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明月思最近心情很好，大学生活真的多姿多彩。课堂上老师的授课比高中时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每节课都让她受益匪浅，让她觉得学海无涯永无止境，跑图书馆也跑得很勤快。不过她都只是去借书，她更喜欢在宿舍看书，比较自在，又能时刻吃东西。自从她胃口回来之后，她就特别喜欢吃，几乎时时刻刻在吃，上课的时候都好几次偷偷含着一颗糖。没办法，现在她饿得快，也不禁饿。好处也是有的，本来只剩皮包骨的她也渐渐长肉了，头发也不掉了，精神气也足了。
不过她身体是好转了，却还是没有以前好了。胃没有以前好，只能少吃多餐，多吃了胃难受。力气没有以前大，别说扛水桶了，拧瓶盖都是莫莉和穆小兰代劳。在她们看来，她还是个林妹妹体质。最主要的是，她大姨妈已经迟了一个月多没来了，这几天有种要来的预兆，她时刻准备着，但就是没来。她腰一直很酸，肚子时不时痛几下，还怕冷，难受极了。
看着校园人来人往中的人头上的白雾，她对自己说，做人要知足，能活着就不错了。
今天开了军训动员大会，明天就开上军训了。丁玲一整天都不开心，其他三人还不理解自己，好难过。
莫莉就建议一起去吃肯德基。前两天一个大四的学姐准备出去实习了，她之前都在市中心一家肯德基做兼职，于是介绍莫莉去接她的班。莫莉打算去看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在哪里？”丁玲心情多云转晴。
“市中心，中心广场那边。”莫莉回答。
“那就去吧。”穆小兰定论。
明月思她们校区周围也有两三个个高校，也不算太冷清，至少公车站是有几路到这里的，但却远不及市中心热闹。所以平时学生出去逛街也喜欢往市中心跑。
她们最后一节四点多出发，吃完随便逛逛，八点半之前回来，时间绰绰有余。唔……之所以九点半之前回来，用莫莉的话说：八点半之后的市郊公车多收一块钱呢！
到达目的地后，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
“哇，这家肯德基好大，人好多！我们去楼上坐吧。”丁玲惊叹。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四人桌，穆小兰丁玲两人就兴奋地去排队订餐去了。莫莉没个人影了，说去找那个学姐。留下明月思一个人看桌子，丁玲特别叮嘱，千万不要离开被人霸占了。明月思只好留下来，厕所都没去。
百无聊赖间，她好奇地盯着周围大人小孩等一个个人头上的白雾，没看出个所以然出来。又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匆忙或闲适，欢喜或悲愁，人生百态。
一个穿着肯德基工作服的女生在外面跟人聊天，她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女生的聊天对象，是一个身穿白色小洋裙的5、6岁小女孩，手里还抱着一个洋娃娃。看着背影，就可以想象，小女孩是多么的漂亮可爱。
“咦？”明月思疑惑，那个小女孩头上的雾，居然是浓郁的黑色，几乎能滴出水的那种。一般人的白雾都差不多拳头大小，她头上几乎全部覆盖住了，远远看着像是带了一个黑色帽子。明月思盯着那团黑雾，心怦怦跳，那黑雾给她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这小女孩怎么跟一般人不一样？
小女孩突然回头往楼上看过来，冲她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月思看到她正面却双目睁大，吓得心脏骤停，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可不就是怪物，她头上的黑雾在那瞬间猛地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睁开比小女孩还大的嘴巴，下一秒就朝她扑来似的。
这时，明月思口袋里的匕首晃动了几下，一道声音传进耳朵：“是她！杀了她！”
明月思顾不得小女孩，忙拿出匕首，惊喜道：“是你在说话？你会说话？”然而匕首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明月思还想再问，但想想刚刚楼下的小女孩，只能先作罢。
明月思定定神，再仔细一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哪里还有那两道身影。明月思心里却更加不安了，她确信她刚刚没有看错，那个小女孩不简单，还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更何况，刚刚那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就是上次女鬼出现的时候的声音。这小女孩是不是就是另一个鬼？这样的话，那个穿着肯德基制服的女生会不会有危险？
明月思将匕首上每个纹路都仔细看了一遍摸了一遍，又问了好几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失望地放回口袋。
等四人吃完肯德基，在广场上逛了许久，明月思还是没能再看到那两个人。到了这时候，明月思觉得，那小女孩肯定就是一只鬼了，而且比学校里的女鬼更加厉害的那种，混入人群中居然没一个人发现，还都当她是人类，太可怕了。
明月思一整晚都忧心忡忡，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脑子里一会闪过小女孩诡异的笑容，一会担忧那个肯德基女生。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重新做起了噩梦。
这梦跟以前不大一样，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是在梦中。
她就在一辆大巴上靠窗坐着。大巴不知道驶向何处，窗外闪过的都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
车厢里人不多却很热闹，一个个自来熟地跟周围的人说说笑笑，一对夫妻正高调地秀着恩爱，说着他们的爱情多么多么可贵，走到如今多么多么不容易，引得人们纷纷鼓掌不断，那对夫妻见此也满足不已。
明月思内心也是很激动，手里握着手机傻笑着，看着窗外，恨不得车子走得更快一些。昨晚妈妈打电话给她，说等她上大学的时候会来看她，她兴奋地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妈妈第一次说来看她呢。于是她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下楼，找到旅行团负责人说自己要先回去，那人就给她安排上了这趟车。
梦里的她一半是现实的自己，一半是梦里的自己。现实清醒的自己就看着梦里的自己的各种动作，却操控不了身体。
她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正认真给她手上的洋娃娃穿衣打扮，然后问明月思：“姐姐，好看吗？”
梦里的自己一脸笑容，说：“好看。”清醒的自己却吓一大跳，这小女孩，不就是肯德基门口的那个女鬼吗！梦里的她却不像女鬼，所有人头上都没有东西，但是火辣辣的阳光却洒落在小女孩身上，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人类。
小女孩看她眉眼弯弯的眼睛，说：“姐姐，你眼睛真好看。”
“谢谢。”“明月思”显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我可以摸摸你的眼睛吗？”小女孩又问。
“啊？可以啊。”“明月思”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也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孩的要求，于是闭上眼睛，低下头让小女孩摸。
“真好看，最漂亮……”小女孩一边摸一边笑，像是找到一个特别满意的玩具，目光亮得渗人。然而此时闭着眼的“明月思”缺没有发现这点，只觉得有些别扭。现实的她却看得清清楚楚，果然小女孩不正常，看她那样，似乎下一刻就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了一样，太恐怖了。
“姐姐，你这眼睛，送给我好不好？”小女孩笑容璀璨。
“明月思”觉得有些古怪，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说：“小妹妹真会开玩笑。”
小女孩摸了又摸洋娃娃的眼睛，没有说话。明月思觉得她这不是在开玩笑，看着她手里的洋娃娃也觉得渗人的慌，不会这洋娃娃的眼睛就是真人做的吧？
小女孩转过脸，露出一个跟洋娃娃一模一样的笑脸，对明月思说：“姐姐，你看，妹妹也喜欢的的眼睛，你送给她吧！”这画面变得太快太诡异，两个明月思都被吓个半死。
梦境突然变得不稳，剧情像快进的电影一样闪烁着，大巴停下、惊吓的人们奔跑、跳河、湖泊、石宫、厮杀、小女孩、匕首……
骤然惊醒，明月思深吸了几口气，缺氧的胸腔才好受一点。她想起来了，之前，她也做过这样的噩梦，只是现在看来，这不像是梦，而像是曾经她经历过一样。
妈妈的来电显示，突然出现的匕首，缺失的记忆，好像都一一说得通了。
她去旅行了，妈妈突然来电，她高兴要提前回来，上了陌生的大巴，误闯石宫，拿到匕首，不知怎么就回来了。
时间线这样就说得通了，也知道匕首是怎么来的了。但是，为什么她突然去旅游了？为什么从不联系的妈妈打电话说来看她？匕首怎么来的？她到底怎么回来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知道得更多，却陷入更深的迷障。明月思怎么也想不通，翻身下床，打开台灯，把自己所有的行李包包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丝毫关于自己出去旅行的线索，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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