呢喃。
“什么啊你们……原来是一些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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