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打起来了
孔嬷嬷还是头一次见到发脾气的白汐柠，心里感慨万千，小姐终于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小姐了。
她也跟着硬气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小姐的话么，还不赶紧去收拾！”
一众下人立马有了立场，互相看看，又重新开始收拾院子。
李氏看着昔日为自己命是从的人突然全都倒向白汐柠，心口堵了好大一团火。
“你……你！白汐柠，我不跟你计较，等你爹回来再收拾你。”
“姨娘果然是岁数大了，爹爹好歹是朝廷命官，自然更熟读北陵律法。有些人，还是别太高估自己为好。”
话音刚落，不大的院子里又涌入四五个人。
白知婉刚回来就听说白汐柠回来了，动静闹的不小，夫人气不过已经赶过去了。
和白汐柠对上已经有几次了，白知婉清楚，现在的白汐柠不是从前在府里那般好欺负的，脚步匆匆的赶过来。
果不其然，在院子门口就听到了白汐柠的话。
“娘。”
看见自己的女儿带着人过来，李氏的底气又足了。
白知婉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李氏没事才看向白汐柠。
“姐姐这次回来真是摆了好大的威风，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大皇子妃了吧？啧啧，我怎么听说大殿下他有了新欢，把你撵出来了呢。”
白知婉捂着嘴，发出刺耳的嘲笑。
“白汐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来耍威风，你才别太高估自己。像你这种没娘还丢人的，就老老实实的，我们心情好了还能赏你口饭吃！
哦对了，你应该知道了吧，你那个蠢货弟弟，被你心爱的男人亲手送进了刑狱，下次你再见到他，怕不是就身首异处了哈哈哈哈哈。”
分明白知婉的每一句话都在白汐柠的痛点上，但此时此刻，她异常的平静。
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母女俩的丑陋嘴脸。
“丢人？偌大个都城，比丢人谁能比过你啊，自小就出丑，在皇子府安插眼线，勾引大皇子不成意图报复到我身上，没成想被蒋家亲自送去了刑狱。
像你这种人应该死一百回的人都能出来，子翎有何不可。”
“你！白汐柠你傲气什么，还不是一样被撵了出来，我确实比不上你，比不上你脸皮厚，在外面丢了人就回来耍威风。”
白知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身后婢女的表情。
当初同样从大皇子殿下那回来，二小姐可远远不及大小姐这般果断呢，只知道打骂下人，摔东西。
这么一想，这些人再看白汐柠的时候，打心底多了几分敬佩。
“男未婚女未嫁，我还是一个医女，只要我想，还不是随我怎么说。
白知婉，识相就别来招惹我，上次几天下不了床的滋味我看你是忘了。”
提起上次，白知婉露出一抹恐惧，没人检查出伤，但整个人疼的像要死了一样，就连夜里睡觉都睡不着。
李氏一直在旁边，握着白知婉的手，看女儿为自己出头十分高兴。
不过明显婉儿不是白汐柠的对手。
“好了婉儿，这件事等你爹回来，让他亲自处理，免得某些小蹄子，老泼妇给咱们泼脏水。”
孔嬷嬷气不过，当场朝二人啐了口唾沫，
“呸！好大两团脏东西，脏了我们小姐的院子！小蹄子，老蹄子，一个德行！”
“你个老东西，反了你了！”
李氏本来都转身了，听见孔嬷嬷的话立马折了回来，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孔嬷嬷虽然年岁大了不少，但这么多年粗活可不是白干的，每一下打在李氏身上都打的她直叫唤。
相比之下，李氏那几下就微不足道了。
若是旁人白汐柠权当看个热闹，但孔嬷嬷不同，她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对自己分外照顾，算起来，也是白汐柠为数不多感激的人。
“都愣着干什么，李姨娘疯癫你们也疯了么，还不快拉开！”白汐柠说着，自己也上了前。
白知婉指着身后的下人去拉架，自己则站的老远，生怕这些人下手没个轻重再伤了她。
拉开两个人本应该不费什么力气，但人一多起来，场面也就混乱起来。
有人去护着李氏，白汐柠院子里的护着孔嬷嬷，拉开的过程有个碰撞，几个平日互相看不顺眼的下人也趁着机会报复。
本来只是两个人的纠纷，直接变成了群架。
白汐柠被围在中间，没人看清她从袖口掏出银针，很快李氏就传来尖叫，逐渐变成惨叫，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晕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动作都静止了。
白知婉赶忙上前，脸色大变。
“娘！都看什么呢，快点去找郎中，把娘送回去啊！”
呼呼啦啦的，一行人离开，小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有几个下人鼻青脸肿，嘴角缺都是上扬着的。
“你们还笑，都伤的轻了？”
其中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小厮咧着嘴，
“小姐您不知道，夫人，不对，是姨娘手底下的下人平日对咱们就吆五喝六，住在一块儿的还要给他们刷夜壶，大家看他们早就不顺眼了。
这回打的真痛快！”
还有几个人纷纷附和，白汐柠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
“小姐您放心，这些人都是老奴精挑细选过的，可以放心用。就是平时被欺负惯了……”
“我知道。嬷嬷您没事吧？她有没有伤到你？”
“老奴皮糙肉厚的，好着呢。倒是小姐还受着伤，怎么能掺和进来呢。等老爷回来，又好找小姐的麻烦了……”
“说什么呢，今日的事她们找茬闹事在先，李姨娘动手在后，怎么都是咱们有理。你们都随我进屋拿药，我有话要嘱咐。”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放了两个炭盆，十分暖和。
白汐柠坐在凳子上，给受了伤的人挨着分发药膏。
“这些拿回去早晚各擦一次，三两日就能好了。另外你们都记住，日后在我院子里伺候，不用惯着任何人。
谁要是再敢欺负你们，就打回去，像今日似的，狠狠的打！出了事打坏了，本小姐给你们担着。
但也有一点，你们若是主动在外惹是生非，本小姐也绝对不护着。听明白了么？”
白汐柠的话对这些经常受欺负的下人来说就是一颗最好的定心丸，也是此时最能收拢人心的。
“听明白了，多谢小姐！”
小屋里声音洪亮，没多会儿又传出欢声笑语，怎么看都是其乐融融，没有丝毫悲伤的氛围。
等房间空下来，白汐柠回味着今天的种种，其实没了感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要靠自己的实力，让那些欺负过自己，瞧不起自己的人好好看看。
眼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母亲的信扑朔迷离，弟弟还在刑狱情况不明，没有精力给她想别的。
可怎么才能调查清楚，谁又有权利能救子翎成了最大的难题。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去一趟兰芷那。
听见府里来报说阿柠找自己的时候，兰芷吃惊过后就是责怪，才跟大殿下说了照顾好阿柠，万一被她知道子翎的事情怎么办。
等她听说了景骁和蒋月曦好上了，还把阿柠赶出皇子府，气的直拍桌子。
“我就说这个男人靠不住，果然，坊间传闻没一句是白传的。那个蒋月曦哪里比得上我们阿柠，景骁他眼睛是瞎了吧！
亏得我那么相信他，还把子翎的事告诉他，结果呢！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兰芷气的直呼景骁大名，越说越生气，最后急躁的就要往外走。
“小芷你去哪？”
“我要去大皇子府问个明白！他是皇子不假，皇子就能胡作非为了吗！还有那个蒋月曦，想当皇后，看我不撕烂她那副伪善的嘴脸！”
兰芷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白汐柠拦着，她今天肯定是要去闹一场的。
喝了两大杯茶水后，火气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阿柠对不起啊，要不是我把子翎的事告诉他，可能现在就不会变得这么麻烦了。衙门的事总比刑部好办的多……”
“胡说什么呢，我来找你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你觉得你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了么？你说的没错，坊间传言确实所言不虚，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放眼整个北陵，敢跟他对着干的或者能压住他的，也就只有皇上了吧。
可咱们哪有机会，况且皇上还格外偏爱大皇子。”
突然兰芷脑海里想到一个人，“阿柠，你想过二殿下没有？或许他能有办法呢。”
说完，兰芷又摇了摇头，
“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过二殿下了，听我爹说，二殿下很久没上早朝，一直都是抱病在身，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抱病？”
“是啊。要我说阿柠，二殿下待你真的很好，不比那个大皇子好多了。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么？”
“怎么又说到这上面来了，我都还没问你，你刚刚话里总说起那个沈小侯爷，你们两个人怎么样了？”
听到沈安南，兰芷的表情有些害羞。
“什么怎么样，就是朋友而已，你可别想多了。”
“哦，是么？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啊。”
“哎呀，人家可是侯府，门楣高，他如今虽然从文，官职不高，但以后总要承袭爵位的。
对了，子翎的事，要不我们问问他，说不定能想到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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