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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仇人重见


离开皇宫之后武文天没有马上回府,而是直接来到了定国侯府找父亲商量皇上赐婚之事。

        武镇得知赐婚之事后也略显吃惊,但只是片刻便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历朝历代,不管是哪位君主最忌的便是功高盖主的臣子。咱们武家手握军政大权,天儿你又精明能干,如今你锋芒毕露,实力尽显,你说咱们这皇上会怎么想?他能不提前预防你吗?”

        听到父亲的话后武文天不禁打了个寒噤,一时无言。

        片刻后他又警觉的看向父亲。

        “那以父亲看,皇上可是已经察觉到咱们的事?那咱们………”

        “呵呵,吾儿放心,依为父看还没有,不过这皇上的心机还是要胜人几分的。他今日盛赞于你已是对你起了戒心,他越是夸你,便越是将你置于烈火之上。而那太子一直以来就对你有所嫉妒,日后也必是会对你设防。皇上既要将个云落公主赐婚于你便是有意要牵制于你,为了保太子的江山。唯今之计吾儿只有顺了皇上的意娶了公主才是上上之策!皇上若是借机想要你的兵权你就暂时先交出一半吧,时今别无他法。不过为父这么多年在朝中人脉的经营安排,可以向皇上提议重臣的人选来暂收兵权,兵权只能是咱们武家的!”

        “可是父亲,孩儿我不能娶那云落公主,孩儿已经有心儿了,我不能对不起心儿………”

        “莫再多论,为父这么多年的安排还不是为了你今后的道路?吾儿要顾全大局,不可贪念儿女私情,别学你那个不成事的弟弟!哼!提起这个逆子我就生气!好了,为父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这一夜的月光亮得有些骇人,夜雾也浓的有些异样。

        武文天长久立于园中,望向心居的方向,任寒冷的露水爬上他的双眉也不曾移动半分。

        “顾全大局………我要顾全大局,我不可以贪念儿女私情………心儿,你可会理解我的苦衷?”

        晨阳渐渐升起,透过那些藤萝架照映在心沅的脸上身上。

        她那如同白玉一般的脸庞上睫羽扑闪,唇边微微带着笑意,小巧的酒窝儿隐现着。

        微风拂过,将心沅那如墨的长发吹落耳边,她恍若未觉,仍是低眉凝眸,静静的画着,画得是那么认真专注。

        武文天走到她的身边,慢慢伸出手来,替她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拢到耳后。

        心沅抬头向武文天柔美一笑,接着又低头继续她的创作。

        看向心沅的画纸,那上面所绘画的正是当日他为她所画的清荷图。

        朵朵清荷分毫不差的映于纸上,可见她这段时日以来为了画好这幅画下了很大的苦功。

        武文天的眼中突然间闪过浓浓的怜惜与愧疚。

        “心儿………”

        “嗯?怎么了表哥?

        心沅终是停止了创作,抬头笑看着武文天。

        拉过心沅,武文天拿过她手中的毛笔放置一边。

        “心儿,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吗?”

        与武文天缓步在山林间,山间有翠竹松柏成林,其间还夹杂着些许的落叶灌木。漫山绿中透出片片黄来,观在眼中,别有一番的韵致在其中。

        林间有清泉潺潺流淌,偶尔会有小鸟们啾啾的掠过,整个山林都透出一股特有的清新和幽静。

        只有心沅一个人独自欣赏着美景,武文天只是淡淡的微笑着,心里的惆怅无人能诉。

        轻轻的撩拨了一阵清可透底的溪水,心沅回头看向武文天。

        他正独自思索着什么,紧皱着双眉,修长的手指正在不住的按压自己的额角,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且又充满了疲惫,这些时日他略显得消瘦了。

        “表哥,你是不是头很痛?”

        心沅走近了两步绕到了武文天的身后柔声道。

        “我来帮表哥按摩一下吧,你先坐下来靠在我的身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武文天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看着心沅,之后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轻轻的靠到她的胸前,闭目休息,任她那细瘦的十指在他的太阳穴周围或轻或重的揉捏按摩。

        一边为武文天按摩,心沅一边静静的从他的背后看过去。

        他那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的盖住了眼睛,随着她的动作偶尔会微微的轻颤。两道如远山一般俊逸的眉毛无意识地皱在一起,心沅忍不住便停下了一只手,抚到他的眉心处轻轻的将他额前的那道深深的皱纹抹掉。

        心沅的手背忽然被按住,掌心紧紧贴着微热的额头,武文天沉沉的声音波动,顺着掌心传入到她的耳中。

        “心儿,要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

        武文天突然转过身将心沅紧紧的搂进怀里,无论如何都不许她离开自己!

        武文天的吻异常炽热,若仿佛承载了他所有的生命热情,撕裂了他那向来淡定的优雅,活脱出一个至情至性的男子,只为自己爱恋的女子疯狂………

        锋芒仰首望向蓝天,烈烈的阳光照射进他的眼睛,在眼泪流出来的刹那他却笑了,感觉心里的淤积尽然消逝。

        伸手一抛,手中的白鸽展翅飞向空中。

        再一次看向手中的纸条,他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已潜城外,就在今晚!”

        复又将纸条小心的揣进怀里,他也该去做准备了。

        “就在今晚,果果,等我!”

        晚秋入夜,风寒露重,天空中泛着数点孤星,若隐若现,远远仰望显得十分冷寂。

        夜雾轻轻涌起,东藩皇城内一片静寂,仅仅能听到那些偶尔的更梆声敲响。

        天空中一弯弦月冷冷然的显露着,寒风轻轻吹起,一片万籁寂无声!

        月朗星稀,夜色愈加深沉。

        东藩皇城的城墙外突然冒出几条黑影儿,显然都是一些高手。

        他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城墙下,几个起落,竟然已经攀上了那高高的城墙。

        为首之人有着鬼斧神雕的容颜,矫若游龙的身姿,狂傲不羁的神色,霸气凛然的气势。

        手一翻,一柄狭长的短刀已经在他的手中展露。

        身子如猫一样的偷偷绕到离他最近的值班哨兵的身后,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一下子笼上那哨兵的脑袋,紧接着在刹那间,他出手如电的轻轻一挥,手中的短刀如切豆腐般的结果了那哨兵的性命。

        那可怜的哨兵想要惊呼出声时也真的发出了声响,不过那是他的气管儿被划断的声响。

        为首之人的刀锋如纸一般薄,连血都没有喷出,哨兵就已经倒往到地上。

        旁边又有几个人迅速翻上了城墙,将那些守城的其他哨兵们割喉断气后剥了他们的衣裳换到自己的身上,将尸体往旁边推开掩蔽,只得片刻功夫,城墙上已经站立了一批新的哨兵。

        过了足足有两刻钟的时间,见没有任何的异样和动静,那为首的人才从墙头的暗处放下了条条飞索,这时的城墙下才又冒出数多人影,疾如闪电般沿着飞索翻上了城墙。

        这一伙人一路暗杀了城上城下的守城士兵后一路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城门处。

        正待要打开城门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什么人?怎敢私开城门?快来人,有情况!”

        紧接着有几名从城内刚过来换班的哨兵发现了这一伙进行暗杀的人,并且及时的敲响了警鼓,暴露了这些暗杀者的身份。

        警鼓响起,东藩皇城城内瞬时间奔来队队的东藩士兵,箭如雨发的射向城门前的那一伙人。

        为首之人在其他同伴肉盾的掩护下,冒着箭雨,大力砍断了门锁,拉掉门上的横杆,用力将城门拉开。

        此时已经等待在城门外的温卓在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带领着手下军兵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城门………

        有蒙蒙细雨突然间洒落下来,伴着那细弱的雨丝,东藩皇城内一片大乱,鸡鸣狗叫,人仰马翻!

        温卓一马当先冲进城内,他的血脉贲张,眼中一片腥红之色。

        气贯手中剑尖,温卓长剑悄无声息的割破雨雾,伴着战马的前冲之势,横扫而过,瞬时间将十余人毙于剑下。

        温卓的衣袍被雨水淋透,与他那长发紧紧的贴在身上,面目越发的狰狞,如同从地狱孽海中突出的恶灵一般,在纷纷涌出来的东藩军兵中如风卷残云。

        那手中的剑尖屹然生出了凛冽冰寒的光芒,血光和着这剑光不停的闪起落下,东藩军兵一个个头落、肢断、身折………

        睡梦之中的心沅被一阵阵急促的警鼓声惊醒,忽又听见外面隐隐的传来一阵阵嘈乱的喊叫,似是还有着厮杀之声。

        被惊吓的坐起,披了一件薄衣,她便冲出了门外。

        这时裴琪也正焦急的向着心沅的房间奔来,小娇也自房间里跑了出来,并为她添上了一件披风。

        “裴琪怎么了?你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为什么那么乱到底怎么啦?”

        刚刚被武文天骂得灰头土脸的裴琪心里还在有着不甘,为什么他不能与少将军一起去杀敌,为什么他非要留在家里保护这小姐?他是自小就跟在少将军身边的,可是现在却只能留在了家中。

        “小姐,是有敌国突来侵扰,少将军已经前去退敌,叮嘱属下不可跟随,只能留在家中保护小姐,寸步不离!小姐,外面现在很乱你还是回房间吧!”

        “是啊小姐,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你看这还下着雨呢,可别着了风寒才好!”

        小娇边说着边将披风上的帽子为心沅带上,扶着她想要回房间。

        心沅却是挣脱了小娇的手,一把拉住了裴琪的胳膊。

        “你说表哥去退敌了?他可会有危险?裴琪,我命你速去查看外面的战况!”

        “小姐,刚刚属下已经说过了,少将军命令属下保护小姐,不可以离开半步,请小姐回房!”

        “我还回个屁房间!你们让我怎么安心回房?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呢?裴琪,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你若是不去,那好,我自己去看!都给我躲开!”

        裴琪就怕心沅上来拗脾气,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会无所畏惧,可这沅心实在是让他头疼。

        无奈之下,裴琪只好跪倒在地,恳求心沅能够冷静一下。

        “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裴琪,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家少将军的安危?我想你肯定担心的不比我少吧?我刚刚已经听出你的不满了!打仗是会死人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相信你肯定比我还要心急。我懂得你的一片忠心,你带我去看战况不是在违背主人的命令,我是他的未婚妻,有多危险我都应该站在他的身边。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或许你们还担心我会添乱,我保证,我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好,要不然让我傻傻的呆在房间里等消息还不如你过来一拳打蒙我!裴琪,你赶紧给我站起来,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在我面前下跪,我就一巴掌抽死我自己!走,带我去,别再废话,说什么我也要去!小娇,你不许跟着,你就留在我的房间代替我等消息吧!”

        心沅说完拔腿就跑向了府门外,裴琪立即站起身追了上去。

        他是有私心的,他确实担心少将军的安危,当少将军匆忙间命令他不可以跟着去杀敌,必须留下来保护小姐时,他是那么的不情愿。现在既然是小姐非要出去,也正顺他意,只要他能保护好小姐的安全,能去看看少将军的情况,即便是过后受到责罚他也心甘情愿。

        武文天得知城门被打开,宁域军队杀进城门之事后,迅速带领着弓箭手杀到了敌军前。

        命令手下军兵吹起号角,发出散开的命令,所有东藩军兵会意,迅速撤退到两旁,将宁域军队暴露出来。

        东藩弓箭手迅速迎上,一字排开,他们手中的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心沅发明的威力超过普通弓箭数倍的弩机。

        温卓极其他的手下们都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东藩也制造出了弩机,难道是果果给他们提供的制造方法?

        实在是敌不过弩机的威力,虽然宁域的盾牌手已经迅速组成了盾墙,但还是不断的有人倒下,温卓不得不下令撤出城外。

        见他们撤出城门后,武文天立即飞上战马,提起手中长剑冲出城外。

        武文天袍袖展动,剑随身起,快如闪电,狂如风雨,冲入宁域军队之中。

        他手中的那一把长剑幻出千万道剑影,气芒嗤嗤,如排山倒海,似狂风巨浪,所向披靡!剑锋扫过处,宁域军兵纷纷倒下………

        城墙外面传来的呐喊声,鼓鸣声,厮杀声,刀戈相向的金属声,一声声因从战马上坠落而砰然着地的声音,一声声因巨大痛楚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全都清晰的冲入了心沅的耳中。

        她突然顿住了奔跑的脚步,捂住双耳想要不听,心脏已经紧张狂跳的似是要冲出胸膛………

        “这些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恐怖?好怕,我好怕………”

        可是即便是她紧紧的捂住了双耳,那些声音却还是一丝丝的从她的耳缝中侵入。

        看着心沅惊恐的模样裴琪这才感觉到后悔和冲动,他真是不应该答应小姐出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可实在是担罪不起。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不得了!”

        天空已经接近朦亮,喊杀声却还在此起彼伏的一刻未曾停止。心沅看向那泛白的天空,抚住心口,毅然的走上了城墙。

        “我不会回去的,裴琪,我只是还没有适应而已,你可别真的把我当成个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

        放眼望向城下,心沅的心中恻然,眼前瞬间变得朦胧,因为有泪盈眶。

        面对眼前出现的战争场面,她只觉得自己的力量弱如蝼蚁。

        雨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血腥的风凉凉的吹过,让她感觉到自己便如同这阵风中的一片灰烬,只能无力的随风飘舞,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些个年轻的生命自她的眼前悄然逝去。

        颤抖的看着这一场激烈的血战,看着鲜血将黄土染红,看着地狱之花于震天的杀声中悄然绽放………

        泪………

        抹去眼中那些朦胧的泪水,心沅努力的在厮杀的人群中寻找着武文天的身影。

        白色的战马上,那一身白袍的武文天已经如同披着一身红袍一般………

        鲜血一层一层的将他的那一身白袍浸透,完全分不清是敌人的鲜血还是他自己的鲜血。

        一剑刺死马下的敌人之后,武文天催马直奔那一匹枣红色战马上的温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已经杀红了眼睛的温卓见到是武文天向自己袭来,也立刻提剑迅速迎上,两个人不由分说便战到了一处。

        下山虎遇到了上山虎,两个人势均力敌,一时间杀了个难解难分………

        终于在混战的人群中找到了所担心的人,目光触及到武文天的身上时,心沅的那一颗揪紧的心才稍稍的放松了一些。可是当看见他那一身染血的战袍,刚刚放松了的心重又突的揪紧。

        看见与武文天正在进行生死厮杀的人时,心沅愣住了,那本来就已经揪紧的心处又传来了生生的疼。

        那个人是谁?

        那一匹枣红战马上穿着一身铠甲的男人是谁?为何会感觉如此熟悉?为何看见他与表哥厮杀时心会那么的疼?

        “裴琪,你快看,你看见了吗?和我表哥战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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