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再回到里面坐下,钟一宁有些魂不守舍,总感觉戎礼看她的神色太过冷淡了不怎么对劲。
而且那一刻,她竟然诡异地有种心虚的感觉。
但她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再者以两人目前关系,不管做什么都不至于“对不对得起”。
没有玩手机的胡彤发现了她的异样:“发什么呆?”
钟一宁摇摇头,心不在焉地咬了口汤包,结果被烫到舌头了,同一时刻像是有什么事情拨开云雾,笼罩心头的烟云散去了。
她起身走人:“你们慢慢吃,我找戎礼有事。”
门口的男人已经不见,但还有不少同学朝同一个方向张望。
钟一宁追出店门,迟来地发现店门外地上摆放着两盆双拼色春兰,开着娇艳欲滴的花朵。她前晚刚提过春兰,会不会让他误会了。
路边,戎礼准备过马路。
左肩被拍的时候,他并未搭理,看没有车过来,便往前走。
钟一宁从他右边出现,和他并肩走着,兴致缺缺地说:“电视剧诚不欺我,男人生气的时候,就是最最最最无趣的时候。”
戎礼没理她,过了好几秒钟,很轻很轻地哼了一声。
有少年人和女朋友赌气的意味。
钟一宁耳尖,听见了,生平竟是首次闻到酸醋味儿。她觉得这种现象很稀奇:“你来买早餐啊?”
戎礼往安大校门去。
钟一宁本在他右边说话,换到他左边,看他左手拎的早餐:“你买了两份,另一份谁的?”
戎礼把早餐换到右手。
钟一宁随后晃去他右边:“我猜买给你女朋友的吧。”
戎礼:“我没有女朋友。”
钟一宁惊讶道:“脸长这么帅,连女朋友都没有?”
戎礼微偏头往左看。
然而下一秒,这姑娘就来到他左边,搭讪的口吻说:“帅哥你看,你眼前的美女怎么样,谈吗?”
戎礼淡淡扫了眼她:“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晕。”
她调侃:“被我气的?”
也不知她说的话触到戎礼哪里,他的神色忽而好了些:“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钟一宁斟酌:“背着你和小帅哥说话了?”
戎礼:“……”
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学生身份的人想要进校惯例要主动登记。她快跑几步去窗前,捞过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会儿。
戎礼走进校门,心想我名字有这么多笔画吗?
下一秒听见门卫喊:“钟一宁对象什么鬼啊?”
戎礼一愣。
过来的钟一宁扑哧一笑,勾住他臂弯快速往前跑了。
学校能待人的地方有很多,不过两人商量,决定去图书馆。图书馆管理员和她比较熟,和戎礼也有两分交情,借休息室吃早餐没问题。
等早餐解决完毕,两人直接上楼看书。
钟一宁这人闲下来比较俗,挑了本漫画,寻到戎礼:“什么名,我帮你找。”
“找到了。”
戎礼刚巧抽出一本。
他看了眼她手里的漫画书,神色顿了顿,缓缓念:“《恶魔总裁的契约新娘》?”
钟一宁:“这是第四部。”
戎礼掏手机静音,顺便看了眼日期,确定是2022年没错。
礼拜六看书的同学比较多,已经没有位置可以坐了。他们找了一处被阳光笼罩的窗前,席地而坐,胳膊挨着胳膊。
戎礼时而认真、时而漫不经心地翻着书,余光偶尔看一眼旁边的姑娘。他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候,喜欢的女孩陪他来图书馆,坐他身边看漫画。
尽管严格来说他大学那会并没有喜欢的女孩,但也算填补了年少时曾憧憬过的时光。
钟一宁每每看到情至深处,便会咬着拇指感同身受,表情跟着漫画剧情走,看男女主发生矛盾会皱眉,男女主亲密又会姨母笑。
戎礼在她第三次偷笑的时候,没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看羞羞情节被发现,是一件比较羞耻和社死的事情。
钟一宁警惕地合上书本,不让他看:“干嘛啦?”
戎礼瞧她耳朵莫名变红,面上却有止不住的羞笑,似乎很害臊的样子,有趣得很。
“这本太枯燥了。”他把手里的书放腿上,朝她的漫画书抬抬下巴颌示意:“带我看?”
钟一宁犹豫,观察了下有没有其他人过来,压下内心羞耻,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她往前翻两页,找一个容易看进剧情的点,问:“你看没看过这种类型的?”
戎礼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漫画男人赤着上半身,胸肌、臂肌和腹肌都非常夸张。
他皱了下眉:“第一次看。”
但凡遇见好东西,或者自己喜欢的,钟一宁有时会忍不住安利:“虽然这种情节单拎出来很土很俗套,但一直看真的很上头,这位太太的画功是真的好,画身材绝了。”
他表情淡淡扫完一页,感觉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接吻。
“翻。”
钟一宁翻至下一页,悄悄观察他表情。
漂亮的娇妻女主把衣衫不整的霸总男主推倒在床上,腿分别跪男主身侧,捞过旁边的领带把男主两只手腕捆住了。
戎礼看完气泡框里的狼性台词,黑如鸦羽般的纤长眼睫微微扑闪两下,似乎有些意外:“你得到我的身,得不到我的心?”
霸总语录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念出来,钟一宁有些出戏,忍俊不禁地趴他肩上,还故意往他耳窝里头吹了口气:“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但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戎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容,心率不稳,喉咙吞咽,闻到她身上的香,很令人心动。他故作淡定收回视线,继续看自己的书。
/
得知大师消息时,戎礼乘坐的船刚抵岸嫦娥岛码头。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让刘满联系车辆,赶在下午四点海水涨潮前从陆路离开。
途中。
刘满收到最新邮件,看完后呆若木鸡:“据说大师近几年都在香港隐姓埋名,难怪找不到他。而且为了消磨业障,他五年前已经还俗娶妻生子,不知道为什么重归佛门。”
戎礼皱皱眉,接过手机粗略看完,略微疑惑:“佛门?”
刘满:“是啊,大师不是贩依佛门嘛,总不可能是道观。”
戎礼把手机还给刘满:“我父亲和悟心认识很多年了,也正因为有悟心帮忙,父亲二十年顺风顺水,赚得盆满体钵。他曾经说过,悟心是道教出生,但因为骗过人,便自称大师隐姓埋名,不称道长,怕有心之人上门找麻烦。所以不算重归佛门。”
刘满震惊:“你竟然知道人家是骗子,为什么还要相信?”
戎礼:“父亲去世前,我从来没信过这种事。”
刘满明白男人意思了:“悟心骗的是其他人,没骗过你父亲?”
戎礼揉按眉心:“我不知道。”
至少父亲当年是这么认为的。
抵达悟心的住处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刘满守在门外,看了眼手机时间,十一点二十分。
没一会出来一个青中年男子,将戎礼手机交给他,叫他离远些。
咋的?
还怕偷听啊?
刘满撇撇嘴,站去了门口的香樟树下待着。
想他堂堂高材生,要不是遇见了戎礼,他是万万不会相信这种易行八卦之类的东西。
他曾经暗暗怀疑老板自小是被父亲pua了,并且老板的父亲也是很早就被悟心pua了。
最初他认识老板的时候,听了这件事表示不可思议。但因为钱,他并没有对老板上心。
后来续约后,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恰逢老板那时候刚毕业,他有次和老板提了这件事,老板只是说做好你自己。
刘满其实一直觉得,老板心里自有杆秤,不会过多的相信这种事,也不会完全的推翻。
老板可能一直在等一个能把自己拉出苦海的人。
恰好,钟一宁出现了。
自从挨刀事件后,老板就开始让人打听悟心踪迹,正是验证了刘满的猜想。
悟心的住处是快要拆迁的一处红瓦房,按道理说,一个隐姓埋名香港多年,并且已经娶妻生子的人,怎么会连宾馆都住不起?
多少有卖穷的嫌疑了。
红瓦房里传来动静的时候,刘满靠着香樟树连续打哈欠,瞬间精神抖数,惊吓地看着木门。
门后传来“咚咚”的撞击。
他跑过去拍门:“老板?”
老板单枪匹马的,要是和对方干架,想来干不过屋子里三个成年男性,毕竟双拳难敌六手。
刘满抄起地上半块红板砖,砸烂旁边经久失修的窗玻璃,伸手进去拔出插销,刚探进小半个身子,旁边传来悠长的“吱呀”开门声。
他家老板走出来了。
刘满赶紧过去,看了一眼屋里,此前给他手机的那个男人正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回事?”
夜色浓如墨,不远处只有橘黄的路灯亮着,初春的夜风还掺着些微的薄寒。
刘满依稀看清男人表情冷淡,恍然大悟,心里也是恨了恨:“骗你父亲的?”
戎礼淡淡:“不清楚。”
刘满懵圈:“那、那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戎礼往前走着:“说错了。”
刘满:“啊?”
戎礼没有再吭声,上了车,察觉红瓦房里边有个人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
刘满看去,似乎是悟心。
光头。
微壮。
走路时一瘸一拐。
回程的路上,刘满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边观察男人的情况,斟酌了很久终于说:“其实这样也好,今晚以后你就完全轻松了。”
始终望着车窗外不发一言的戎礼淡淡道:“怎么说?”
刘满:“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时候,你父亲去世是意外,真的和你没关系。像钟同学救了你,其实也是意外,我们没办法估算的意外太多了。”
戎礼顿了顿,转过脸露出思索的神色:“不是她喜欢我?”
万万没想到男人关注点在这,刘满短暂语竭:“我知道单看监控,的确是钟同学不顾一切救你,但我觉得暗恋不至于。”
戎礼:“如果是你,你遇见那种情况,会怎么做?”
刘满设身处境想了下:“我大概会下意识喊你名字,让你小心,然后躲进厕所报警吧。”
戎礼淡哼:“这就是差距。”
刘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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