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过去和未来6
“你是谁？”阮梨猛然惊醒，一把抓住眼前的手。
对上楼序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卸下防备。“是楼序你啊…”
“不然，你以为是谁？”所以你心心念念的人是谁呢？
阮梨丝毫没有注意到楼序涌上的杀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奇奇怪怪。难道那人是自己看花眼臆想出来的？”
念念叨叨半会儿，才发现身边的人半天没说话。
“楼序…楼序…”阮梨坐起身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死命的摇晃着。
“嗯？”
楼序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克制地抬手替她捋了捋飘落的头发。
“你怎么了？”
“没事，倒是你跑出去干什么？”
哦豁，羊呢？
阮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楼序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你去哪？”
阮梨比划着说道：“我的羊呢？有没有看到？重要的是捡回来了吗？”
那可是腾蛇，要是跑了可不就亏了自己。
“别激动…”楼序压住她乱动的身体，继续说道：“别急，拴在门口吃草呢。”
吃草呢？吃草好，吃草好…
堂堂腾蛇吃着草倒是新鲜事，阮梨捂着嘴痴痴地笑。
对了，身边的人应该不知道那是腾蛇吧？她侧头偷偷观察着楼序的脸色，殊不知楼序早就了然于胸了。
直到两人走在去北渊的路上，阮梨才恍然大悟，敢情藏得最深的这人就在身边。
她撇了撇嘴，扯了扯毛绒披风。看来不管是什么时期的楼序，心机都深不见底。
放眼望去，北渊的天空飘着雪，好几座雪白的山峰连绵不断。
而脚下踩着的确实透明的冰层，至于厚度。阮梨用力跺了跺脚，冰层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
还挺结实的，不过那黑黑的都是什么东西？
阮梨压弯着腰凑上去仔细观察着，却因为冰的厚度看不清什么。只是这个黑色范围很大，几乎蔓延了一大片。
阮梨刚想转头问这是什么，咔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刚刚还说结实的冰层开始步步碎裂，底下的黑色生物开始蓄力撞击着冰层。
楼序拉着她急速后退着，只见黑色生物从冰层底下一点一点地钻出来。
巨大的身形将光亮遮得死死的，抽象的面容像是好几个生物被糅合在一起。
说白了，丑得有点辣眼睛。
阮梨觉得自己急需楼序的盛世美颜洗洗眼睛。
“这到底是什么？”阮梨下意识问出声。
“被封印在北渊的怪物…”楼序一边揽着她后退，一边回答她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封印的怪物出来了？阮梨觉得这不像是巧合，倒像是算到了他们此行地目的地。
可这件事除了天帝和他身边的人，就只有自己和楼序知道。
一定是有人想借机除掉楼序，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口里的它？
这边爪子巨大无比，每次移动几乎避无可避。楼序也有些支撑不住，这样下去都会死。
若是能一起死…嗯…真的很好…可是他很清楚，自己舍不得。
正想着，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道硬是将她从楼序身边推开。
黑色的大爪子用力压在楼序所站的位置，力道深得在冰层上嵌出爪印。
阮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冰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
“这不可能的…”
她摇着头跑过去，企图用手搬开那巨大的爪子，可好几次都抓了个空。
“楼序…”
阮梨无能为力的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
想起那声音说过的话，过去不能被改变。那是不是说明楼序不会在这里死去？一定是这样，那不然怎么会有魔界楼序的存在。
阮梨摸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对了，她的玉镯里还有用来防身地红莲业火和雷电之力。
握着手里的两颗珠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向怪物掷去。
炸开的瞬间，红色的火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雷电。
瞧着没几分钟，火焰和雷电就被怪物黑色的身躯给吞噬的一干二净。
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阮梨有些着急，若是…用言灵术…
想起昏迷前听见的话，她有些迟疑很快又坚定。
如果不救楼序，自己肯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会后悔？阮梨来不及思考此刻的心情。
她放空自己，整个人像风一样轻飘飘的。
言灵术有限，目前阮梨的程度也不过是可以改变一些事物的形态和发展。
事实上是，若是强大到一定程度，言灵术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为什么言灵术者十分稀少的原因，容易毁坏天地之间的平衡，从而不被天道容许。
半响，阮梨轻启朱唇，冷笑道：“既然仗着身形高大，不如从此做株黑莲吧。”
言语被赋予了生命，一语成谶。
怪物慢慢缩小了身体，一朵黑色的莲花在冷风中摇曳。
“楼序…”
阮梨转身去看，探出去的手开始消失不见。
“姐姐…”
听到声音，楼序努力地睁开眼睛，伤痕累累的想要握住那双柔软的手。
“不…不要离开我…”无能无力的感觉让楼序很不好受，他怎么能接受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
阮梨也有些不好受，红着眼眶笑着安慰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所以，你要记得等我…”
“好…”
“我等你…说好了…要再见面的。”
声音随着阮梨一起消散在空气里，楼序握紧了拳头用力捶在冰层上，砸出鲜血。
可他却觉得身体的疼痛丝毫抵不过她离开的心痛。
“我等你…很久了，姐姐…”
魔宫里，楼序从入定中惊醒。他抬手揉了揉眉头。
自从那个女人突然消失在魔宫里，他就不停的做着这个梦。
可是梦里的女人始终看不清脸，只记得自己承诺要等她…
楼序只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肯定是那女人给自己的影响太深了。
安静的寝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声。
正巧，楼序觉得此刻心情很不好…
一眨眼的功夫阮梨就又站在了楼序的寝宫里。
这…是又回到了魔界？
她拍了拍心口，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会死呢。还好…四肢健在，身体也还不错。
可是，想到还在北渊血迹斑斑无人照顾的楼序，阮梨垂下眼眸。
－－－－－－题外话－－－－－－
区分一下哈，仙界的楼序是过去时，魔界的楼序是未来时，而国师府的楼序是一开始的，大概是属于现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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