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公堂审问
“站住!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你逃不了了冯尧!”
一众人等,纷纷围住了冯尧,将他死死的逼在了一个死胡同中。
捕快、知州,衙门已经查清了这件案子的真相,而冯尧也已经罪证确凿。
“我逃不了没关系,我也要拉着她给良画陪葬!”冯尧的手里,有一个人质,便是韶华。
韶华甚是无助,她被钳制住了,一柄利刃此刻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也是事已至此,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冯尧喜欢良画的程度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你既然爱她,就不该杀了她!”韶华不明白,明明深爱,为何还要伤害?
冯尧似是被激怒了,利刃划破了她的皮肤,一道鲜红的口子,刺眼的很:“我爱她,我在成全她。你这种坐享其成的人,懂什么?”
坐享其成,从小到大,到底是谁坐享其成父母的爱,坐享其成了一切?
韶华冷冷的笑着,笑的那么凄楚。
视线中,还有一个人站在众人之间,那就是她的夫君亓璠。
亓璠就笔直的站在那里,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眼神的确很复杂。大概是在生气,气他曾经深爱的女子竟然会被冯尧所杀。
“成全?你只不过在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罢了!你杀了良画,却栽赃给韶华,冯尧,你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筠琦的怒言很快爆发,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激怒冯尧而伺机解救韶华,更多的是逼迫冯尧说出更深的秘密。
然而,冯尧不为所动:“呵,那你就当我是懦夫好了,我又不需要你的认可。”
转眼间,每退一步,韶华脖子上的血就多流了几处:“亓璠,你给我过来,你要是也想杀这个贱人就直说,我给你这个机会。
但如果你想救她,还是等着我把你们都杀了一起下黄泉吧!”
“你休想!”这话,倒不是从亓璠口中而来,是拔剑而出的筠琦,走在了最前面,和冯尧对峙,“你明知他那么自私,只顾着亓家的声誉,怎么可能站出来!
但你要是敢动她分毫,我顷刻间就能将你们全部的阴谋传遍天下,我要人看看你心爱的女人才是不折不扣的下作!”
最后的那一句话,骂在了冯尧的心坎上,他脸上顿时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杀意。
手中的利刃转眼离开了韶华的脖子,本以为他是要刺向筠琦,却在下一刻回刺韶华。
筠琦失算了,刚迈出了一步,却还是觉得自己迟了。
眼见距离韶华身前咫尺之间,一只手紧握了利刃,任凭鲜血淋漓,没有迟疑半分。
身后的捕快见状,纷纷机动上前想要抓住冯尧。
冯尧气急败坏,一脚踹开了他们两个,逼至墙角,仰天长啸:“良画,为了你,我从未退缩过,我就来陪你。”
那匕首,上面刻着一个字:离。
生离死别的离。
“亓璠!”被踹开的两个人倒在了筠琦的脚边,这时候,她看见了,那个最危急的时刻出现的人,竟然会是亓璠。
墨国嘉禹十八年,七月十五。这桩案子终究还是以冯尧畏罪自杀落下了帷幕,而筠琦澎湃的心中,久久得不到平复。
几日前,七月初十。知州大人陈凡若亲临淳义府衙门,亲自审问纳兰良画被杀一案。
“亓纳兰氏,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陈凡若看着筠琦面无表情,甚是无奈。
韶华跪在下面,毕恭毕敬道:“回大人,良画是我的妹妹。”
“死者当夜入住你们容慈庵,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陈凡若所问,都是审问过的问题,筠琦站在一旁,本是心无旁骛,却无意间看了看围观的百姓。
百姓中,没有亓家的亓璠,但是亓夫人倒是来了。
“回大人,良画那时来的比较迟,正好是我们晚课的时间,所以接见她的人,不是韶华。
晚课结束,我怕她已经睡下,便没有前去打扰。所以那一天,我并没有见过良画。”
韶华的回答合情合理,且有容慈庵的证词,算是可信。
“可本官派人在你下晚课回住所的路上,搜出了这些,你可有什么解释的?”陈凡若一挥手,命人将匕首和衣裳呈了上来。
那匕首,是当初良画所赠,那衣裳,倒像是她的:“这匕首在我出嫁之时就落在家里,并没有带往亓家,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容慈庵中,真是罪过。
这衣裳,当夜不慎被师妹泼了水,沐浴之后便不见踪迹,韶华无法解释。”
背后是一片唏嘘,大多都是在骂,骂韶华不过就是混淆视听,胡言乱语之类。
“匕首你没有带出纳兰家,可有人能证明?
而你衣裳不翼而飞,又有何人可以证明?”陈凡若步步逼问,实则是在帮她,物证如今就在这里,然而韶华却没有人证可以开解,再这样下去,非得认罪不可。
韶华眉心凄楚,这一切,的确就像是一个陷阱,当日夜里,被泼水是设计好的,换了衣裳就被人拿走也是一环。
环环相扣,此刻岂容她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回大人,并无人可以证明。”
无人证明这话一出,底下的百姓果然开始躁动:“大人,肯定就是这毒妇害人!”
“是啊,连人证都没有,就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就是,这个女人真不要脸,抢了妹妹的男人不说,还害死了亲妹妹,禽兽不如!心肠可真是歹毒!”
“乓”的一声,惊堂木一起,令百姓们安静了些。
“亓纳兰氏,本官好心提醒你,这个案子,唯一有杀人动机的,只有你。如果你解释不清楚这两样物证,那么铁证如山,结果你可明白?”
陈凡若并非不通情理,只是碍于他公正的身份,不可以徇私枉法,因为筠琦的一句话,而罔顾王法。
韶华低眉,心中纵有千万个委屈,都说不出口,无人相信:“回大人,如是韶华害人,岂会将这两样东西留在庵中,不是烧毁就弃于不可寻之处,怎会如此明显的留在我回去的路上?”
陈凡若见她果然振奋起来,便放心了些:“本官也是考虑了这个可能,所以希望你可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启禀陈大人,根据调查,这死者纳兰良画生的虽是貌美如花,但身材比她更重一些。况且半年来,她一直素食为生,体重、体力肯定不如以前。
如果要她一个人杀死纳兰良画之后,再将她抱回床上,实属不易。”
筠琦站在一边,言语之中皆是对这韶华的维护,底下的百姓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钧少公子的意思是,凶手不止一个?”陈凡若故作若有所思的表情,问了一句。
筠琦摇了头,走了过去:“那是基于纳兰韶华是凶手的基础上,怀疑她不是一个人杀人。
但如果凶手是一个男人,且是认识纳兰良画的女人,就不需要以上的猜测。
但试问,一个弱女子联合另一个人杀人,她该如何藏匿那个人呢?”
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人,冯尧:“那不简单,那个人肯定是查武。
查武和她关系甚好,肯定愿意为她杀人。”
筠琦冷不防的回身看去:“说的好,这个问题我们考虑过,所以也调查了。查武当日并没有上过容慈庵,而也有人亲眼看见门禁前查武回家了。
试问他怎么能在门禁之后跨越道道难关和巡逻,来到容慈庵杀人?”
“那就是肖晓芊,他们三个是知己好友。”冯尧显然是在死咬着韶华,偏偏要认为韶华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筠琦不禁冷冷的笑着,一步一步的朝着走过去,将人群中遮面的肖晓芊拉了过去:“你说的,是这个姑娘?
人家尚未嫁做人妇,平日里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凭什么觉得她也可以避开那些巡逻检查?何况她那日染了风寒,请了大夫前去,被吩咐三日不许出门。”
冯尧一时口快,这才发觉筠琦是在故意激他。
“也许,人就是站在床边被她刺死,顺势倒在了床上,不就没有这个问题了?”果然,冯尧不是等闲之人,思维很快就转了过来。
筠琦将肖晓芊的手放了下去,又走回原地:“确实。
可我想说,没有这么简单。纳兰良画是被人一刀捅伤,失血过多而死。
如果是纳兰韶华刺伤了她,纳兰良画是一定会有所行动反击,毕竟相比之下,纳兰良画是占优势的。
可不论是纳兰良画,还是纳兰韶华,身上都没有其余任何的伤痕,包括淤青。”
抛砖引玉,此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纳兰韶华基本没有伤人的可能,无人协助作案,又没有丝毫伤痕。
然而,冯尧却沉默了,这个沉默令筠琦的那个猜测更进一步:“按你们所猜测的原因来看,无非就是说她的杀人动机就是情。
可她如今已经是亓家的少夫人,相安无事一年多了,还怕良画的存在么?
就算是想要纳良画为妾,那也是妾室,能动摇她的地位么?
倘若是平妻,不好意思,他亓家没有这个资格立平妻。”
筠琦转眼间,借冯尧的口,将韶华的嫌疑消的干干净净。什么动机,不存在好么?
人证物证,可以是伪造的或是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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