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手表代言
卡米尔手表是瑞士的百年品牌,是欧洲皇室和贵族的不二选择,品牌定位低调奢华,至今为止尚未请过任何亚洲人代言。日本和韩国几个以手美著称的男艺人都对这个品牌虎视眈眈,苦于没有合适的关系牵线搭桥一直没能成功上位。至于承言在国内的咖位,对这个品牌虽然垂涎欲滴却有些望尘莫及。
当然,这是在赵湲淇去瑞士之前。当她把卡米尔瑞士总部的合作邀约放在承言面前时,承言默默在心里念叨着,这次误打误撞真是捡到宝了!
叶美兰本想把上次的服装事件当做由头,找机会把赵湲淇从承言身边调开,可这份合约的大功劳足以敌得过一万次那样的小失误,一时间叶美兰拿她也没办法。更糟糕的是,赵湲淇很把那次的事情放在心上,以后时时处处都格外小心,简直把承言当皇帝一般伺候周到,叶美兰想找机会把赵湲淇从承言身边赶走更加困难,对她的身份也更加怀疑。
此次承言的瑞士之行顺理成章要带上赵湲淇,这样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又能当翻译的小助理真是可遇不可求,承言被照顾得妥帖,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对赵湲淇也越来越依赖。唯一让他困惑的是,赵湲淇明明对他好得体贴入微,可每当他表示亲近时,赵湲淇又是一副冷脸的无视状态。
难道赵湲淇是希望他进一步追求的欲擒故纵吗?到目前为止,承言除了对赵湲淇的工作一百二十分满意,私底下也喜欢跟她相处之外,还达不到动心去追求她的地步。如果她把心思花在这方面,那可就要失望收场。
不过出于感激这份沉甸甸的合约,承言在开工之前还是带赵湲淇在琉森等几个热门城市玩了几天,可她却不争气的病倒了。
说来也怪,最近瑞士的天气很不好,可是拍摄日程必须按照合约预定的时间进行。为了达到最好的拍摄效果,承言在开工第一天起早去了拍摄场地。赵湲淇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等她醒来时只看见工作人员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赵湲淇心里放心不下,可又怕自己生病状态不好会传染承言,百无聊赖地躺在宾馆看电视。突然,电视下方一行字幕新闻引起了赵湲淇的注意,她焦急地拨了几个电话,确定了承言的拍摄地点后抓起背包飞奔而去。
其他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慢条斯理地准备好设备之后才发现今天的雪特别大,老外司机没有商量余地的决定罢工,随队翻译和赵湲淇都不在,几个人被困在了宾馆。
英格堡。
铁力士山的旋转缆车因为故障而暂停运营。后面排队的游客都被疏散,困在缆车里的正在紧急救援。赵湲淇焦急地四处搜寻承言的身影,她用流利的德语询问每一个看起来知道情况的工作人员,却一直没有承言的消息。因为有人受伤让工作人员非常忙碌,老外对于亚洲面孔的分辨能力着实让人着急,混乱的场面中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恐惧在赵湲淇心中蔓延。她只是想留在承言身边帮他做点事情而已,难道这样的机会老天爷也不给吗?难道她的出现就只能给承言带来麻烦和灾祸吗……正在赵湲淇自责无望时,承言正站在她身后,满心好奇地看着她。
“你是来找我的吗?”承言终于忍不住开口。
赵湲淇看见承言好端端地站在她眼前,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哭什么?你怕我出事吗?”承言心头一热。他没想到赵湲淇会这么快赶来。
“怕……怕你有事我没法跟公司交代。”赵湲淇扭头就走。她不想被承言看破心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心底的眷恋和在乎。
“你撒谎。”承言快步追上,“你,担心我?”
“没有。”赵湲淇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如水,“老板,您下次有什么行动跟大家说一声行么,我这样找你很累的,又不给加班费。”
“……”承言无语。这个小姑娘有时候看起来脾气很好,可又总是拒他千里之外,实在捉摸不透。
因为缆车事故,来时的路已被封锁,按着现场人员指挥的返回路线实在浪费时间,承言便拉着赵湲淇要走一条他刚发现的近道。
雪越下越大,赵湲淇的眉毛和睫毛上都挂了一层冰霜,在雪地里前行也更加困难。承言试探着伸手拉她,还好这次没被拒绝,不然也太没面子了。
两人在厚厚的积雪中步履艰难,握在一起的手渐渐升温。
承言自言自语地讲起了自己从在商场打零工、饭店端盘子到被经纪人选中去韩国当实习生的心酸往事,又说起了第一次当男主角时候的紧张激动。这些点滴小事是赵湲淇早就了解过的,可如今听承言自己味道又不同。
一阵大风刮过。赵湲淇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承言的成长和蜕变,忽觉身后巨大的推力袭来。承言也感受到了气候的异常,想改道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更紧地握住赵湲淇的手,不管发生什么,至少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个照应。
雪崩吗?
来不及多想,赵湲淇使劲扑在承言身上,虽然这能有多大作用还有待考证。承言就势拉着赵湲淇往旁边一滚,一个现成的雪窝成了两人最好的避难所。
狭小的空间里,承言和赵湲淇四目相对时愈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承言是因为带着赵湲淇抄了近路,这里不是正规的旅游路线,所以安全也没有保障。赵湲淇的歉意显得突兀,不过此刻她也不准备再跟承言解释。
“下这么大雪不知道危险么,为什么要找来?”承言皱眉。两人认识时间不长,可他总觉得赵湲淇像是憋了一股劲似的,随时准备为他拼命。
“就是知道有危险才必须来。”赵湲淇不看他,说得轻描淡写:“我拿了工资就是要照顾你,要是把你照顾死了以后我在这个圈子还怎么混。”
“值得吗?”承言替赵湲淇拂去头发上的积雪,心底有一丝温柔蔓延开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板总是接那些危险的综艺节目,你觉得值得吗?”赵湲淇做足了功课,对承言出道以来参加过的节目如数家珍。
“你不能好好说话吗,说的好像什么时候都得把钱放在第一位,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承言丝毫不认同赵湲淇的说法,“在W市我一句话你就跟来了,怎么可能是因为钱。况且那天在机场你出现在黑卡VIP休息室,至少你家里是不缺钱的。”
“家里是家里,我是我。你就当我是因为不想当家里最穷的那个,所以唯利是图的出来赚钱。”赵湲淇匆忙掩饰。她突然又想起,那天在机场的樱花坠子,真的不是你故意丢在我面前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承言又问。
“不是,不喜欢。”赵湲淇的标准答案。
承言有些失望。要不是两人处境危险,他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他本以为在这样的处境之中能听到赵湲淇的真心话,或者这就是她的真心话,只是跟自己的设想大相径庭。
我不喜欢你,我爱你。赵湲淇在心里默念。可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能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否则她就必须强迫自己远离他。哪怕是现在这样的绝境之中,她也不敢对他开口表露情意。
“既然这样,我补偿你。”承言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积雪,“你别害怕这不是雪崩,等会雪停了风会小一点儿,我带你回去。”
“老板要是真想补偿我,把你刚入行时住的那个小公寓给我吧,算我五年的工资。”赵湲淇脸上是淡淡的俏皮的笑,清澈的没有一丝欲望。
“你要那个?”承言意外,在这样的浪漫情境下不是该把身外之物都抛诸脑后吗?这女人怎么还惦记着给自己谋点福利呢。但他仍然没有拒绝。
这次虚惊一场的小意外被赵湲淇声色并茂地讲给了品牌方,也因此给承言博了个敬业的好名声。拍摄非常顺利,广告样片出来时公司里的推广宣传已经全面到位,承言算是在时尚界开辟了一条新路,从此时尚资源接到手软。
承言的事业风生水起一路开挂,赵湲淇的生活却是腹背受敌。自从她私自决定放弃外交部的工作开始,和父母的关系就一直非常紧张,更不敢实话实说自己在给大明星承言当助理。每次家里问起赵湲淇就说自己在写小说搞创作,平时东奔西跑是在体验生活,美其名曰自由职业。
看着承言顺风顺水,赵湲淇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去哄哄父母。赵家住在市中心的中央别墅区,门口的保卫人员都训练有素,才一进大门就告诉她家里有客人来访。赵湲淇开车绕到别墅后面的停车位里,熟悉的车牌号格外醒目。
那是大哥从小到大的同学兼好友Simon洪,斯坦福大学金融才子,南风投资基金的继承人,父母目前在加拿大生活。如果不是承言突然闯进赵湲淇的生活,这次毕业回来两个人就要准备订婚仪式,可是现在……回家还是离开?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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