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真是岂有此理
贺兰权与叶芾的恩怨告一段落,大臣们紧张兮兮去看望生病了的丞相。
叶芾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子告病了,众人为何怕了呢?
原来,大臣们紧张兮兮是有原因的,听说前去拜访相府的大臣们,都是笑着进去,委屈着出来的,丞相最近不晓得怎么了,脾气极大!
金明站在相府门口,往里头张望了会儿,怀里码着一大堆东西,还没踏进相府就被叶芾一喝:“金尚书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来我府上何事?莫不是户部的公务太少国库底子太薄让你没有事儿可做了?”
突然出现的叶芾把金明实实在在吓了一跳,怀里的金银珠宝玉石玛瑙哗啦啦掉了一地。
叶芾淡淡瞥了一眼。
金明赶紧拾掇起来,小跑着到叶芾面前把东西全推到她手里:“丞相呀,下官听说了那贺兰老匹夫的丑恶行径,真是替丞相您生气呀!可生气归生气,那老匹夫已经死了,您可莫气坏了自己身子!”
金明一副我为您着想的样子让叶芾说不上来重话,推了推手中的东西,负手而立,转过身背对着金明,轻声道:“金尚书回去吧,我这小破地方接待不了您这大佛。”
“丞相这是哪里话?”
“陛下早已将我免职,金尚书不知道吗?”
金明闻言,眼珠轱辘转,立马开口道:“科举一事还在商议,陛下迟早会给丞相一个交待的。”
叶芾缓缓转过身,眉眼间戾气横生:“有什么好商议的?我余武陵上不愧天,下不怍人,所做之事皆是为了禹国大局着想,岂容得那些无用书生置喙我半句!如今城中对我议论纷纷,讽笑恶嘲,当我都是聋的瞎的吗!”
金明被叶芾的气势吓得抖了抖,思及城中的流言蜚语,叹了口气:“丞相,都说人言可畏,要不下官出点儿钱打发了那些人,把这流言压下去?”
卧槽,你他妈钱多了?叶芾心里腹诽。
可,金明混迹朝堂多年,有的是道道和经验,他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
叶芾皱了皱眉:“留着你的闲钱给我买点儿酒喝。”
“那丞相的打算是?”
“我还真就跟这些人较上劲儿了!”
叶芾在外头站了会儿,额头上就出了层薄汗,金明看着,也知晓这是丞相病情所致,连忙叫了下人去熬汤药,把一身的金银首饰全给了相府管家,说完就告辞了。
“丞相留步吧,下官先回去了,有事儿派人来信就行。”
叶芾挥了挥手,看着金明背影钻进轿子,捏了捏鼻子灌了汤药。本想再发个脾气摔摔碗,但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叶芾宝贝似的摸了摸指尖温凉精致的碧玉瓷碗儿,还是放下了。
惊蛰看着叶芾畏缩的动作,冷凝的眉眼微微松动带了笑,走上前来左右看了看叶芾面色,仍旧苍白寡淡。
“相爷,大夫说了,你这病不能动气。”
“能有什么办法?我可是专业的戏精学院毕业,演什么像什么。何况是做大官儿发脾气……那些个来访的官员,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我吓破胆。唉,罪过啊。”
“相爷为何要如此?”
“想让事儿主动找上我呗。”叶芾一脸的无所谓。
“相爷,你可悠着点儿,你这身子不比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哪能再折腾?”
“嘁。”叶芾痞痞一笑,“这次谁要是敢动我,就让他灭九族!”
说着,叶芾还煞有其事伸出食指,作出异常凶狠的模样。
惊蛰在一旁咳嗽了声提醒着:“相爷,别演过了。”
“咳咳,嗯。”叶芾点了点头,畏缩着收回了手,呢喃着:“低调,低调。”
叶芾的火从星星点点到燎原之势,吹彻了整个禹京城,满城书生都给惹到了。
一时间各大街头人头攒动,批判声起,不时有好事者组织了前往相府门后一阵哄闹。
可惜了,迫于某人淫威,闹得人不敢扔里头臭鸡蛋,也不敢高声叫骂,唯有捧着书页,作些奸臣贼子,祸国殃民之人的诗词歌赋叨叨,没完没了。
某日,叶芾刚起,头脑有些发热,昏昏沉沉间朝着外头嚷了一声:“真是岂有此理!”
瞬间,相府外清静了两日。
暑气蒸腾,让叶芾病势缠绵不退,叶芾难受,众人也不好过。
有人传言丞相外出被一老者冲撞了,不仅劈了他家的车还给人扔到了河里,连房子也给拆了。
又有人传言丞相是假借生病,意在除去贺兰权,收刮官员钱财,据说是有人在纸醉阁见到了她。
更有甚者说丞相威胁皇帝,给百官脸色,掌持国家大政,仗势夺权……
众说纷纭,正主叶芾一一听了,扯着嘴角笑了笑:“就快到了。”
“相爷在等什么?”
“怒火的顶点,我倒要看看,这把火,它能烧出些什么渣滓来?若是烧不尽,我不介意加点儿气力,助他挫骨扬灰!”
某日中午,叶芾刚睡完午觉,就有人来通传,叶芾懒洋洋的穿衣服洗漱后出去,看到一人书生打扮,在厅里踱着步子,显然是等候已久。
“参见丞相——”来人整了整衣衫,恭敬行了揖礼。
叶芾淡淡扫了一眼,嗯了一声,就吊儿郎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起茶来,晾了半天书生才幽幽开口:“找我何事?”
“太学在郊外组织了一场游学宴,想请丞相过去主持。”
“主持?”
“正是。”
叶芾皱了皱眉:“游学宴指的是?”
“各郡学子讲一些自己经历的新奇心得之事。”
“喔……”叶芾吩咐了一声相府里的人看家,然后道,“走吧。”
“丞相一个人去?”
叶芾眯了眯眼,凑近书生道:“怎么,你们很多人在等着我,想切磋切磋?”
“我等不敢。”书生昂起头来,解释着,“那就有劳丞相,走一趟了。”
路上,叶芾坐在马车里,也不管后头步行的书生跑得赢跑不赢。
“相爷,这不太好吧……”扶狄拉着绳子驾着车,犹豫着问叶芾。
叶芾正犯头痛,撩开窗帘回头看了看跌跌撞撞跟在后头跑着的书生,撇了撇嘴,大声道:“官民有别,我的车岂是寻常人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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