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交集
“肖寒是吧？课程已经进行了一部分，希望你好好努力，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办公室。老师期待你的好成绩。”生物老师，即四班班主任，一贯的作风，丝毫不管谁谁儿子，谁谁亲戚。
“谢谢老师。”没什么多余的话，挺程式化的。
“走，老师带你去教室。”
老师一手端水杯，一手拿课本走在前。
两手揣兜儿，斜搭的双肩包将落未落，鹰展着银色的翅膀在胸口翱翔。倒没有以前那样招摇的步子了。
推开教室的门，嘈杂的声音立刻小了许多。
周老师走上讲台。
肖寒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在与林卿相隔走廊边坐下。
全班同学的目光，则跟着肖寒到了最后一排。
“哇，新同学好帅哟！初晴，你怎么看？”看到帅哥就精神的米小米，看来是不会在这一节生物课上打瞌睡了。
“还不错。”初晴关注最多的是，牛仔裤没破洞，鞋很干净。跟以前不一样了。
“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肖寒。下面请肖寒同学起立，做一下自我介绍。”
“这是我和沐阳的发小，肖寒，今年15岁，喜欢篮球，会弹钢琴……”还没等肖寒搭话，林卿已经蹭地起立，不仅抢答而且手动拉响小礼炮。
“林卿，你这接话把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生物周下意识地捏断了一截儿粉笔，“还有，你撒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下课给我收拾干净。”
“两块钱买的呢，可贵。”林卿不怕死地补充道。
“你可消停会儿吧，肖寒同学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肖寒左手掏兜儿，右手拿一支笔转着，身子有点儿歪，也没怎么抬头：“我是肖寒，同学们好！我就林卿说的那样儿。老师开始上课吧。”
虽然，生物周觉得肖寒的态度以及行为不太礼貌，但是，基于人家是新生，也没计较。
……
刚下课就有人闲不住了。
板凳调转90度，右手抵住桌子，撑住脑袋。
“嘿，寒哥！全班这么多座位，你选择了离我最近的地方，真有眼光！”
肖寒伸伸懒腰，转动脖子，十指攥得咔咔响，“还有别的空位吗？”
他真的是不理解，林卿的智商怎么就没跟着食量一起涨涨。就连眼光也停留在小学三年级，大红色的牌子，化妆品广告的口号。也是无敌了。
“哈哈，大林子，你尴尬吗？”秦墨适时出击，怼一措手不及。
“边儿玩儿去，我们兄弟说话，你接什么话把儿。”
林卿：秦墨这小子，整天接话把儿。哪都有他，抢戏。
“肖寒，你好。我是秦墨…”
“墨鱼的墨…”秦墨这边还没说完，林卿这边已经开始插话，往沟里带。
“你好，肖寒。”肖寒继续转着脖子。
“林卿，你不要随便打断秦墨。”看戏多时的沐阳，忍不住说话了。
“瞧瞧，你们三个一起长大，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我擦，他们俩能有今天这气质全靠我烘托。但是，朕的段位高于你，小秦子。”
“大林子，你能要点儿脸吗？”
“‘大’林子，可是你说的……”
——
秋风卷落一地昏黄。
枯草凝结满目白霜。
北雁南飞叫得凄凉，留恋过往；却敌不过林卿此刻哀伤。
眉毛作阶梯状，上牙齿咬着下嘴唇一点点，思品吴此刻满心疑惑：“来，我们请林卿同学给我们分享一下，思想品德考到38分的心得体会以及经验方法。”
敬爱的吴云老师到底想干什么呀？
38分到底是怎么考的？
林卿满脑子闹心，凳子有气无力地往后哼唧，双手握拳背后头，低头：“我敬爱的吴老师，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可怜的模样呦，小可怜儿。
思品吴心想：小样儿，就知道你不知道。
“初中思品这种科目，送分的耶？也怪我，我绞尽脑汁都没能给你努力到及格。”思品吴单手叉着腰沉思道。
这个年头的孩子都干什么呢？运气都这么差的么？选择题50分都蒙不到一半？
林卿偷偷地抬抬头，瞄一眼，分析一下，思品吴没有那么生气。
作可怜状：“老师，我错了。”可能下次还犯。
肖寒，沐阳，林卿这几个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整整齐齐的呢？近朱者赤的赤呢？
“我说，林卿你怎么就不能跟肖寒和沐阳好好学学呢？都是发小，至少是在思品上，差别怎么能那么大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昨天还在一起疯玩儿的小伙伴儿，今天又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痛啊，心痛！罢了罢了、习惯成自然。
“还有啊，林卿同学！男孩子，要有男子汉气概，不要整天南腔北调。”不经心地叹口气，继续讲：“好了，坐下。讲评试卷。”
思品吴尖厉的声音，像个扑闪着黑色翅膀，浑身冒着妖气的小恶魔，掐准了时间跑到耳边大叫一声。一个哆嗦给你吓醒，抬头一看，那个小黑子正坐在思品吴的肩头，翘着二郎腿儿冲你笑。
那小黑子打个盹儿，就下课了。
“下课时间到了……”
下课铃声响起，思品吴立马收声，“下课。操场外围栏刷漆，好好珍惜！”
思品吴微微笑，摆摆手，算是说：不必程式化地让我休息了。这一天天给你们气的。
果然，不必跑操。
“哎呦，大林子，38分好high呦~！”
林卿思品考了倒数第一。
不怼不欢的一对儿活宝，谁肯放过谁。
估计得嘲笑到多年以后同学聚会吧！
明显气呼呼地不想说话，扯出几个字：“咋滴！老子38咋滴！”
林卿：我擦，都他妈不怼老子不舒服。
“话说，您发小大神一前一左。怎么就不…嗯？”秦墨边说边挤眉弄眼儿。
心情不好，睡觉吃饱，下次好好考。
唉，多么痛的领悟，下一刻就反复。
凳子后推，撩上帽子，身体扑向叠起的手臂，眯眼的前一秒，撇嘴：“靠，老子不会就是不会，为什么要抄？”
听戏的某人，和看戏的某人，齐：“有志气！”
教室里稀稀拉拉倒下一大片。
帽子遮脸睡，校服盖着睡，啥都没有照样睡。
有规规矩矩睡的，当然也少不了肖寒这种腿伸长，占用他人空间的。
窗台上的两条金鱼，大眼儿瞪小眼儿。
吱吱咯~
门开了！
“号外号外，英语试卷新鲜出炉！”
侯勇一把夺过课代表手里的试卷，左摇右晃，大声招摇。
扯开黑色运动上衣，一甩，所谓“老大”：“猴子，你他妈闭嘴，老子要睡觉。”
“老大”什么的，大概是每个班，每个年级，每个学校的常态。
翟东，校外有个哥哥，打得初三几个进了医院。
默认成了“老大”。
“猴子”默默噤声。
试卷重新回到课代表手中，一一分发。
虽然有米小米帮忙分发，但是对于初晴这个连同学都没认全的英语课代表来说，对号入座还是很困难的。所谓是只知其名，不识其人。
初晴左顾右盼，好不容易找到印象里的人。不过，还是弄错了。
从左顾右盼到拿着座位表左顾右盼。
好在大大降低了错误率。
捏住最后一张试卷的手，一顿：肖寒，118。初晴心想：这个肖寒不错呀。
径直走向目标，却忽视了脚下有只脚。
然而，脚的主人正睡着呢，无暇顾及呀。
两只脚隔着鞋的亲密接触，引来了一声尖叫。
初晴的一个趔趄，配一声尖叫，还有脑袋碰到墙“咚”的一声，成功叫醒了睡着的人。
“小矮子，你瞎叫啥。被踩到人是我！”肖寒挑挑眉，嘴角一起玩味儿。
“第一，是你的脚硌到我了！”
“第二，你挤占了公共区域的脚害我磕到了！”
“第三，我大人有大量，不用你道歉。”
开火车似的“嘟”出一堆话，初晴揉着脑袋就走了。
左右晃动脖子的肖寒嘴角一勾。
这一幅场景，惊呆了两人以外的所有人。
当然，一声尖叫，也成功惹怒了翟东。
“操，小娘们儿，瞎叫啥。老子睡着呢！”愤怒里，有莫名的暧昧。
肖寒起身踹了翟东桌子。“嘭”的一声，抵住了前方的桌子。“你他妈给我闭嘴，别他妈不干不净，满嘴喷粪。”
“操，不服，约架啊！”
当场被骂的翟东，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校内憋屈！中午校外啊。”
学校角角落落的摄像头，捅到家长那里，就不好了。
“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欺负小姑娘，骂我兄弟。操，约架！”林卿附和着。
沐阳知道肖寒说出的话，拦不住。
一众人屏着声儿，不敢动作。
沐阳大喇喇地起身，扶好了肖寒的桌子，捡起书。至少下节课的任课老师看不出什么，也好让接水回来的肖寒前桌坐下。
班长适时地活了过来，“还有五分钟上课，两分钟打预备，代课的地理教导估计会提前到！”
乔炀这人还挺机灵，知道掐着时间出现，拿着教导主任陈大庆压自己管不了的事儿。
一众人愣愣地坐好。
教室里出奇的安静。
到达门口的教导主任，可算是疑惑了：四班，很安静啊！
“哎呦，咱们班今天挺安静啊！不错，值得表扬！继续发扬啊！”
“开始上课吧！”
“起立！”
“老师好~”
别管声音洪亮不洪亮，反正心情好的教导陈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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