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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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族本为华夏异族之一,乃草木修炼成人形,因贴近天地自然,聪慧灵秀,所以又称灵族。
数千年前,人族内乱,华夏神州硝烟四起,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又有上古遗族,荼毒四野。
精族生性良善,又善草木回春之术,行走神州,救治伤患,立下莫大功德,因此与人族交好,占下了神州的半壁江山。
凌逸潇三人跟着张龙进了城主府,一路上左右厢房外多有平民席地而卧,其中虽有黑发黑瞳的人族,但多数还是瞳色发色五彩缤纷的精族。
然而,这些平民眼中却无一不充满着惧意。
凌逸潇三人见此,面色愈发凝重。过了一条宽阔廊道,一座红木大门赫然出现。张龙一马当先,推开木门,将三人引了进去。
进门后,是一张议事长桌,长桌尽头坐着两人,一男一女。那女子一身黑衣,银发银瞳,珠宝配饰极为繁杂,一看便是大富之人。而男子黑发随意一束,两侧鬓角各有一抹银白,连一双剑眉也是白色,年纪看上去却不大。
三人一进房门,那女子便起身相迎:“三位小道友快快请坐。妾身为仲夏花海王族嫡系花银铃,如今忝居漓阴城主一职。三位万里来援,妾身代漓阴城上下十余万民众谢过了。”说着左手扶肩,躬身向前,竟是行了精族中最高礼数。
陈夜白慌忙请花银铃起来,道:“花城主行如此大礼,我等身为晚辈如何敢当!敢问城中到底发生何事,以至城主如此?”
花银铃灵秀的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问道:“几位难道不是收到本城传书,特来援救的吗?”
陈夜白与两位同伴对视一眼,解释道:“我三人并非因此而来。实不相瞒,我等此行本是去往东海,途径贵城发现异常,这才前来一探,并不曾见过传书。”
花银铃秀眉一皱,不过马上又舒缓了。她亲自给三人沏好灵茶,道:“本城七日前便往贵派与妾身本家发出传书,算来早应该到了,想必是被那群石怪截了去。幸亏三位小道友路过此地,为全城百姓平添一线生机,还请三位万万不要推辞啊!”说着站起身来,竟又欲行礼。
陈夜白眼疾手快,顾不得男女有别,连忙托住她,道:“城主不必如此。我三人身为天云弟子,除魔卫道义不容辞,还请城主将所遇情况细说一遍。”
听到陈夜白一口答应下来,花银铃才送了一口气,她坐在主座上,凌逸潇三人在她下首依次坐下,刚好在那白鬓男子对面。
花银铃看见三人目光都聚集在那男子身上,微微一笑道:“瞧我这脑子,竟然忘了给几位互相引荐。这位乃是北方苦寒之地出身的散修风疾道友,这几日多亏他镇守在此,才能有此容身之地。”
那叫风疾的男子露出笑容,使人如沐春风。他对凌逸潇三人拱了拱手,道:“在下行走天下,对天云道仰慕已久,不想今日竟有幸与三位相会,待此间事了,风某定要与三位喝上几杯。”声音略微沙哑,却难掩狂放之气。
花银铃又对风疾道:“风道友,你莫要看这三位年纪尚小便生轻视之心。据我所知,为首这位小道友所持的点星令,乃是天云掌教星澜真人亲传凭证,后面两位气宇不凡,想必也是好手。”说着又转向陈夜白等人:“还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陈夜白三人各自报了姓名师承,当凌逸潇说道师从慕容寒时,风疾突然神色一动,问道:“可是冰寒院监院慕容前辈?”
凌逸潇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答道:“不错,正是家师。”
风疾肃然起敬:“慕容前辈对我族曾有大恩,风某受长辈教导,时刻铭记在心,不想今日却遇见恩人之后。”说着他端起灵茶,道:“风某方才对三位有所轻视,以茶代酒,自罚一杯,请三位勿怪。”
几人客套一番,便谈到了正事上,都把目光看向花银铃。花银铃表情严肃,道:“十几日前,本城陆续有平民无故失踪,城卫队几经查探,发现竟然是一伙石怪所为。”
“啊。”陈夜白惊呼一声,“可是远离神州的西漠怪族之中的石怪?”
花银铃沉沉点头,道:“正是,这伙石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避过了白鹿书院的封锁,竟然潜到神州深处了。须知,怪族与我精族一般,同为天地所生,乃山石水泽修成人形,其中水怪性尚柔和,但石怪生性残忍,本城子民落入他们手中,恐怕已遭不测!”
“难道贵城城卫队便束手无策?”凌逸潇疑惑道。
“凌道友有所不知,漓阴以商立城,大多针对凡俗,城中我族多半不善修行才乔迁至此,甚至妾身也是一般,自然也包括城卫队。”花银铃自嘲一笑,“他们对付寻常石怪或许尚可,但石怪中为首的修为颇高,与风道友相差无几,寻常石怪数量又极多,城卫队即便拼死抵抗,也无法阻止他们趁机残害平民。我等求援贵派,实为无奈之举啊。”
燕凌霜开口道:“于是城主是希望以城卫队暂时拖住怪群,我等四人飞速斩杀怪首,再飞身来救,可对?”
花银铃抚掌一笑:“燕姑娘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几位以为如何?”
凌逸潇三人相视一笑,当然,除了燕凌霜。陈夜白道:“城主大人还不晓得我三人之长,才会如此安排。”他一指燕凌霜,道:“燕师妹最擅防守之道,所学云水道法最是适合群战,可配合城卫队守城,以保后方无忧。”而后又指向凌逸潇:“凌师弟寒冰道法攻守结合,擅长控敌,可在侧翼游走,随时支援各处。”
最后他又介绍自己,道:“而我,承蒙恩师亲传点星诀,最擅攻伐,尤其是以点破面,可与风道友互相配合,诛杀恶首。城主以为如何?”
花银铃喜上眉梢,道:“妙极!不想三位各有所长,早有配合之法。如此一来,我方胜算大增,损失也可降至最低。”说着她端起茶杯,敬风疾四人道:“今日妾身便为诸位接风洗尘。我已派斥候盯紧那伙石怪,只等几位休养好精神,便可进山一战!”她一口饮尽杯中灵茶,“预祝几位大获全胜,将贼人手到擒来。”四人端起茶杯,一齐饮尽。
计议已定,气氛便略微轻松了一些。因男女有别,花银铃为三人安排了两间客房,请他们略做休息,便亲自安排晚宴去了。待花银铃走后,陈夜白唤过燕凌霜,一齐到房中议事。
陈夜白看了看两位同伴,低声道:“你二人觉得那风疾如何?”
凌逸潇愣了一愣,道:“师兄指哪方面?”
陈夜白直接道:“我感觉那人并非北方苦寒之地出身。不瞒二位,我幼时入门前便生在极北之地,风疾一言一行与当地风俗相差颇多,我总觉有些不妥。”
凌逸潇沉吟道:“但他对师父的敬重之情确实是溢于言表,应当做不得假。若是照你所说,我以为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等还是要稍微提防,以防不测。”
燕凌霜却有不同观点:“我认为他不似作伪,应当可信。”但她看了两人一眼,尤其是在凌逸潇身上多停了一会儿,改口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不可尽信他人。”
陈夜白见两人都松了口风,松了口气,道:“我最怕你们尽信其言,如此最好不过。我以为我等首先以大局为重,但风疾若有异动,定要万万当心。”二人颔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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