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都不是人
关心？自己，还会关心人吗？可以平静的对一男一女用最不堪的方式，来报复他们。这样的自己，还会善良的去关心他人吗？
“我是怕自己耽误工夫，你要知道从偌大的安西侯府搬来一个人有多困难。我或许也是多事了，否则此刻，你就软香温玉在怀了。”
“不会。我不想让近身的人，是不可能近我身的。”
斩钉截铁的话，让曦竹很想问，你上次在树林中不是就让人近身了？仔细想想还是不要揶揄他了，毕竟上次的回忆可不是一个好回忆。
一时间，车上又恢复了寂静。慕青狂来到车里，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单纯的坐车，坐在那，一动不动，然后盯着曦竹，那研究和好奇的目光，让曦竹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发毛。
“嗡！”利箭穿透空气，尖啸声破耳而来，曦竹刚要闪躲，却看见一直如同雕像一般坐着的慕青狂，手轻轻抬起，正要提醒他注意飞箭时，已然看到飞箭已经稳稳的落入了他的两个手指间，轻松的摸样，如同那箭原本就是放在了她手中一般。
轻松、自在，甚至手抖都没有抖一下，这份警觉和对内劲的控制力，绝对是曦竹望尘莫及的。
就在曦竹震惊发愣时，青狂一把抱起了曦竹，跳出了马车，随着两人跃出马车，车瞬间从外到里被扎成了一个刺猬。
四周涌出数十名黑衣人，冷酷肃杀，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曦竹冷住了脸，猜想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顿，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向着身侧的人刺去。
一击，破心！
死者临死前，还难以相信，如此瘦小娇弱的女子，是怎样有力的将剑刺入自己胸口，心脏骤停的瞬间，他最后一个印象是女人眼眸中的血色渐浓，那幽深不见边际的眸子中，好像野兽在缓缓睁开眼眸。
抽出剑，血如上好的调色，染上了白衣如雪。这一幕太快，青狂正要出手时，已经见到了他印象中“有趣的女人”，突然超出了他想象中的无情，面无表情甚至有着浅浅的兴奋，肆意的杀了离她最近的黑衣人。
“你走吧，你不用出手，我自己能应付。”背对着自己，青狂看不到曦竹此刻的表情，只感觉到她的声音低沉的有些陌生，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一直以来，自己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哪怕是再高深的武功秘籍，他也从未感觉到情绪起伏，心如寂静的死水，静看着云起星落，无悲无喜。
直到那一天，当他第一次看见一双同样死寂的眼眸时，心猛地收紧了，哪怕那双眼再笑颜如花、再清澈如水，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和他同样的神色，荒凉、死寂，还有血色的仇恨。
他一次次想要再看清那双眼中的情绪，不惜的以身为引，在森林中，在发现她跟在身后时，默认的被人下了药，还有这次，当他知道，有人想要害她时候，就顺从的被“迷倒”了。以身犯险，想要看清白衣蹁跹后的表情，还有再一次感受被人救起后淡淡的温暖。
她给他的感觉太过有趣，有趣到能点亮他的所有情绪，让他不再如同活死人。可是这次，曦竹第一次让他发现了另外一面，一个杀戮血腥，无心无情的女子。
她的眼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人心不住发疼。
“来吧。”淡淡的将剑尖从另一个黑衣人身上抽出，曦竹将目光移向另一个人时，杀人无数的男人，竟然被这强势的煞气，硬生生的逼退向后。
“一起上！”黑衣人互视一眼，已经感觉到了这次简单任务后的不简单。这个女子，传说中的莲生圣郡主，根本就没有一点人们口中的慈悲、娇弱。
狠辣无情的手段，比她们更像是杀手，剑剑都刺中要害，没有虚招，这样的敏锐，完全就是从无数次厮杀中所养成的习惯。
青狂开始还能平静的看着，但是渐渐因为黑衣人越聚越多，曦竹体力有些招架不住，而她的侍女，也在此刻受了伤。虽然曦竹阻止他帮忙，但是他已经忍受不了她游走在危险中。
刚要出手，就看到了让他震惊一生，也后悔一生的事。
身前身后同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曦竹的角度，只能躲开一人的攻击，而她的判断和决定则是，硬生生抗住身后人的攻击。
血从白衣中迸溅出，她的身体竟然未有一丝颤抖，而青狂却被已被那血色给震怒了双眼。
“该死！竟敢伤她！”
长衫无风自起，一股阴冷的杀气，让黑衣人感受到通体的冰冷，青狂双手伸出，漂亮白皙的手指，修长的微微弯曲，用力一抓，两名黑衣人，就像是被用无色的锁链给拽到了青狂身前一般，被重重甩在他面前，黄白脓肿的液体顺着两个黑衣人凹陷半边的头颅中流出，竟然硬生生的将人头颅摔破。又再次伸手，苍穹都撕裂的夺魂之戾，又是两名黑衣人，喉咙被捏碎。
轻松间，生命化为最无力的尘埃。
不仅是黑衣人被惊住了，不知哪里出现了这样一位杀神，就是曦竹也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他太强了，那么强劲的内力，甚至能将人隔空吸来，这样强大的能力，闻所未闻。
“自己将双眼挖出，然后自断双臂，双腿。我就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弹指间，所有的黑衣人，就都被夺走了性命，从头到尾，青狂除了眼神中的不虞之外，只有衣袖翻飞，而直到尸体血色漫延在大地后，一身黑色的长衫的他，依旧闲庭信步，血水屏蔽在身侧，冰眸扫过一名早已惊恐万分的黑衣人，如同看待死人，他就是刚才伤了曦竹的人。
“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地狱。”
没有在看一眼地上扭曲的尸体堆中那颤栗惊惧的男人，青狂走到了曦竹面前，“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看到曦竹自己已经先行点了穴位止住血，阴冷的面容才缓和了几分。
“啊？”喂，慕青狂，我们并没有那么熟吧，你这样做，怎么让我有一种被疼爱的感觉？
是吧，是我的错觉吧？
“慕青狂，你……没必要帮我。”
“为什么不能帮你？”微微歪了歪头，青狂明显不解此刻这个有趣的女人在想些什么，耳朵听出有人往这边赶路，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柄刀，轻弹一下刀刃，从刀柄处，伤人的利刃寸寸碎裂，坠落在青狂手上。
“真是个麻烦的性格，非要选择痛苦而亡。”握满碎刃的手，对着尸堆上唯一存活的人挥去，宛如千刀万剐，双眼，双膝，双肩，处处刀痕，无数的碎刃，将男人的痛苦放大无数倍，此时，那男人才明白了白发恶魔所说的，所谓地狱，。
地狱，求死不能，求生不能。
拉起曦竹的手，两双同样冰冷的手掌，轻轻碰触间，一股淡淡的温馨而至，“我们走吧。”
想要挣脱，却被牢牢握住，曦竹皱着双眉，不满的对着男人低吼“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你？”
“你脑子有问题吗？我们又不熟，你又是帮我杀人，又是要拉我手，快放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青狂走路的速度有些快，曦竹略微有些小跑才能跟上被强自拉着的脚步，不顾着曦竹在身后的抗议，青狂的白发在小巷中，如同一道冰绸，扬起沁凉的温度，滑过曦竹的脸颊。
两个人如此亲近，心却依旧遥远。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影子，早已相容在咫尺之间。
青衣擦着手中两把匕首上的血迹，犹豫的看着自己主子，主子并不愿被青狂公子帮忙，而现在如此亲密的距离，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帮主子？
但是，主子早有命令，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听她命令，主子之前曾对自己暗示不要动手。
相信主子吧。
一边跟在后面快走，手不紧不慢的擦着匕首，仔细的如同对待珍宝。
“喂，离我远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面无表情的看了身侧几乎要贴近自己手臂的男人。
英挺健硕的身躯，蓝色劲装将他有力的身体肌肉突出几分火热，赤着双臂，上纹饰着两匹苍狼。这样的男人，在外面也是会让无数女子脸红心跳的英雄人物，只是这里并没有人露出一丝欣赏。
有的只是厌烦！
“喂喂，我只是跟随着我主子，你个小丫头，别自作多情。”贪狼不屑的轻哼着，眼睛却没有离开这名叫做青衣的侍女身上。
她，不疼吗？
“喂，你身上的伤口不擦点药吗？或者先点穴止血？哈哈，我知道了，你不会点穴！”
贪狼的笑声，因为小巷的空旷，变得有些刺耳。
“闭嘴！”正在寻找方向的慕青狂，回头对着自己属下突然发疯的模样，怒喝一声。究竟在哪？啊，终于找到了。
“先去医馆，你后背受伤了。”
原来他带自己走这么快，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慕青狂松开了相握的手，曦竹揉了揉手腕，有些不适应手掌中多了一丝不属于她的墨莲香。
“喂，快到医馆了，你这下不会流血而死了。”贪狼摇头看着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变化的女子，杀人、受伤、行走、说话，面孔僵硬不曾有一丝变化的女子。
难道她用的是假面？这么想着，手已经碰触到了青衣的脸颊。
柔软、温暖。
是真的。
“啊！你别拿匕首就刺啊！”躲闪慢了，贪狼脖颈被瞬间划出了一道血痕，面无表情的女子，此刻应该是恼怒吧，然后，如此平静的，伤了自己。
贪狼，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只知道，主子，你又坑我了。这对主仆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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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失眠失眠失眠…。今天怎么办啊。早上六点多才睡，八点又起来了。唉…最郁闷的是，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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