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
人?
时空间隙洪流中,季笙歌如同意外跌落在海涛巨浪之中的一片落叶,随波逐流。她四周破碎的剪影,从身侧飞速穿过,似彩带又是幻境。
层层叠叠变化重组。
眼瞳中机械般,倒影这其中的景象。
那其中所见所闻,残破的画面,每一帧带的冲击力都是巨大的。让人心生震动,也让人骨子里本能的恐惧。
那是尘埃仰望凌霄的跨度,是对于一无所知前路的恐惧。她灵体在这滚滚洪流中仿佛一个异类。
因为置身其中,观其真貌,所以才更畏惧。
四周破碎掺杂的剪影,从周身飞速穿过,就在她被视线中的诡异庞大的时空洪流剪影,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时候。眼尾余光却在时空洪流中旋涡捕捉到一个人。
为什么能确定是人?
季笙歌也不清楚,这是直觉。可能因为是奇魂的本能,哪怕只是轻轻瞟一眼,依旧能肯定。她一身琉璃色的淡光,与那悬浮在时空间隙洪流中漆黑的人影,如同黑白交错两个光点错身而过。
恰恰是这次的错身而过。
因果如同蝴蝶轻轻扇动的羽翼,掀起新的涟漪。
随着腕间瑰丽的青羽发流光溢彩越发璀璨,越靠近目的地季笙歌感受到牵扯感越强。同时季笙歌也开始感受到,三界的界壁在排斥她,那种感觉相当难受。
像是有人拽着她手脚在使劲要将她撕碎,又像是身体从细胞内壁开始一层一层的崩溃。
非常痛。
言语无法形容的惨烈。
然而当疼痛超过临界值,理智褪去,本能就会取代理智。季笙歌身上的琉璃之光开始大盛,而且越来越亮,像是拖着长长尾羽的流光。
她置身在洪流中被席卷,本能的疯狂同化吞噬所能触及到的所有力量。这一刻,季笙歌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
身体在被消磨与重组之间反复交替,灵魂体的强度会越来越高,越来越纯粹。
仿佛每一寸身体都在被力量洪流淬炼,季笙歌终于压抑不住臣服于本能,没注意到,身后与她错身而过那道漆黑的人影。
被因果的齿轮转动所牵连。
他自洪流中坠落。
顾慎满腹疑问。
所以那袅袅白烟将他笼罩的时候,他顺从的卧倒,放任让自己浸入那幽深静谧的寒潭之中。视线颠倒,画面骤变,再抬头又发现自己站在荻秋宫肃穆古朴长廊上。
他身后是森严巍峨的啸月宫。往左边看是高耸的殿宇院墙,外面是赤红延绵千里的荻花树海。而顾慎站在原地,往另一边看。入眼的一砖一瓦皆是他所熟悉的景象。
他在荻秋宫?
无论是眼前的一切,还是空气中熟悉味道,亦或者是种荻秋宫腐朽沉重气息都分毫不差。顾慎没看出周围有哪里不同,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里不是荻秋宫?这里不是荻秋宫!
他好像忘掉了什么事他忘掉了什么事
顾慎使劲的想,使劲的回想,突然他感觉自己脸上有点湿。下意识抬手去抹,一手全是血。那醒目的猩红,像是熊熊烈火烧的顾慎一愣。
被手上的鲜红刺激,以至于他开始觉得不只是脸上疼,他身上也开始疼。仿佛刚刚跟人殊死相搏,以至于精疲力尽的疲累。
以身上的异样为原点,幻术就会分崩离析。眼前视线世界没有崩塌,但是的顾慎却是从那深不见底的寒潭中苏醒一样。他撕裂幻术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对于镜渊幻术的更替。
顾慎已经有了鲜明的感知。
这种冰冷仿佛潮汐涌来的感觉,就预示着幻术要开始变化了。
“别想用幻境困住我,小爷我能撕烂一个幻境,就能撕裂第二个。”顾慎低头感受着身上痛楚,用袖子擦掉了脸上血迹,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腰腹,抬起眼来的眸中满是厉色。“你别躲在后面当个缩头乌龟。”
“我知道你有意识。”
顾慎身上的锦袍随着他从幻境中挣脱,一点点显露出它本来的外表脏兮兮全是灰。
“小爷记得,记得你叫镜渊。”记忆如潮水,只要撬开一个点,记忆就会迅速回笼。随着他声音高喊,顾慎脚下土地开始分崩离析,身旁的建筑天地在飞速重组。
呼啸的风大地震颤天上云烟涌动,顾慎凌乱衣袍被震得翻飞。
露出饱满的额头,高耸的马尾高高扬起,被烟火燎黑蹭的漆黑锦袍,眼眸里像是若含着万千星光。
“镜渊。”
“你我们也算是熟人,该知道幻境拦不住我。”顾慎就站在满地狼藉之中,对于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
任凭山河日月崩塌在眼前根本不为所动。
“我不过是有事想问你,你没必要大动干戈。”烟尘四起世界毁灭,顾慎的声音似乎都被山河倒塌的声音被掩埋。
但他不在意,自顾自的高声道:“她到底怎么了?”
顾慎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啸月宫夷为平地。砖墙瓦砾倾倒下来的时候,灰尘罩头落了他一头一脸,更有无数建筑碎屑朝他涌来。
但是他背脊挺直如松,好像看不到周遭一切。
闻不到烟尘铺面的味道,也感觉不大瓦砾碎石崩在地上,砸在身上的感觉。但是无论周围怎么变化,他的声音却依旧能传到镜渊那里。
顾慎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剧烈变化幻境趋于平稳,周围场景像是平顺过度一样,日月星河斗转再等他回头,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凌霄殿的正厅之前。
这里依旧是他上次来的模样,巍峨高耸琼楼玉宇,偌大的门派荒凉没有人烟。
就在顾慎以为,这是下一个幻境时候,他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团旋涡,旋涡仿佛是时空扭曲的阴影,从旋涡深处涌出一团似云烟似雾气东西。
顾慎脸上渗血,俊俏满是煞气眉梢微微一挑。
对于镜渊的外表并没有多言。
‘顾公子,別在往前走了。’镜渊悬在半空,它身体是虚幻的一团。似云烟又是烟雾,如果不说话,单看外表它就像是凌霄殿天上白云般容易被人忽略。‘再往前走,你会死。’
镜渊的声音,极致的冷静,极致的温柔。
但恰恰就是这种极致冷静极致温柔的声线说出他会死的时候。、在顾慎听起来总有几分刺耳和威胁在里面。
“你是在说,你会杀了我吗?”顾慎到是让镜渊激起了好斗心。他舔了下嘴角渗出的血迹露出森白的牙,眉间煞气未散到是很有几分阴森的味道。
跟顾毅的模样隐约有点重叠。
‘我不会杀了你。’镜渊身体在空中涌动,白色袅袅青烟如梦似幻,‘主人的命令,是将顾少爷驱逐。’
其实季笙歌最后跳下魔涧之渊的时候,说是让那个镜渊镇守此地。从头到尾没有提过半句顾慎,但是镜渊是器灵拥有自主意识。
它虽然没有感情但是有神智,所以她心中喜怒哀乐,作为本命法器镜渊都知道。镜渊知道,就会执行,不问缘由。
“她为什么要将我驱逐?”顾慎当时自愿陷入幻境为了就是她的消息。
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从魔涧之渊一跃而下。更想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以及为什么让镜渊驱逐他。
镜渊是季笙歌的本命法器。
按道理说本命法器是不离身的。除非是主人身死,或者法器归于无主状态。但是无论是哪种原因,镜渊都不应该在这里,更不应该主动发动攻势。
“还有她为什么要从魔涧之渊上跳下去。”
“别跟小爷说她是个情种。我认识的季笙歌,从骨子就不会是个自寻短见的人。”这就是顾慎越细想越觉得怪异的事情。
他认识季笙歌,是个满腹阴险的死丫头。牙尖嘴利,仗着他的喜欢惯会利用人,顾慎说道此处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主人没有自寻短见。’
‘她只是去取一样的东西,那件东西在魔涧之渊的悬崖地。’镜渊简单将答案告知顾慎,激起了眼前这人心中无数惊涛骇浪。
顾慎直觉心里的怒火像是唰一下冒起来。他想过一万种答案,万万没料到她仅仅只是为了取一样东西。
顾慎只觉得头顶气得七窍生烟喉咙里干涩,言语在一可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知道季笙歌胆子大,却没料到她胆子大到这种地步。身侧的拳头捏地咔咔作响,俊秀面容下颚线绷成一条线。
“去取一样东西?”怒到深处,顾慎气得都笑了说话连声音都颤抖。“什么重要的东西会在魔涧之渊的崖底?那种地方她居然也敢跳下去?”
“我看她是疯了!”
‘这就是主人让我将您驱逐的原因。’镜渊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自然不知道顾慎此时心情有多愤怒,‘主人希望您能平安,此行万分凶险,她自身难保无暇分心。’
‘而且您刚才亲眼看到了,在魔涧之渊这块地方。’镜渊说这话的时候,它的身体骤然刮起一阵旋风。
它白色躯体渐渐幻化成,那游魂恶鬼一般的身影,定着一脸殷红的魔纹,居高临下的望着顾慎,仿佛垂目盯着蝼蚁一样。
杀意汹涌,魔气翻腾遮天蔽日。
‘最危险的杀机不是我。’
灵体在消磨与交替中重组理智近乎崩溃。
灵魂体越存粹,她琉璃之魂力量就越强。就在季笙歌以为三界的界壁会将她撕成碎片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点猛烈的金光,刺的她睁不开眼下意识伸手去挡。
狂风骤起,她如流星撕碎夜幕。
再回头,月悬中天。
临羡鱼失手打碎了最爱的琉璃盏,去湖边散心又弄脏了绣鞋鞋面。她垂首翘着鞋尖,蹙着一双远山眉,望着绣鞋上晕开的污渍。
只觉得今日心里阵阵发慌,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到底能是什么事情?她这一段时间闭门不出,连意归欢那个小贱人闹上门来都置之不理。
昨日小歇被一阵恶寒惊醒,掐指一算凶兆当头。
临羡鱼倚在塌上跳起来就跑,鞋子都掉了一只都没察觉。她就那么赤着一只玉足,一路杀到了南归境扑倒了锦娘怀里叫嗷嗷含着着救命。
那叫一个楚楚可怜,锦娘就算是铁石心肠都叫她哭化了。
终于破例将临羡鱼留在南归境。
南归境在虚海之上,虚海难渡又易守难攻。按理说她躲到这里藏一段时间祸端就应该过去了。
但是临羡鱼今天一早起来,事事不顺闹心的很。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堵得慌,看谁都不顺眼,连着南苑满园春色在眼前都失了兴致。
这边季笙歌,稍稍辨别了一下方位。
乘风而起。
她是灵体,不受肉身的疲惫束缚。不会感到艰难困苦疲惫,而且经过混沌裂隙的反复淬炼,她的琉璃之魂越强。
奇魂的强盛肉眼可见,就是从透明变成人形。灵体结构越紧密,灵魂强度就越高。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以前是个细瓷一磕就碎,现在就是钢板砸不穿锤不烂。
这就是贪兔和寒庐说她能过魔涧之渊的原因,琉璃之魂只要不被洪流卷死,虚无的混沌之地就是她最好的孕养地。
季笙歌落地之后乘风而起,她是灵体状态不受肉身束缚。周身在夜色中微微泛着淡光,看起来就像是莹莹细碎星辉,似扶摇仙子披着一身素衫御风而去。
并不扎眼,但是她手腕上系着那一线流光溢彩的青色丝羽格外刺眼。
临羡鱼的不安越发强烈。
她总觉有事要发生,到底是什么事情?焦躁将她心里越发压抑,临羡鱼将心中所忧跟锦娘说。
锦娘睨了她一眼,见她冷脸愁云笼罩,拉着她一路绕道水云天的井池旁边。“既然你这么魂不守舍,我去水云天帮你看看。”
锦娘拉着羡鱼腾云驾雾飞到水云天,挥袖拂开袅袅云烟漏出后面缀满粉嫩的桃枝,以及中间一口偌大井。
临羡鱼凑上前去,清澈的井水清晰倒影出她美人面,明眸皓齿粉面含春。她没心思欣赏自己的美貌。
便看到清透的井水透漏出圈圈涟漪,然后黑云滚滚天上。
许多残破影像看不清楚,有云,有雷,有幻影,还有鸟兽的哀鸣一切都显得阴森不详。
然而就在临羡鱼准备往下去看的时候,突然井中破碎的影像中出现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抓来,水月井中影像尽数破碎。
临羡鱼吓得一个激灵。
脸上血色浸失,她捂着胸口喃喃不语。那只苍白的手,那只苍白的手,她就算是化作鬼也认得那是拧断她脖子的人。
那个煞星来了!
临羡鱼吓得够呛,她捂着鼓噪如雷的胸口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个煞星怎么来了?明明梦中她死是一年之后的事怎么会提前?
她都还没找到凶手是谁,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个哪路神仙。临羡鱼虽然脾气不好,又喜欢恃美行凶,但是她自认为大奸大恶的事情没做过。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瘫软在井边。
季笙歌的落脚点离虚海就很近。
参天古树灵草异兽千奇百怪,眼睛几乎忙不过来。一路上来了不少妖怪,季笙歌不知道它们是被青丝羽毛引来的,还是被她琉璃之魂吸引而来的。
季笙歌一路上遇到伏击不少,她本以为自己如今这个状态不能战斗。
没料到。
脱去了肉身状态的琉璃之魂,比她肉身状态要强百倍。因为奇魂不是鬼,寻常术法对她无效而且物理攻击免疫。
简而言之,就是妖怪打不到她但是她能把妖魂薅出来吃了。所以从季笙歌踩在妖界土地上的那一刻。
她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临羡鱼透过水月井窥探到命运的踪迹,看到那撕裂边界苍白的手又一次薅住了她鸟脖子,顿时悲从中来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锦娘安慰了许久不见效果,实在是没有办法将她待回了卧房又允诺送她许多好东西。
这才勉勉强强止住了泪。
粉面套扫的绝世美人儿泪垂在腮边,卧在塌上病恹恹的憔悴,看的白藏心里不是滋味。想宽慰,却不知道话从哪里说起来,也只能将屋子里面临羡鱼看着不顺眼的东西全收起来,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而这个时候,季笙歌已经站在了南归境的大门口。
南归境远离尘世所以大门口没守人,只有迷雾阵法遮蔽走的季笙歌晕头转向。季笙歌修为剑法都不错,但是关于阵法和丹药她一窍不通。
纵然手上青丝羽毛发出的流光指向阵法里面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季笙歌大晚上站在旁人山门门口徘徊,身上又发光又穿一身素色衣衫,看着就像是闹鬼一样。
自从前些日子临羡鱼给她一次冷脸之后,槐序就被公主疏远了。槐序被清虚仙人送来,自认为自己和旁的那些女婢不同。
哪里知道到头来,婢子始终是的婢子。她自持脸面被撕得粉碎,旁人看起来就是笑话一场。
槐序心里郁闷,半夜出来跑出来吹风,一眼就看到了大半夜游荡在南归境门口素色影子。她以为是什么妖精,闻到一股异香,下意识口水就流出来了。
“来者何人?”
季笙歌回首望去,她生的柳眉杏目冰肌玉骨,一身素色衣衫拢着手站在远处。见到槐序未语先笑,她一笑满天的星辰璀璨的像是亮了。
季笙歌不算大美人,但是很漂亮。
槐序耳根子鲜红,不知道是笑红了,还是馋红了。
“在下笙歌,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季笙歌眼尖,一眼就瞧见槐序耳根子鲜红,笑意更深了她微微颔首,“我来此地寻人,我想找这丝青羽的主人。”
她说这话,将捏在手上青丝尾羽松下来。流光溢彩的青羽垂了一地,衬着她素色衣衫特别漂亮。
“无名之辈也想见我家公主?”槐序本来被季笙歌笑红了眼睛,但看到那一丝流光溢彩的羽毛顿时来了底气,“我家公主岂是你这种不知道来路的妖精能见的?”
“你从哪里得来我家公主的青羽。”
“速速交出来。”
临羡鱼最爱自己的羽毛,那是早晚各梳三遍的稀罕,临睡之前还要拦镜孤芳自赏的程度。这样的临渊公主怎么可能会掉毛,所以槐序第一时间以为来人是个跟踪狂。
毕竟临羡鱼脾气不好,但是美貌妖界第一。
“这可不能给你。”槐序伸手就要来抢,季笙歌顿时如青烟一样从门口瞬移到了槐序身侧。她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身姿特别轻盈闪身而过。她竟然趁着槐序这个傻丫头走出阵法的瞬间,从阵法空隙给挤进去了。
季笙歌是灵体,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个窟窿眼她就能过去。所以槐序被她钻了空子,那傻丫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季笙歌早就寻着阵法缝隙飞了进去,而且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槐序闻到了特别明显的异香。
那是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战栗。
临羡鱼是噙着泪睡得连羽毛都没梳。她睡到一半被人叩响了房门,临羡鱼从梦中苏醒。极艳丽的衣裙铺开在床榻上。
美目半睁脸上还浸染着泪痕,眼皮肿肿的好可怜。“白藏去看看,大半夜是谁?”
临羡鱼披了外衫,顿了顿这才将白莹莹玉足塞进鞋子里。
白藏嘴里连叫着来了来了一开门就看到,惊慌失措跌进房门内的槐序。这笨丫头身后,还跟着脸色阴沉的锦娘。锦娘虽然名字叫锦娘,人可一点都不温柔。
她是树妖,草木成妖都厉害。
“你这蠢丫头,放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鬼东西进来。”锦娘前些日子听临羡鱼抱怨槐序这丫头蠢她还不信,毕竟是清虚仙人送来的人,再蠢能蠢到哪里去。
结果今天真让她长了见识,半夜不睡觉瞎晃荡就算了,还随随便便跟在南归境门口晃荡的妖怪搭话。
南归境在虚海。
虚海险峻异常,能找到这里都非等闲之人。别人说自己是无名之辈,就是无名之辈?这一看就是托词,是她看槐序是脑袋泡水了,才活出这么蠢的样。
“我闻了那东西的味道,她身上有异香感觉不是妖。”锦娘呵斥一声,槐序脑袋就低的更厉害,她上前一步扒着门框,“你小心些,那人指名道姓要找你,她还带着你一丝尾羽。”
临羡鱼本来就在躲灾,一听不知道哪路牛鬼蛇神在找她,顿时心提到嗓子眼。她站在屋内,手指掐的骨骼都泛白。
“我知道了。”
临羡鱼怕虽怕,但是一双美目亮的惊人。她毕竟有青鸾血脉,真要输死搏斗未必会输。只是她这个鸟娇气,又对羽毛格外爱惜,以至于在修炼上并不勤快。
锦娘与她站在门口还与她交代了许多话,临羡鱼这才安心的关上了房门。
白藏见她脸色不好又没了睡意便从将屋内的灯拨亮了些,又转身去取法器准备让那歹人有来无回。
本来就是去去就回的事情,临羡鱼就落了单。
而就是这时候,临羡鱼感觉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就看到屋内站着一个,面容较好浑身发着淡光的素衫女子。
一只苍白的手猛然撕裂了妖界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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