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心难测
“什么?”客占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董亮,董暗的,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叫我董亮先生!”董亮冷冷的坚持。
这!客占泰实在拉不下这个脸,你那根葱?且不说你还没告倒苏克萨哈,就算告到了又如何,老子在尚方院当差,与你井水不犯河水。犯得着这样?
董亮见对方没有说话,也不再坚持,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今天过后,老子让你喊两声爹,你绝不敢只叫一声。
“我来这里这里只为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TMD公平。他苏克萨哈凭什么单独一件牢房,我要与他一间牢房!”董亮图穷匕见,直接说明诉求。
艹!客占泰翻了翻白眼,至于吗?为了这点事,吓了老子一条,心中不断吐槽的同时,也笑脸相待,让人将苏克萨哈提过来,与董亮关在一起。
在狱卒去押苏克萨哈时,董亮冲着牢里的五人说道:“眼睛都给老子放亮点,苏克萨哈这等恶贼,人神共愤,待会你你们向皇上尽忠的时候了。”
客占泰在一旁有些尴尬,稍稍提点:“出了人命,大家都玩完。”说完就出去了,留下两名狱卒防止意外,他也不信董亮敢打死苏克萨哈,再说了苏克萨哈多少是上过战场的,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
苏克萨哈进来后,看到董亮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董亮也不说二话,一脚踹了过去。
屋里的五人仍旧没动,董亮寄吧谁呀!就算他能告倒苏克萨哈,关他们屁事,他们犯的事是要皇上亲自赦免才能行。所以几人都是冷眼旁观。
董亮也无所谓,拳怕少壮,苏克萨哈年近五十,身形也不高达,要是还弄不赢,董亮也不想混了。
过了一会。
MMP,不愧是上过战场了,董亮心想自己还是有些轻敌了,一时间竟然不相上下。
“狱卒,狱卒!快来把这残害皇嗣之徒拉开!”
两名狱卒从一开始就在牢房外密切注意着占据,有了董亮的招呼自然就鱼贯而入,他们这些小虾米谁都惹不起,自然希望双方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于是很痛苦的将苏克萨哈与董亮拉开。
董亮见苏克萨哈被两名狱卒架起,一个偷袭,直接踹裆!
啊!
苏克萨哈惨叫传出,痛的说不出话来。
把牢里的几人吓得倒吸了几口凉气。
蛋也不知道碎了没有。
“老狗,你死定了,我说的!”董亮脸上有些挂彩,刚才一阵对殴,也出了心中闷气,再加上这一脚,也不再找苏克萨哈麻烦了。
苏克萨哈这一生那受过这等委屈羞辱,仇恨从牙缝挤出:“你阿玛今天才真的像一条老狗,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你一名,狗贼,你别以为你赢了,就算皇上一时被妖言迷惑。我身为议政大臣······”
话还没说话,就被董亮一脚踹在脸上了:“什么寄吧议政大臣,在我眼里连狗屎都不如,早些年间你还在长白山里捡狗屎吃,摆什么谱。”
“老狗,你记住,你我私人恩怨已清,老子杀你,是为了这天下,这万民。”
噗嗤!
五人中有人忍不住笑出来了声。
心想这货哪来的脸说为了万民,为了天下。
董亮恶狠狠的盯着那人,也不多说,这苏克萨哈该死!罪不在己,残民害民之举罄竹难书。在通州跑马圈地可少不了他,那些土地的原主人,不下百十人都死于他的屠刀之下。
这些话,董亮一时没忍住说了,以后他就不打算说,也不能说了。毕竟名声对他而言如同毒药,就算十恶不赦的人他也只能以私愤的名义杀掉。
——
乾清宫内,福临迫不得已坐在了御座上,听说自己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他很生气,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直接下旨处死那个叫苏克萨哈的人便是了,但太后让他当堂面审,说是非曲直自有天论,事关天家,对方又是议政大臣,需要给对方一个体面,不能因为一纸密告就武断决议。
太后作为福临心中最亲近的人之一,她的话在福临心中有着很重要的分量,根本没考虑这件案子背后的意义。这件案子背后指向皇后,也暗暗指向了太后,事关清国的国本,一旦触碰便是惊涛巨浪,太后这般做法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公无私,明典正刑,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大家都以为是皇帝与太后角力,纷纷噤若寒蝉,不敢趟进这趟浑水里。
太后统领后宫多少年了,她的影响力绝对不仅仅局限在后宫,要知道太后是从皇太极,多尔衮那种血雨腥风时代熬过来,并最终胜出的人,她本身亦是清国的象征之一。大清有这大好局面,太后是有功劳的。
而顺治为了集中皇权,限制满洲贵族的权力,大肆启用了汉人与绿营,用内院制衡议政王大臣会议,已经引起许多王公的不满,公然那种,清朝多少王公贵族的家眷是姓博尔济吉特氏,以此为纽带,有多少人暗中倒向太后有谁知道?但好在顺治的政治手腕是合格的,也算压得住局势,即使如此,任然暗流涌动。
历史上顺治临终前下罪己诏,未必不是向孝庄服软的意思。
如今皇帝借由四子夭折悍然向苏克萨哈发难,被朝中不少人解读为这是皇帝新一轮的集权运动,要对皇后动手,甚至要对太后动手的信号。
但事情诡异的在与,这清国的议政王大臣里没有一个人得到皇帝或者太后哪怕一丝的暗示。
这种政治事件,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消息,要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事先向自己的心腹通气吗?虽然皇帝与太后母子一体,万一事情闹得不可收场,要兵戎相向,不是因该事先准备,以防不测吗?这无疑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比如索尼在家接连捏碎了两个茶杯。
爱星阿连干了五碗稀饭。
这些表现都是无法参与愤怒,以及无力参与的恐惧
并且这事情骤然发生,大家也没有时间串联,互相通气。都不知道是自己没收到消息还是大家都没收到,让这些议政王大臣纷纷怀疑这事以苏克萨哈为引子,刀子是不是要顺势落在自己身上。
再看看坐在御座上的皇上,一脸不懒烦,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微笑,甚至主动让了太后一子,没有让内院与三法司协同办案,如此自信的表现,无不预示着顺治对于这场审判的绝对控制。
各位议政王大臣纷纷打量着对方,想从对方的肢体语言中解读出一些特别的意思,这些人中谁是帝党谁是后党?
而对方总是一副茫然的神态,让诸位议政王大臣一无所获,最关键是的TMD倒霉的居然是苏克萨哈,他可是铁杆帝党!
这究竟是个什么局面?众人心中满是问号?
向太后发难,不应该朝明显倾向太后的人发难吗?比如户部尚书车克。
难道是苦肉计,弃车将军?用一个苏克萨哈向太后发难?可是皇上与太后根本没有这么大矛盾啊,他们可是亲母子,在许多时候是可以看做一体的,只是在具体事务,具体操作上有分歧,母子虽然暗暗较劲,但都是自家的事情,绝不会像这样拿在台面上说。
皇帝不可能这么弱智,出这么明显的昏招,肯定是在下大棋!
诸位议政王大臣,越是分析越感觉这水深不见底,而御座上皇帝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众大臣纷纷都有一个念头。
天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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