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降临之城之始末(下)
抬手阻止了仆人正要施礼的话语,害怕吵醒闺房内的那人。
这般风尘仆仆的前来,不过是为了心安,见她安好便走。
犹豫片刻,吴勋方才轻轻地推开房门。摒着气息,踱着脚步慢慢的靠了过去。
床上的吴瑷,已然惊醒,早探知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渐渐逼近。
吴勋走至床檐,坐了下来,紧盯着床上那紧瞌着眼睑的女子。
不由自主的伸出自己那长满老茧的大手,抚上她有些瘦弱的脸颊,满眼的疼惜。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掌风劈到了一旁的桌角,嘴角肉眼可见的挂上了丝丝血迹。
若不是他内力浑厚,或许早已经一命呜呼了吧。
实难相信,此时曲坐在床,一脸防备,出手狠辣的女子,会是那个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妹妹。
几年未见,她越发出落的婷婷玉立了。
角落里的烛火,让他看得更不真切了。
“你是谁?意欲何为?”出于对陌生人的排斥,吴瑷只是出于本能的警惕。
眼神凌厉的盯着前方被自己打伤的男子,内心里没有任何的起伏。
于她而言,他不过是一个突兀的闯入者罢了,剜得人心口直疼。
“瑷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的勋哥哥啊。”对于她的失忆,吴勋虽也知晓。
可真真见识过了,却还是叫他一时难以接受。
“勋哥哥?
不好意思,不记得了,我对过往的记忆,已经完全遗忘了。”感受到眼前的男子并无恶意,吴瑷这才卸下防备,出口解释起来。
毕竟占用的是她人的身体,也不好太过了不是。
“遗忘了?不,你,你不是瑷儿,瑷儿是不可能忘记我的。
说,你到底是谁?”出征那么多年,两人之间亦有书信来往。
吴勋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竟从她的记忆里,被抹去了。
从桌角边缘撑站了起来,凝着眉锋,沉声控诉着这难以承受的事实。
“你这人真是好生奇怪,我都说了,以往的事,我不记得了。
我叫吴瑷,至于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谁?去了哪里?我并不知祥。
只听闻,众人唤的瑷儿,我还不确定,与我是否一个姓氏。一切或许皆是天意吧。
我本无心伤你,是你越拒在先。”向来不喜欢说谎,也不惧实言相告。区区凡人,又能奈她何?
如若他真的有不轨之心,抹掉他的这段记忆就是了。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
若不是,此番前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才懒得费那个劲儿,去解释。
既然他问起,吴瑷也不遮遮掩掩了。
未曾想过与他来说,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份打击。
旁人与她而言,不是思量的对象。
“怎么会?怎么可能?你与瑷儿竟是同一个名字,为何,为何如此?”事实总叫人难以承受,吴勋直身上前,有些激动的抓着她本就受伤的双肩,想要探岀个究竟。
“嘶,放开!或许是你想多了,不过是碰巧而已。”谅解他此时的心情,吴瑷只是凝着眉锋,没有出手。
那冰冷的眼神,竟让征战多年的男人生出了惧意,下意识的撒开了手。
同样的名字,又怎样?这世间,同名同姓之人,不胜枚举,不足为奇。
“我想多了吗?真的只是碰巧?
为什么?我仅仅离开两年,一切因何而突变成了这个样子?”初收到信时,吴勋还有些不愿相信。
千里迢迢,奔袭而归,可她还活着,可俨然也不是她了。
一时叫人实在无法接受。
“你是否弄错了,本主为何会是尔今的样子,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作为这具身体的亲人,从他的话语里,不难发现,这二人的感情应该是极好的。
那么有些事情他应该比自己更清楚才是。
若不是看在原主的面上,吴瑷早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竟敢对自己如此大不敬。
“是啊,真正的原因,我不是比谁都要清楚吗?为何要怪罪于他人?”一想到事情的始末,吴勋不禁有些红了眼眶,识趣的退开身去。
一副摇摇欲坠的伤情样。
哎,这些扰人的感情啊,真是可怜,又可悲呢。
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吴瑷连施舍他一眼都不曾。
她已不是“她”,自然也没有两人之间曾经的那些所谓的情感。
“抱歉,我一时越距了。”缓了缓过度激动的情绪,吴勋自觉礼失。
诚挚的诉说着自己的歉意,刚刚确实是自己太过莽撞了。
“无妨,此事就到此为止,你可以出去了。”算他有自知之明,吴瑷没有任何波澜的开始撵人了,可不想与他多言。
吴勋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再也不是原来那个自己疼在心坎上的妹妹了。
不知为何,这心里竟莫名的释然了几分,转身出了房间,很快便消失在来时的那条小径上。
望了望男人远去的方向,吴瑷深知,前路凶险。
明日还是先把当前的境况弄清楚,再确定将来的事。
以溟哥哥的身份地位,哪怕投身人世,应该不是太子,至少也应该是王子的身份。
或许,他会是个好的突破口。那一身戎装,年龄也应该相仿,应该能探听岀些什么来?
只是该怎样开口?一时还没有想好,不能直接相问,亦不能使用手段。
哎,这凡人的身份,就是麻烦。
“不想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想得脑袋疼,吴瑷再次和衣而眠。
只是刚入梦,迎接她的却是那纠着心底最为了痛苦的梦魇,久久难以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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