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5
——短暂的瞬间和永恒之美哪个才是艺术？
照樱来看，只要是好看的都是艺术，不管瞬间还是永恒。
这么想的樱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因为她感觉蝎君并不只是单纯地问她有关艺术理念的问题，它涉及到蝎君的人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樱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她决定先去问问相熟的人，看他们是什么样的看法。
本来她想先问问她的两名队友，但是鸣人或许连她的问题都搞不懂，佐助君就更别说了，可能会一脸莫名，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所以她直接朝着花店走去，不过意外的是，他在路上碰到了卡卡西。
想着卡卡西老师身为大人，应该会有不一样的见解，樱满怀期待地问卡卡西。
卡卡西认真地看了她几眼，发现她是在很严肃地询问他后，他抬头望了望天，“嘛，樱先陪老师去一个地方好了。”
嗯？不明所以的樱跟着卡卡西来到了他们最初抢铃铛的地方，她才发现这里有个比较显眼的石头。
这是什么？
“这是慰灵碑。”
慰灵碑，上面铭刻着无数为村子、为忍界牺牲的英雄的名字。很多忍者年纪轻轻便殉职了，有的甚至和樱的年纪差不多。
樱将慰灵碑上的名字一一看过，她忽然明白卡卡西老师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了，他在用行动回答她之前提出的问题。
虽然明白了卡卡西的用意，但是樱还是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这里长眠着我的故友。”
听到卡卡西说的话，樱愣了一会儿，她抬起头，他双手插兜，背对着她，令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樱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再次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了井野的花店。
井野随口一问：“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刚才去过慰灵碑。”樱想了想，把事情告诉了井野，“总感觉，心里很压抑。”
井野顿悟，她揶揄说：“害怕死亡是人之常情，没想到你也会担心这种事情啊。”
樱摇头，她想到了波之国任务。如果鸣人没有爆发，如果白没有替再不斩挡下伤害，他们三个人可能真的会死。
当时没有觉得，在看到卡卡西老师略显孤独的背影后，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难受。
“是因为中忍考试要来了所以有这种想法吗？”
“中忍考试？”
井野愣了一会儿，“什么嘛，卡卡西老师还没和你们说吗？”她顿了顿，“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也是我爸爸告诉我的，我们到时候很有可能报名参加。”
忍者也有级别，要想升级，就必须通过考试。成为中忍的话，就可以单独出任务了，不用像下忍一样还需要人带。
等等，单独出任务……
井野还不知道樱想的和他们不一样，她忧心忡忡地说：“听说中忍考试非常严苛，死亡率不低。”
樱震惊了，“考试也会死人吗？”她以为就和他们忍校毕业考试或者卡卡西老师的那个生存任务一样。
“那当然啊，我们是忍者诶。”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真实情况的井野白了樱一眼，“不过，或许是这样，卡卡西老师才让你去看慰灵碑，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她猜测着卡卡西的用意，“卡卡西老师的意思大概是他们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是他们的名字永垂不朽，永远被我们铭记。”
“铭记么？”
樱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谢谢你，井野！”
“等等？你明白什么了？”目送樱跑远的井野一头雾水。
和井野分别后，樱回到了家。
她组合着卡卡西老师和井野的话，开始思考如何回复蝎君。
永垂不朽……
樱从井野那里知道了蝎君讨厌烟花的信息，再看看他提到的永恒的后缀是“美”，很明显他钟情于永恒。
说起来，他选择制作傀儡也是这样一个原因吗？
樱把目光投向桌上自己制作的傀儡，她这才发现傀儡旁有一个卷轴，卷轴底下压着一张字条，纸条上写着蝎的留言。
大意是她这个傀儡做得很不错，如果能涂上毒药就更好了。
什么嘛，要是别人误碰中毒了怎么办？比起用毒，她还是更喜欢面对面对抗。
蝎君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接下来的话锋一转，又说知道她不会这么做，但至少也要给傀儡加点别的东西，攻击力太弱了，那个卷轴上有给傀儡添加攻击和防御的基础方法，再进一步的需要她自己探索。
对哦，不能只是从嘴里吐出苦无，太容易躲开了。不过樱以为蝎君会动手帮她改造，原来是让她自己来吗？真是小气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樱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弧度。
她大概能够明白卡卡西老师的意思了，但是她不想让她的朋友们成为她铭记的对象，更不想他们的名字被刻在冷冰冰的慰灵碑上。
她想要变得更加厉害，不再被大家保护，而是保护大家。
——这也是蝎君想传达给她的心意吧，希望在他们见面之前，她能够保护好自己。
她想起蝎君最开始对她的评价，那时候的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
等她成为了中忍，出村见到他，他一定会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吧。
到时候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樱想——
她大概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了。
本来还在苦恼怎么回复的樱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写下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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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看到了樱写的东西，大致知道了发生什么事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打量着他所在的卧室。
因为有樱的存在，她不喜欢单调到空洞的房间，于是就和蝎商量着给房间加点装饰，他毫不在意地同意。
于是本来空旷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贴着好看墙纸的墙上挂着日历，下面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镜子底下是一块地毯。靠着窗户的墙角摆放着几株盆栽，窗棂上挂着风铃。
一切都和蝎本人格格不入。
也不像是个正经忍者应该有的行为。
照她的话来说，在家里就不用像在外面一样随便应付，家就要有家的样子。
无聊透顶。
蝎推开窗户，风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窗外是漫天的黄沙，而在黄沙之上，是冉冉升起的旭日。
差不多到时间了。
蝎来到风影楼，此时三代风影还没来，只有担任护卫的他们。他看到了傀儡部队的人，忽然想起来那个小姑娘和他说的傀儡师脸上涂油彩的事情。
【我才不要在脸上涂上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想到在她房间里发现的面膜和护手霜，小小年纪过得还挺精致，完全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忍者。
就连做傀儡也要做最好看的，看不起他的那些傀儡，说是“丑极了”。啧，真不懂艺术。他的傀儡实用性那么强，哪里像她那样。
说到傀儡，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傀儡制作能力很强，哪怕是他也是在奶奶的耐心教导下才学会的，她完全是依靠他写的笔记。如果她和他一样从小就接触傀儡，或许会变得比他更厉害。
但这种话他才不会和她说，那个小姑娘太容易满足了。
“那家伙在笑诶。”
“可怕，他一定是在想什么整人的手段了。”
“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人诶。”
“不，蝎就是。”
在蝎想东想西的时候，他的部下也在讨论他。他们好长日子没有见到这位我行我素的上司了，虽说三代风影给了他便利，但是一次不来叫什么事。
耳朵灵敏的蝎听到了他们的谈论，但他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他在享受这种氛围，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才是他的作风。
——而不是和一个笨蛋小姑娘辩论他的艺术。
“但是我听说他之前救了盖伊。”
“我也听说他经常和马基他们一起出任务，马基那个性格，如果不是他认可的人，他是不会和别人一起组队的吧。”
“也是诶。”
“而且以前他从来不做护卫这种任务，这次还有上次他居然都老老实实做了。”
“难以置信，他改邪归正了吗？”
“改邪归正这种说法不恰当吧……”
蝎：“……”
每日一遍，不要擅自改变他的人际关系。
这群家伙，难道就因为他救了人、偶尔和人组队做任务就轻易改变对他的看法了吗？真是草率。
“说起来，前几天和他汇报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压迫感诶。”
“确实，感觉非常平和。”
“还有点温柔。”
“而且他身上有股樱花的味道诶，你们没闻到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感觉……挺可爱的。”
“？”
蝎听不下去了，望向他们，面无表情地问：“你们是没有事做了吗？”
确实无事可做的傀儡部队的成员纷纷扭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们说的没有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罗砂突兀地开口，“三代目也对你刮目相看。”
蝎讨厌罗砂，也讨厌三代风影，前者的理念他无法苟同，后者表面表现得像个仁慈的老人，实际上能把罗砂当做接班人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不用假惺惺地对我说这种话。”蝎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会一直留在村子里。”
是的，罗砂比蝎大一点，和蝎也算得上同期，他知道蝎经历了什么，也知道蝎对三代风影、对砂隐村的看法。
蝎总有一天会离开砂隐村的。这一点罗砂知道，他相信三代风影也知道。
“那你最近……”
蝎弯了弯唇角，“只是陪一个人玩无聊的忍者游戏罢了。”
在她独当一面之前，他会暂时留在村子里。而在那之后，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然后去找她。
到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蝎想——
他大概知道该怎么回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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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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