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
无问寺门口。
在天边的东方，刚有那么一丝赤霞的光彩出现，在天空中的云际闪现。
太阳还没有跃出山头之前，已经有无数的光明洒向大地，落入人间。
门口，确切的说，是门内，那只长着七彩羽毛的公鸡，在看到云端出现光彩的同时。
一跃而起，展了展翅膀，抬头昂首，对着天穹，大声的鸣叫了起来。
不多不少，有鸣有歇，叫了九声。
之后，云彩漂移，日出东方，在那里，不知道的哪里，冒出了山头。
万道朝阳日光，普照人间，告诉着人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公鸡昂首阔步，来回踱步，七彩羽毛在朝阳的映照下，泛出不一样的光彩，好像天上下凡的神物。
只是，这个时辰，没有人看见，就那么一瞬间。
公鸡还是公鸡，还是那只无问寺叫鸣的公鸡，随着渐渐而起的僧侣，公鸡完成了任务，独自在庙里徘徊。
已经没有人问津，没有人注意。
谁会注意一只天天鸣叫的公鸡？那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七彩羽毛的公鸡卧在一个地方，开始睡眠。
没有人知道它，也想有着和人一样的事情，比如…有只母鸡？那样，就会有鸡蛋。
但是，这个和尚的小庙，真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懂得。
和尚也会吃鸡蛋，但是，他们就没有想到？我，一只公鸡，可以让你们每天吃到多少鸡蛋？
一样，和尚也在想着，如果给你一群母鸡，下一窝蛋，难不保那些母鸡都会成了腹中之物？
这本就是天地循环之事。
公鸡不知，自己哀怨。
这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最最平常的事情而已！
………
………
随后，风歌，又开始了几年来，每天的任务！
直到下午，他一个人背着一把砍菜刀，去了那个无名山。
他没有去老头的地面，只是在不远处，想象着老头说的方法，怎样去做？怎样去跑？怎样去躲？又怎样去动。
他站在一处山岭之间，按老头所说的，心念闪动，默默念着：“兽来！”
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这里只是一处离大山很远的小山岭，如果真如老头所说，招来野兽，应该不会有虎狼豹熊之类的吧？
他躲在一块大石之后，静静的观察着。
过了一柱香，两柱香的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风歌微微皱起了眉头，站出身子，摸了摸额头，心里再次念叨：“兽来。”
小身子嗖的一下又躲到了大石后面。
这次过了三柱香的时间，结果依然。
如此不停的重复着
………
天色已黑，今天的夜晚没有月亮。
老头在地洞里闭目养神，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心中微微一笑，来的倒是挺早。
紧接着眉头微微一皱，这步伐怎么和昨天的差不多？没有加重份量，难道没有收获？
一抬头，风歌穿着僧袍，蹲在地洞口边，满脸黑线，看着老头。
“你骗人！”
老头一怔：“怎么？没有收获？再说，我怎么骗人了？”
风歌一屁股坐下，喘了一大口气：
“按照你的方法，我的在野地里白白浪费了几个时辰，别说野兽山鸡什么的，连只鸟都没有飞过。”
他叹了口气：
“但是，既然我答应了你，总不会空手而来的！”
他默默的从怀里掏出几根细草，有些不好意思的口气：
“这是今天你的吃食，算我没有食言！”
老头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那几根草上面，竟然串着七八只蚱蜢？
“这是我后来跑回石河村口田地里抓到的。”
老头笑道：
“也难为你了，不过不可能，我在这里都能感应到远处有无数的禽兽，怎么你就一只也引不来，你会不会………”
老头忽然闭嘴，不再言语，脸上竟是露出了惭愧愧疚的表情。
居然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尴尬的对着风歌说道：
“那个……哈哈……怪老夫了，我忘了，你没有一丝修为，更别说吸收天地星辰之力了，怪我，怪我…哈哈……”
风歌一脸懵逼，慢慢的又恢复原状，心里已经知道，原来要引用修行之人的力量，才可以引来那些动物。
想到这里，不由又是叹了口气，不想也罢！
老头说道：
“这次怨我。”低头想了一想，接着说道：
“把左手伸过来。”
风歌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左手。
老头用右手食指在风歌的手腕处轻轻一按，风歌只觉得似乎有什么气流钻了进去，在体内游走一番，缓缓停留在小腹下面。
那里……似乎叫做……丹田？
老头道：
“我给你丹田留了一丝的力量，以后你猎取野兽之时，还是照我说的，能用三日，过了三日，我会再给你留一些。”
看着风歌脸上那，我能信你吗？的表情，老头一甩他的手臂，嗤了一声：
“放心，不管用的话我叫你大爷。”
风歌一笑：
“说话算数？”
………
………
还真的算数！
风歌一直记得，从那天以后，自己第一次的，亲手的，抓到了一只野鸡。
一只小的，跑不远的野鸡。
也是自己第一次亲手用砍柴刀砍死的鲜活的生命。
他一直记得，看着那只小野鸡被自己砍倒后的样子。
浑身颤抖，血，一直在流。
他在旁边停留了好久，直到那只小野鸡不再动弹，他才抓起来回到老头那里。
一言不发，心里有种失落，后悔，害怕的感觉。
最后，在老头的几句话后：
“你不杀它，还会有别的野兽来杀，换一个思维，它，不是小野鸡，它是一只猛虎，你不理它，它饿了，它也会吃你，这就是天地之间的轮回，兽吃兽，只不过为了生存，而人吃兽，为了什么？”
风歌没有回答，脑中只是佛语禅心的想着。
“人，杀人，是同类，人吃的山珍海味，就是别类，所以，老虎吃人，禽兽吃人，这，也是公平的，只是，只要你有本事，或者，动物有本事的话，那些事情就会反转，你懂吗？”
风歌思绪了半天，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遇见的不是野鸡，而是猛虎豹子，那样的结局，和我说的就是一样，那么，你会怎样？”
老头笑了一下：
“你会被它吃？还是会反击？”
风歌眉头紧缩，不言不语，思想万千，终于开口：
“佛曰割肉喂鹰，喂了以后，那只是鹰不饿了，可如果鹰饿了，它，还会继续的，就和人一样，是不是？”
老头看着这个只有十岁的男孩，笑了一笑。
“不完全是这样，这，只不过是一个例子而已，但是，要引以为戒。”
二人痛快的烤了野鸡，风歌在流过眼泪之后，无比开胃的吃了不少野鸡肉。
虽然心中有佛，但依然心中有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从这一天开始，风歌，就走上了一条新的生活。
这个生活，穿插在他和老头还有师父每日的任务之间。
他一直以为师父就是和蔼又可怕的佛门弟子。
可是，就从这天开始，师父只是要求他每天的任务而已，剩余的时光，从不干涉。
就连晚上回来的时候，也不再等待。
风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师父有些不一样。
只是，十岁的孩子，就算身体再好，再厉害，但终究在佛门呆了几年，心思也不会想到什么。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每日从山里远处，十万大山那个方向。
风歌有了自己的第一把弓箭，还有一把用打猎换回的一把有点锈的弯刀。
他把这把弯刀取名为：风刀，那只弓叫做歌弓，虽然有些不太押韵，但他却是无比兴奋。
从此之后，那些小山，大山，再到后来的深山里的野生动物。
开始是跑的，后来是飞的，开始了几年来的噩梦生活。
这些噩梦般的生活，都是一个名叫“风歌”的半真和尚所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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