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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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顺利的离谱，白胡子海贼团撤离的过程顺利的离谱，太顺利了，反而让弗尔陷入深深的不安之中。
不远处的艾斯和他的弟弟也正在逃命中。黑发、脸上一道疤，应该就是艾斯经常说的那个弟弟路飞没错了。
战斗还在继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唯有生者还要献身于苦战中。肌肉的酸痛让弗尔几乎抬不起手臂，可是意志在主导她的身体做出机械性的动作。血液也渗入了眼睛里，视野一片血红模糊。
“说到底，白胡子也不过就是一个失败者。”
谁说的？
弗尔猛的抬起头寻找着她在混乱中捕捉到的声源，最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艾斯和那个身着红色西装的海军大将——萨卡斯基。
“闭嘴！”
少年皱起眉头强忍怒气。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什么世界最强的男人，我不否认他的实力。不过，在罗杰死后那么多年一直都达不到顶峰，还在新世界里拉了一帮乌合之众就地称王，不过就是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萨卡斯基摘下了帽子，将头发捋顺后又重新戴了回去，看着面前已经被他激怒的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满意的笑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再生气一点吧，只要无法保持冷静，那他们海军的目的也就快要达成了。
“收回你的话！”
艾斯紧紧攥住了拳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自然系烧烧果实的能力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白胡子海贼团的海贼们开始试图拦下艾斯这头愤怒到即将闯出笼子的老虎。
“艾斯！别听他的！快点回来！”
“艾斯！别被他的激将法骗到了！”
是的，所有人包括艾斯自己都很清楚，这就是萨卡斯基的激将法。侮辱他们敬爱的老爹，刺激艾斯回头中他们的计。可是哪怕是激将法……
“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得老爹的伟大！”
萨卡斯基是不会懂得的。
因为那些欢笑的日子，那些被救赎的日子，那些感动的泪水，都不是萨卡斯基的记忆。被包容的，被宠爱的，被珍视的，也不是萨卡斯基。
马尔科曾经对艾斯说过：“因为那个人……称呼我们为‘儿子’。我们大家都是被世界唾弃的人yoi，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是我们都很开心啊！真的！很开心yoi！”
白胡子海贼团就是一个大家庭，船上的大家都是兄弟。这里不会有背叛，不会有痛苦。尽管现在这一切都被蒂奇毁了……
可是往日那些快乐的时光是不会骗人的。
大家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去经历不可思议的冒险，那些山川河流、那些星辰大海，风雨同舟的他们早已建立起了融进血脉的羁绊。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流淌着不同的血液，但是在莫比迪克号这艘船上，只有家人。
被世界唾弃的他们、无处可去的他们，被心胸宽广的男人——爱德华·纽盖特，以家人之名纳入麾下。所有不堪的过去、狼狈的过去，通通都在白胡子老爹的包容下变为随风飘散的过往。
有了永远的归属，被家人所珍视的他们流下的感动的泪水，萨卡斯基又怎么会懂？
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海贼，他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做好了觉悟的。从他们抛弃一切跟随老爹冲锋的脚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萨卡斯基也做好了觉悟，为了他的正义，哪怕是耍阴招也要赌上海军的名义将哥尔d艾斯留在马林梵多！
“这个时代名为白胡子！！！”
艾斯奋力一击，火焰熊熊对上岩浆滚烫，势均力敌的开始很快就见了分晓，火焰被岩浆吞没我，就如当初黑暗吞噬了光芒一般。
但是艾斯绝不会后悔，因为在他看来，老爹的名声甚至比他的生命还更重要。
海贼是最自由的，所以他们要追随什么，由他们自己来决定！要为了什么而牺牲，也应当由他们自己来决定！
拼尽所有捍卫白胡子的名誉，这是艾斯的决定。
“草帽小子路飞……这也是需要时代肃清的危险份子！你们就到此为止了！”
岩浆铺天盖地的向地上动弹不得的路飞袭去，艾斯猛然回头，飞索迅速收缩，在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都慢了下来。
岩浆滚烫的气息几乎快要穿透肌肤，但是瓦斯气体不要命似的喷涌而出。
“艾斯！”
几乎所有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的人都喊出了声。
马尔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披着绿色斗篷的弗尔飞速向艾斯他们靠近，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艾斯爬起挡在他弟弟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萨卡斯基的岩浆拳快要穿过艾斯的身体，他喊不出声，他发现自己喊不出声。
“彭——！”
岩浆拳落到了地面上，弗尔带着艾斯和路飞三人狠狠的摔在了一旁。
情急时刻，弗尔发射了钩爪，飞速掠过艾斯和路飞身旁，一手一个抱起他们躲过了萨卡斯基的岩浆拳，最后却因太过急切没有调整好形态而狼狈的摔倒在一旁。
粗糙的地面上还有不少碎石，弗尔大腿处的衣服都被磨破，损坏的布料参杂着碎石嵌进了她血肉模糊的大腿里。斗篷在刚才的动作中擦过萨卡斯基的岩浆拳烧毁了一个角，兵团的外套也擦破了。
火辣辣的疼在大腿处蔓延。
一时间弗尔忍着疼痛爬起来，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艾斯和路飞就跑。
这是她在之前的战斗里学会的，极高的反应速度，脑子转过来之前身体就要本能的开始行动。反应不够快的早在墙外被巨人吃了。哪怕身体收到了伤害，也要第一时间动起来，甚至一个瞬息之间就会丧命。
“救下来了！！！”
“好样的弗尔！”
“就这样跑掉吧！”
大家欢呼着，士气更上一层楼，白胡子老爹远远看着弗尔成功带着艾斯跑掉，笑了起来，丛云切一扫，扫空一大片海军。
马尔科看到弗尔成功跑掉，瞬间松了一口气，忍着手腕上带来的不适感，重新加入了战斗。十六个番队的队长们也是士气高涨，在偷偷看到弗尔成功，他们拥簇着白胡子老爹逐渐退走。
“弗尔！”艾斯吃惊的看着抱着他跑的弗尔，有惊讶又愧疚。
“别说那么多，先跑！”弗尔咬着牙，抱着两个男人的她其实有点吃力。
艾斯也许是有些愧疚，竟然麻烦弗尔来救他。
“没关系的！艾斯做自己的选择就好了！我们不是家人吗？尽管放手去闯！家人会保护你的！”
弗尔看出来艾斯脸上的纠结，一笑。
不正是如此吗？身为同伴，你尽管去做自己的选择，要相信自己的同伴不会抛弃你啊，笨蛋艾斯。选择捍卫老爹名誉的是你，选择豁出生命保护你的是你的同伴。
看着桃之夭夭的三人，萨卡斯基黑着脸，追了上去。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破坏了他的计划，刚才若不是这个女人的出现，火拳艾斯的死已经是定局，那个奇怪的机器救了他们。
不过，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火拳艾斯呢！今天是火拳艾斯的处刑日！他们赌上了海军的名声，向世界宣告了火拳艾斯的身世，就是为了把火拳艾斯的命留在这里成为海军划时代的成就。
可是，在弗尔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轨迹就已经在偏离了。从一个狗屎一样的世界来到另一个乱成一团的世界，弗尔的出现和存在，打破了所有既定的命运。
为了拯救自己，也是为了拯救无数人的遗憾。
弗尔被赋予的使命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清楚的，他们不知道在某一个世界，有多少人期待着艾斯活下来。甚至不惜创造一个又一个世界、一个又一个故事。
年轻的生命不该在此逝去，我们还想看到伟大航路上恣意燃烧的火焰，还想看到自由的白鲸破浪前行。
“是红发海贼团！”
“红发海贼团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是前几天才刚在新世界和凯多打完吗？！”
“糟糕！”
正在所有人惊愕红发海贼团的到来时，萨卡斯基的岩浆拳擦过弗尔的侧腹，在失去意识的草帽小子路飞胸口开出来一道交叉的伤口，弗尔倒地，手里抱着的路飞飞了出去，刚刚落地滚了一圈的艾斯情急之下又抱起痛到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弗尔，拉起地上失去意识的路飞连滚带爬的跑了起来。
早在弗尔抱起路飞的时候，路飞就已经因为过度透支身体而失去了意识。此刻见到艾斯又带着他们两个跑起来，萨卡斯基还欲追赶，却被迫停了下来。
早早的就在观望的特拉法尔加罗站在极地潜水艇的甲板上，对着艾斯大喊招呼他带着两位伤员上船。这会海军也没空顾及他们的小动作了。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停止这场无意义的战争的！”
红发香克斯高举自己的佩剑格里芬，不容置疑的声音严肃开口。
“如果还有谁想要继续的话，由我们红发海贼团来奉陪！”香克斯眯起了眼睛，在他身后，是红发海贼团强大的干部，“你说对吧？蒂奇！”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海军本部大楼背后的人终于出现了，正是现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马歇尔·d·蒂奇！
“贼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啊香克斯！你脸上那道疤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蒂奇现身，海军的各位只觉得背上一阵冷汗，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黑胡子海贼团的人就在马林梵多现场！
香克斯面无表情，蒂奇的笑容落到他的眼里只剩下一片阴霾。
白胡子老爹眯起眼睛，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蒂奇，蒂奇也看到了白胡子老爹，虽有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先忍下来。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不妙。
白胡子老爹没有重伤，他不一定能够打得过，更何况现场还有海军和红发……
唯有蒂奇，白胡子不会再将他称为儿子。在他选择为了一颗恶魔果实伤害同伴叛逃的时候开始！
“贼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今天我是要空手而归了……小的们，我们走了！”
随着蒂奇不甘心的退场，香克斯把注意力放到了海军一方，危险的眼神落到战国元帅的脸上。
战国环视现场，破败的马林梵多，倒下的尸体，血流成河……对面是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海贼团……这场战争的结果已成定局了，再多无畏的厮杀也解决不了问题了。
海军在今天，大失败！
白胡子海贼团和海军都元气大伤，现在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战国看着白胡子，看着奔跑的火拳艾斯，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又如何，不能再让海军继续无意义的牺牲了。今天一战，海上会掀起浪潮，海军需要力量去抵御这些无法遏制的巨浪。
“全员！就此停战！收敛尸体！抢救伤员！”
……
顶上战争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白胡子海贼团和海军各自收敛尸体，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海贼团也各自离开。重伤的路飞和弗尔被特拉法尔加罗带到了极地潜水艇上进行了手术治疗。
从马林梵多离开，极地潜水艇一直上浮，跟着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只，其中有自愿的原因，也有被迫的原因——极地潜水艇上有白胡子海贼团的伤员。
弗尔生命力顽强，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站在极地潜水艇甲板上焦急等待的马尔科很快就看到弗尔出来了。
原本还要处理很多事情的马尔科在兄弟的理解和帮忙下，早早就过来等候。他们都知道马尔科担心弗尔魂不守舍的，于是主动的揽下了马尔科的工作，让马尔科安心去等弗尔。
弗尔的伤不算很重，只是侧腰腹大面积烫伤烧伤，没有伤到内脏，身上也多是一些擦伤，都是皮外伤，很幸运。
于是当天马尔科就抱着弗尔回到了莫比迪克号上。船上的大家也很精神，沉浸在活下来并且成功救回艾斯的喜悦中。
在红发海贼团的帮助下，他们顺利带回了同伴们的遗体，并且将他们埋葬在一个无人的春岛上。漫山遍野的花朵，风一吹就满是花香。
同伴们遗留的武器就是他们的墓碑，大家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缠着绷带，大家面对着那些无名的墓碑，眼睛里的悲痛却一分一毫不变成落到外面。
这个岛屿很好，有花有草，四季都是春天，莺飞草长。就像曾经一起欢笑的日子一样美好。
他们默默离去，海贼的离别不需要眼泪。
所有人都强忍着不让自己的不舍流露出来。
海贼们庆祝大战胜利的方法就是开宴会，所有人欢天喜地的到香波地群岛接回了护士班和萨奇，当天晚上就开起了宴会。
在宴会上，大家尽情歌唱，尽情喝酒，喝醉了的人哀嚎着已经离去的同伴的名字，大哭着说些不舍的话语。
斯人已逝，生者只有背负着前进。
没有人会去憎恨艾斯，因为选择了跟随老爹，选择了保护艾斯的，正是他们自己。去救自己的家人，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也是他们白胡子海贼团所有人，无悔的选择。
酒精麻痹了大脑，麻痹了痛觉，正是靠在马尔科怀里的弗尔，恍惚间听见了那个声音——
弗尔一下子跌坐在沙地里，远处是仿若参天巨树一般形状的光束。
“坐标”，弗尔心里冒出了这个词。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仿佛在她脑海里的声音……
“所有尤弥尔子民请注意……”
弗尔瞪大了眼睛，酒精带来的麻痹已经完全消失，意识一片清明。
“我的名字，是艾伦·耶格尔……”
艾伦！弗尔的瞳孔不断收缩着。
“我正使用始祖巨人之力，向所有尤弥尔子民喊话。帕拉迪岛所有墙壁的硬质化都已经解除，墙中所有巨人们都开始前进。我的目的是保护帕拉迪岛的人们。”
“然而，世界期盼毁灭帕拉迪岛。不光是这座岛，他们一定还会杀光所有尤弥尔子民。我拒绝这一期望。墙中巨人轰鸣前行，踏平岛外每一寸土地，直至将岛外生命全部驱除殆尽。”
沙地与“坐标”随着声音的消失而瞬间消失，弗尔不可置信的捂着头跌坐在马尔科怀里。
“弗尔！怎么了！”
马尔科抱着弗尔，焦急的问道。等弗尔再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马尔科被弗尔吓到，怔住了。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马尔科问清楚，弗尔瞬间消失在了他的怀里，只留下星星点点的闪光在夜里逐渐消失。马尔科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剧收缩。
“弗尔——！”
白胡子海贼团的所有人落入沙地，远处正是宛如参天巨树的“坐标”。宿醉的头疼顷刻间消失，所有人的意识全部清醒回笼。在他们面前，是盘腿坐在地上的弗尔，和一个站在弗尔面前，神情麻木的女孩。
白胡子老爹的海贼们陷入了迷茫与不安中，正在低声交谈，这是什么地方。
“弗尔！”马尔科焦急的叫了弗尔一声，想到弗尔身边去，却被以藏伸手拉住了。弗尔听到马尔科的声音于是回头，露出了她挂着眼泪的脸。
“马尔科，还有大家，请安心稍等一下。”
所有人无声的看着弗尔和她面前那个女孩。
“尤弥尔先祖……请告诉我一切吧！”
弗尔看着面前的女孩，祈求。
没错，弗尔面前的女孩，正是始祖尤弥尔。
尤弥尔轻轻点了点头，向“坐标”的方向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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