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云芝芝觉得灵力太方便了。
她以前做吐司,面粉和水的比例总会出问题,还有发酵也掌握不好时间,只有多尝试才能制出一个完美的又甜又软的面包。
但这些问题,修真世界观根本不用担心。
水放多了?用灵力抽点水汽就行。发酵过度?自己贴上灵符控制温度,等它慢慢发酵,比室温更容易控制。
云芝芝觉得自己探索出了新世界,这次成功的做出面包,下次就能搞点更好吃的东西来了,这比买一厨房的厨具然后还得清洗,结果最后却闲置要省时省力太多了。
骆危这几日就见云芝芝早上起来就在一楼的伙房里制备材料。
伙房许久没有开火,这阵子忽然有了云芝芝在那里忙碌,家里顿时多了些烟火气。
骆危没想到,平日里爱跑去外面吃的云芝芝,有一天会这么热衷于自己做甜食。
云芝芝却从没炒过菜,她对做饭菜没什么兴趣,却因为灵力的便利,对做甜点的兴致特别高。
她每回新尝试出来的甜点,不管口感好吃与否,都端去给骆危尝一尝,偶尔翻车了,看着骆危硬是吃了下去,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云芝芝便会绷不住笑出声。
骆危这人相处久了,就会觉得特别可爱。
别看他好像瘫着一张脸,其实各种小情绪都写在眼里,云芝芝微妙地觉得骆危只有对自己是这样……吧?
这样想会不会太自恋了啊?
云芝芝又有些不确定了,毕竟她很少见到骆危在人前的模样,好像关系最近的也就是应前辈。
云芝芝脑内正形成一篇名为《如何论证骆危是否对自己有更亲近的态度》的小论文,忽然腹部一重,低头看去,原来是海星跳到了她肚上。
云芝芝脑内刚想出来的框架瞬间被打散了,无奈地看一眼最近越加顽皮的海星。
这一看可要紧,云芝芝觉得她的小海星的身形变大了两倍,眼睛也越发妖异,长长的毛发又顺又亮,简直像一只威风凛凛的橘色小狮子。
“我觉得海星最近修为涨得好快。”云芝芝瘫坐在竹编躺椅上,旁边摆着下午茶吃食,朝着跟她一同晒太阳的骆危抱怨:“它什么时候引气入体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还有短短几天就炼气二层了,哪家异兽这么厉害,之前也没看出来它多有天赋啊。”
玄幻世界里万物皆有道,一根草只要会修炼都能成精,云芝芝看海星估计越发往猫妖那方面发展了,哪天醒来要是看到它化成人形……那就太惊悚了。
骆危在一旁吃着云芝芝早晨新做的曲奇饼干,嘴里咔嚓咔嚓,心道:玄晶被你埋在了泉眼里,这山里头的动物喝了泉水,日日都能升修为,更何况天天被你带在身边的灵猫。
若不是他在山外一圈布下了禁制,外面的修士没察觉出这里灵气有异,不然这山早被有心人踏平了。
骆危没点破,玄晶既然送给她了,她爱如何就如何。
他只配合地说:“有的灵猫悟道,某一时间内修为大涨也是可能的。”
他说的是实话,可惜云芝芝捡了只蠢猫,有玄晶珠石的加成,还每天被云芝芝用灵食喂养,至今才炼气二层,瞧着估计也升不上去了。
至于云芝芝担心的化为人形,更不可能,没个几万年恐怕无法到达那种境界,这猫的寿元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云芝芝听骆危这样说,难免惆怅:唉,她筑基期什么时候能突破呢。
她的灵府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黑魔纹怎么也清不掉,她能感觉到,这个魔纹像是一颗深埋在土里的大树,目前只剩下树桩了,内里的根不知道有多深,拔也拔不掉。
云芝芝郁郁了,叹了一口气,捏起一块小饼干开始啃。
咔嚓咔嚓,空气里响起了二人整齐的啃饼干的声音。
她的曲奇又脆又甜,可惜有些翻车,水分没把握好,烤出来有点发干,吃起来总感觉自己发出吃薯片的声音。
所以她为什么不直接做薯片?
云芝芝心念一动,想到还有山药片,玉米酥之类的小零食,她都可以做呀!
果然玄幻世界里,脑洞要打开,格局也要打开,不然白瞎这些好用的设定。
云芝芝这边正喜滋滋地想菜谱,另一边骆危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偏头看了一眼她。
也不知道她突然心里在乐什么,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因为心不在焉,唇边上沾了许多碎屑,她做的那些酥饼过分的香甜,他也喜吃。
骆危抬手去把她唇边的碎渣抹走了。
云芝芝果然愣住,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他,骆危的指尖沾着曲奇渣,慢悠悠伸向了她怀里的海星口中。
他把那些喂给了猫猫。
云芝芝:“……”可恶,我在期待什么。
距离荒水符阵那事已过去几日,谣言渐渐平息,茶余饭后的谈资主角也终于不是云老板和无尘剑主。大家又回到了百无聊赖的日子,闲来时讨论一下青衍山仙名榜的浮动,谁谁谁又上升了一名,谁谁谁又陨落了去,羡慕中夹杂着叹息,日子也就如江舟渡水一般晃悠悠过去了。
连日的晴朗将要迎来了第一场雨,雾气漫漫,黑云压城,雨却迟迟不落。
骆危捏碎传音符,掐了诀,身形便来到了离泱城西边的一处破庙里。
巨大的佛像阴影背后,堆着干草堆,骆危随手把它们烧了,露出了朝下走的密道。这密道附近原本密密麻麻贴着用于障眼的符纸,也一并被烧了干净。
骆危沿着漆黑的甬道朝下走,温度也从室外的闷热变得越来越幽冷,耳旁清晰地传来些意识不清的低吼声,此起彼伏,数量庞多。
他知道,这又是季家的那些傀儡,不知道在这收集了多少具尸体制作而成,恐怕连那些偶尔在水中戏水的孩子们也都抓来了。
那些传言都说无尘剑主滥杀无辜,不放过季家任何一个后代,甚至只要姓季的都要被剑主列上待杀名单。
这话错了,不止季家,但凡跟季家有点关系的,也会被他寻到。
骆危慢吞吞来到了地下最底层的藏身处,站在昏暗的阴影里,里边有两个金丹期的修士,围坐在一面水镜旁,周围横七竖八趴着的都是未完成的傀儡,都是他们要带回临渊门换取赏金的。
“季公子,人头我们已经凑到了。”
水镜里黑影模糊,传来一阵低沉的笑意:“好,干得不错。”
修士脸上也都浮起笑容,相互满意地对视一眼。这差事他们第一次做,报酬却十分丰厚,只需用初级的傀儡术种在十个人身上,然后去离泱城那些爱听闲话的修士们讲两句传言,就能拿到十万灵石。
一个人头一万灵石,还顺手学到了临渊门的初级傀儡术,何乐而不为?
傻子才会拒绝!
修士正暗自得意,却没意识到身后忽然多了道人影。骆危手起刀落,转息间带走了二人的性命,寂静的房间里只余人头落地的声音。
四周被锁链钳制的傀儡闻到了血腥味,挣扎地想爬过来啃食,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呜声。
水镜内的人影尚未散去,显然,对面的季舟行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骆危鼻尖充斥着腥臭味,指尖滴血,面色阴沉地看向水镜,杀意慢慢从眼底升起:“你是季家的第八代嫡系?”
季舟行压着内心的恐惧,反正隔着水镜,他怕什么,开口已有嘲讽之意:“正是当年从你剑下逃走的四岁孩童,季舟行。”
这话本想刺激一下骆危,骆危却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恍若未闻,抬手摁在了水镜上。
季舟行笑了,如果生气砸了水镜,正中他下怀。他心知骆危对符道不胜了解,所以他从小精研符道,那水镜周围的灵符并非只用于通讯,如果被破坏,更会产生巨大的灵爆,就算伤不了骆危,也能拖他好些时间。
季舟行这思想第一点就出了问题。骆危哪有什么生气,这么多年来杀穿了季家上下千百人,现在还会有值得他动怒的吗?
他也不会料到,骆危只是笑了一声,却直接将手伸向了水镜里。
在季舟行不可置信的惊惧目光中,一双半透明的血手从他的水镜伸出,突破了符文的限制,直取他咽喉!
“怎……么……会……”
季舟行听着自己颈椎咔咔的闷响,心知骨头已经碎了,发出的声音变了调。
他两手青筋暴起,企图做着无谓的反抗,却根本无法阻止骆危在五指上施加的力道,他要被硬生生掐死在这!
“你……会……得到……报应……的!”
季舟行听着灵府外壁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眼前已经一片漆黑,脖子已经断了,对修士来讲,没了窒息带来的痛苦,反而能大笑出声:“你在意的女人也会陪着我一起死!哈哈哈哈!你来不及了!”
骆危的指尖嵌进了季舟行的肉里,灵识也被捏在掌心,只要再用些力气,他的灵识就如肥皂泡一般爆裂散去。
骆危停住了手,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金光,“什么来不及?”
季舟行的灵识被他捏在手里,无边的剧痛让他丧失了清明,嘴巴不受控制地喊:“季川已经找她了,她肯定逃不掉,已经死了哈哈,哈——”
灵识“噗”地爆裂,于他的灵府里消散,季舟行的双眼顿时失去了光,化为一具无神的尸体垂倒在地。
骆危收回手,自己的神识瞬间铺开,看到了远在离泱城后山的居所。
那里平静的外表下,黑雾从地底升起,整座山的内里已经被腐化吞噬,成为了巨大的黑泥沼。
下一秒,那些黑雾就会将云芝芝所在的地方全部吞噬。
骆危几乎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念完了诀,天地掠影,转瞬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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