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诸事顺利
田仲铭一直奔着出现过流匪的乡里走,可他没有几匹马了,粮草都靠人拉着,走的特别慢,追不上李钰瑶他们是一定的。眼见就到端阳了,不仅错过了万平儿出嫁,错过李壮娶亲,楚梦嫁入万府都不用提了,连田恒的亲事都要耽误了。他经常想把罗从事他们甩了,自己去追李钰瑶。幸亏罗从事看的紧,还经常给他讲些出征的事。
两人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田仲铭发现罗从事不是派来监工的。和田虎差不多,性子直。出来想立功,但不是那种惦着以下犯上的人,属于喜欢实干的。两个人还挺投脾气说的来。
总算收到田恒的消息,在武关的一个小镇汇合,匪徒大概就在这附近。田仲铭这日子过得啊,总算有盼头了。
李钰瑶和田恒一行主要向猎户、农户和被抢劫过得富户打听消息。围着山阳和丹水转了一圈。
田仲铭和罗从事安排好了营帐,等了两天,不是练剑就是练棍,可算等到他们回来了。一见面那叫亲切啊,也不分尊卑了,田仲铭和罗从事坐到李钰瑶和田恒边上,听着他俩说经过。
一路查过来,商贾富户哪年也会被敲诈勒索,还被偷窃,是不是同一波人不知道了。不太过分的,也就破财免灾忍了。府里要是有忠勇的仆人,损失会少很多。整体来说,各地民风都很淳朴,沿途也能看的出百姓很勤劳。可他们休息的这个小镇,和附近那个镇子,却大不一样。
镇上没有商铺,连做小买卖的人都很难看到。而且路过田地的时候发现杂草丛生。询问乡吏得知,农户虽不勤快却能按时纳粮,也不缺衣少食。最奇怪的就是,一征兵,适龄的男子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反正去不了,最终拿钱补税也很难征集到。但是在大街上,没看见几个有伤的。在当地停留了两天,想找猎户打听消息,也没碰见,就离开了。
在附近镇上转的时候,又打听到,这个镇的人都是去外地买生活用品。问商贾怎么不去做生意。说十几年前去过,被偷是客气的,一般都是明抢。官府也抓不到人,时间久了,也就没有商贩去了。
田仲铭也询问过,只说这里耕地的农户有些经常外出找些零活干,所以地比较荒。而且外出的收入不错,哪次都能带些好东西回来。
综合这些信息,基本就确定了这两个小镇有问题,这些人应该是出去抢劫了,也就是说匪徒的据点在这附近,本地人还可以经常回家。
公事说完了,田仲铭给李钰瑶和田恒倒满水,问:“这次出去有哪些新奇的事啊?”
李钰瑶马上就说哪有个吃的,特别好吃,走的时候买了一大包,那也没吃够。有次还自称京城富户周府的姑娘,与当地一位商贾家老夫人闲聊,聊的特别投缘,老夫人非要送她个镯子。
田仲铭一想就不对,谁平白无故给她东西啊。肯定有隐情,问:“你收啦?”
李钰瑶有些高傲的回:“没收,我哪能随便要人的东西啊!”
田恒“哼”的一声说:“差点就要了,摆弄了好久,都带上了。我重复了两遍那老夫人说的:这是传家宝,早晚是要给孙媳妇的。才还回去!”
李钰瑶偷看了眼田仲铭,喝了口水,说:“我是看着成色好,拿手里仔细再看看而已!”
“那老夫人夸她孙儿各种好的时候,李姑娘真没打算去看看?”
田恒同她出去一趟,那叫不省心。李钰瑶是贪吃贪玩,还贪财。别的就忍了,这事一定要让田仲铭知道。
李钰瑶真想去看看,可也不能当着田仲铭面承认啊,狡辩道:“我那不是为了哄老夫人开心啊!不投其所好,怎么打听消息啊!”
说完看看田仲铭。
自打李钰瑶回来,田仲铭那眼神就没离开过她,不管说啥,就一直眯着眼笑。
罗从事可看不下去这肉麻的场景了,拉起还要告状的田恒,让出去和大家说说需要注意的。
众人出去了,田仲铭往她近前一凑,赶紧抓住手,问:“想我吗?”
李钰瑶早就发现他看着自己了,撤撤手,内心很高兴,却装的没事一样说:“不想!”
田仲铭把她手拉到了眼前,揉捏着,温柔的说:“我想你!你看我都瘦了!我不跟你似的没良心,这么久没见,竟然胖了!”
被田仲铭掐了下脸的李钰瑶,撒娇的说:“哪有,我也瘦了好吧!”
田仲铭收了摸脸的手,微起身一挪,和李钰瑶挤到了一条长板凳上。顺着她胳膊往上一摸,很是挑逗的小声说:“是因为穿得少了吧!”
田恒被推着离开大帐,刚要进旁边小一点的帐篷时,他发现罗从事他们嬉笑着回去了。他其实还有事想和田仲铭说。跟着罗从事出来,是想让田仲铭时间和李钰瑶说说话。这人都过去听声哪行啊,赶紧往回返。
有人赶紧拦住他。罗从事也怕他暴露了,退回来几步,客气的说:“田管事上里面休息会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田恒回道:“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和公子说!”
“说啥啊,你看他那一脸色相,能听进去啥!”罗从事说话时满面笑嘻嘻的兴奋劲。
田恒可知道罗从事就喜欢在门外听声,田仲铭这么久未见李钰瑶,少不了挑逗她。想起上雒回去那次,怪吓人的,紧走几步,大声的说:“公子,我有事想问,方便吗?”
田仲铭被吓了一跳,赶紧收了手,迅速挪回原来的座位说:“进来吧!”
田恒进屋,见李钰瑶在那偷笑,田仲铭有点紧张,便知道田仲铭刚才不定怎么逗她了。笑了一下才问:“公子,我想问夫人最近可来过信!”
田仲铭看看跟他一起进来的罗从事,说:“来信了,说府上都准备好了!我正打算让你回去试试婚服,再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
“不用这么早回去!衣裳量身做的,肯定合适。说不准这两天就找到匪徒的据点了!到时候得胜一起回去吧。”
田恒说着又坐到了刚才的位置。他其实着急回去,成亲是大事,可也不能弃田仲铭不顾。最好是尽快办成差事,风风光光的回去。
田仲铭是着急让他回去了,主要是形式不乐观。就算两天真找到据点,还得攻破啊。十几年前就敢在这抢劫,发展的肯定不小了。估摸怎么现在得有百十多人。万一到了期限攻克不了,不仅自己得回去领罚,再来的主将,肯定不给田恒分功劳,还少不了折腾他们一番。
田仲铭叹了一口气。
李钰瑶看出来他发愁,说道:“田大人,过几天看情况再说吧,你这么早让他走,他才不肯呢!凭田大人的智慧,罗大人的勇猛,田管事的仔细,还有我的美貌,哈哈哈……”
大家都被李钰瑶这厚脸皮劲逗笑了。
李钰瑶收收笑声说:“咱们这么多人,说不定过两天真得胜而归了!田大人不用着急,先商量商量怎么办吧!”
不管是说笑还是吹牛,确定得好好琢磨琢磨。
又商量了一番,定下来明早田仲铭和李钰瑶办成新婚出游路过此地,最好抓两个劫匪问问情况。田恒和罗从事办成外来的猎户,找农户闲聊。
这一早,李钰瑶装扮了一下,其实很普通,连个婢女都没有,装不成高门大户,而且拿的衣裳简单,就把发型稍微弄高些,多戴了两个发饰,像那么个意思吧。
连夜弄来辆向前开门的马车,为了跑的快,套了两匹马,毛豆赶车。为了安全,万一劫匪人数多,怕三个人应付不过来,车里又藏了两个伸手不错的,挡了一道帘子,从外面猛地一看,发现不了。
田仲铭和李钰瑶也没怎么转悠,下马车露个脸吃顿饭而已,摆出一副弱不禁风,又舍得花钱的样子,就离开了。
果真有劫道的。
毛豆看见两个匪徒,吓得大喊一声“哎呀妈呀,抢劫啦!”撒腿就往树林子里跑。
田仲铭慌慌张张的扶着李钰瑶下了马车,一边往后退一边说好听的:“两位壮士,我们只是路过,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一个匪徒抬起手。田仲铭马上解着钱袋说:“打扰了打扰了,这是路费。”
匪徒接过半袋钱掂掂,有些不满,高着嗓门得意的说:“一个钱袋两个人,怎么分啊?”
田仲铭胆怯的低下头回:“出来游玩就这些了,实在没有了!原打算明日返程,这些刚好够吃住用。”
匪徒“嗯”的一瞪眼。
田仲铭马上特别怂的看看李钰瑶。
其实李钰瑶好想笑,要不是田仲铭告诉她遇到劫匪低着头,估计早露馅了。使劲憋着笑意,装得委屈巴巴的摘下一个发饰。
匪徒接过发饰,用下颏超李钰瑶头上点点。
田仲铭不得不扶着李钰瑶往后退一步。李钰瑶又委屈的摘下一个。
劫匪接了还是伸着手,勾勾手指示意田仲铭。
田仲铭没办法,直接把李钰瑶头上的都摘下来了。
匪徒没贪婪的全要了,给留下了一个,转身要走。
“我就说不下车,你非让我下来。这回连发饰都没有了。”
李钰瑶委屈的说完,抹了下眼角。
田仲铭安慰道:“值钱的就剩马车了,我这不是怕他们把马车劫走啊!”
匪徒立刻停下来,打量一下马车。
田仲铭吓得扶着李钰瑶又后退几步说:“两位壮士慢走,慢走!”
一匪徒说:“这玩意卖了!”另一匪徒点点头。两人豪横的上了马车。
“不能抢啊,我们这一路过来,都没有你俩这样粗鲁的劫匪,别人都只拿钱就走,你俩太不讲理了!”
田仲铭虽然大喊着,却不往前凑,一副不舍又害怕的样子。
劫匪才不管他呢,架着马车走了。
没走多远,在路边的毛豆嬉皮笑脸的迎着马车喊:“两位好汉,我能入个伙不?”
一个匪徒停住马车问:“我们不养闲人,你会干嘛啊?”
“赶马车!”毛豆答完,凑到近说:“您坐里头,我赶一段您看看!我啊,赶车稳当,还会喂马。别的我再学。”
毛豆说着就想上马车了,劫匪一笑又问:“你不给人赶马车了?”
“我给赶一路马车,一天才给两个铜板。每次碰见劫匪都给一袋。我跟着你们每月劫上两笔就行!”毛豆说完,爽朗的一笑。
一听这么想入伙,一个匪徒进了马车给他让个地方。
毛豆蹭的一下坐上去,笑呵呵的接过缰绳,说一句“坐好扶稳哦,出发啦!”马车晃晃悠悠的走起来。
走了一段毛豆问身边的劫匪:“大哥,你两位就敢劫道啊?”
“两人哪行啊。我哥俩回家,赶巧碰见这小夫妻,正好缺钱买点东西。平常,少着也十几人一起出来。”
“哦,人多了也分不了几个钱吧?”
匪徒很是得意的说:“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比种地强!哥回头带着你劫个大户,你看看!”
毛豆“好好好”的回应着,让马车偏向了路边,往后看一眼,停下来问:“刚才那新妇,有个镯子,你们抢了没?”
匪徒略显遗憾的说:“没看见啊,只拿了发饰!”
“那一个够我吃喝一辈子了!”毛豆说完,赶马车往回走。
匪徒看他着急,也没疑惑。
李钰瑶和田仲铭在路边休息,看见马车回来迎了过去。
毛豆停到近前,下了马车说:“弄好了,上来吧!”
田仲铭先上了马车,掀起帘子“嚯”了一声。自己人坐在边上,两个匪徒堵着嘴,结结实实的绑在后边。
李钰瑶上了马车,坐到田仲铭边上,恶狠狠的看着两个匪徒,把手展在两人眼前。
田仲铭一笑,便开始从二人身上摸索。钱袋、发饰逐一放到李钰瑶手上。
马车到驻扎的地方,容两个匪徒环顾阵势一圈,便拉走单独审问去了。开始也算皮糙肉厚坚强的很,折腾一晚上不让睡,早上便老实了。
有人再告诉他俩:主将说先交待清楚的,只充军不做其他惩罚。晚交待的发配边疆前先游街三天,还会视为主犯,夷三族。
两匪徒更扛不住了,交待了情况:
为首几个人不是本地的,听说是犯了事无处去,才占了山头。山上老大没啥志向,不喜欢招人,没熟人担保的都不收。占了山头这么久,目前也就一百来人。多是些游手好闲的农户。
几个头头除了被称为六爷的好色有相好的,其他人都没啥爱好,有吃有喝就行,没事了就在山上种地。出去一次够吃半年,什么时候山上没钱了,再出去。挺讲究的,从不在附近打劫,都是去远处。
前段时间有些人为了讨好老大,抢了农耕用具,听说惊动了官府。山上就让附近的农户散了,一年后过了风头在来。
前几天听说官兵没有找线索,已经离开镇子,这俩匪徒便申请回老家看看。赶巧山上没啥值钱的分给他俩,路上便打劫了田仲铭。
虽然知道大概的人数和位置,可这匪徒也做了防范的,攻山不容易了,而且领头的几个人很可能趁乱跑了,抓几个小喽啰也没意义。
田仲铭正发愁,田恒他们也回来了。附近的人说山里有老虎吃人,所以好多年没人上山打猎了。也没听说其他有价值的消息。
若山匪下山正面打,田仲铭人数上占优势,比攻山合适。可匪徒知道官府在找他们,怎么会傻的自己跑下来。只能罗从事和田恒各带一批人绕到周边两个镇,三路并进围住山剿匪,不给匪徒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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