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快到12点了，张平招呼大家下楼参加倒计时仪式。
孙檬檬拉着阮乔走在人群最后，小声问她今晚的情况。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陆江舟对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是吗？”阮乔故作不解。
“他对其他女生明显是心不在焉，玩游戏都懒得应付，但是我看他倒是很关注你。”
“你想多了。”
“怎么啦？要我说你们还挺般配的，从长相到出身……”
楼下人已经聚在了大屏幕前，大家都沉浸在躁动的气氛中，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彩纸，将它叠成一个纸飞机，零点一到就带着它飞到你心仪的人身边。
现场的氛围随着倒计时的计数越来越激动人心，
“5~”
“4~”
“3~”
“2~”
“1~”
“新年快乐！！！”
零点一到，从天而降的气球雨纷乱了视线视线，所有人手里的纸飞机都飞向空中让气氛达到顶峰。
张平激动地搂住孙檬檬，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透过飘落的气球阮乔看到了不远处的陆江舟，人生就好像拿着一张单程门票去游乐园，纠结着错过了喜欢的项目，等离开的时候该有多遗憾。
她拿着手里的纸飞机，在他的注视下飞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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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结束后，阮乔独自回到酒店，两个人的标间孙檬檬却没有回来。
酒店的隔音实在太差，阮乔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隔壁房间两个人的喘息声。
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酒精能催眠看来是谣言。
阮乔裹上外套，决定到楼下吹吹风醒醒酒。
酒店外面有一家咖啡厅，阮乔推开门就看到了独自坐在窗边的陆江舟。
“这么晚了还喝咖啡，你不怕失眠吗？”阮乔走过去在陆江舟身旁坐下。
“给你来杯牛奶解解酒怎么样？”说着陆江舟真的叫服务生给阮乔上了一杯牛奶。
阮乔捧着热乎乎的牛奶，极致的喧闹过后总会感受到更强烈的落寞，然而此刻安静地看着窗外心情竟极其平和。
“对不起，”陆江舟突如其来的道歉，态度诚恳。“我想是我误会了，很多。”
阮乔低下头，她必须承认自己也不是清白的，她也欺骗了他。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这大概是幼稚园小男生都不屑于问的问题了。
阮乔视线投向陆江舟，“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
不等陆江舟回答，她端起杯子冲他莞尔一笑，“我不相信。”
白色的牛奶在唇边留下一道细腻的痕迹，阮乔伸出舌头轻轻舔去。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跳出几个字：睡了吗？
——王懂。
“看来想和你做朋友的人不止我一个。”陆江舟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他们并排走回酒店，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浅浅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又错开。
阮乔觉得今晚一定是喝得太多了，在陆江舟和她分别道晚安时，她甚至觉得如果他提出什么要求，她肯定无法拒绝。
还好，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打开手机，通讯栏里也没有他的任何信息，倒是王懂在那之后又发来一条信息，约她明天一起去滑雪。
滑雪？阮乔闭上眼睛随手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滑雪的尽头是骨科，手臂的伤才好没多久，她可不想再受伤了。
第二天一早，阮乔被孙檬檬开门的声音吵醒，她穿着和昨晚一样的衣服回来了。
阮乔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也不是一个会主动关心别人的人。
“昨晚睡得好吗？”孙檬檬啪地一声打开房间大灯，呼呼啦啦翻着行李箱。
“嗯……”阮乔被迫睁开眼睛，看见孙檬檬肩膀上泛红的吻痕。
“今天天气很好，咱们去滑雪吧。”孙檬檬换好衣服，挽起头发准备去卸妆。
“我不会滑雪，你们去吧。”
“不会没关系呀，可以让陆江舟教你，张平说他很厉害的。”
阮乔冷眼瞧着孙檬檬，经过昨天一夜她已经完全被征服了。
“不用了，我要去游泳。”
“来滑雪场不滑雪，却要去游泳，你真是与众不同！”
张平和孙檬檬随口聊了几句就套出了阮乔今天的行程，他专门拉上陆江舟从滑雪场转战温泉酒店的室内游泳池。
陆江舟一眼就看到商店门口摆着的一排泳衣：薄纱款、绑带款，比基尼款……
单看着那几片薄薄的布料就感觉摇摇欲坠，更别提他一想到阮乔穿上的样子。
张平拿了两条男士泳裤正准备结账，一回头只见陆江舟像阅兵似的站在女式泳衣前指点江山，“这件，”店主听话地拿下来一件比基尼三点式泳衣，“这个，”店主又乐呵呵地拿下来一件极细吊带腰部镂空的泳衣，“还有这个，”店主咧着快要飞到耳边的嘴角又拿下来一件深v分体泳衣。
“还有……”陆江舟一口气指了十来件女式泳衣，店主心里乐开了花，本来温泉酒店的泳装就是溢价销售翻了几翻的价格，而眼前这个‘冤大头’选的还都是贵价款式。
“哥，阮乔一个人也穿不了这么多吧？”张平看着店主手里提着的性感泳装，没想到陆江舟喜好这么直白。
“不是给她穿的。”陆江舟没好气地说，接过店主递过来的五位数账单毫不犹豫地签了单。
“噢……”张平瞬间明白了，他这是怕阮乔买来穿便宜了外人！张平抬头看看店里余下的款式：各种土里土气的碎花半袖或连体裙，可以当潜水服的全包泳衣，村口大妈看了都无从下手的配色款式，仙女穿了都得下凡的拉跨气质。陆江舟，真行啊！
“哥，这么多衣服，放哪儿啊？”张平手里掂着一大包女士泳衣，跟在陆江舟身后。
“你想要就留着，不想要就丢了。”陆江舟挥挥手，一点儿都不在意。
张平叹了一口气，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主儿。“我留着，哪天组个泳池趴指定用的上。”
“昨天晚上，得手了？”陆江舟突然停下来看着他。
“哎，哥！不是我吹，还真就没有我张平搞不定的女人。”他随手把泳衣扔在酒店前台，转身搭上陆江舟的肩头，“哥，只要你按我说的来，我保证阮乔乖乖投怀送抱！你信我！”说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果陆江舟还不信他，他就要拍胸膛发誓。
“那你说说看。”陆江舟半信半疑地看着张平,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说起了悄悄话。
阮乔临时起意去游泳，只能在游泳馆买一套游泳装备，她看了一遍货架上的泳装，嗯，除了丑也没有别的毛病；她再倒回去看一遍货架上的泳装，嗯，这泳也不是非游不可。
老板看出她的犹豫走过来，“有时候让你觉得难看的不是衣服，而是人。”老板随手拿起一件比在阮乔身前，“好看的人随便穿什么都好看。”
阮乔提着购物袋走出了店门，没想到在这小商店还能体会了一把topsales的魅力。
张平正给躺在沙滩椅上的陆江舟上课，余光捕捉到泳池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浴巾下的长腿骨肉匀停，步履轻盈，美女就是美女，随便披着一块毛巾布都好看。
然而浴巾一拿下来张平不免有些失望，她穿了一件包裹的极严实的长袖泳衣，就这一身去街上晨跑都毫不违和。
不过紧身泳衣包裹下的身材前凸后翘，还是十分养眼的。
张平一直盯着她，想知道在泳帽和泳镜遮挡的下的颜值是不是能令他惊喜。
“看什么呢？”陆江舟踹了张平一脚，朝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女生刚好做完热身运动，试了试泳池水温跳进了水里。
“哥，我去替你打个样儿。”说着他就站起身活动了几下，迫不及待的扎进了泳池里。
阮乔很快就发现有人跟在她后面，她加快速度后面的人也快速跟上，她刻意放缓后面的人就沉下水底。
想一起游泳是吧，阮乔调整姿势准备和他较量一番。
才游了四个来回，张平就跟不上了，他有些吃力地靠在池边，看着水下动作自如的女人自愧不如，她的体力真好啊。
陆江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张平身后，“失败了？张老师出师未捷身先垮，该好好锻炼身体才是。”
阮乔看到岸上的陆江舟停了下来，这才看清刚才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张平。
他不是已经和孙檬檬确定关系了吗？怎么没有和孙檬檬在一起，反而还在游泳池撩妹。
张平眼见自己追不上的美女摘下泳镜，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她就是阮乔。
“哥，目标出现！我刚才已经替你遛了她几圈，估计体力快耗尽了，你加油！”说罢张平双手一撑就跳上岸，准备走人。
“张平？”阮乔毫不客气地叫住张平。
张平定在了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他回身看见陆江舟和阮乔，心想这俩人可真般配啊，都是不好惹的人，不敢想象这俩人万一真的在一起了会发生什么，一个冷着脸叫她端茶倒水，一个怒目圆睁摔杯而去？
想到这张平笑了，陆江舟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蹬鼻子上脸呢，真是想多了。
“我还以为你陪檬檬去滑雪了。”阮乔故意提到孙檬檬。
“我临时有些……关于工作上的事。”张平瞥了一眼陆江舟，他确实在给领导办事。
“是吗？”她打量着张平警告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瞧你说的，我这就去找她了。”张平恨不得脚底抹油忙不迭地躲开。
阮乔一回头，陆江舟就和张平划清界限，“我真的是来游泳的。”
她用眼神示意他，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陆江舟侧身让开，只见阮乔戴上泳镜一个蹬壁翻身游出去好远。
陆江舟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想起张平说的技巧——泳池追尾。人多的泳池里发生点儿肢体碰撞再正常不过了，然后两个人停下来就责任划分和赔偿问题进行激烈讨论由此展开一段爱恨纠葛。
陆江舟等阮乔游到对岸的时候，才从这边出发。
速度刚好匹配，两人每每在泳池中段擦身而过，总能在回头时准确捕捉到对方的眼神，再期待着下次默契的重逢。
直到又一次相遇，他和她划水的手指碰在了一起，一触而过犹如电流击中。
但是再回来的时候陆江舟发现阮乔换了泳道，陆江舟钻过水线游过去找她。
这次他不再迂回，直接游到了中段停下等着她。
阮乔没想到他会停着不动，一头撞在了陆江舟的腹肌上。
她抬头嗔怪道：“你停在这儿干嘛，挡住路了。”
陆江舟笑着看向她，“累吗？”
“这就累了？”阮乔在水下轻轻扶着他的腰，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扎心的话，“体力不支？”
这是什么话，事关男人的尊严不能输。“这里人太多了，去深水区？”
张平说过‘撩不动，就带她到深水区’。
阮乔跟着陆江舟往深水区游，随着水位加深人越来越少，深水区几乎只有他们俩人。
到了深水区陆江舟就放开了手脚，速度比阮乔快得多。
阮乔保持着自己速度，不和他较劲。不就是说了一句体力不支嘛，男人真是幼稚。
游了一会陆江舟越来越觉得张平在扯淡，什么深水区呛水抽筋游不动，他回头瞟了一眼旁边水道的阮乔，在水里游得怡然自得，不知疲倦似的。
就在陆江舟思考如何结束这场‘游泳竞赛’时，阮乔游到岸边扶着梯子上了岸。
“你不歇会儿？”她披上浴巾对陆江舟说道。
“这下知道到底是谁体力不支了吧。”陆江舟靠在池边，清澈的水滴顺着额角滑到下巴。
“张平。”阮乔岔过话题站起身，“你继续吧，我要回去了。”
“去补充点能量？”
阮乔摆摆手，“我得提前回学校，快要期末考试了，回去加练。”
“好学生啊。”陆江舟看到阮乔要走，立即从泳池跳上来跟着她。
这一下午，张平教的技巧他一个也没有用上，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无处使力。只听他急切地说道，“我正好也要回市区，你要不要搭顺风车？”
阮乔低头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笑意。“你还有精力开车吗？疲劳驾驶可是违法。”
“你不该质疑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他比你想象中更持久。”
阮乔回到酒店房间才打开手机，扑面而来的信息轰炸让她以为错过了什么紧急事件，一条条粗略地翻过去都是来自王懂的关心。
王懂在滑雪场等了阮乔一个下午，电话也联系不上她。他穿着厚厚的滑雪服守在酒店门口，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是阮乔和另一个男人。
他低着头装作路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听男人说道一会儿还在这里碰面。
就在昨晚他还信心满满地告诉自己要把握住机会，今天就发现自己连当舔狗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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