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往事再提
第二十四章往事再提
颜研休息时间有限，小王来扔垃圾的时候，和她说了声导演吃完了。
颜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爪子干了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拍拍钱司的肩膀站起来。
钱司知道自己得走了，不能耽误她的工作，整理好情绪，和她一起回去和巩忱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先回了公司。
配音工作继续。
巩固很快找到了当时的感觉，结束工作后和巩忱一起离开。
距离下一位演员到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小王整理工程，导演说早晨起太早要找个屋子眯一会儿就走了，颜研就坐在旁边的转椅上，一时间有些发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等到她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揉了人家钱司的头发，而对方不但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还颇为受用地接受了她的安慰。
想想人家22岁已经是公司代表出来谈项目，自己快三十的人了还在租房子。
“还真是自己都被蚊子咬了，还给别人挠痒痒啊。”
颜研呢喃，心情十分复杂。
“这不是小品台词嘛。”小王保存好文件，给自己到了杯水。
“是，说得多好。”颜研点头，眼神发呆，无意识的抠着扶手上的人造皮革。
“你给谁挠痒痒了，那个帅哥？”
颜研一听回神，语气有点逃避，“哪有。”
小王喝着水，漫不经心看向她的手，“那个帅哥叫钱司是吧。”
“嗯，怎么啦。”
“微信单名一个司字是吗？”
颜研一怔，将椅子转向她，“你有他的微信？”
小王喝着水，单手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递给她，“你看吧。”
颜研看看手机，又看看她，接过手机，对话框里，小王没改备注，钱司的名字就是一个司字，熟悉的头像，非常详细地咨询着她，一个朋友手疼有什么好办法。
“他说的那个朋友，是你吧。”
聊天框中，钱司态度非常谦逊，事无巨细，甚至还追问小王，热敷的温度在哪个区间合适。
“他如果这么关心你，你给他挠挠痒痒也行。”
小王手肘支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她，颜研被她看得脸上发烫，轻轻拍了她一下，将手机还了回去。
“我出去买个喝的，要带给你嘛？”颜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要，”小王依旧歪头看着她，笑笑，“演员快到了我会给你发消息的，你出去透透气吧。”
颜研给了她一个“好姐妹”的眼神，拿上手机出了门。
其实对于钱司，她的心态是有些问题的，但问题不在于对方，是在她自己身上。
对他有好感吗？有的。
但喜欢他吗？不敢。
很多问题横在眼前，她又不是二十出头无所畏惧的小女生，顾忌太多，反而想要放弃了。
做朋友挺好的。
颜研这么告诉自己，手机上钱司的对话框被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置了顶，和父母洪岚的并排在一起。
对他的好感还不足以支撑她无所顾忌地向前冲，兴奋过后就是巨大的恐慌，那种对未来的未知和无法掌控让她觉得窒息。
颜研抬手，手指向左滑动对话框，犹豫再三，终是点在了“取消置顶聊天”上。
忙碌在此时变成了最好的麻药。
颜研专心投入到工作中，和小王一起配合导演，进度神速，在晚饭前就结束了工作。
徐寺已经点了餐，演员和导演依旧在休息室边聊天边吃饭，颜研没了时间上的压力，和小王一起，看着没看完的综艺，慢悠悠吃饭。
钱司心里的郁闷被颜研治愈后，回到公司已经恢复如常了，甚至有些干劲十足。
事后想想，这次的脆弱其实有些莫名，可能因为她的存在，放大了这种情绪？
钱司想着不自觉笑了一下，潇姐看他一眼，将《穷途》的剧组资料交给他。
“你和颜研认识啊？”
“嗯？哦，我们之前一起玩儿游戏，那天见面才算是正式认识了。”钱司想起那天的场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正好，不用担心你们的沟通问题了，上个戏的实习生没什么工作经验，洪岚几次找我想要换人，她虽然说是自己的意思，但我估计颜老师应该是和她反馈了什么问题，但当时实在忙的没人，也就这么将就了。”
“嗯。”钱司低着头整理文件，只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潇姐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自己的话，想了想还是加了句，“其实正常来讲，这种外包项目，是不需要我们这边还要出个专人陪同的，一开始文件交接做好，后面就是干活儿，遇到问题再解决。”
钱司看向她。
潇姐继续说，“但似乎她们的项目，如果洪岚不能全程陪同的话，都需要雇佣方或者剧组再派一个人来陪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钱司淡淡地问。
潇姐凑近他，轻声道，“我听说，这个姑娘在之前的公司干活儿时，晕倒过，120来接，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在icu待了一星期才出来，后来身体好了辞了职，和洪岚出来单干，洪岚怕再出现这种情况，才要求一定要有人陪着她。”
钱司知道颜研身体不太好，但没想到还有过这么严重的时候。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转身看向她，神色不自觉的有些凝重，“怎么会这样？”
潇姐只当他也是觉得新奇，点点头接着说，“当时咱们公司音频部的一个姑娘说，她以前在的公司就是颜研的前公司，那时候颜研刚去公司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连新电脑系统的开关机都是现学的，结果短短五年不到，就从一个小白成了行业内小有名气的混录师了，你想想这姑娘平时得多拼。”
钱司若有所思。
“再看看这个行业内，有多少干了小十年也依旧籍籍无名的人，当时好多人都觉得这个姑娘的前途完了。”
“为什么？”钱司疑惑，“她不是能力很强？”
“能力强也没用啊，”潇姐拉过椅子坐下，“我问你，你的公司里员工差点出事故，你还敢用她吗？尤其是她在的工作位置又不可避免的需要高强度工作，你作为老板心里没有忌惮？”
“但也不能因此雪藏她吧。”
潇姐摆摆手，“那肯定不会，不然说出去公司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但工作分配变化总没问题吧，给一些无关痛痒的工作，分配一些强度不大的杂活儿，公司面上说的可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总没问题吧？”
钱司心里发闷，被她拉着坐在对面，胳膊支在膝盖上垂着头。
“但有能力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有能力。”
潇姐说着端起水杯喝水，钱司抬头看她，问道，“怎么说。”
“其实她在那个公司完全可以养老，只要公司不倒，她就能一直舒舒服服待着的，但她没有，身体好了出了院，上班第一天就提出了辞职，一个月的交接期，休掉了自己这几年攒的所有的年假和调休，到时间痛痛快快签了字，跟前公司彻底拜拜了，转身就和洪岚搭起了伙。”
钱司脑海中想起颜研说着赚钱不容易时候的语气，又想到她一工作十几个小时手疼贴肌内效贴的样子，心头不禁酸麻。
“哎，跟你说这么多，其实原本只是想说跟她干活可能会辛苦一点，毕竟你可能没什么事干，但又不能离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万一离开的一会儿就出事了，不就说不清了。”
潇姐看着钱司眼神定在桌子的一处，也跟着看了一眼，是《硝烟》的奖励证书，公司用复印件加做相框给她，表示对她工作的肯定。
“那个姑娘说，颜研从前公司离职的事情，圈内人知道得挺快的，毕竟就那么几家大公司，在这个级别的也就那么几十个人，大家都在想她之后会去哪家公司，也在想哪家公司能容下这尊大佛，结果才一个月的时间，颜研就进了《硝烟》的组，片方签的混录师。”
钱司皱眉，缓缓直起身。
潇姐明白他的疑惑，寓意深刻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般项目交到承制方手里，都是按照环节分包的，尤其是声音制作部分，往往是整体签约制作，最多也就是承制方再分批外包，但那已经跟片方没关系了对吧。”
“嗯。”钱司点头，这段时间他了解到的工作流程也是如此。
“但《硝烟》就是例外了，”潇姐轻拍桌子，低声道，“当时混录师原本公司定的是老孟，结果在进入混录周期的前一星期，片方突然说，导演要换混录师。”
“公司同意了？”
“同意了。”潇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新鲜，“因为是闻导钦点的，片方想不同意也不敢，制片跟我们聊了聊费用方面的问题，原本混录的钱并没有要取消掉，公司当然乐意，只不过，他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什么要求。”
潇姐看着他一副好奇的表情，突然神秘一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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